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奉命活下去 > 第 27 章
    彬彬有礼的知识分子,他乘上了去柏林的火车。

    过了一小时,鲁宾纳乌的妻子被带来见缪勒。

    “请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受不了歇斯底里。”缪勒说.“我必须通知您一个不幸的消息:您的丈夫死了,而且杀死他的人刚才就坐在您的对面,喏,就是这把椅子。他姓施季里茨。现在他失踪了,我们正在寻找。”

    女人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缪勒给她服了氯化按。苏醒过来后.女人号陶大哭。

    缪勒知道该怎样制止娘们儿的歇斯底里发作。他用拳头擂了一下桌子,喊道:“您的孩子的xìng命宝贵吧?也许不?喂,回答啊!”

    “是的,是的,是的,”女人木然地叹息着,哽咽地回答,“是的,是的.是的……”

    “那就控制使自己,记住我对您说的话……这是您和女儿的护照。”

    他递给女人护照和装有五百法朗的信封,“现在有人送你们上火车到瑞士去。给您这张杀死您丈夫的人的照片他有两个姓,一个是博尔金,一个是施季里茨。”

    他递给女人第二个信封,“在这里面有些补充材料,他的指纹。您的儿子还要留在此地,留在大使馆。住口。不过,一旦他和你们在瑞士团聚,您就去舀察局,把一切都告诉他们,并且开始寻找杀死您丈夫的凶手。他现在也许在瑞士。要向他复仇——为了您也为我。清楚了吗?但是从今往后必须忘掉我的名字,如果您胆敢记住的话,我绝不可怜您。”

    第二十六章最后的尝试

    公路从查尔茨堡向山区蜿蜒,积雪还没有融化。在这里,滑雪的季节——尤其在北面良好的坡道——时常要持续到五月上旬。

    一路上,施季里茨被挤在汽车的后排座上,坐在奥根和库特中间。汽车由突击队队长维利驾驶。

    施季里茨看过了在阿尔特——奥泽地区工作的所有军官的档案。

    出发前,缪勒在自己的办公室反复强调:“伙计们,我把施季里茨jiāo给你们。记住我对你们大家说的话,也要让施季里茨记住。自从他在瑞士完成任务返回帝国后,他的生命经常受到威胁。他两次奇迹般地摆脱了困境,倘若出现第三次,他就劫数难逃了。所以,小伙子们,我禁止你们让施季里茨单独一人活动,哪怕短短一会儿。你们工作要在一起,吃饭要在一起,睡觉要在一个房间,甚至要两个人一起抄写文件。记住,伙计们。”他对三个身材魁梧却不大灵巧的党卫队队员说,“施季里茨是个罕见的勇敢的人。他准备光明正大地面对敌人,党卫队全国领袖对此很满意,我当然也是一样。不过,我要对他的生命向帝国领导人负责。所以我派你们同他在一起。”

    “谢谢,分队长。”施军里茨说,“我衷心感谢对我的这种关心,但是如果在林茨的调查过程今,必须要同我感兴趣的人谈话怎么办?单独面谈和集体谈话是两回事。如果大家围坐在圆桌前谈,那我什么结果也得不到。”

    “向西方发报的那座城堡周围有十万公顷的美丽花园。栅栏牢牢地把您同敌人隔开,从高处还可以向周围地区开qiāngshè击。您沿着小路,面对面谈话好啦。我知道,在城堡内没有什么杂人会公开和您讲话,他们清楚在什么地点、什么距离上能有人听得到他们的谈话。不过,您要把谈话录音的磁带jiāo给奥根,”他望了望奥根,“而您要火速将磁带送到柏林,这是您的工作,奥根,施季里茨无须为了区区小事费脑筋。”

    “这不是小事。”施季里茨反驳,“这样的话我无法复听我们的谈话,在和另一位同事见面前我会把名字和事情搞错……这样我难以工作,分队长。”

    “存在困难就是为了克服它。”缪勒打断他的话,“行啦,朋友们。我把我喜欢的施季里茨jiāo给你们。我为他感到自豪。你们必须在一星期后把他送回这里,你们将得到晋级的奖励。嗨,希特勒!”

    “分队长,为什么不给我戴上手法再让我工作呢?”施季里茨说。

    缪勒哈哈大笑起来:“如果局势不是这样紧张,我会盯住您,用隐身人的yào,学会您娴熟的搞yīn谋的本领。我需要您活着,施季里茨。别生气,朋友,再见!”

    天黑时分,他们到了阿尔特——奥泽。维利头倚在方向盘上,声音嘶哑地大声喊了些什么,然后叹了口气说:“我打破所有记录啦!十二个钟头跑了将近七百公里!我得睡会儿,别叫醒我,这几可真安静,空气又新鲜!晚安!”

    “我只要不坐自己的车,就感到头疼。”施季里茨说。

    奥根从车里钻出来,咕哝着锐:“这可以理解。比如说我吧,小时候骑别人的自行车总是摔跟头。‘习惯是第二天xìng’,对不对?”

    “完全正确。”维利说。

    “您的发言不错,”施季里茨说,“在英国呆了很久吗?”

    ‘我在牙买加住了三年,在我们的领事馆做事,那可真是天堂般的生活!”

    “凯利”,别墅的大门缓慢地打开,当维利把车开进昏暗的园子里时,大门的自动装置就启动了。栏木旁的小屋走出两个卫兵,他们要过证件,久久地按照党卫队军官证上的照片核对着,然后请来人下车,掀起后座,检查了箱子,最后得体地道了歉,说必须把公文包里的东西取出,个人的武器上jiāo,发给收条。

    在此之后第三个卫兵来了,他坐在维利旁边,指点着通住第三座小屋的道路——那里已为他们准备了两个房间。

    “晚安,早饭在装玻璃窗的阳台上吃,七点三十分开饭。请把你们的食物配给证jiāo给我。”

    “等一等,”施季里茨叫住他,“请等一下,现在谁在值班?”

    “我无权回答,旗队长。没有值班长的批准我无权同来找我的人jiāo谈,请原谅。”

    “值班长的电话号是多少?”

    “您向接线员说出名字,就会给您立即接通。”

    “谢谢,”施季里茨说,“请领我的同事看看,厨房在哪里,电器怎样开关,我们准备喝点茶。”

    “是,旗队长,当然行!”

    维利同卫兵出去了,施季里茨转身对另外两人说:“伙计们,为了避免我们含含糊糊,我们坦率地说吧:你们谁打鼾?”

    “我,”库特承认,“尤其是刚睡着时。不过可以喊我一下,我马上会醒。”

    “我不打。”奥根说,“我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怎么回事?”施季里茨有些奇怪。

    “斯科采尼训练我参加一次东方行动时,让我在深夜到来之前使自己平静下来,左侧身躺着,学着听自己的呼吸……”

    “这难道可能吗?”

    “是的,我彻底相信了。假如能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回忆自己最宝贵的时光,效果比麻醉剂还好。这是确确实实的,您别笑,我自己试过。斯科采尼让我们做各种试验,他为自己的小组挑人是极其仔细的。”

    “在德黑兰你们要给斯科采尼当助手吗?”施季里茨说。

    奥根象缪勒的司机汉斯一样,好象没有听到似的接着说:“我记得,我们中间有一个小伙子。他笑的声音太响。斯科采尼亲自来训练他,花了一个星期时间……他们干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年轻人后来笑起来无声无息,就象个有教养的姑娘。”

    “有教养的姑娘不应当大声笑吗?”施季里茨感到奇怪,他从箱子里取出睡衣,“照我看,真正的教养是自然,响亮的笑——如果不是病态的话——是人的美好品质……”

    维利回来了,他说水烧开了,问施季里茨是否喝白兰地,于是所有人来到装玻璃窗的阳台,大喝大唱起来。

    “奥根,辛苦一下,给值班军官打个电话,请他喝一杯咖啡。”

    “是,旗队长,”奥根起身回答,“一定办到。”

    突击队队长豪尔的头发已经花白,尽管他还很年轻。他举起杯,感谢柏林的同行光临。他问了道路的情况,还问了轰zhà多不多。他表示坚信这是最后一个艰苦的春天,随后他讲了犹太人的两个笑话。他看到维利象婴儿一样躺倒,脸上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还有一个能医治百病的犹太神医的故事很可笑,”豪尔发现他的笑话很受欢迎,便接着说,“人们把一个拉拐杖的瘸子领到他这里,说:‘鲁宾斯坦,您是维也纳最伟大的医师。救救我们的甘迪克,他离了拐杖站不住,马上就摔倒。鲁宾斯坦用指甲很脏的粗手指捏着凸出的鼻子,思考着,然后说:‘病人,你是健康的!扔掉拐杖。!’汉斯象所有犹太人一样是个胆小鬼,他当然没有扔。鲁宾斯坦就在他身边跳了几下,叫道;‘汉斯,我对你说什么啦?你没有病!所以你要扔掉拐杖!我要为你向我的上帝祈祷!’于是汉斯听从鹰钩鼻子的鲁宾斯坦的话,扔掉了拐杖……”

    豪尔止住话头,伸手去拿烟。

    维利忍不住,催促说“汉斯怎么样?”

    豪尔悲伤地叹了口气:“摔死了。”

    维利笑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奥根似笑非笑地说:“等我们把俄国人赶出柏林,应当除掉所有犹太恶棍。我们对他们太客气。为这些坏蛋重建集中营。要把他们扔进炉膛,所有的人,有的要用小口径来复qiāng处死‘希特勒青年团’的那些孩子们把qiāng法练好些。”

    施季里茨站起来,问豪尔:“朋友,不陪我一会儿吗?我通常在睡觉前散步。”

    “非常乐意,旗队长。”

    “旗队长不能到大门外去。”奥根说,他仍然死死地盯着施季里茨,尽管他在对豪尔说话。“他常常遇危险,缪勒分队长派我们保护他。”

    豪尔起身问:“卡尔登布龙纳知道你们的使命吗?”

    “奥,问得好。”施季里茨心里想。

    “他知道,”奥根回答,“柏林的人也知道。我们此行是为了监督建立党的专用档案库——这是鲍曼的个人委托。我们要和山姆大叔耍一个小把戏,耍检查一下,他是不是把自己的鹰钩鼻子伸到我们这儿来了。”

    “原来如此,”豪尔说,“好吧,我们大家听你们吩咐。”

    他们走在花园里,施季里茨久久没有开口。夜空上星斗显得距地面很近,它们闪动着青色的光,相互不安地眨着眼睛。这是黎明的迷乱,好似恋人离别的时刻,天要亮了,空虚和失望又将降临。到处使人感到不安。假如房门的锁喀喀一响,只留下一个人时,思绪便奔涌而出,体会吃惊地发现你已经四十五岁,生命已经过去,不应当迷惑,尽管这是人的基本品质,当然也包括对奇迹的期待……这一切再也不会有了。

    “豪尔,”施季里茨说,“为了顺利完成任务,我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我很荣幸,旗队长,我听您吩咐。”

    “请谈谈您的同事的情况。您能把他们中的哪一位推荐给我执行任务?”.

    “请原谅,如果我知道是什么任务,那我就更容易对他们做出评价。”

    “是一个复杂的任务。”施季里茨回答。

    “我从托克斯讲起,”豪尔说,“从一九四二年这个电台中心刚刚建立起,他就在这儿啦,是个行家,绝对忠于元首的事业,家庭观念很重,山地滑雪能手,出色的shè手,行为上无可指摘……”

    施季里茨皱皱眉:“豪尔,我看过他的履历表,无需重复那些言之无物的刻板公式。我感兴趣的是……比如说,一九四三年他为什么受到卡尔登布龙纳的斥责?”

    “我不知道,旗队长,当时我在前线。”

    “哪个战场?”

    “明斯克。”

    “在党卫队吗?”

    “您已经看过在卡尔登布龙纳这里工作的全体人员的档案,就是说,您也了解,我在国防军里当列兵。”

    “您个人档案中说,您曾被海德里希降职。在他惨死之后,您又官复原职,并受到奖励,转到艾希曼的部门工作。死去的海德里希为什么惩罚您?”

    “我说了我无权说的话。”

    “究竟是什么话?”

    “我喝醉了……在伙伴中行一个海德里希的朋友,当然我对此一无所知。我怀疑是否要消灭斯拉夫人。我有感觉。”豪尔象受到惊吓似的立即补充,“我显然没有察觉。我说,一部分斯拉夫人应当关进犹太区,等俄国躲到乌拉尔区时,用爱lún堡来jiāo换……可是海德里希在斯拉夫人和犹太人问题上很认真。”

    “就为这事降了您的职?”

    “基本上是这样。”

    “那么‘基本’之外呢?”

    “我还说,假如我们及时与西方单独媾和够战胜俄国人。”

    “您什么时侯加入我们的运动?”

    “一九三七年。”

    “什么时候加入党卫队?”

    “问题是我出生在林茨,我和卡尔登布龙纳住在一幢楼房里。他认识我一家人,我父亲在他困难时帮过他,所以一九四O年卡尔登布龙纳亲自推荐了我。”

    “关于托克斯您还了解什么?”

    “我能说的都说了,旗队长。”

    “好吧,我问另一个问题:您可以和他一同执行任务吗?到敌人后方呢?”

    “可以。”

    “谢谢,豪尔。往下说吧。”

    “突击队队长施瓦涅巴赫,他的事很难说……勇敢的军官,也十分诚实,不过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您可以同他去执行任务吗?”

    “只要接到命令。”

    “接着说。”

    “突击队队长拉斯基菲德……我准备和他做任何事情。”

    “您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一九四一年。”

    “可您知道吗,正是他为海德里希准备了给您降职的材料?”

    豪尔站住了:“这不可能……”

    “我会给您看材料的。走吧,我们走着说,要保持节奏。最后一个问题;您和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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