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云水实验中学初三年级公开课的日子,云水实验学校,是云水县唯一一所市重点初中,里面学霸云集,二代众多。
此时,初三(2)班的教室里早已坐满了人,不光是同学,还有密密麻麻的同科老师c校领导,连平日不轻易在学校露面的老校长姚错都出现在了教室里。
站在台上的是初三2班班主任刘强健。
为了这堂课,他准备良久。课堂要讲的内容,提问的内容和答案,以及每一个问题需要哪些同学举手,他最终会抽哪些同学起来回答,都早已安排妥当,预演数次。为的,就是在老校长面前混个脸熟,年终考核的时候给自己加点印象分。
要知道,老校长在县,乃至于市教育界,都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虽然现在已经不再管理学校的行政工作,但遇到一些关键性的事情,老校长一句话,可是顶得其他领导十句百句。
“好,接下来我们来看一下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们抽取一名同学上来解答,让我们来看一下,谁会成为这名幸运儿呢。”刘强健话音刚落,所有同学的手都齐刷刷的举了起来。
到目前为止,刘强健对今天的公开课还是非常满意的,一切都按照预演的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他“环环入扣”的讲解把同学们的注意力牢牢的吸引住,“妙语连珠”的幽默举例更是带动着一个又一个的小,听得在场的同科老师和校领导都满意连连,连老校长都数次为他跟同学的积极互动微微颔首。
看着台下齐刷刷举起的手,刘强健满脸笑意的目光一扫而过,待扫到一个角落的时候,刘强健突然皱了下眉头。陶然这小子,平时除了不上进以外,还挺老实的,今天这么关键的时刻,他竟然在课堂上给我睡觉!
云水实验中学本来就是私立学校,里面就读的大部分学生,虽说不算豪富,也算是小康之家。他一个贫民子弟,跟一群二代在一个班上课,人家都知道认真听课,他竟然还敢睡觉,真是破罐子破摔,等待会儿下课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陈岩,你起来解答一下这个问题。”还好陶然坐的位置在教室中段靠窗的地方,十分的不显眼,刘强健不动声色的暂时略过了他,希望老校长不会注意到这个课堂的不和谐因素。
陈岩是班上的尖子生,不管哪方面都拔尖的那种,成绩永远是班级第一,相貌英俊得每次路过都能让无数女生趴在窗台围观,打篮球总是引起一阵又一阵浪潮般的尖叫,家族也是云水县数一数二的名门。
最重要的是,他出生不俗,资质不俗,成绩不俗,却从不骄纵。不光学习刻苦,而且还待人温和,举止有礼。在班上,陈岩还是少数会对陶然报以笑容的人之一。
陶然就经常对他的死党蓝学文说这样一句话:“像陈岩那样比我们优秀无数倍的人都比我们努力,我们努力还有什么用?”
这虽然只是陶然给自己懒散随便找的一个借口,却也足以说明陈岩在大家心中的地位。
“很好,陈岩同学解答的非常仔细,想必在课后没有少下苦工,能有这样好的成绩果然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初三(2)班的班风就应该这样,看来同学们都没有忘记我平时的教诲。”
刘强健满意的点了点头,陈岩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自己精心挑选的这个十分显示功力的问题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的完美解答,不愧是每次都能考班上第一,年级前十的尖子生。
“呼——呼——”刘强健正待继续讲下去,课堂上突然响起一阵鼾声。那鼾声并不算太大,但在此时雅雀无声的课堂上,却显得十分刺耳。
听到鼾声,众人齐齐的把目光转向声音的来源。
“陶然!你给我站起来!”讲台上的刘强健显得十分愤怒,自己精心准备了好几天的公开课,竟然被这小子给搞砸了。
要不是现在教室里还坐着老校长和诸多校领导,刘强健恐怕早把黑板擦给扔过去了。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睡得迷迷糊糊的陶然揉了揉眼睛,把趴在课桌上的头抬了起来,懒洋洋的朝四周看了看。
“坏了,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而且,脑子里好像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看清楚四周的情况,陶然顿时冷汗一冒。
自己竟然在刘强健的公开课上睡觉,一定是因为昨晚看那本奇怪的书看太晚了。
说来也是邪门,一本只有几千字的文言古书,他竟然看入迷了,一下子看到半夜不知道几点才睡着,这下死定了。
“你来给我解答一下这个问题。”刘强健强忍着怒意,一边在心中暗自计较下来之后要如何收拾他,一边一字一顿的说道。
陶然满心忐忑的向黑板望去,只希望刘强健出的题是自己会做的欧姆定律之类的,这样自己在接下来的惩罚中,或许能或多或少的减刑。
不过,当他看清楚黑板上写的字的时候,一下子就呆住了。只见黑板上面赫然写着:在使用筑基丹筑基时,是否会有危险?
tf,这是什么鬼畜题目?物理课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问题?你在这么严肃的公开课上用这么严肃的表情问我一个这么崩坏的问题真的没问题吗?该不会是被我气坏了脑子吧?
陶然满心纠结的看向刘强健,待看到他那满是愤怒却又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表情,陶然终于明白对方不是在开玩笑。
“唔——筑基的话,大概是有危险的吧?”陶然斟酌了一番,最终还是按照自己的猜测说出了答案,毕竟小说里都写的筑基的时候需要长辈护法什么的。虽然不知道刘强健为何要问这种问题,但他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去触对方的霉头。
哄——
听到陶然的回答,教室里瞬间就炸开了锅,同学们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都不顾现在的严肃环境,纷纷笑出声来,连那些听课的老师和校领导都皱起了霉头。
“这小子还没睡醒吧?”
“是啊,筑基要有危险,我们还敢参加考试?”
“对啊,要是筑基都有风险的话,我们还上什么学修什么真,早早的辍学算了。”
“也不能这么说嘛,我们平时喝水不也一样有可能会被水呛死,吃筑基丹的时候,被筑基丹给噎死也有可能的。”
“筑基丹入口即化,怎么可能噎死,就算死也是被丹液给呛死。”
“我猜呀,他家就是穷,买不起学校的筑基丹,他家人图便宜买外面的假丹药把自己给吃死了,所以他才这么说。”
“也是,你看他爸就从来没参加过学校的家长会,说不定当初吃死的就是他爸?”
课堂的哄笑议论本来只是少年的无意,可到后来,在某几个人的嘴里,就慢慢的变了味了。
嘴贱的是班级的万年吊车尾肖洋,有一个局长父亲的他,向来是班级的大纨绔,冲锋陷阵,嘴贱找抽,永远都是第一位,当然了,除了另外几个相当的纨绔外,学校里也没人敢真抽他。
此时的陶然,却对同学的嘲讽充耳不闻,这类嘲讽,他在班上早就习以为常,向来都对他们懒得理会,更何况,他现在脑子还一片迷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非,是还没有睡醒?
听到陶然的回答,刘强健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本来自己担心他回答不上来,还特意选了一道最基础的常识题。只要他回答上来,自己就可以随口将睡觉这事圆过去,等下课再找他的麻烦。那样至少对公开课的影响不会太大。
没想到这小子,连初中1年级的学生都知道的问题都能回答错误。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在陶然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坐在教室后面的老校长姚错,眼中光芒一闪,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其实在以前,筑基是有风险的,风险还不小,失败动辄就会筋脉爆裂而亡,所以一般筑基的时候,都有长辈在旁边护法。
只是后来,在一百多年前,一代天才白空山横空出世,在他的牵头下,当时的政府建立了包括国家药理研究院,国家器理研究院等多个研究院的国家修行院。
而天才大能云集的国家修行院,也在当时革新了无数项修行成果。其中就包括国家药理研究院研究改良筑基丹,将原本药效猛烈的筑基丹变成了现在这样药性温和的样子。虽然降低了筑基成功率,但也没有了经脉爆裂而亡的风险,因此得以举国上下普及。
也正是因为国家修行院的建立,大夏才能在后来逆流而上,做到现在与妖族帝国二分天下,甚至隐隐压过妖族一头。
时至今日,旧方的筑基丹早已不为常人所知,只有少数传承久远且家风铁血的门派或者世家,现在还遗留着这种筑基丹的老方。莫非,这名少年就是那些世家门派之一的弟子?
“你,给我站到教室后面去,把《向道经》给我默写一遍!写不完不准回家。”
听到刘强健的话,陶然只好拿着本和笔,呵欠连连的走到教室后排站定,中途还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看得刘强健更是一阵火大,果然还是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只是,等陶然站定之后,才临时想起,他哪里会默写什么向道经啊,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他连在小说里都没看到过。
无奈之下,陶然却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了昨晚上自己看得入迷,早上起来却不见了踪影的线装书,早上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灵异,但却没有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这异变或许跟那本书有关?
而且那本书的名字好像就是叫什么道经的吧?陶然也不是很确定,他的大脑大部分时候都处于休息状态懒得运作。
“算了算了,懒得想了,管他对不对呢,就把那个写上去吧。”想到这里,陶然终于开始下笔。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咦,这是?”在刚才陶然回答问题之后,姚错本来就对陶然颇多关注,对他的身份也有所猜测。此时陶然就站在他旁边默写,他忍不住便用神念多看了两眼。
不料,这一看之下,却让他心潮澎湃,那少年纸上默写的内容,差点使得他心神失控冲到那少年面前,而心中,更是确信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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