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她梦见了凰天爵,所以有些不忍心醒过来。请
可是最终,她还是幽幽醒转。睁开双眸的那一瞬,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彦,眉目分明的五官精心雕琢,透着一股邪魅狂狷的味道。
苏明月伸出手去,想是要去碰触他的脸,却又在途停了下来,原本迷蒙的凤眸渐渐清明,犹如寒水一般的波纹在其dàng漾。眼前的男人不是凰天爵,而是巫子墨。
巫子墨怔楞的坐着,俯身盯着面前明显消瘦下去的人儿,心有说不出的心疼。
自从那日他将她从宫抱回来之后,她已经整整昏迷了三天,这三天里太医用了很多办法,虽然稳定了她的伤势,可她却一直不肯醒过来。他有好几次都想打死那两个为她医治的太医了,若不是她日渐恢复的脸色的话,估计那两个太医的坟头都该冒出青草了。
“你醒了?”看清楚她眼底一闪而没的脆弱,巫子墨终于出声,语气轻柔而缱绻。她刚才,是想摸他的脸吧。虽然她的目光依旧清冷,但人在刚刚醒过来时,自然的反应是无法骗人的。她心,并非全然没有自己。
苏明月闭了闭眼,侧过脸去,她不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她只知道此刻她并不想见到他,“你来这里做什么?”冷淡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直愣愣的像一柄锋利的刀子,直戳巫子墨,“你是高高在的太子殿下,我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钦犯,你何必来我这里自降身份自取其辱。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疏离冷淡的话,像是一把刀子,chā在巫子墨的心口。
“还是说,皇后娘娘担心那嬷嬷一脚踹不死我,所以让你再来补一刀?”更为戳心的话说出来,让巫子墨心口一悸。
不知道过了多久,巫子墨忽然小声的说了一句,“你可知那日我见你浑身是血的时候,有多害怕?你可知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将你救回来?你可知我为了你当场杀了我母后的宫人?你何苦要说这些话,来伤我的心?”
“……”苏明月的身子忽然僵硬,似是完全没有想到他会为自己做这些一样,片刻后又咬咬牙,怒声道,“出去!”
巫子墨原本伸手准备扳过她的身子,闻言手僵在半空,见她浑身发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想起之前太医叮嘱的话,立刻柔声道,“如果你不想见我,那我出去是了,你不要生气。太医说你的心脉伤损严重,已经有心悸的毛病,若是情绪起伏过大,会心痛如绞的。”
说完这些话,男人欣长的身姿颇为落寞的站起,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直到传来殿门打开又关的声音,苏明月这才回过头来,目光落在紧闭的殿门,神色复杂的咬了咬唇,似是有些不忍。
一直伺候在旁边的宁安见状,忍不住前开口道,“姑娘,您昏迷的这几日,太子殿下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您。即便您心里因为皇后娘娘有所怨气,却也不该全部发泄在太子殿下身啊。”刚刚殿下走出去的样子,她瞧着觉得心疼,同时也觉得这姑娘未免太不知好歹了些。
苏明月扭头瞪她一眼,厉声道,“滚出去!”
“姑娘……”
“滚!”
宁安见苏明月真的发怒,而且脸有痛色,揪着自己的心口,顿时不敢再多说一句,赶紧带着在殿内伺候的宫人脚步飞快的退了出去。
内殿之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苏明月一个人的喘息声。过了片刻后,原本伏在床看去非常痛苦的人忽然抬起头来,眼神清明,哪里有一点痛苦的模样。
“师傅……”苏明月撑着身子坐起来,冲着空dàngdàng的内殿小声的唤了一句。
原本空无一人的内殿平白起了一丝风,紧接着一抹苍老身影出现在床边,冷着一张脸看她。那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瓣,以及眉宇间隐含的怒意,在在说明了来人在生气。
苏明月缩缩脖子,知道这次自己肯定是真的危险了,要不然也不会把师傅气成这样,赶紧开口道,“师傅,您先别生气了,听月儿解释吧。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日后能安静过日子嘛。那巫子墨在这东宫里那么大的动作,巫羌国的帝后二人怎么可能不chā手呢。所以我只能冒险赌一把,激怒皇后,再借她的手激怒巫子墨,让他们明白我在巫子墨心里的地位,这样他们日后若真的想对我做什么,也肯定会有所顾忌嘛对不对。我知道我冒险了,让师傅担心,是月儿的不是。不过我也是知道有师傅在,所以才敢这样做的。月儿很惜命的,这一点师傅是知道的呀。”
“哼!”dú手yào王冷哼一声,脸依旧冷淡,目光落在寝殿的大门处,“我看那小子倒是真的对你心,那南诏国的臭小子强。”
苏明月无语了,师傅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师傅,这个巫子墨不过是想利用我得到宝藏而已,你以为他对我能有几分真心啊。”
“真的?!”如果只是因为宝藏,他可不会一脚踹死伤害了她的那个老奴才,而且还是当着皇后的面。这丫头分明是知道,却故意这么说,应该是只想把两个人的关系定位在这一层。dú手yào王又是松口气,又是有些惋惜。
苏明月懒得跟他纠缠这个问题,有些急的问道,“师傅,我昏迷这几天,舅舅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这丫头,果然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臭小子,也不问问自己身体怎么样了,想着那小子的安危。dú手yào王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女生外向,这话还真是不错。抬手扔了一张字条过来,dú手yào王冷声道,“自己看吧,这是我今日收到的消息。”
苏明月欢喜的接过纸条,目光牢牢锁定纸条简短的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这才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看错。
凰天爵无事,并且云妃和天熙也被救了出来,真是太好了。
“师傅,你可给舅舅回信了?”苏明月眼巴巴的看着dú手yào王,凤眸少有的多了一丝雀跃之色。
dú手yào王冷哼一声,不要以为他不知道,这小丫头肯定是怕他把她受伤的事情告诉云初月,到时候那老小子一时气不过把这话告诉凰天爵,“已经回过了,该说的都说了。”
“师傅……”苏明月拉长了声音唤他一句,软软的撒娇,“月儿知道你肯定没有回对不对,这封信让月儿来回好不好,舅舅看到月儿的字迹,也能放心不少对不对。师傅,师傅你答应月儿嘛,师傅……”
“你啊你……好了好了,你要回回吧。”他实在是抵不过这丫头磨人的功夫,算了,由着她去吧。说不定她这一次yīn差阳错的,反而会让那老小子把事情给捅出来。
要知道,当年云初月对自己那个妹妹可是相当溺爱,后来知道妹妹死了,差点没把宰相府下下给dú杀干净。要不是他察觉云初晴的死因不是那么简单,害怕打草惊蛇的话,宰相府的人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现在那老小子可是把所有的溺爱都转到了苏明月的身,知道这小丫头孤身跑到巫羌国来,本来已经一肚子火了。再看她亲自回信,报喜不报忧的话,估计会气的跳脚,直接冲过去把她努力想要维护的臭小子暴揍一顿。
dú手yào王摸着胡须,笑眯眯的看苏明月艰难下床去写回信。他也很想知道,凰天爵知道苏明月在巫羌国皇宫里,会是什么反应。
写好了回信,刚刚吹干墨迹jiāo给dú手yào王,听见殿门外传来小声的询问,“姑娘,该吃yào了。”
“知道了!”苏明月将字条jiāo给dú手yào王,后者飞身掠房梁隐匿了踪迹,她转身躺回床,这才扬声,“端进来吧!”
本以为会是个宫人端进来,没想到进来的人居然是巫子墨,一手yào碗一手蜜饯,见她望过来,苦涩一笑,“我不过是想亲眼看着你把yào喝完,确定你没事,我自然走。”
苏明月心忽然回想起dú手yào王方才说的话,看着巫子墨这般样子,一时有些出神。这个男人,此刻是真的在担心她。只可惜,这样的担心她无法回应,也没有要回应的想法。
“我没事!”苏明月小声说了一句,等他走近了,接过他手里的yào碗,仰头一头饮尽,将空碗放在旁边。一抬头,巫子墨拿了一颗蜜饯递到嘴边。苏明月楞了一下,还是张口将蜜饯含在嘴里。
见她这样,巫子墨露出一抹笑来。替她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起身准备离开。
“太医有没有说,我能否用些食物?”在他身后,苏明月忽然开口问道。
离开的脚步顿住,巫子墨猝然回头,眼有惊喜光芒,急不可耐的问,“你可是饿了?”
“睡了好几日,滴米未尽,自然是饿的。”苏明月避开他的目光,这般灼热的视线,她有些吃不消。
巫子墨瞬间高兴起来,扬起唇角道,“你且等一下,我让宫人去准备。”转身,脚步匆匆的出去,外头随之响起他吩咐宫人的嗓音。
内殿,苏明月的手缓缓揪紧被角。巫子墨对她俨然是动了真心,她本是想利用他的真心,可眼下却忍不住生出了一丝莫名的罪恶感。
人情债,最难偿啊!
第四百七十八章刺客闯宫
几乎整个东宫的人都知道了,那个住在娇兰殿的月姑娘是万万不能招惹的人,为了她,太子殿下甚至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打死了娘娘身边一个得用的老嬷嬷。
这几日,这桩事情被当做皇宫茶余饭后的谈资,而那些在深宫枯燥乏味的宫人和太监越发对东宫里那位姑娘感觉到好。
巫子墨安排在娇兰殿外守护的侍卫又增加了许多,不过不是为了禁止苏明月的行动,而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修养了几日,各种珍的补yào流水一样给她喂下去,总算是补回了一些元气。这一日难得的好天,阳光透过云层落下来,并不耀眼的光线十分温暖,照的人懒洋洋。苏明月在床躺了这许多时候,也是身子虚乏得很,趁着这样的好天气,便想着出去走一走,透口气。
东宫之,也有不少景致好的地方,一听苏明月说要出去走走,宁安立刻吩咐人抬了轿辇来,一路先去了海棠苑。
这个时节,东宫景致最美的地方,是海棠苑了。
一路快走到了海棠苑,苏明月下了轿子,扶着宁安的手步入其。一次来,因为东宫里的美人邀请,知道她们肯定是不安好心,所以也没怎么欣赏这里的景色。如今再一看,道路旁边的凤凰花开得正好,红艳艳一片花海,美不胜收。
漫步其,阳光和暖,清风徐徐,当真是难得的享受。
“姑娘,太医说您的身子还弱,不易过劳,咱们去前面的湖心亭小坐吧,吃吃茶,看看风景可好。”宁安嘴甜人美,如果不是心太高的话,倒是个不错的。
苏明月点点头,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其实她坐着轿辇过来,这会儿又走了不过十几步,再加风景着实美丽,让她心舒畅不少,一时倒是不觉得累。不过dú手yào王也说了,她如今身子确实虚弱,好好将养总是没错,免得日后留下病根。
走到湖心亭坐下,宁安又吩咐了宫人去准备茶水和点心,然后才在一旁陪站着说话,“姑娘,您瞧那睡莲开得多美呀。奴婢还记得,那睡莲啊以前是林美人最爱的花儿,所以太子殿下才特意命人种了一些在这里,如今……”
苏明月的眼睛轻轻瞟过去,后者立刻浑身一震,噗通一声跪在地磕头,“奴婢失言,求姑娘赎罪。”
“有句话叫祸从口出,你是个聪明人,自然不用我多教你。”苏明月微微勾唇,目光落在不远处漂浮在水面的睡莲,浅紫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显得静谧美好,默默无争的模样,却极尽所能的绽放着属于自己的美好。
宁安将头磕得砰砰作响,“姑娘赎罪,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让不知情的人见了,还当我如何不能容人。”又是一句轻飘飘的话砸下来,让宁安瞬间僵硬了身体,连哭诉都忘了。
见她这样,苏明月也不拆穿,她今日在自己面前特意提起林美人,不过是为了试探她罢了。当日秦美人等人一起将她约到此处,在她的汤里下了催情yào,想要做什么简直不言而喻。她一惯的处事风格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十倍奉还。
所以她才会当着众人的面在巫子墨面前拆穿,彼时的巫子墨虽然对她并未动真心,但因为藏宝图和武器设计图的关系,一定不想因为这些东西得罪她,让她不爽。
巫子墨毫不犹豫的处置那些美人,虽说让他显得绝情负心,但其他不知情的人却会将这所有的罪名都归咎到她的身。恃宠而骄,善妒成xìng,不能容人。
宫人们端着茶水和点心快步过来,见宁安跪在地,额头全是血,却也不敢多问,只是放下东西的动作越发小心翼翼。
苏明月冷冷扫了宁安一眼,伸手捏着茶杯,优雅的喝了口茶,“既然你喜欢跪,那一直跪着吧。”
“姑、姑娘……”宁安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忘记了要起来,居然会被罚跪着不能起身,这下她的膝盖岂不是要废了。
可是原本求情的话还没说完,对苏明月yīn冷入骨的眼神,倏地打了一个寒颤,立刻紧抿着嘴不敢再说话了。
既然是要跟在身边伺候的人,虽不至于像是在南诏国时必须对她绝对忠心,但也该有些分寸,不要太过自作主张才好。
此处风景甚好,苏明月趴在亭子的栏杆处盯着湖水游动的红色锦鲤,偶尔掰碎一些糕点撒下去,引得一群锦鲤围绕在她下方的水,愉快的游来游去。
突然,海棠苑外匆匆走来一个太监,身后跟着四个小太监。远远的,苏明月便看清楚那人是巫子墨身边的总管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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