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你太逼自己了。”“你要学会依靠身边的人啊。”“你不需要什么事都做到最好。无论是你的父母还是你的朋友，他们都希望你能精彩地活着，而不是被过去的阴影所羁縻”“不要对自己那么粗暴。不能爱护自己的人，又怎么能爱护别人呢？”“我知道你有追求c有理想但是也不能为了这些东西放弃了生活啊。”
“阿文，敞开心扉。”
“你总是要长大的。”
“切。”
搞得他就像主角一样。哪怕碰得一鼻子灰也倾尽所有来让偏执的少年放下执念什么的就像是校园剧里的老师一样。无往不至的周到，春风化雨的笑容毫无疑问，他就像是上世纪的教育电影里的老师一样。
陈赞文坐在床上。把头埋进膝盖里。蜷缩成一个地球，一只苹果，一颗弹珠。
王镜伦被扔进了小黑屋。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隼良和宏哲也不在。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没有人会做好晚饭然后来叫他，没有人会仔细听他说话然后立刻接嘴吐槽。现在，要是吃饭时间不立刻赶去食堂，就只能啃面包。就算他想出来新的反呛方法，也没有人能实践。
孤独毫无预兆地出现，模仿着他的姿态，坐在窗台的一角，任凭雪花沾在他亚麻色的披风上。
今日同往日的每一日一样，伤痕累累，筋疲力尽，精神崩溃。
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呢？专业人士都这么说了冥顽不化或是食古不化都是错误的吧。他是不是太在意正误了？
他是不是是不是
更多c更多的“是不是”涌入脑海。无力感随着血液充斥全身，就像那一日在医院里醒来一样。
他拼尽全力c倾尽所有，最后却发现自己的存在可有可无。那位女孩的死亡就像是被世界线注定了一样无法避免。王镜伦的最终胜利就好像被三女神织在布上一样必定发生。
那么他的行动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是不是太神经质了？他是不是真的患有ptsd？他是不是还困在那个乌云遮蔽了天空的日子里，被令人窒息的土块掩埋着
或许真的像赵克莱所说的那样，他太过逼迫自己了。流泪也无妨，或许他不该在每次想要哭的时候都告诉自己一句：“你是不配哭泣的。”
或许或许
或许他所谓的王，所谓的理想和信仰，一直以来只是逼迫着只是心中郁结只是心理疾病的产物罢了
或许是这么一天，把这些东西都丢下，变得成熟了？
甚至会这么想。
陈赞文抬起头。
自己好像一次也没有说过，自己的理想是什么，自己的信仰又是什么。
哦，自己仍然在求索之中。从来也没有弄明白过。
“从不存在的东西，也无从理解。”
难道是因为
陈赞文看向书桌。不起眼的黑色水笔慢慢地滚到了书桌的边沿，然后开始了自由落体。还剩一半的修正带放在一角，遇到写错的字他都是直接划掉的c很少用到它。手机，隼良的深蓝，就在修正带下面，黑色的屏幕和黑色机身几乎要融为一体。线装本摊开着，等待着一阵风把它吹动。最开始规定的侵入计划，拜托杨千翼打印的建筑图，还放在那里。他做的笔记，摄像头的角度所画出来的圆弧，还留在图上。
但是少年已经很累了。或许一切只是无聊的阴谋论罢了。“我没有病”的想法根深蒂固，使他产生了异样感
是这样吗？那个笑容，真的就就是完美无缺的吗？
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呢？有谁能回答呢？
就连他自己都
不能断定。
少年沉沦在相互矛盾的思考中。
这不是也在赵克莱的计划中？
啊c赞文突然想起来，竹刀和装武器的包，一直都还留在原地。
/
雪倒是停了。凌川还是银装素裹。
杨千翼走在回家的路上，拎着两个看上去就挺沉的购物袋。
“爸爸他真是的这么会使唤人这两天尽给人跑腿了。”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道。照例的马尾，用朴素的发带束着，合适而不张狂，给人以“可靠”的感觉。冬装厚重，盖住了窈窕的身段。长长的围巾裹了一层又一层，让脖颈处变得很臃肿。她是很怕冷的吗？
当她走过一条小巷，却听见隐隐的哭声。
“唔？”
杨千翼看向小巷深处。仅容三个人并排行进的小巷，铺着2n的地板。所有的窗台都紧闭着。反正光也找不到这里，这些窗台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有人吗？”
她问了一声。无人回答。哭声仍在。有点假，还是算了e行吧。最后还是拗不过良心。杨千翼把塞满了的购物袋放在巷口，随手捡起垃圾桶旁边的一根锈迹斑斑的水管。然后往里走了两步。
踏在雪上。
无人回应。小巷看起来深不见底，是个完美的藏污纳垢之所。不过艺高人胆大，她倒是不怕什么
正这样想着，不多的光源被遮住了一半。两个壮汉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一左一右拦住了入口。
爸爸又做什么了？见义勇为还是借了高利贷？还是只是随机的人口绑架事件？
更多的帮派分子从小巷的深处走出来。走在前面的理所当然地是他们的老大。人设太土了，太老了，太旧了。
“嚯嚯嚯，女高中生啊”不知道是哪一位古惑仔猥琐地说。真想狠狠地揍他的脸。
杨千翼没有立刻就摆出正眼的姿势。而是单手持“剑”，敏锐地同时警戒着前后。最快的脱出方法还是从那两个人
“对不住了，小姑娘，要怪就要怪你的男朋友”为首的大佬吐掉了香烟。“他有用过吗？还是第一次吗？”又有垃圾的发言。
“有胆的话，就来试试。”
真是的，把自己拖进麻烦里了啊，那个同性恋
“这位是我的女朋友。”
真是的，发言不能经过一下脑子吗说到底，他到底是怎么惹上这种人的啊？
等等，这是在关心他吗？
“对不住了。”
两个混混从大哥的两边走上来。
杨千翼皱起眉头。把左手也放到她的武器上。毕竟是同一个师傅，一脉相承的剑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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