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探寻天道的道路之中,发现了自己脑内内灵台,腹下气海的妙用。灵台与天地建立联系,引动天地灵力为己所用;气海接纳天地灵力,纳入自身经脉强化体质。二者的存在构成了所有修士探寻天道最根本的基石。
然而东方与西方人的修炼方式走的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道路。东方修士先修身,再修神。灵台的作用就是为气海服务。于此东方修士的等级划分之中,专门有一个境界叫做离魂境。在修士跨越洞玄,通晓天地的一方奥妙之后,就可算是迈入了离魂境的大门。离魂境顾名思义就是能够让自己的灵魂离开自己身体的境界,旨在强化修士自身的灵台与纳于其中的灵魂。大成之时,方圆千里灵力皆可为其所用,只要天地灵力不枯竭,离魂境修士的灵力就可谓是无限的。能够对离魂境以下的修士形成绝对的压制。
然而西方人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并不认为灵台在修行前期只是用来服务气海的。他们认为灵台是人类最宝贵的武器,因此先修灵台,再修自身才是正途。他们称呼灵力为魔力,将自己的能力称之为魔法。通过灵台对于天地灵力的直接操控来打击对手。如果按照东方体系来衡量,是一群直接走进离魂境的人。但是因为自身能力的限制,在还没有达到魔导师水准的法师们都需要法杖,咒语,卷轴之类的外物来辅助自身引动灵力。虽说法师肉身脆弱,有不少限制,但是在真正的对垒之中,他们的破坏力远远高于同级的一般修者。
而眼前这个家伙,显然是一个异类。不光体内灵力澎湃,能够引动的天地灵力也不可小觑。是那种魔武双修的异类。
西夏地处连接东西方的中古大陆走廊之上。历史上两次世界修士大战都发生在西夏的土地上。而后东西方签订了和平条约,西夏作为缓冲地被保留了下来。正是因为两次大战中高修为修士们相互倾轧带来的如同毁天灭地般的可怕后果,才有了如今人们公认的金丹境标准线,才有了今天的和平景象。西夏自此作为东西方交流的平台,出现这类魔武双修的人也倒是合情合理。
一瞬之间无数的信息闪过天衍的脑海,他心目中对于眼前这个家伙的评价再次提高了不少。魔武双修说起来简单,这背后需要的努力与资源绝对超乎常人的想象。雷蒙曾经也高速过自己。若是修士想去学习魔法,最好还是在踏入了离魂境之后。
第二波的攻击降临。漫天的火球风刃冰箭再次呼啸着向天衍袭来。
“骤雨啸林!”斩叶剑诀式齐出,青色的剑影包裹着天衍,整个人化作一道清风向着党项宇冲去。
拉近距离是第一要务,否则自己就是对手的靶子。天衍在一瞬间做出了抉择。
看见天衍向着自己冲来,党项宇露出了一抹诡计得逞的微笑,枪尖遥遥指向天衍脚下的地面,其上的宝石瞬间绽放出耀眼的绿光,两丛藤蔓瞬间破土而出,缠向天衍的脚踝。
在天衍失去平衡的瞬间,党项宇的长枪便来到了跟前。天衍空中回身一剑,轻语剑轻而易举地斩断了缠住自己的藤蔓,与此同时怀中一道黑色的剑影飞出,迎向党项宇的长枪。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吓了一跳,党项宇连忙收身格挡。枪剑交错间党项宇被枪尖上传来的力量击退了好几步。
稳住身形,党项宇执枪而立,面带惊讶地看着天衍:“没想到你还是个执御双修的异类。”
“彼此彼此,魔武双修才是真正的罕见。”
党项宇眉头一挑,笑着说道:“兄弟你见识不错啊,东中洲知道魔法长什么样子的人可不多。我看咱们就这么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用一招定胜负吧,如何?”
“没问题。”
“那你可小心了。”党项宇持枪而立,周身瞬间狂风大作。无数的气流化作细小的旋涡环绕在枪尖之上。于此相对的,天衍此刻周围的空气则是格外的安静,破钧剑早已重新回到了他的怀里,手中轻语剑闪耀着淡淡的青光,轻轻地颤抖着,仿佛有无数的力量在悄然间凝聚。
“狂风!”
一枪刺出,招如其名。猛烈,暴躁。凝聚在枪尖之上的气流瞬间爆发而出,要将天衍吞噬殆尽。
天衍看着这一枪袭来,眼中闪起光芒。如此凌厉的招式也激起了他的战意。
“轻语。”手臂轻挥,轻语剑的剑尖点在了狂风化作的长枪之上。刹那间卷得整个小广场飞沙走石的狂风顿时一滞,随即寂静了下来,再也听不到一丝风声。而作为风暴中心的狂风长枪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崩溃,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清风,犹如佳人呢喃的低语,轻轻地拂过党项宇的耳边。党项宇手中长枪枪势依旧强劲,带着劲风也划过天衍的耳边。
一缕有些油腻的头发落在了党项宇的肩头。
一道长长的白痕出现在天衍的面颊。
风停了。
党项宇收起长枪,随手打掉自己肩上的头发,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怎么还会那些秃驴的功夫?难不成你是飞剑山掌门和某个尼姑的私生子?”
天衍翻了个白眼。本来在先前战斗之中对眼前这个家伙积累起来的好感瞬间消散一空,“你这张嘴真是吐不出象牙来。”
“我只是比较好奇你的身份罢了。剑法极妙,执御双修,还会金身法诀。虽然看起来火候不高,但是毕竟这些东西也不是一般人能学到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魔武双修,功法不凡,枪法极佳。你也不是一般人。至于我,只是一个山中的无名小卒罢了。我现在还不是四大峰的弟子。”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党项宇看着天衍问道:“这场算是我输了半招。按照约定你算是我大哥了。”随即十分认真地抱拳行了一礼:“大哥好。”
虽说这个党项宇有时候让人啼笑皆非,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模样,但是修为高深,武艺精湛,为人也算磊落,此时天衍对他也颇有好感。
“党项兄客气了。在下只不过是侥幸赢了半招罢了。”
“说的有道理,就是侥幸赢了半招,要是再来一局我肯定就是你大哥了。”
“”天衍心里哭笑不得,自己这个便宜兄弟当真是有些令人无语。
“我说,大哥,你看啊,我们现在已经算是正经兄弟了,你帮我个忙不算过分吧?”党项宇满脸堆笑地凑了上来。
这真是变脸当真比翻书还快,天衍无奈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只见党项宇从床下面翻出来了一张破布,布上歪歪扭扭地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线条。要不是天衍曾经看过大唐的地图,此刻根本认不出来手里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上面的线条歪歪扭扭的,还有不少的错误。最难能可贵的是上面除了天京城的位置画了个黑点之外连个字都没有。
“你这地图有点简陋。”天衍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描述手里的这块布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党项宇挠了挠头,“镇西关的那个奸商拿着个骗了我二百两银子。真是可恶。”
“你拿着这么个东西是要去哪?”
“去天京城啊。”
“嗯?”虽说这个地图简陋了点,但是天京城标的还是相对准确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再往东走三百里都能看见海了,你到底怎么走到这儿的?”天衍觉得甚是匪夷所思。
“我就是按着地图标的方向走的啊,我给你指一下”党项宇拿过地图,开始在上面比划起来。
天衍在一旁看着他鼓捣手里的地图,心中满是同情。
“兄弟。”
“嗯?”
“地图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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