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有凤无凰 > 正文 兔子也咬人
    可能是因为智力不正常所以一吓反而正常很许多,青螺急忙把以菱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吃惊的指着以菱之前坐着凳子下面,此时以菱才看见自己之前坐着的位置,那空置的凳子下面是一个可以装东西的柜子,那柜子不是密封的而是侧面雕刻着镂空的牡丹花样,本来应该是以黑色为底的箱子,此时已经有了其他的颜色而一双白的几乎透明的手正在其中宣示着什么。

    以菱把手伸向自己的腰间,流光此时已经在了她的手上,对着那箱子里面的人影,以菱吼道:“你是谁?”

    那箱子里面的人没有回话,而外面的馍馍却是已经感觉到了什么,于是急忙问道:“怎么了?”

    那箱子里面的人此时才慢悠悠的掀开箱子从里面出来,她此时穿着一件丁香色的纱裙,头发也是粗粗的随意弄了一下,那些散落的头发很没有章法的挂在脸上白皙的没有血色的肌肤上,那一双低垂的眼睛四周现在还是隐约可见一些墨绿色,这样一个人,以菱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她吃惊的喊出:“月奴!”

    此时在车外面驾车的馍馍见以菱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于是也掀起一点车帘向里面看来,此时正好看见月奴从箱子里面出来,嘴上不由的惊叹道:“她”馍馍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以菱回头瞪了她一眼,馍馍这个时候才发现,这里是两个姑娘的地方,自己这样没有别人的允许而自动开了车帘,与理十分不符,再看看那个从箱子里面出来的女人看起来要比以菱和青螺更胆怯,于是也不好在多事就急忙放下了那车帘,自己又缩回到原来的位置。

    “你能说说你是怎么会在这里的吗?”以菱看见月奴出了箱子以后就一直很规矩的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连鞋子都没有的脚,手也一直不知所措的拧着裙角,而她眼角的泪水已经在那手拎起的裙角上开出了绚烂的花。最后她犹豫半天才向以菱跪下,她下跪的速度很慢,像是经过了很复杂的考虑做出的慎重举动,她把额角重重的在车内撞击着,一下接着一下。

    青螺急忙跑到月奴的身边,想要拉起月奴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阻止月奴这样的动作,于是只有用自己的手紧紧的护住那个被月奴撞击的地面,月奴开始没有注意到青螺的手子在那里,可能也是由于惯性的作用,额头依旧重重的撞下,那青螺的手被她撞的生疼于是不自禁的大叫,月奴此时才发现自己是撞到是青螺的手,于是又满是愧疚的抓起青螺手,然后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不停的用给青螺吹着,表情十分着急看起来倒是要比把她自己撞伤还要难过。

    马车顿时就停下了,馍馍还是问道:“怎么了?”只是这一次没有在掀开车帘,但是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青螺回答没事。

    以菱在车里听见有人向走了过来接着就听见苟勋在询问馍馍:“怎么了?”

    “里面多了一个女人,就是在客栈里面住在后院的那个。”馍馍看来也是想到这个女人是谁,于是才这样回答。

    苟勋一听这话就直接跳上了车,馍馍想要阻止可是苟勋已经挑起车帘,一看见月奴就问:“她怎么在这里?”

    “我是因为实在活不下去了才逃出来的,求求你们带我离开吧!”月奴手中是握着青螺的手,眼睛的泪水没有停过,一直带着哭腔哀求:“我相公要把我卖了,我真的不想被卖,你们不要把我送回好不好?”

    以菱自然是知道她男人要卖掉她的这件事情,心中又想起那个男人可恶的嘴脸,心中更加厌恶也更加的同情月奴。

    “你是怎么上车的?”苟勋脸上没有什么同情,而是很严肃的追究这个问题。

    “我是听见镖局里面的人来通知张伯要早一点离开,所以我就特意早一点起来,在你们到来之前到了马车里面躲着。”

    “马车要离开,张伯不会不让人检查,你又怎么能够那么容易的进来呢?”苟勋说着这句话,以菱顿时想起张伯对待自己要离开这件事十分慎重,那些具体的细节更是亲自把关,心中也开始犹豫为什么会这么大意就让月奴进来呢?

    “大家装东西难免有疏漏的时候,我就趁着这个机会进来了。”月奴看见大家疑虑于是就继续解释。

    苟勋虽然怀疑但是也没有反驳,于是就只是带着疑虑与探究的眼神看着月奴:“你家男人醒来你会很快知道你跟着我们走了,到时候一定会找张伯麻烦的。”

    其实苟勋的怀疑是对的,因为她男人醒来找不到月奴再一打听,是客栈老板的女儿一早出发了,于是自然而然就会怀疑是客栈的人带走了月奴,依照那男人的性子一定会找张伯的麻烦。

    月奴听见苟勋说起自己家的男人,她并没有情绪上的起伏,而是显得更加的绝望,她把头转向外面,此时恰好有风经过掀起一点帘子,看着外面的天空中露出一点了鱼肚白的颜色,外面很安静,只是有几只蛐蛐在唱鸣着,她大概的估计时间,知道此时自己距离翠珠镇的大概距离,于是才满是无可奈何的神情,带着几分哀怨的口气说着:“他永远不会再来找我了!”

    当她说出永远的词语的时候,以菱和苟勋顿时心头都紧了一下,青螺看着月奴终于扬起一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于是就用自己的袖子为月奴擦拭着脸颊,月奴很明显很不习惯青螺这样动作于是别过脸去,自己用自己的袖口擦拭了一下,她的动作很快也很粗鲁像是很不愿意让然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接着向以菱露出一股已经豁出去的表情。

    “你杀了你的男人?”苟勋眼睛微眯的审视着月奴。

    月奴脸上露出一种无所畏惧的神情,含恨的说道:“对,我杀了他。”

    苟勋和以菱听见这个答案的时候两人都相视的看了一下,青螺本来是扶着月奴,此时听见月奴这样的回答,她扶着月奴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一点,因为之前月奴是靠在她的身上,此时青螺一泄劲,月奴顿时重心不稳就微微的向前倾,青螺害怕月奴真的摔下,于是又急忙扶着,嘴上问道:“为什么?”

    其实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回答,要是把以菱换成是月奴可能早就已经杀了那个男人,但是月奴并不吃惊青螺会这样问她,她眼睛深远的看着前面车窗的绢布,脑中回忆着嘴上慢悠悠说道:“我叫月奴,我是一名孤儿,从小就被人四处转手,最后到了青楼,在那里自己算是也学会了一点本事,因为容貌出众所以很快就招来很多恩客,而李四就是其中之一,他常常只为了见我一面而一掷千金,那时候姐妹都说我遇见了好人,我自己也以为自己找到了好的归宿,终于一花下重金把我从青楼给赎了出来,自此我就跟着他了,我和他一起回家,那里知道他的父亲在朝为官,因为我的背景根本看不上我,所以一气之下李四就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家,那个时候我十分感动,总觉得自己所托非人,心中暗自发誓此生一定不离不弃,可是时间久了,他手上的钱财散尽了,他也没有其他本事谋生,于是就常常会在我的面前抱怨,我也把自己几样值钱的东西给典当了,可是那一点小小的钱财根本满足不了他,于是我常常抱着琵琶到街上卖艺,到时候可以换回几个碎银子,可是他越来越觉得我丢人了,前不久我才知道他已经准备把我再次卖掉,我苦苦求他可是他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月奴说到这里可能是情绪激动了一点,喉咙开始发痒干咳起来,她只有咽了咽自己的唾沫,青螺到桌边递给她一杯清茶,月奴接过茶水以后才仔细的打量起自己面前这个蓝衣小姑娘,姑娘微卷的发丝衬托着两只漆黑的眼睛更加深邃可爱,白皙的脸颊上恰到好处的略施粉黛,更显出她的灵动之处。

    “因为他要卖了你,所以你就杀了他?”苟勋看见月奴只是发呆的看着青螺而不再叙述刚才的话题于是开口这样说到。

    月奴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看青螺的眼神很失态了,于是就急忙收了眼神继续说道:“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他昨天下午回来一直在说自己晦气,我在屋檐下备着夜饭,也不敢仔细询问什么缘由,他一个人在屋里饮了一会酒,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在屋里摔倒了,我听见声音急忙去搀扶他到床上,就在那个床上我看见放着几件女人的新衣,我心中感动觉得李四只是没有办法才会拿我出气,其实他还是很舍不得我的,于是把他安置好了以后就直接去拿衣服看看,可是我刚拿起衣服他就醒了,看见我手里拿着衣服就是一阵愤怒的吼叫,说衣服不是给我的,说要把我卖了就要重新找一个年龄小的。我握着的衣服被他这样一扯就被扯破了一点,他彻底的火了,接着就是对我一阵拳打脚踢而且还不许我哭,嘴上一直骂着我,一直把我和一个叫青螺的比较,把我说的极其不堪。后来他打累了也就昏昏沉沉的抱着衣服睡去了。”

    青螺一听见月奴提起自己顿时手足无措急忙挥手说:“不是我,我不认识李四。”以菱把自己的身体靠在马车的内壁上,苟勋则是自顾自的给自己添上一点茶水,看见以菱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于是又给以菱续上一杯。

    “我后来才知道他今天在客栈里面送别人衣服结果被拒绝了,我很想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样的人给比下去了,于是在傍晚的时候,我出了院子到了前厅,向伙计打听才知道谁是青螺,可我看见的明明就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呀!我顿时替李四感觉羞愧极了。”月奴说到这里才又看了青螺一下,那看青螺的目光中充满了怜爱,她伸出自己的手替青螺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发丝,继续说道:“我回到院子里面他已经醒了,嘴上骂骂咧咧的说我没有伺候好他,于是我急忙到后院去为他做饭,晚上他还是在喝酒,我只能在烛火下补着刚才弄破的衣服,他酒喝了一半,于是抬眼望着灯下的我,我以为是自己哪里又招惹到了他于是急忙换了一个位置,哪知道他却告诉我,让我帮他把青螺姑娘骗到后院来,我想起了傍晚在前厅里面看见的明明是一个娃娃,我怎么忍心,于是我说什么都不愿意,这样又再一次激怒了他。”

    以菱把手上的茶杯重重的拍击在面前的小几上,那发出的清脆声响让车里的人都举目望向了她:“你是怎么杀了他的?”以菱不想听那个人的可恶行径,反而只想看看这人最后的下场来解恨。

    “他站起来打我,我手里正好拿着补衣服的绣花针,我本能的用自己的手去阻挡,然后就不注意就插中了他的太阳穴。”月奴的声音很慢仿佛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很恐怖的样子,那是她一直都不想回忆的事情,那是她一直避讳的事情,现在在另外一个人的面前这样讲出来,自己好像也并不是那么痛苦的事情。外面的光线已经越来越亮了,那外面的阳光已经把车子里面的灯光显示的那么虚弱,那明亮的光线照耀出来的新风景像是在预示着月奴将要有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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