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快乐或痛苦,只有一种状况与另一种状况的比较,只是如此而已。只有曾身受过最深切的悲哀的人,才能体会最大的快乐。我们必须经验过死的痛苦,才能体会到生的快乐。
——大仲马
将近元旦了。各系都在准备节目,排练歌舞,日子过得忙碌而又兴奋。外语系举办的英语演讲赛,摄影协会的摄影展听潮文学社的优秀校园小说展,全都齐齐登场,热闹之极。
李茜虹和夏小梦最近在为艺术系画展的事奔波,一回宿舍便夸耀某某的油画堪称一绝,某某的山水人物栩栩如生,还邀请佩华去参观他们艺术系的画展。
蓝佩华近来的日子却很不开心。自从上次跟素素不欢而散后,一连几天素素都是早出晚归,她们这段日子根本没好好说过话。
郁闷之极的时候,她便拿起手机,拨通了蓝奶奶的电话。
听到话筒里传来的慈祥声音,蓝佩华心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她尽量轻松地说道:“奶奶,您现在身体还好吗?家里最近忙不忙啊?”
蓝奶奶一叠声地笑道:“好好好,家里一切都好着呢!”她声音里又多了分严肃,“佩华,你前些天寄来的三千块钱,我收到了。以后你们打工挣的钱,就别往家里寄了,留着你和素素自己花,家里又不缺钱。我在这里好歹有邻居做伴,倒是你们两个,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了,要多吃点热汤热饭,出门记得穿厚点,对了,学习功课也别太用功,要注意保养好身子,别随便跟人怄气”
蓝佩华听得心痛莫名,忍不住滑下泪来。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奶奶,我会记得您的话,您放心吧!我和素素在这里都很好,您不用操心。奶奶,您也要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了,”蓝奶奶笑得很安详,“放了寒假就快回家来,奶奶好想你们!你们平时吃好穿好,别亏着自己,我就放心了!”
蓝佩华道过再见,放下手机后,突然有种想大哭一场的感觉。和素素的关系僵成这个样子,又不能告诉奶奶,她觉得分外郁闷。可难过又能怎么样呢?每个人的痛苦都得自己承担,又没人替代得了。
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蓝佩华一惊,难道是奶奶又把电话拨过来了?她快速拿起手机“喂”了一声,就听到周凌波带笑的声音:“嗨,佩华,我告诉你个好消息,还记得上次咱们在天雅唱的那首《一世情缘》吗?何东当时用摄影机把场景录了下来,又制成了音乐cd,拿去参加‘永乐杯’青年歌手视频比赛,结果你猜怎么着?居然一下子夺了一等奖的桂冠!过几天就是颁奖晚会了,谢娟姐让咱们一块儿去领奖。你没理由拒绝吧?”
蓝佩华听完了他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永乐杯永安杯,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不是天方夜谭,”周凌波笑道,“不信的话,你现在打开宿舍门看看!”他说罢便挂了电话。
蓝佩华愣了片刻,还是走到门边拉开了门。门外的墙边静静地靠着一束百合花,花旁是一份皖城晚报。她把报纸捡起来,一眼就看见娱乐版的大字标题——“《一世情缘》勇夺桂冠,永乐金杯缘结天雅”。
天。原来真有永乐杯这回事。蓝佩华把花束插进玻璃瓶里,才开始看那篇报道:“本报讯,自10月1日起,皖城‘永乐杯’青年歌手视频大赛举办以来,参赛歌手多达千余人。评选结果于12月16日揭晓,荣获本次大赛一等奖的是一曲深情的《一世情缘》,演唱者为天雅乐队的业余歌手周凌波,蓝月;获二等奖的是”
蓝佩华会心地一笑,也许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幸运女神的垂青吧!可她心里却隐隐地觉得不安。俗话说祸福相依,这个永乐杯,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呢?
艺术系举行的画展在综合教学楼五楼的大厅里。蓝佩华和李茜虹在展览厅里转悠,听着主办人自豪地介绍那些画和作者。当看到一幅长达一米多的山水画时,李茜虹瞪大眼睛惊呼道:“我从没见过这幅好画呀!《庐山烟雨图》,画得挺有功力的,哎呀,是楚飞鸿的大作!”
蓝佩华笑道:“你惊讶什么?这叫真人不露相,你以为只有艺术系的人才能画出好画来吗?”
“楚飞鸿真不简单,”李茜虹笑道,“中文系还真是卧虎藏龙c高手倍出呀!”
正说间,却见楚飞鸿推开看画展的同学,急步跑了过来。他老远就喊道:“佩华,素素出事了!她和李岩在校门外被人围住了!”
他话音未落,蓝佩华已冲出人群朝楼下跑去。他们跑到校门外的柳树林边,才发现那里停了好几辆黑色小轿车,围着一大群黑衣人。一袭白衣的潘素素,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她此刻正处于他们包围的核心。和她站在一起的,是一脸戒备之色的李岩。
蓝佩华见他们尚未动手,心下略宽,低声对楚飞鸿说道:“你带手机了没有?”
楚飞鸿一愣,说道:“带了,要报警吗?”
“当然要!你先打电话找周凌波和韩辉他们来帮忙,然后再去报警,快去啊!”见他迟疑地不肯举步,蓝佩华急道,“呆子,凭我们是帮不了素素的,快去搬救兵吧!”
楚飞鸿这才走远一点,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去打电话。蓝佩华看见他走开,转身就朝素素那边走了过去。
一个中年黑衣人正在声色俱利地质问潘素素:“你快说!你把我们宇文少爷骗上车,弄到哪儿去了?你再不说,老子对你不客气!你以为我们不敢收拾你么?”
蓝佩华冷笑道:“我当是谁在这里装威风呢,原来是你!王佑年,几天不见,你又攀上哪家高枝啦?你想对谁不客气?”
黑衣人看到蓝佩华,显然一惊,眼中闪过一抹仇恨的神色。王佑年曾是天雅酒店的保安,在谢娟手下当差。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借酒装疯,到街上调戏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学生,恰好被蓝佩华见到了,她硬是从他手中把女孩解救了出来,还告诉谢娟辞退了他。对这个敢作敢为的“刁蛮”女孩,王佑年从来都是畏惧三分的。
但此刻他就神气多了:“蓝佩华,你以为现在还有谢娟给你撑腰吗?哼,老子如今是宇文烈的跟班,你跟这个姓潘的丫头合伙害了我家少爷,还想有好果子吃吗?兄弟们,把这两个毛丫头抓起来!上啊,先制服这个叫李岩的小子!”
蓝佩华又惊又怒,眼见几个黑衣人已扑了过来,却忽觉眼前白影一闪,潘素素已冲进了黑衣人圈中!她心急地喊道:“素素,你打不过他们的!快回——”
她话喊了一半,突然愣住了。
素素居然阻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势。她展开身手,拳打足踢左劈右绊,不多时已撂倒了好几个。素素迅疾凌厉的反攻竟逼得对方一再后退,连招架之功也快没有了。
蓝佩华看得惊喜交集,平日里一朵白云似的柔弱女孩,怎么一刹那就变成“武林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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