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晚,山楂和这个神秘少女,每到午夜时分,就会在这小河中央默契相会,山楂吹奏树叶,少女轻吟浅唱,两人一奏一唱,虽没有任何语言交流,但是音律此时是最好的沟通工具。
在运送补给的联络兵的惊叹声中,山楂平安度过了第二个七日。
来到水库的第十五日夜,山楂一如往常和少女相会,他刚要从怀里拿出树叶,这时无端的想到了公主,眼泪突然止不住的流下。
少女看到坐在船上流泪的山楂,突然用手一撑,轻盈的翻了个身,一下子上了船,半坐到山楂面前。
山楂吓了一跳,眼前的少女一丝不挂,长发披下挡在胸口,她把脸凑的非常近,正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看。少女显然好奇的是山楂的眼泪,她抬起手,纤长的手指接住山楂淌下的一滴眼泪,来回翻看,接着她慢慢把手抬起,用鼻子嗅了嗅眼泪,然后放到嘴边,小心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咸涩的眼泪让她皱起了眉头,看来山楂伤心的眼泪刺激了她的味蕾。
山楂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这十几日来,她是第一次上船,一下子两人挨的这么近,可以说是坦诚相见,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为了避免尴尬,山楂干脆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轻轻的披到少女身上。
“又想到了不该想的人唉”
山楂轻轻的叹了口气,拿起树叶,吹叶的声音又一次在这个雾夜响起。少女这回听的忘我,干脆直接把头枕到山楂腿上,山楂心里咯噔一下,此时他心底渐渐有了另一种感觉。
一如往常,每当雾气里传来尖锐的口哨声,少女就会消失在水中,今天也不例外,哨声过后,少女紧忙抖下身上披着的外套,眨眼间就跳入水中不见踪影。
“哎”山楂本想叫住她,但是随着雾气渐渐散去,水面无痕。
不知不觉山楂已经来到这水库已有二十一日,这天一早,运送补给的两个联络兵,坐着马车来到沙洲边,摇了摇手中的铜铃。
山楂听到铃声,从巡逻屋里走了出来,两个士兵见到山楂,一个顿足捶胸,相当懊恼;另一个则喜笑颜开,手舞足蹈。
“什么情况?”山楂看到两个联络兵这么大反差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山楂撑船到了岸边,把补给装到船上,接着汇报了这一周水坝的情况,两个士兵根本没有心思听山楂的报告,只是不住的打量他。
“行了,行了,你继续巡逻吧,我们要走了!”其中一个士兵不耐烦的打断他,随后两人赶着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上,离开的两个联络兵相互交谈。
“哎,钱给我啊?想赖账啊?”
“急什么,回大营给你不就得了~”
“我说什么来着,我猜这小子就命硬,哈哈~”
“没想到啊,一般人都撑不过三周的”
“哈哈哈,下周来,他要还在,可就破记录了啊!”
“怎么可能,我不信!”
“那咱们走着瞧,我赌他能行!”
两个士兵正在拿山楂的生命做赌,山楂很本没有感觉到,危险其实离他越来越近,他每日依旧按部就班,巡视水坝,现在的山楂,心里满是期待和这个神秘少女在午夜相会。
这一日,雾夜的水面上,此时与以往不同的是,两种吹叶之声悠扬并奏。原来这几日,山楂一直在教这个神秘少女吹叶的技巧,今天少女终于学成,两人即兴合了一曲。
将近一个月的相处,山楂已对少女生了感情,虽然两人语言不通,但是音律把他们联在一起。
“我,山楂~你,幻姬~”
山楂给这个神秘少女想了一个名字,叫做幻姬,因为她每天都如梦幻一般出现在他的生活。
“幻姬幻姬~”
少女慢慢念出了山楂给她起的名字。
“对对对!你是幻姬,我是山楂!”山楂非常兴奋,他教会了幻姬念自己的名字,满脸洋溢着笑容,不停挥着双手。
这时幻姬突然把手搭到了山楂手上,将他的手按下,山楂只感觉到一丝冰凉,幻姬的手没有一点体温。
“为什么你的手”
山楂疑惑间,幻姬接着用手指抵住山楂的嘴,接着一把将山楂推倒,他没有想到,幻姬看起来一个孱弱少女,竟然如此有力。
幻姬压在山楂身上一动不动,四周此时静的出奇,山楂一个阳刚少年,被一个裸身的妙龄少女压在身下,不免春心荡漾,此时他有了生理反应。
山楂刚要抬手抱住身上的幻姬,小船突然晃动了一下,能感觉到水下有什么东西经过,将船身顶起。
幻姬的心跳此时非常激烈,她将头转向一边,紧张的听着四周水面的动静。山楂则盯着幻姬长长的睫毛,耳朵竖起来听着四周的声音,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过了很久,幻姬长出一口气,彻底瘫软在山楂身上,好像刚才经历了非常大的危机一样。
“幻姬幻姬”山楂小声招呼着身上的幻姬。
幻姬抬起头盯着山楂,此时两人四目相对,一种莫名情愫蔓延开来,眼前少女精致的五官,宛如仙女下凡。山楂越看越难以自控,他伸出双手缓缓搂住少女,手掌能感觉到少女紧致嫩滑的后背,接着山楂把嘴唇凑了过去,蹭着幻姬的嘴唇
雾夜中的小船如雨打芭蕉般在水面上下浮动,船上两个人翻云覆雨,琴瑟和鸣。
山楂人生第一次尝到了床笫之欢,之后两人都仰躺在小船上,幻姬枕着山楂的臂膀,长发散开,发出一阵阵清香,山楂不停的嗅着她的发香。
“呜呜呜”
这时山楂听到身旁的幻姬在小声啜泣,紧忙低头来看,只见幻姬的一行眼泪,竟然化成一颗珍珠,从脸庞滑落下来。
幻姬拿起珍珠,红着眼眶,把它递给山楂,山楂拿在手里,半天说不出话。
踌躇间,船下一阵怪力涌起,船身一下子被撞翻,山楂和幻姬同时落水。落水的山楂一眼就看到,水底竟然卧有一只独眼巨怪,好似一只巨型章鱼,它不停挥舞着几只大触手,看来小船就是这巨怪撞翻的。
巨怪伸出触手一把卷住落水的山楂,山楂一时间动弹不得,嘴里吐出大量的气泡,他极力想要挣脱,但是无济于事。眼看着巨怪张开嘴,触手把山楂送到嘴边,马上就要将山楂整个吞掉,千钧一发之际,幻姬在水中飞速游来,速度快到在水中带起一道可见的波纹,她从后背环抱住山楂,一把将山楂拖拽走。
幻姬拽着山楂迅速游到沙洲边,然后一步一步将他拖到岸上。此时午夜的浓雾已经散去,月光直射下来,幻姬被月光照到后,一下子瘫倒在地上,接着她两条腿渐渐合拢长到一起,最后竟然化作鱼尾。
山楂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呛到的水,恢复了意识,他看到身旁的幻姬,紧忙爬到她身边,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惊魂未定,而此时眼前的一切又让他瞠目结舌。看着人身鱼尾的幻姬,山楂终于见到了这个神秘少女的庐山真面目。
“幻姬!幻姬!”片刻犹豫后,山楂单手不停摇晃地上的幻姬,但是幻姬只是拍打着鱼尾,全身抽搐,再没有其它反应。看到此情形,山楂似乎有了一些头绪,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从沙州上一点一点将幻姬推回到水中。
幻姬进到水里,果然如鱼得水,恢复了气力,她来回游了几遭,最后将头露出水面,看了看岸边精疲力尽的山楂,她一脸的愁容与不舍。
“山楂”
幻姬轻轻叫了他的名字,然后翻身进了水中。
“幻姬你不要走”
山楂说完后便一头趴在岸边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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