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亦不关心小小内心想法,甚至希望她有多远滚多远的凯无双径直登上二楼,往目标所在的房间走去。
伴随“哒哒哒”的敲门声响起,装修陈旧的房内登时响起一阵婴儿的哭声。
随后,一把爽朗的男声传出问道:“门外何人,有何贵干?”
道清来意,稍候,门开,一个身高奇伟的国字脸英武汉子看着凯无双说道:“抱歉,那一枚‘聚气丹’已经让吾充作悬赏交易出去,兄台不妨去问一下武六席的其余五位。”
言罢,回头看了一下哇哇叫个不停的婴儿,有着战神之姿的英武壮汉拱了拱手,重新关门。
尽管不解凯无双为何寻找“聚气丹”,但是这并不妨碍小小以之作为筹码。
凑近,低声诱惑地说道:“一公子,何必舍近求远,只要汝点头答应奴家,莫说一枚聚气丹,纵是传闻中的‘脱凡丹’吾等亦能替汝取来。”
呵呵笑了一声,没有回应半个字的凯无双当即转身,前往机会不大的第二号目标居住地。
行至客栈门口,提起的左脚马上便要跨过不平整的门槛刹那,步履匆匆的凯无双毫无征兆地停下。
完全可以避开的小小刻意撞上,柔软不乏弹性的胸部瞬间挤压变形。
回过头,看着捂着胸部坐倒在地上演技浮夸的小小,将手抽离枪柄的凯无双摇头一叹,重新往楼梯口快步走去,如同一个木头人,全然无视身后小小目光里的款款深情。
恰时,大堂靠窗的桌上,独酌的白衣书生见之,不由眼前一亮。
整了整衣冠,恢复落魄才子之姿,粉头白面,目光温柔而透着些许沧桑,昂首挺胸地朝着缓缓爬起的小小走去。
表演刚开始,不,应该说还没来得及上演,忧郁的贵公子业已沉沦于蛋蛋的忧伤,眼里含着泪水,捂着下身,犹如一只被丢进六七十度热水中的基围虾,翻来转去。
房门又一次被敲响,英武壮汉的声音再一次传出,凯无双直言道:“问兄,是在下,又打扰你了,我想知道问兄悬赏的内容,说不定你的难题,我刚好能够解决。”
似是考虑,数息过去,房门再次打开,获邀进入的凯无双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房间里看似干净,可弥漫的空气实在难闻,尤其是木头发霉的那股怪味,冲鼻得很。
礼节性地邀请坐下,奉上一杯热茶,眼里有着些许血丝的问天权惆怅地说出自己遇到的棘手问题。
未等声落,凯无双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不请道士来施展法术治疗呢?”
幽幽一叹,笔直如枪刺向云霄的脊梁被压弯,嘴角多了一分苦涩笑容的问天权无奈地说道:“请,当然是请过,可用术法医治好,隔天又复发,奈之如何?”
“总不能请一名修为有成的道长日夜看顾吾儿吧,更何况,吾家资并不丰裕。”
鼻尖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的凯无双揉了揉鼻子,接着说道:“长时间呆在这种地方,没有病也憋出病来,特别他还咳嗽,治好了恐怕也白治”
“我一个大人都受不了这里的空气,何况他一个小不点,想要治好他,或许你应该先换一个环境好点的地方住,勤洗换衣物,避免交叉感染。”
见问天权夫妇一脸茫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病菌与抗体,恐怕说了也白说的凯无双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我先帮他治疗一下,待会你们赶紧换个地方住,最好找个清幽空旷空气好的地方,以后他的衣服洗过后,要用开水先烫过再晾晒。”
说完,走到床边的凯无双抬起手,朝着咳个不停的小家伙就是一套“祛除疾病”加“治疗轻伤。”
柔和的光芒敛去,气色明显好了一些的小家伙停下令人闻之心痛的咳嗽,好奇地瞪大眼睛,盯着凯无双的手指,慢悠悠地举起自己肉嘟嘟的小短手,嘴里尽发出一些奇怪声音。
逗了逗可爱的小家伙,将手指抽回,避免他给自己涂上口水的凯无双侧过身说道:“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暂时好了,想让他健康长大,我劝你们还是照我的办比较好。”
四目相对,片刻之后,问天权低声说道:“这黄昏近夜,到哪里能找到凯兄所说的居所?劳烦凯兄指点迷津。”
“呃,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要你们住到园林别院里去,只要干净卫生通风的场所即可,例如李记客栈的小院,贵是贵了点,但值得这个价”
“今日我刚见到侄儿,手边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作为见面礼,这点钱就当做是我这名初见面的世叔给他的见面礼吧,问兄,明日寿宴上见”
言毕,凯无双将两张金票往襁褓边一塞,拱手告辞离去。
又拐过一个弯,紧跟着凯无双,丝毫不放松,仿佛女流氓一样的小小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汝方才所说可是真话,那般即可治愈小儿百日咳?”
走了几步,来到一个狭窄变形的十字巷口的凯无双淡淡地说道:“单纯的换环境换衣物,功效自然极其微弱,可若是配合大夫药物或术法治疗,应该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素手纤纤拂过胸前雄伟的双峰,小小语气愈发暧昧地笑着问道:“秘方既然是真的,一公子就不怕奴家泄露出去?还是说一公子终于肯接纳奴家了?”
不过一眨眼,面无表情的凯无双的脸上已变成惊诧莫名,语带颤音地自言自语道:“天外飞仙西门吹雪?”
乍闻陌生名号,心中无比好奇究竟是谁能让双拳镇压千人的夜帝如此惊惶的小小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望向夜空。
然而,当她回过头,夜空中,映入眼帘的只有几点稀疏的常亮星。
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小小猛然回首,前几息尚在的某人再不见影子。
一生气,胸前的裹胸布登时崩开一丝。
足尖轻点,跃上墙头,尽目所及,哪里还有大大滴狡猾的凯无双身影存在。
倒是藏在一颗大树下苟合的野鸳鸯,让她发现了一对,不知是哪家人的侍妾正和体型健硕的家丁在玩驹形路。
遇到这样的事,小小一般是不管的,可谁让她现在心情不好呢?
兴奋刺激,鞭打着女主人的壮汉即将喷发的刹那,一把沙哑而又虚弱的老年男声骤然响起,杀气腾腾地喊道:“给吾将那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绑起来,游街示众再浸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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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桃源乡内,天色仍是亮如白昼。
隐约察觉到异动,躺在塞满枯草的鱼缸中的露露缓缓睁开眼睛。
鬼鬼祟祟地挪到门边,完全没有发现身后多了一双眼睛的熊猫人立而起,轻手轻脚地扭动门锁,慢慢打开屋门。
转眼,璀璨的阳光携着新鲜空气涌入漆黑一片的茅屋之内。
挪动着肉肉小短腿,跑到屋外后,‘机智’的熊猫再次双腿站立,拉上门,仅仅留下一条缝隙。
随即,撒欢地奔向遍布农作物的肥沃田野,全然没有发现头顶上多了一只露露兽。
巨大的蘑菇伞下,一只烈焰兔正美美地啃着娇嫩的小红蘑菇,粉红色的小嘴里不时溢出白色浆液,腹部的渴望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满满的幸福。
吃饱睡足,兔生最幸福之事,莫过于此。
忽然,剑状的长耳竖起,两爪合抱着一根又粗又长又热气腾腾c弹性十足小红菇啃着的烈焰兔惊慌地扭过头看。
只见一只黑白相间的肥胖笨熊奔来,顿时,淡定得多。
哪怕今日的黑白熊好像黑色多了一点,气势也和平时不太一样,修理过它太多次的烈焰兔不慌不忙地将自己肥得快漏油的身体转过。
两爪始终抓住食物,缓缓张开口,猛地喷出。
弹指间,烈焰如龙窜出,吞噬前方数米的扇形区域,点燃几株巨大红里带白的蘑菇。
浓郁的香味伴随滚滚黑烟升腾,做完这一切,肥硕的烈焰兔回归未尽事宜。
可,就在它专心啃着食物的时候,理应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熊猫从反方向出现,闪电突袭。
黑色的熊爪一拍,反应不及的烈焰兔立时栽倒在地,白色的液体混着血液自鼻孔流出。
高空之上,看着食铁兽叼着烈焰兔跑来跑去,本来脑子就不太灵光的露露眼睛里浮现一个又一个问号,情不自禁地降低高度,再降低高度,以求看得清清楚楚。
突然,提拎着一只烈焰兔耳朵的食铁兽把不规则泥球飞快浸入岩浆里,大量的水蒸气化为白雾飘扬,视线受阻露露兽唯有再再降低高度。
冷不防,眼前一黑,身体像棒球般被击飞的露露撞在漆黑的岩壁上。
沉睡的公主需要英俊王子一吻,沉睡的露露则相对简单得多,一股美食的香味已绰绰有余。
醒来的第一眼,两只瞪大的眼睛自动校准,盯上外皮焦黄的荷叶。
一眨眼,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大大的力量,飞快扇动翅膀的露露闪电流光一般射向美食,无视了站在美食旁爪成手刀的功夫熊猫,也无视了系在腰间的绳索。
因环境十分安静的缘故,正小心剥着荷叶以免烫到自己的熊猫,第一时间便注意到发生在露露兽身上的意外。
看着那只翻起白眼的小小两脚兽,熊猫有些犹豫,貌似这么蠢的生物救回来也只是浪费食物,死掉或许还能有用一些,至少能让他尝尝味道。
歪着头想了大约三秒,跑过去的熊猫亮出几乎陷在掌肉里的指甲。
散魂铁爪,寒光一闪,极其锋利的指甲划断绳索,神奇地没有损伤半分芙蕾娅为露露做成的轻薄衣服(袋子?)。
束缚一解,险些创造了小精灵一族最愚蠢自杀方式的露露本能地大口呼吸起来。
受到香气的诱惑,晕过去的时间,用一只手即可表示出来的露露,再次忽略守护美食的黑白团子,再一次以决死冲锋的态度冲向露出真面目的美食。
最懂吃货的是谁?当然是另一只吃货,芙蕾娅绝望放弃了的事,聪明的黑化熊猫只是用了极小一部分岩浆烧荷叶兔肉,即把露露兽调教得贴贴服服。
呃,当然是有限时间内的贴贴服服。
‘大大’地咬了一口兔肉,幸福得找不着北的露露再一次抱起石刀,艰难地割掉一块巨大喷香的兔肉。
一戳,插在刀尖上,飞快地扇起小翅膀。
不远处,呈大字型躺着,面朝天,不知羞耻露出竹笋的熊猫恰意地张开大嘴,一边享受着凉风的吹拂,一边享受着小侍女的投喂,小日子过得不要太爽。
上风口的茅屋里,漆黑的小房间中,蜷缩成一团,抱着纤细双腿,一袭渐变淡蓝色的长发披洒在布满冰霜的大床上。
丝毫没有发现两只吃货溜了出去,吃得正嗨的芙蕾娅轻声呼唤着母亲的名字。
不经意间,一滴晶莹眼泪滑落,湿润熊猫样式的黑白布偶枕头。
日复一日,朝阳准时跃出地平线。
赤龙城,平民张大牛家中的红冠大公鸡,呃,没能再次履行打鸣的职责,溘然长逝。
扒光毛,盛装在一个比较完整的旧瓷碟上,供奉于应王爷的长生牌上。
于此,宣告类似赤龙城狂欢节的应王寿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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