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浅夏都已经走了快要一个月,时诚却还是不大习惯女儿不在身边的日子,从前在家的时候隔三差五的惹祸,让人生气,现在去了c城反而还挺想的。
不过嘛,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下去的,早上出门儿开店,没事就和老李c老王他们打打小牌,喝喝小酒,晚上以后就关店回家睡大觉,每天过得还挺有规律的,也算惬意。
一个人住,生活虽然过的简单,但是不免有些孤单,哪怕女儿经常都会打电话回来唠上几句,可毕竟没在身边不是?
天儿晚了,时诚如往常一样回到家中,打开灯,将客厅照得通明,再打开电视机,也不刻意的调哪个频道,只是为了让寂静的房子变得不再寂静而已。
“说,村里边儿以前,有位老大娘呐哎”
嘴里边哼着不知哪里的调子,在厨房一阵捣鼓,不一会儿就解决了宵夜问题。
临睡前,走到女儿的房间里逛了一圈,拍了拍床上没有的灰尘,又整理了一下书桌上那几摞摆放整齐的课本和漫画。
“这小子,咳咳这丫头片子,以前房间总是乱糟糟的,哪有点女孩子的样子嘛,呵呵!”
即使时浅夏走了,但时诚还是经常打扫女儿的房间,让它保持干净,省的女儿回来住的时候麻烦。
现在想想,当初他就不该那么倔,林晓茹不过就是想去找份工作而已,他退一步也就是了,现在一家人和和美美,也不会闹的最后离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初因为女儿的名字而拌嘴,实际不过是个由头,最后会闹到离婚的地步,说到底还是两个人都不肯退上一步。
现在时浅夏过的如何,他压根儿就没有操过这份心,他的女儿,从小就没怎么管过,一直以来都是采取的‘放养政策’,适应能力好的很,完全没有必要去担心。
“得嘞,看来这丫头今天是不会打电话回来了。”
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时诚抬眼瞧了下挂在墙上的钟,时针指着十一,分针指着二,只有秒针在不停的转动着。
时候已经不早了,时诚便将电视机一关,走进卧室,盖上被子呼呼大睡,直到天明。
第二日,时诚起的要比平常晚些,待洗漱完,做好早饭吃了以后,出门时都已经快九点了,结果,刚关上大门转身,迎面就看见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来,戴着副金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大概有五十岁左右的样子。
这人四下看了看,然后规矩的站在时诚面前,躬身行了礼,才开口问到:“您好,请问是时诚,时先生吗?”
“是c是,这个我是叫时诚,不知道您是?”
时诚看眼前这人上来就是这么一出,言行举止又颇为不凡,作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老百姓,这就好似两个世界的人,本不会有交集一样,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冒昧打扰,我是沐家的管家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家少爷开车时不小心出了事,头部受伤,近日刚醒过来。”
“哦,那晓得找我有什么事吗?”
时诚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那个什么沐家的少爷出了车祸找他做什么,又不是他干的。
管家整理了一下衣着,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因为当时我家少爷的车还撞到了您的女儿时浅夏小姐,所以,我家少爷想见一见时小姐,亲自给她赔礼道歉,还望您能应允。”
“哦,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当时是有听警察同志说过,撞到我女儿的人叫沐什么来着?”
听完管家的解释,时诚这才想起来害他女儿不能参加高考的人是谁,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也无法挽回,而且对方不仅付清了医药费,给了赔偿金,另外还买了许多的补品,没吃完的现在都还有一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气肯定还是有的,只不过不想再多追究些什么。
“不知时小姐在不在?我家少爷已经在昌岳酒店定下包间,车子就停在巷口不远,二位随时可以过去。”
昌越酒店,那是a市最贵的酒店,在那里面随便吃上一次饭,少说也得几千c上万的消费,所以一听是在昌越酒店定下了位置,时诚只能在心里默默说上一句:有钱人,出手真是阔绰!
不过知道归知道,自己家是几斤几两时诚还掂量得清楚,那是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天上,而他最好的做法就是能不和对方打交道就不打交道,‘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争’,这是老人们留下来的道理。
“我女儿不在,这个嘛就不必麻烦了,你们医药费也付了,该赔的也赔了,再说什么赔偿的话,那真的不用。”
“这只是我家少爷的一番好意,还请不要推拒才是。”
“真不用了,你们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再说我女儿也没什么事,不用再赔偿什么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了,您慢走,哈哈,慢走。”
看管家一副不依不饶,按规矩办事的样子,时诚只好推诿几句便从另一个方向溜了,该赔偿的都赔偿了,对方并没有欠着什么,所以就不想再和这些有钱人有太多的接触。
管家见状也没追上去,毕竟没有追着给人赔偿道歉的,不过却在心中给时诚定下了“淳朴c老实人”的评价。
“少爷,我已经去过时家,见到了时诚,不过他说赔偿就不用了。”
“是嘛,那个叫时全的女孩子呢?”
“她不在。”
“不在?”
“是的,我已经打听过了,时小姐已经改名为时浅夏,现在和她的母亲一起住在c城。”
“九叔,那麻烦您和我父亲说一声,我要去趟c城,答应他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好的,少爷。”
昌越酒店的一间高档包间内,管家正和沐家少爷沐辰汇报着去时家的事情。
沐辰听完后将杯中鲜红的葡萄酒饮尽,一顶已经洗过了很多次的黑色鸭舌帽就放在手边,有些无趣的将其拿起看了看,继而又放了回去。
帽子上面印着个圆滚滚的恶魔图像,两侧还长着对小小的蝙蝠翅膀在扑扇,看起来充满了童趣,可这却一点也不与沐辰身上所散发的高雅气质相符。
这帽子主人也的确不是沐辰,而是时浅夏。
那一天,沐辰开车的时候走神了,等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已经偏离了车道,马上就要撞到一个骑自行车的女孩子,虽然立马转向,可还是将那女孩给刮着了,而自己的车也与路边的电线杆来了个同归于尽的亲密接触,这帽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的物品放在一起,大概当时是谁在现场拾到了,以为是他的。
沐辰当场就失去了意识,前些天才清醒过来,等身体恢复以后就再次来到了a市,只因他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不喜欢欠着别人什么,如果欠着别人,他就会惦记在心底,久而久之就会演变成一块心病。
因为自己的原因连累了别人,虽然在他昏迷时,家里已经做出了相应的赔偿,可是在他清醒了解之后,觉得那些并不够,因为,是他,令一个即将毕业的高中学生错过了高考,在这如此看重高考c看重学历的时代,这就像是毁了一个人的人生,即使是复读一年,那也必须要耗费一年的光阴。
不是沐辰把事情想的太过严重,而是因为事情是因为他造成的,那就是他的责任,尽管对方已经没有再追究任何责任,可事实如此,他不能不去面对,虽然没人要求他去做,可他,不喜欢欠着别人,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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