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直接去解二爷家!”封元霖从结界中蹿了出来,直接往岔道走去。
他知道丰间会跟在后面。
而此时,谢婷婷与谢从斌已经回了他们的破屋。
“老头子,谢宇,他到底怎么了。”谢婷婷看着正打算卜卦的谢从斌。
谢从斌把黄纸丢在香炉里,口中念念有词,良久,香炉里发出白色的火焰。
幽幽的白光在屋子里摇晃,火焰忽强忽弱。
“对,他已经死了。”谢从斌盯着火光。
“所以他现在是什么状态”谢婷婷盯着地面,缓缓道,“是西洋血族?”
“是的,他成了那种只能靠吸食鲜血维持生存的怪物。”谢从斌的脸色在白光中不断的变换着。
“那你会不会”谢婷婷看着谢从斌,目光停留在他手上,沉声道,“杀了他。”
“”沉默。
只听见火焰燃烧的声音。
“或许不会,”谢从斌的声音有些沙哑,又将一叠黄纸丢进了炉子。
“这是我欠他的。”
“你这道修的,净做些违背天理的事。”谢婷婷有些哽咽,这是她唯一一次在谢从斌面前这么失态。
身为修道之人,行逆天之事,这是道界的大忌讳。
然而谢从斌,不仅把身为幽灵的谢婷婷养在身边十八年,现在还放过了随时会伤人性命的谢宇。
这些事若是被知道了,不仅是解家,连整个华夏的修道者都会唾弃他吧。
对于这解二爷的名声,他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瞎操什么心,”谢从斌瞥了谢婷婷一眼,“你要相信谢宇。”
“我这不相信了你十八年,所以,安安心心的做我的女儿,别添乱就行了。”
“你!”谢婷婷的感动顿时就烟消云散了,“好你个老头子,敢占我的便宜!”
她不知道大了谢从斌多少岁,做他的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奶奶都够了,偏偏寄生到了他女儿身上。
两人本是互利互惠的买卖,现在谢婷婷倒觉得,谢从斌牺牲太多了。
搞不懂这老头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好了好了,准备接客。”谢从斌把蒲团摆好,“封家的人来了,虽然他们不像羽家那样对邪气很敏感,不过不能掉以轻心。”
“知道了。”谢婷婷甩了甩头,两个辫子很自然的垂到了胸前。
现在少了一桩心事,谢婷婷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多了。
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解二爷,打扰了”封元霖站在门口。
“进来吧”谢从斌一副正经的模样,端坐在蒲团上,很有隐士风范。
谢婷婷很是乖巧的打开了门。
“请坐。”谢从斌指了指炉边的两个蒲团。
封元霖和丰间先后落座。
“晚辈封家丰间,见过解二爷。”丰间作为小辈,正式的行了个拜礼。
“年轻人天赋异禀,必定是封家的栋梁之才呀。”谢从斌眯着眼睛,摸了摸胡子邋遢的下巴。
他手里不断的掐算着,眼前这小子可是谢宇的福星,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
“前辈说笑了。”丰间再次行了个礼。
“可别夸他了,”听着谢从斌夸赞自己的后辈,封元霖也觉得脸上有光,的意归的意,事情还是要说明白。
“二爷,实不相瞒,刚才我们进入了结界,发现吸血鬼的气息完全消失了。”
“奇怪的是,悬崖边上有新鲜的脚印,我猜测,吸血鬼已经出了结界。”
“哦?”谢从斌故作神秘,又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待我算算”
封元霖和丰间两个人聚精会神的盯着谢从斌占卜。
谢婷婷暗中偷笑,这老头子也有装神弄鬼的时候。
“无妨,卦象显示,凶平。”谢从斌看着炉子里的火焰。
“意思就是,吸血鬼已经死了。”
“啊?”要不是碍着谢从斌的身份,封元霖大概会立马跳起来,这特么确定不是在糊弄他们。
“二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封元霖很是和善的问道,“我们大老远从葛天市连夜赶来,吸血鬼突然死了?你这叫我们怎么回去交差。”
“我谢从斌从不说假话。”谢从斌一脸不悦的样子,“地狱之门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本地的三家从不过问,这么多年了,我守护这里这么多年,出了情况请求你们,竟然还质疑我的能力,欺人太甚!”
“二爷息怒,”封元霖一脸黑线,这解家二爷的怪脾气果然不是吹的。
“我们会回去如实禀告的。”封元霖只得抱拳,“地狱门这边,有劳解二爷镇守了。”
“走走走,你们城里人真叫人烦。”谢从斌挥了挥手,这是要强行赶人了。
丰间被这神秘的前辈吓得不轻,但还是弱弱问了一句,“前辈,谢宇他”
“他没事,你瞎操什么心,走走走!”谢从斌一把将炉子浇灭,顿时屋子漆黑一片。
门开着,有月亮,天比较亮。
封元霖和丰间就这样被赶了出去,木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霖叔,你上次来也是这样?”丰间紧了紧衣服,大晚上有些冷。
“没,上次来他一脸正气,把情况说的很严重,催着我赶紧回去搬救兵。”封元霖摇了摇头,“难怪这次我说只带一个后辈来他什么也没说。”
“这老狐狸,摆明了是在玩我们。”封元霖仿佛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不过地狱门这边,确实有变故十八年前我来这儿的时候,地狱门的吐息还没这么短,现在只有两个多小时了,这一点得告诉族长,早作准备。”
正说着,两人已经走出了谢从斌屋外的小树林。
“等两分钟,叫了车。”封元霖跺了跺脚,这山里可真够冷的。
“真不愧是圣地,一点污秽之气都没有。”封元霖啧啧称奇。
一辆越野车开进了谷口,掉头就离开了藿麻沟。
月色漫漫,谢宇已经回到了家,应该说是,趴在了房顶上。
为什么不走路上,还不是因为狗子们在咆哮,他怕引来更大的动静。
正打算翻窗进屋,谢宇就听见自己爸妈屋里有说话的声音。
“四哥你听到没屋顶上有动静。”王秀英似乎在哭。
谢宇心里咯噔一下,这样也会被发现?
“别哭,都是我的错啊。”谢从武叹了口气。
“四哥小宇是不是回来了,今天第七天了,回来收脚窝子了吧,呜呜呜”
收脚窝子,迷信的说法,说是人死后多少天,会把自己走过的地方通通走一遍,其实很多时候都是猫一类的动物踩在屋顶上的声音,但农村里还有很多人信以为真。
不过,谢宇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样子回来也算是灵异事件了。
“天这么冷,小宇走的那天只穿着双拖鞋,衣服穿的那么少,肯定很冷吧,一个人在那黑漆漆的树林里,肯定很怕吧,呜呜呜四哥,小宇回不来了”
“别哭了秀英,要是小宇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脱不了干系,就算是要我这条老命我也认了,只希望小宇不要怪我当时我也是一时失了心智唉”谢从武哽咽了。
“四哥你说什么傻话!不要吓我了好不好!”王秀英又大哭起来。
谢从武在不停的劝着她。
谢宇在屋顶上,握了握拳头,可怜天下父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是真的可悲。
就算现在自己已经不算个活人了,但只要还存在着,那也是极大的安慰。
谢宇翻身进了院子,看到自己的窗户是打开的,就爬了进去。
就着月光,他不用开灯也能看的清楚,他找到了一套衣服,拿了双拖鞋,又从窗外翻去了院子里,因为澡堂在外面,要去洗澡的话得穿过很多门,很容易把谢从武他们惊动。
谢宇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把一身的血污冲洗了个干净,从头到脚都洗了不止一遍。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谢宇甚至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胸口上那个新鲜的伤口已经结痂,再过一晚就会好了。
他张开嘴,摸了摸自己变的稍微长了点的两颗牙齿,很不习惯。
穿好衣服,谢宇动作熟练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盖上被子睡起觉来。
第二天一大早,谢宇就被发现了,一家人抱着哭了好久好久
谢宇看着忙碌起来的父母,忙碌起来的邻居,亲戚们又开始你来我往,有些无奈。
他的旁边,放养着很多鸡鸭鹅。
谢宇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谢上天让他不怎么害怕白天,可是他的饮食习惯彻底被颠覆了。
他吃其他的根本吃不饱,只有靠血。
于是,一向善良的谢宇干起了杀鸡杀鸭的勾当。
“谭婆,你们家今天吃?我来帮你们杀。”
“赵二啊,你们家没,有鸭也行,没事没事,我来帮你们杀”
开学的日子渐渐临近,谢宇也吃的够饱了
()我觉得海星,一开始谢宇就吃的比较低级,莫方莫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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