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er ist eiss alenste, die i charite krankenha sprich。”
怀丝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呼吸。她撑起身子,费力地朝床头挪了挪,将一支小型录音笔凑到嘴边。
“好吧我们再录一次。”她咕哝了一句。
“这里是怀丝·瓦伦汀,从夏洛特医院发回的消息,”怀丝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开场白,“那么,今天是几号来着“
她停顿了一会儿,似乎还没考虑好要说些什么。
“我很好,很安全。没有遇害,也没有被警方逮捕。对于关注die asenelt和我的博客的朋友们,谢谢你们抱歉,”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我想我应该是受了点伤,但是我不太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甚至都想不起来今天的日期只感觉头晕,晕得想吐,左半侧肋骨疼得像是裂开了。除此之外,其他情况倒还好顺便说一句,政府的人来了,看上去像是uep或者特勤局的人,不太确定他们具体的身份他们就站在门外,我猜他们可能是派来监视我的我的手边没有手机,背包和相机也不见了。也就是说,现在我和外界完全断开了联系照以前的经历,说不定又给他们没收了但是就像往常一样,他们从来都检查不出我的录音笔“
怀丝额头渗出了汗珠。她咬着嘴唇,一手死死地抓着床单一角。
“护士大概在半小时前给我换过药,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说不定做完这次录音,我就需要把他们叫回来了,因为我现在疼得浑身都在哆嗦麻醉剂的药效退得很快,我想大概是我这几年滥用太多镇定剂的缘故,对这类药物产生了抗性我只能尽力说说我知道的情况,目前看来,就只有这些那么,就这样吧”
她叹了口气。
“我是怀丝·瓦伦汀,《明镜周刊》die asenelt专栏记者。我会持续跟踪这件事的进展“
外面走廊的灯光忽然闪了一下。怀丝立即关闭录音笔,眼疾手快地将其塞进了枕头下。
嘎吱——
脚步声,一前一后,一重一轻。
“她现在还好吗?”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
怀丝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大气也不敢出。
“没有生命危险,”这是一个女性的声音,声音细小得像悄悄话,“可能她的身子还是比较虚弱,不能受到外界的刺激我刚刚给她打过一针止痛剂,估计她现在还在睡觉呢。探员,最好不要打扰她。“
“谢谢你,“那个探员说道,”我就在这等她好了。请你把门关上,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尤其是,“他加重了语气,”一个穿紫色外套的小女孩。“
“是那个跟您一起来的小女孩吗?”
“没错。请你叫联邦警察看好她,别让她到处乱跑。”
门被轻轻地带上了。屋子里静得连一丝气流都没有,怀丝简直能听见血液撞击着耳膜的声音。
“你就是不肯放弃,对吧?”
那个探员突然开口了。
怀丝不敢吱声,只管把眼睛闭得紧紧的。
“我们谈谈吧,怀丝·瓦伦汀小姐,”那个人的声音很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一个睡着的人是不会把她的伤口压在下面的。”
怀丝舔了舔嘴唇,慢慢睁开双眼。一个高大的黑影坐在她的床边,挡住了光线。他的脸部完全被阴影笼罩,难以分辨五官。不过——
“我觉得我好像认识你,探员,“她小声说道,”我熟悉这个声音“
“我们以前通过电话的,瓦伦汀小姐,”探员的语气仍然波澜不惊,“我是尼摩·维登海姆。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你觉得我现在这个状态,回答你的问题合适吗?”怀丝冷静地回应道,“对不起我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我需要休息。请你出去。”
尼摩没有动身。
“我恐怕,这由不得你。”
“你在侵犯我的权利,探员,”她的声音微微地带着愤怒,“我是守法公民,从来没有犯罪记录。就算是特勤局,你们也没有权力命令我”
“我们当然有权力,”尼摩笑了笑,”不用说在柏林峰会期间,就是在平时,我们的职责也是调查任何可能威胁到国家稳定的潜在危险分子,随时,随地。“
“危险分子?”怀丝刚想反驳,肋部的疼痛就将她的声音打压了下去,“请问,我做了什么,威胁到国家的稳定?如果你们指的是我之前那几篇文章和博客那我无话可说。我对此保持沉默,就像我的态度一样。你们在践踏欧洲联邦的新闻自由法案,除非在我的律师的陪同下,我绝不会接受你们的非法质询“
她剧烈地咳嗽了一阵,胳膊紧紧地夹着伤口。
“叫护士过来”
尼摩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
“在你回答我的问题之前,”他冷漠地说道,“你必须保持清醒,瓦伦汀小姐。疼痛有助于你清醒。”
“不!”怀丝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求你了叫他们把止痛剂拿来我忍受不了了”
“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女孩的?”尼摩像没听到一样,“昨天晚上,那个和你一起的女孩?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娜娜塔莎?”怀丝的嘴唇都咬出了血,“不我们只是,偶然”
“我很难相信你,瓦伦汀小姐,”尼摩打断了她,“据我所知,明镜周刊die asenelt的编辑,并没有对我们提到过近期关于柏林d37特区的采访计划。确切的说,他的意思是,特区的采访计划完全是出于你的个人意愿。“
“是,我不否认不过这和娜塔莎有什么关系?”
“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前提:d37特区的采访,完全是出于你的个人意愿。你赞同这个说法吗?或者我可以理解为,你的行为没有受到任何来自个人或集体的强迫?”
“随你怎么想吧!是的,这都是我的主意我没有跟周刊说过,也没有从周刊那里拿走一分钱经费现在看着老天的份儿上,叫护士过来!”
“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剩下的问题,我不会为难你。”
“naja!有什么你就问吧!但是拜托快点”
“为什么选这个时间?柏林峰会之前,你肯定知道d37特区将被管制,那样不是对你的采访很不利吗?”
“嗨我还真没提前考虑过这些都是偶然,我也没料到”
“地点也是偶然吗?”尼摩的声音变得咄咄逼人起来,“玫瑰海公寓,正好又是308房间让我想想,玫瑰海公寓可以居住的空房有很多,为什么你却偏偏选了已经被占用的308房间?正好是那个女孩居住的地方?我很难想象你这次能拿出证据说服我,如果不是蓄意而为,房东在出租房子的时候,很少绕过那些空房,却将已经有人的房间转租出去,不是吗?”
怀丝张了张嘴,似乎愣住了。
“你之前接触过那个女孩,对吧?”尼摩从大衣口袋掏出一张照片,递到怀丝面前,“我想知道,为什么她出现在了你的照片中——你一口咬定你和她是第一次,偶然的见面。以上的问题,你最好拿出确凿无疑的证据。不然,我完全有理由质疑你的身份。而且我完全可以当场将你逮捕。”
他凑近怀丝,轻声细语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你为谁工作?”
怀丝的表情一瞬间扭曲了。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过于强烈的感情冲动。她注视着照片,死死地盯着那个和她并排站立的女孩,一句话也不说。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嘴角稍稍往上扬了扬,看上去很像是在笑,但是接下来一颗泪珠就从她的脸上滚落下来,一颗接着一颗,打湿了她胸前的衬衣。
“什么呀”她喃喃自语道,丝毫不理会尼摩,“什么呀她明明是——”
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淡紫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露娜!”尼摩气恼地扭过头去,“我不是叫你好好待在外面吗?你这头犟驴那个护士和其他联邦警察在干什么?”
“没啥,我找了个借口,在走廊拐角的地方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把他们甩开了,”凯芙满不在乎地歪了歪脑袋,“有什么好吃惊的?我不是经常这么干吗?话说回来,尼摩,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有啥事不能当着我面说,非要把我支开呢?”
尼摩刚想反驳,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传了过来:
“娜塔莎,你就是她,对吗?”
凯芙惊讶地呆在原地。
“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地嘀咕一句,“谁?”
“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这么觉得,“怀丝垂下眼睛,双手捂住了面孔,浑身都因激动而颤抖着,”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安婕,我最好的妹妹每一天每一秒,我我都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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