两人一路聊天,公交车很快到了小店附近。王和平和林燕一起在站牌下车,刚走几步,发现小店店门半闭,门前围了几个人,正在那议论纷纷。两人互望一眼,心觉不妙,急忙跑了过去。
“真是造孽啊!好好的一个店,被砸成这样,这一家人以后可怎么生活啊!”
“那帮畜牲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在这一带敲诈勒索,无恶不作,现在连人家的活路都给断了!警察也不管吗?”
“谁敢报警啊?这种事最多也就拘留几个月,等他们放出来,你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两人听的心中一惊,分开众人来到店内。只见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冰箱冰柜,砸的面目全非,碎片遍地都是。李萍头发散乱,衣服也撕烂了几处,站在店内呆呆发愣。钟德全坐在一张破椅子上一声不响的抽着烟,头上身上满是伤痕。
王和平急道:“萍姐!你们没事吧?”
李萍缓缓转过头来,看到他们,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这以后可怎么活啊!好不容易过几年安稳日子,这下都让他们给毁了!”
林燕急忙过去连声安慰,王和平道:“这是谁干的?”
钟德全叹了口气,气愤的道:“还不是前几天那帮人!下午过来,张口就要两万块钱的医药费,我们没有给,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砸,拦都拦不住。”
“又是他们?报警了吗?”林燕问道。
“报警有什么用,那帮人也是带着伤来的,警察来了也说不清。就算判他们个一年半载的,等放出来了,我们更没好日子过。”
李萍灰心丧气的道:“不干了!我们不干了还不行吗?惹不起总躲得起。”说完又伤心的抽泣起来。
林燕也是心中难过,回头向王和平望去,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王和平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他实在想不通在如今这个社会,怎么还敢有人这么无法无天。那帮人是他打伤的,他虽然是出于好心,仗义出手,但今天的报复终究还是因他而起。
李萍夫妇虽然没有说什么,这反而更令王和平羞愧难当。既然别的办法行不通,他今天就上门去会会这帮地痞无赖,他必须给李萍一家一个交代。
还有那个被他们称为“傻子”的大个子,显然是被他们哄骗利用的。王和平今天也要弄清楚他的来历,不能让他毁在这帮孙子手里。
那帮人就住在附近,并不难打听,王和平边走边问,来到这家叫“春情”的旅馆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这是一个三层的独栋小楼,上面两层房间的窗户里没有一丝灯光,显然还没有住人。只有最下面的大厅里灯火通明,里面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
王和平推门而入,嬉笑声c怒骂声c男女之间的调笑声,混合着浓浓的烟味迎面而来。
大厅的边上摆着一张自动麻将桌,四边坐着四个人,边上还有两人观战。一个个呲牙咧嘴,唾沫横飞,麻将正搓的起劲。
黄毛坐在对门的位置,一只手缠着绷带,一只手搓着麻将。还不时抽空摸一下身边一个穿着暴露,打扮妖艳的女人雪白的大腿,惹来一阵阵的浪笑声。
黄毛首先发现了径直向他们走过来的王和平,登时面露惊慌,全身僵在了那里。其他人发现气氛不对,喧闹声渐渐静了下来,纷纷循着黄毛的目光向他望来。看清楚是王和平时,俱是身体一振,显然知道他的厉害。
王和平站在桌前,望着黄毛的眼中杀气隐现,黄毛头上渐渐冒出汗来,低下头去沉吟不语。
王和平冷冷的道:“看来你的手已经好了!都可以动手砸别人的店铺了。”
黄毛脸上忽然神色一狞,抬起头来偷偷向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转身就想偷溜。
王和平看也不看,道:“谁敢动,我打断他的腿。”
那人浑身一哆嗦,脚步僵在了那里,再也不敢乱动。
黄毛面色一白,翻了翻三角眼,阴笑一声道:“事情是我们做的,今天怎么了结,你划下道来就是。”
王和平刚想说话,背后利刃破风声响,一把匕首直向他腰眼扎来。王和平心中大怒,想不到他们如此阴险狠毒。他拧身错步,劈手一把将匕首夺了过来,一脚将那人踹的飞起。
他这一脚含恨踢出,那人直飞起一米多高,方重重摔下,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王和平一把将匕首插在桌子上,眼里几欲喷出火来。
黄毛脸色苍白,颤声道:“我认栽了!以后再也不敢冒犯。只要你放我们一码,所有损失我愿意照价赔偿,直到你满意为止,还望兄弟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说完向那妖艳女人使了使眼色,那女人只顾在那哆嗦竟没注意。
黄毛低喝道:“还不去拿钱来?在这等死吗?”那女人猛地清醒过来,返身入内取出三万块钱来,哆嗦着放在桌子上。望着桌子上那厚厚的一打钱,黄毛眼中怨毒的神色一闪而过。
王和平一把将钱抓起,装入衣兜内,问道:“那个大个子呢?”
黄毛呆了一呆,道:“大个子?你是说那个‘傻子’吗?他在后院。”
王和平道:“你带我过去!”
黄毛面上隐现喜色,连声答应。
旅馆后面是一个不大的小院,院子南墙边有两间平房。左边一间,铁门紧锁,里面透出灯光,隐隐有一阵阵的军歌声传出。
王和平道:“他在里面?”
黄毛点头应是。
“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丁虎,我看过他身上的证件。”
“你和他什么关系?”王和平不解的问。
黄毛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小心的道:“没没什么关系,这人头部受了重创,整个成了傻子,在街上到处流浪。我看他可可怜”
王和平瞪了他一眼。
黄毛讪笑一声,“看看他力大无穷,功夫又好,就把他收留了下来。想着关键的时候,也可以做个打帮帮手。”
王和平沉声道:“为什么把他锁在这里?”
黄毛偷瞧了王和平一眼,道:“我怕他到处乱跑,就把他关在这里。开始时,他很是不耐,光房门就打坏了几个。后来无意中发现,军歌声能让他安定下来,就在里面放了一台dvd,循环播放军歌,倒还真的有效。”
“有多久了?”
“三个多月了!”
“他为什么喊你‘班长’?”
“可能他觉得我待他好吧!”黄毛心虚地看了王和平一眼。
王和平哼了一声,示意他开门。
黄毛踌躇了一下,打开大锁,拉开铁门,嘹亮的军歌声轰然传出。
王和平抓着他迈步入内,只觉一股让人窒息的酸腐之气扑面而来。房间内摆设极其简单,只有一桌一床。
桌上一台破电视里正放着军歌的tv,边上一个铁盆里,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剩饭,落满了苍蝇;那张破旧的单人床上,潮的发霉的薄被叠的方方正正。
那大个子丁虎正笔直的坐在床沿上,观看电视里的画面,听到声响,扭头向他们望来。一眼看到黄毛,急忙立正敬礼,喊了声“班长好!”
黄毛看了王和平一眼,没敢说话。
王和平望着这个威风凛凛的大汉,断定他是一名军人无疑。他一腔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一巴掌将黄毛打的原地打了个转。
“草你嘛的!堂堂一名军人,竟被你糟践到这种地步!你他嘛的还是人吗?”
黄毛被王和平一巴掌打的栽倒在地,登时昏了过去。丁虎看黄毛被打,怒吼一声向他扑来。
王和平吓了一跳,急忙退到屋外,丁虎也跳到院中,紧追不舍。王和平不愿和他动手,连忙摆手解释,丁虎只是不理,怒吼连连,满院追打。
王和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知道今天不把他收服,决不能善罢。
王和平这两天内功又有精进,知道纵然胜不了他,自保还是绰绰有余,决定再斗他一斗。王和平这次有了经验,不再和他角力,当下满院游走,和丁虎缠斗在一起。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院子里“砰砰”之声不绝。两人靠微弱的灯光和听声辩位,打斗了近半个小时,仍不分胜负。王和平久战不能取胜,渐感气力不支,不禁焦躁起来。
就在这时,王和平只觉脚下被东西拌了一拌,脚步微一踉跄,丁虎已双拳连环迎面打来。王和平躲闪不及只得伸出双手,将他双拳抵住。
两人双手刚一接实,王和平只觉如山的压力从双拳上传来,推得他连连后退。“砰”的一声,后背抵在了墙上方才立定。
丁虎怒吼一声双手急推,将他定在墙上动弹不得。王和平只觉呼吸不畅,真气渐有衰竭之像,刚想运气调息,丁虎一个膝撞已向他小腹顶来。王和平急忙提膝招架,两膝撞在一处,只觉膝盖处一阵剧痛,险些昏了过去。
王和平急忙运气,发现丹田之内竟空空如也,真气已经耗尽,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股电流,在丹田内缓缓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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