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这个将军很傲慢 > 正文 第126章 血涌大脑的将军
    沈笙低下头,“她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太痛了,你是知道的,她毒性深,若想要吉娃身上的子蛊持续散发出气味,她就必须要一直喝血,让子蛊感知到血的味道她熬不住的说不定在这个过程中,她身上的蛊毒发作,或者被母蛊发现!这样的话她会死的”

    “我答应你,只要她身上的子蛊不死,我就有办法让她在这次行动中平安无事。”霍婷儿抿着唇,见沈笙脸上有些动容,又道:“听远飞说,你有办法拔除那女孩身上的子蛊对吗?”

    沈笙抬起头看着霍婷儿。

    霍婷儿哼笑一声,“你的办法,若我没猜错,无非是想把她的子蛊,种到自己身上。”

    沈笙目光一闪,随即平复如常,点了点头。

    “没用的。”霍婷儿脸色微沉,“就算是移除了蛊虫,那残留的蛊毒也足以让她致命,她活不过二十。”

    霍婷儿看着沈笙默默低下头,继续道:“其实你自己也明白,从她被种下子蛊的第一日起,她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单凭我们,是救不了她的。”

    “你想让她活命,想救她,我理解,我懂。”

    霍婷儿目光望去一旁,语气变得低沉,“我学医后,常以军医的身份随杨家军出征。前两年杨家军大战西凉,死伤惨重,血淋淋的伤兵营,一批又一批伤兵从战场送到我跟前,他们或被战火炸得血肉模糊,或被利器砍杀得面目全非救不及数十名军医也救不及太多伤兵了,士兵们在地上痛苦地□□,我知道他们在等着我我也想让他们活下来,可是救不了他们有些人伤得太重了我没办法凭我的医术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痛苦挣扎中等待死亡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他们也有亲人在等着他们回家有娘亲在远方牵挂,有爱人在日夜思念,有儿女在家中期盼我尝过这种滋味,想救他们,但无能为力,我们都束手无策我明白这种感受”

    霍婷儿的声音越说越低,银桦走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

    “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失去理智,我已经救不了这一个了,我必须争分夺秒救治下一个。当时的情况,容不得我伤心,容不得我懊悔,我必须振作”

    霍婷儿看着沈笙道:“现在也是,容不得我们犹豫那可是鹰帮啊。沈小姐,你或许不知,那是个多么翘勇善战的民族,鹰帮族人强悍,首领更是歹毒。你没有见过一歌整个胸腔被刺穿的模样,浑身都是血,他手脚瘫软,鼻息弱得几乎探不到一地的血,从营外到床上,止也止不住整整三大盘血水我当时有多怕,我脑子一片空白,连帮他包扎的手都是颤的”

    “算我求你了。”霍婷儿微微哽咽,就连银桦也别过了脸,“我们几人自幼一起长大,我见不得他再遭如此的罪。远飞武功高强,尚能自保,可一歌不是我不知道你与他说了什么,让他顾及你的难处,反对我的办法,但是,肩任艰巨,我实在不得不考虑将士们的性命,京中百姓的安危我希望你能答应。”

    沈笙抿了抿唇。

    起风了,寒风吹过后院的枯树,零丁的几片黄叶也随之摆动,后因挡不住强风的冲撞,叶子顺着风势落了下来,飘到了墙外头。

    沈笙低下了头。

    脑海忽然闪过吉娃的脸,那是一张,说起自己母亲时,满是骄傲与牵挂的脸。

    “霍小姐,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再答复你。”

    半响后,沈笙淡淡道。

    /

    当日夜里,杨远飞来到酒铺,等着沈因思忙完活,送她回府。

    “将军?”沈因思看见杨远飞时,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苏桥与田力等人一见杨大将军,纷纷识相走了,留下沈因思与杨远飞二人在酒铺。

    “不是说受伤了吗?不好好养病,怎过来了呢?”沈因思问道。

    “不过是皮外伤,不小心擦到手皮而已。”杨远飞举起受伤了的左手,不在意地扬了扬。

    沈因思怜惜地看着他,劝阻道:“痛吗?别晃了,要是再弄伤了,就难办了。”

    “不痛。”杨远飞笑了笑,“忙完了吗?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你就坐着,我收拾好就能走了。”沈因思连连要拒,硬是拖着杨远飞坐下,“你等一会儿。”

    “我听龙田说,今日婷儿来过是吗?”

    沈因思点了点头,“对,说是找笙儿,我不好打扰,就让霍小姐与笙儿单独聊了。”

    “找沈笙?”杨远飞顿了顿,“只有婷儿一人过来吗?”

    “不是,还有一位姑娘。”沈因思道:“该是霍小姐的侍女,我曾见过一面,那日府上聚宴,她也来了,所以有些印象。”

    “那女子是否只得左臂?”

    “对。”

    杨远飞脸色微沉。

    半刻钟后,沈因思忙完了活,与杨远飞双双走出铺子。

    深冬刺寒,满地的白雪已到高到人的脚裸处,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染上了重重的白雾,沈因思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搓了搓双手,把手掌贴到脸颊处,又放到嘴边呵了呵气。

    杨远飞看见了,大掌一伸,牵过沈因思的手,抓得牢牢的。

    “将军?”

    “嗯?”杨远飞低头看她,“你的手真冷,是刚碰冷水了吗?”

    “嗯,刚湿手了”沈因思支支吾吾,“将军牵手有人看见,不好”

    “不喜欢我牵?”杨远飞笑了笑,举起自己受伤的左手,“你要是介意,要不要我换只手,用这只手牵着你?”

    沈因思看了一眼杨远飞那缠裹得像大包子一般的左手,又连忙低下头,头摇得像浪鼓似的。

    杨远飞笑了笑,握着沈因思的手更紧了。

    “将军,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杨远飞微微一愣,一时反应不过来沈因思话里的意思,呆了呆才了然,看向她,道:“害怕了吗?”

    沈因思抿抿唇,半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杨远飞心里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然而下一瞬,身体所有的力量都像被抽离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受充斥着他的四肢与大脑,仿佛这些年来行军带兵的疲劳与恐惧一下子迸发而行,百般滋味翻滚而起后,终于是按耐不住,转过身一把抱住了沈因思,把她的小脑瓜埋在自己心口前,在她耳边低声喃喃道:“别怕,没事的。”

    沈因思把脸埋在杨远飞的胸口,双手忍不住揪紧他的腰边的衣衫。这是她第一回看见杨远飞因敌受伤,虽然深知他长年累月在战火烟弹下,免不了各种各样的大伤小伤,但真正看见他的伤口时,那种彷徨与无措,不安与难受,竟是这般强烈。

    “只怪我对打仗行军一窍不通,不能替你分忧。”

    杨远飞笑:“军中已多的是兄弟们替我分忧了,再说,我又不是要找军师当夫人,不用你通窍这些。”

    夫人?沈因思一听杨远飞这番话,只觉浑身燥热得厉害,一时不知所措,脸埋在他胸前,羞得动也不敢动,也不知如何开口接话,只觉脑袋是嗡嗡嗡的直响,好像有烟火在烧。

    杨远飞等了许久,沈因思还是没抬起头来,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脸没由来一红,想到沈因思的反应后更忍不住抿嘴偷偷轻笑,杨夫人?

    杨夫人呢

    嗯,他怀里拥着他的杨夫人呢。

    杨远飞又忍不住笑了。

    一阵寒风吹过,杨远飞把沈因思抱得更紧了,头俯下,鼻子贴近着沈因思的发,细嗅着她发间那淡淡的酒香,只觉平静无比。

    “待我查完鹰帮的案子,我们就成亲吧。”

    沈因思缩在杨远飞怀里不住地眨眼,她听到了什么?

    她该没有听错吧?

    悄悄地抬起头,只见杨远飞正看着自己,四目双对,沈因思没有躲也没有避,直直地看着杨远飞那漆亮的眸子。

    夜极静,风极寒,沈因思那双亮晶晶眼睛看得杨远飞的心像漏跳了一拍,两人靠得极近,险些连呼吸也连在一起。

    将军只觉浑身的血都涌上大脑,周围霎时变得悄然无声,仿佛一切都陷入了那明亮温柔的漩涡中,隐约中还似乎听到自己那狂乱的心跳声,霎时间连理智都变得模糊起来,一时情动,手轻轻缠上了沈因思的腰,头慢慢俯下,眼睛正是缓缓闭起时,沈因思突然开口说话了:

    “将军的眼睫毛好长呀。”

    !

    ?

    啊?

    什么!?

    眼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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