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冷风吹动着,刺得我整个人没了知觉,果然还是离不开空调,从车子里走下来到公司的那段可真是难熬,到了办公室后立即泡了杯热茶,喝了好暖暖身子。
看周围还有好多人没有来,看来这到了冬天谁都起不来,觉得还是秋天最好,不冷不热,况且秋装穿起来也是最漂亮的。
“阿己你来的到是挺早啊?”兰亦将她那红通通的围巾取了下来,瞬间有了凉意,缩了缩脖子,看来今天这空调不怎么样啊?
“早上起迟了,没有吃早饭,直接就开车来了,可到公司一看,没想到大家都起得挺迟。”最近几天不知是怎么了,心中总觉得不舒服,自从出了穆恒易欢那档子的事,整天都心神不宁,毕霖这几天出差,也有好些天没有看见他了,想着他会不会从外地带个女朋友回来什么的?拍了拍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真是的!毕霖不是说过吗?喜欢还没到开始的时候,自从学校毕业时问过他,是否能和一个正在喜欢他的女孩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简短话语,让我持着六年没有再去问关于这样的问题,因为自己一直在等,在等他喜欢开始的时候。
“阿己最近肯定是太想念毕总的原因,睡眠都不好了,要多多注意身体,不能总是这个样子。”兰亦伸着懒腰,打着哈气的坐在我的旁边。
“在说别人的时候一定要先管好自己,看你哈气连天的样子,就知道昨晚肯定又通宵聊天了。”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害怕别人在说我的事情,我害怕我一直都处于被动,因为那样的自己再怎么去做,都是徒劳。
前几天还在和易欢聊天,那时她对我说,喜欢与不喜欢是成正比,有一个你喜欢的就有一个你不喜欢的,有一个喜欢你的就有一个不喜欢你的,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没有什么成正比例的东西,我在想或许这样的想法有些太极端了,总会有互相喜欢着的,否则怎会有相恋几年一直走到最后的人呢!可易欢却说,感情是需要维护的,既然喜欢着就要学会包容,一味的去取舍,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想来也是对的,当时的易欢明明知道一切,可她为了能和穆恒不产生隔阂,她选择了沉默,选择了将事情压在心底,不去说,只为长久,易欢一直在长大,经过这样的事情后,她反而看的更清楚了,明明一直认为她是最天真烂漫的,却没想到看的最清楚的其实一直都是她,而我只是看了表面。
从前我曾认为,小心的维护着是没有用的,出了什么事都要说出来,明着说清楚就行了,现在想想,要是当时我真的这么做了,我想我现在连和毕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想着自己喜欢着也有十年之久了,可还有多少个十年,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这漫长岁月,我就靠着每天看着,想着去过着,从来未曾想过这是否是他拒绝方式的一种。
不愿再去想,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的去问他,你是否还记得毕业时的那句话。想来这样的话我想也快了吧!
因为他不在,自己也什么心思,早早做完工作就回家了,打开电脑看着新建的群聊跳动着,想来肯定是大学时的同学在聊天,看着他们在谈过去的事情,我没有插上话,不是不插,只是不想,因为不知该去说些什么好,时间之久,四年的大学生活到步入社会的六年,将曾经稚嫩的我们磨练到现如今样子,自从毕业后,大家也未曾聚过,六年了想来也该聚一场了。
同学会是由班长组织的,因为太久没见,所有我好好打扮了一下,毕竟不能太狼狈,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过得比别人好,而我除了感情方面的事,一切倒还是挺顺利的。
来到事先在群里说好的饭店,到是很豪华,大家都在群里调侃班长现在的小日子过得不错,不仅事业上面有成就,就连取得老婆都是美娇妻,因为同学聚会的原因不能带家属,否则就让班长把他家的美娇妻叫来让咱们瞧瞧了。
我来的并不是很早,有些同学都早早的来了,想来是六年没见过,有些激动,听到他们的谈话不是家庭就是事业,似乎我没什么好谈的。
“阿己你来的到是挺早!”说话的易欢,今天的她穿着宝蓝色的羊毛大衣,到是把她的皮肤衬的很白。
“特地从香格里拉赶回来啊?它是你的第一站?”明明前两天和她聊天的时候还说没回来呢!
“是的,它是我的第一站,因为都说那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所以我想告诉穆恒我现在很好,其实也不能说是特地赶回来的,只是刚好将该玩的该看的该买的都完事了,就做了早班机回来了,想想也有好久没看到同学们了!”
想着也是,就连毕业时我们都没聚上一聚,是不是大学就是这样,毕业了就各奔东西了!也只有初中高中让人舍不得去割舍,离别时搞得跟生离死别似得。
坐在桌子上,我们谈着过去,谈着曾经发生的一切,我看了看,似乎少了那么一个人,好像是班委骆煜,在群里的时候就没看到他说过话,今天他似乎也没有来。
我问了班长,班长告诉我,他现在在法国做设计师,大家听后都觉得很惊讶,没想到我们这还出了这么个大才子,是呀!谁都没想到骆煜会去了法国,以前在学校里骆煜倒是挺低调的一个人。
“怎么想起他来了?”易欢感到奇怪,支己从未关心过除毕霖外的任何男的。
“就是突然想到了,说真的,其他男同学我从未说过什么话,但似乎只有骆煜是说话说的最多的一个。”细细想来自己还真是搞笑,因为迷恋上毕霖,对身边的任何男生从未去理会过,深接触过,不过都将他们视为同样的存在。
桌上的同学有说有笑的谈着,似乎很快忘了刚刚突然插进去的话题,同班级的高诺过来捅了捅我,说真的除了跟宿舍里玩的比较好的以外,也就她了,我看她似乎变了不少,身上也有些臃肿“阿己,那个,我就问问你现在和毕霖怎么样啦?结婚没?”
听到结婚的字眼我不免觉得好笑,这样的事离我真是太遥远了,连恋爱都没谈的我们何来结婚二字。
“没结婚,都没恋爱,怎么可能会结婚!”我没有掩盖这样的事实,因为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我迟早是要面对的,再怎么去掩饰也是没用,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不会吧!这么多年了,你们还没在一起啊?不会是他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吧!阿己,你不会一直在等他吧,从未去接受过任何一段感情吗?”
我有些难受,是呀!我这是傻还是什么?什么都不去问,只是在那一味的傻等。要是他真的和另一个女的在一起了,我该怎么办?从未想过这样问题的我,今日被高诺这么一说,心里瞬间没底了。
易欢见我不知声,就知道我肯定难过了,想着这高诺真是没事找事,“高诺,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难得一次同学会,大家就是想一起热闹热闹的,干嘛提这种让人难过的话题。”高诺见易欢这样说,瞬间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立即闭嘴,摸了摸我脑袋,手心的温度瞬间让我有了安全感,心中不舒服的感觉也渐渐消失,我想我真的需要好好考虑这样的问题了。
“你这是怀孕了?还是?”我不想将这样的话题继续下去,显的整个人很尴尬,刚刚就觉得这高诺的身材有些异常,就提起来转移转移话题。
“是呀!我怀孕了,去年我就结婚了,一直到现在我才怀上,当时我还以为我自己怀不上嘞!可把我吓得不轻。”高诺说起话来很开心,对着怀里的小孩也是格外的呵护,还未出生就开始忌嘴,只吃自己记录在本上的菜,不免觉得她真的是很夸张,她似乎很喜欢她现在的生活,一起玩的几个朋友中,似乎也只有她过得比较好。
饭桌上大家聊了很多,也喝了很多,到最后都已经不省人事了,只有几个没怎么喝酒的,翻了他们的手机打了电话,叫家里人过来接,我不太能喝酒,就坐在一旁照顾已经喝醉了的易欢,只见她嘴里嘟囔着穆恒的名字,眼角还夹杂着泪水。
“易欢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比较兴奋,喝的有点多了。”我不知道高诺知不知道穆恒的事,但是我并不想提。
“阿己啊!我听说穆恒他不在了。”高诺的声音很小,但极具了伤害力。
“我没有别的意思,阿己我们谈谈好不好!”我知道高诺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我们怎么了,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把易欢扶到了沙发上休息,转身面向高诺,既然她想知道,就告诉她吧!毕竟这些年的事我也想找个人倾诉倾诉。
“阿诺,你想谈什么?”
高诺看了看易欢,又看了看我,眼角开始泛起了泪花。“阿己,为什么你们明明能过得很好,可却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阿诺,我们没有折磨自己,这条路是我们自己选的,该怎么做我们知道。”
“知道,你知道什么,易欢就是因为不知该怎么去跟你商量,该怎么去说,才会变成这样,你们两个是一样的,总是自以为是可以去当圣母玛利亚,理解?躲避?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一切吗?你因为毕霖的一句话,浪费了十年,易欢因为知道一切去躲避,害的自己变成现在这样,不喜欢不能就不要嘛!”阿诺说着说着就哭,因为她认为我们可以过得很好,而我们却变得如此不堪。
我有时想来,一开始挺好的人生是不是到最后都会有些差池,其实只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自己也是如此,到底怎样才肯去放手,或许该是时候了。
“你刚刚说,易欢明明就知道一切,却还是选择去躲避,什么意思?”我心中忐忑的想着,难道当年的事高诺都知道?
高诺擦了擦眼泪说道“易欢曾经拍过一张穆恒看着你的照片,被她夹在日记里,当时我在收拾桌子,不小心看到易欢她的日记本掉下地了,就只见一张照片滑了出来,我捡起来一看,是穆恒看着你的一张照片,照片后面还写了一段话,能在你生命里存在过就够了,哪怕只是这样看着你知道吗?看完后我立刻放了起来,我很害怕,总觉得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但我又不敢告诉你们,但现在知道穆恒不在了,我才有勇气将这些事告诉你。”
喉咙里瞬间一阵苦涩,我就这么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易欢,心里很不是滋味,易欢,当时的你一定很难受吧!
“阿己,你还好吗?”
“阿诺,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谈了,说的再多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无非是徒增在的人难受,既然当年易欢选择沉默,何不就让它永远的沉默下去,你说对吗?”
高诺就这么看着我,不说话,直到她的老公来接她,她才擦擦眼泪,说了句话离开了:“无论怎么样,还是希望你们好好的,别再压着了。”
目送高诺的离开,我扶着易欢也离开了酒店,因为不知道该送她去哪,就把她带到了我的住处,虽说她这酒疯耍了好一会,但很快她就睡着了,我把她的衣服脱了下来,简单的擦洗后换上睡衣,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这一流程忙的我不轻,将空调调好后,我也去卫生间洗漱了,洗漱完后我躺在了易欢的旁边,看着她,她嘴里一直嘟囔着穆恒的名字,眼角还泛着泪花,看着易欢这个样子,我真的好难受,明明以为没什么了,却还是觉得不舒服,易欢你说你会好好的,会真的好好的吗?忘掉一个人真的太难了,外人说的简单,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要忘记实在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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