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心中一怔，暗想这半路加入的小子说得不错，不由都多看了周天器一眼。
“对，周天器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觉得。”方世华想了想道，“要不周建斌再去打探一下，我们在这里等消息，顺便休息下。”
“凭什么还我去。”周建斌嚷道，“你干嘛不去？！”
方世华作为家中嫡子的他何曾被人这么顶撞过。不由勃然大怒，怒声说道：“你是探路的，这是你的职责，你不去谁去？！”
“凭什么我就是探路的，这里这么多人，凭什么就要我去探路，他们不行吗？！”周建斌也是大家族出身的公子哥，也不是好惹的，当即发飙道，“你去不行吗？不过也是，像你这种贪生怕死，永远只懂得躲在后头，有好处就抢之辈，又怎么会去”
周建斌跟方世华很早就认识，知道很多方世华的事情。这时心中火起，想都不想，便把方世华的老底给揭了。
方世华被气得火冒三丈，抬手指着周建斌吼道：“周建斌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手是吧！动手老子也不怕你，又不是不打过，谁打死谁还不知道呢？！”周建斌寸步不让，撸起衣袖，一副就要动手的样子。
“别吵了”方芳挤开人群，吼道。
与此同时，周天器也大吼道：“别吵了，有什么好吵的，你们特么的都不用去，我去！”
被人截断话语，方芳抬眼望去，见是周天器，虽有些不爽，但也把后面要说的话给吞回了肚子里。待听完周天器的话，心中一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脸颊蓦然一红，见周天器看过来，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不敢与周天器的目光接触，慌忙低下了头。
方世华，周建斌两人呢，见居然有人敢冲他们吼，原本是想不打一顿对方也大骂对方一顿的，可一听高天器说他去探路，当即打消了原本的想法。也不吵了，你一言我一语的叮嘱周天器行事小心，打探清楚镇子里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固然重要，但也要注意人身安全。千万不要被对方发现，是好人还好，是坏人，那想逃都逃不掉。
“特么的，说的好比唱的还好听，怕老子暴露了，引来坏人，给你们引来灾祸就明说。胆小怕死，还做领头人，切”
装出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听完方世华，周建斌两人啰嗦的周天器，不断腹诽着。
跃上周建斌刚才骑的马，接过赵振递过来的火把，周天器在一众少年或是钦佩或是冷笑的目光中，调转马头，策马向镇子方向奔去。
离镇子还有两里路，周天器跃下马背，把马缰绳绑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同时把火把插在大树底下。
虽然不做过探子，但从识字起便喜好上看书，而且什么书都看的周天器，多少还是懂得些做探子的注意事项的。比如有本书名叫兵法全集的书里，就记载有这么一个笑话，说有个少年去当兵，由于自小习武且天生神力，一进军队便罕逢敌手，于是便眼高于顶，不听老兵的管教，不跟老兵们学习经验，后来在一次夜里作为探子去敌营打探消息时，连火把都不懂得熄灭就靠近敌营，结果被敌人发现，乱箭射死的故事。
此时天色已晚，今晚云层又厚，遮住了月光。大路上一片漆黑，说伸手不见五指也差不了多少。
好在周天器走过夜路，凭着感觉一直走在路中间，也不急着赶路，小心翼翼的，每一脚都等踩实了再提脚向前，一边走一边暗自在心里默默记下所走过的路面上什么地方有石头，什么地方有坑。
他记得很认真，很用心。因为他不想如果万一被发现，还是坏人时，需要逃跑，被路上的石头被绊倒，被路上的坑，坑倒。
短短两里路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比蜗牛快不上多少。但是趴在一处草丛里望着不远处两个火光的镇子不但一丁点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觉得很有成就感。暗道，古人说的读万卷书如走万里路，果然有道理。
就着镇子里射出来的淡淡火光，仔细观察了一阵镇子周边的坏境。周天器蹑手蹑脚往镇子摸了过去。
偷偷摸摸摸到亮着火光的一个院子外面，周天器把耳朵附在墙边，倾听里面的动静。
“屠子，好了没有，老子的肚子都饿得咕噜咕噜叫了？”
“急个卵啊！这鹿肉不炖烂了，那鹿皮根本就咬不动。”
“马拉戈壁的，捞几块没皮的肉给老子先，口水都流了一地了。”
“屠子，老大让我问你还要多久，如果还要半个时辰，他就先把中午捉来的雏儿办了先。”
“呃嗯，皮还有些硬，大概还要小半个时辰吧，让老大办了，大不了放小火点，慢慢炖。”
“好咧。老大，屠子说还要半个多时辰。”
“老大，这次我第二个上怎么样？”
“哈哈特么的，滚犊子，你们几个猜拳，赢得第二个上。”
土匪，山贼？！
听到这里，凭着感觉，高天器已经大概猜测出里面的人的身份。
只是什么雏儿，什么第二个上的，他也不清楚说的什么，以为是土匪或山贼之间的黑话，也没多加理会。
“啊”
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从里面传来一阵尖叫声，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这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声音稚嫩，应该未满十六。
“嘿嘿小美人，叫吧，叫吧，你叫得越大声，你大爷就越开心，越兴奋。”这是方才那被人叫做老大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呜”女孩子的呼救声。
“哈哈救命，嘿嘿。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嘭哗啦”什么东西摔破的声音。
“撕”衣物被人撕烂时发出的响声。
诸多声音，一股脑钻进高天器的耳朵。正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何况喜好看书的他，曾经在书中也看过如听到的这些声音的情节描写。
冲进去救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以自己的小身板冲进去，跟寿星公上吊嫌命长有何区别？见死不救，良心何安，于心不忍。
想走，两只脚却像长了跟似的，几次三番都迈不动脚，想救人，心里又怕得要命。
周天器就像个得了选择困难纠结症的患者般，紧蹙着眉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啊”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周天器把心一横，暗道，妈了个巴子，死就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早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
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飞速跑向，先前就发现的院子墙角那的一个狗洞。
狗洞不大，幸亏天器身材瘦小，尽量缩小之下，堪堪钻了进去。
进得院子里，往火光处瞥了一眼，五六个大汉正围坐在火堆边吹牛。
没人发现院子里多了他这个不速之客。
呼
天器暗暗呼了口气，贴着墙跟，手脚并用，往尖叫声哭泣声传来的屋子爬去。
唯恐被发现，他大气都不敢喘，尽量把动作放得轻柔一点，避免发出声响。
兴许是这伙人压根就没想过有人胆子达到敢闯进他们所在的院子，一点警惕之心都没有，或许是天器真的没有弄出来哪怕一丝声响。
总之他爬到最里面传出呼救声的屋子的窗子底下，还没人能发现他。
窗户上并没有窗棂，只有一个破烂的窗框。
天器慢慢蹲起于地，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子。不清楚屋子里状况的他，不敢马上露头，只敢偷偷把眼睛露过窗台，往屋子里瞧。
这一瞧，不要紧，目中所见，气得他七窍生烟。只见屋子里的一张烂木床上，一个大汉，对一小女孩用强，在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床的两边各有一个大汉在排队等候。
小姑娘没有再呼救，没有再挣扎，也没有再哭泣流泪，但是歪向窗户，正好被天器看了个正着的两只眼睛里面的眼神却让天器的心狠狠的抽搐起来。
哀莫大过于心死！
怒火熊熊燃起，焚烧掉周天器的理智，焚烧掉他的胆怯，双目顷刻赤红，霍然站直身子，双手在窗台上用力一撑，腾身而起，越上窗台，跳入屋中。
“谁”
纵使天器超水平发挥，动作如兔起鹤落般干净利索，然而依然无法避免的弄出了声响，惊醒了沉浸在欲望海洋里的三个大汉。
站在床边的那两个大汉反应飞快，转身就要去拿放在一边的大刀。
床上的那个大汉，一轱辘爬起，转头望见来者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狰狞一笑道：“哈哈来了个小白脸，老二，老三，把他捉住，好久没弄过菊花了，哈哈”
一边大笑着，一边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周天器，准备继续他那未完成的龌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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