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关上房门将事情经过跟爸妈讲了一遍。爸爸说“顺其自然吧!”睡觉前又和宋薇薇煲了电话粥,直到22点才挂电话。
23点子时,王海涛按照爸爸教的方法打坐在蒲团上,冥想着。
第二天一早,王海涛精神饱满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吃过早饭后告别爸妈,去和宋薇薇约会了。
在宋家楼下接了宋薇薇二人直接开车回了新房。缠绵后宋薇薇紧紧抱着王海涛不撒手,王海涛搂着宋薇薇抚摸她的后背。
“老公我害怕,怕有一天你突然失踪了!”宋薇薇低声哭泣道。
“没事了,我以后低调些就是了”二人说着情话。
电话铃声响起,王海涛拿起来一看是妈妈的号码。“喂,妈!找我什么事儿?什么?老家来人了!解放大哥来了?”
宋薇薇看着王海涛懵逼的样子吓坏了。急忙说道:“老公怎么了?谁来了?”
“蘑菇屯来人了啊!”
“什么蘑菇屯啊?”
“没什么蘑菇屯,是我老家来人了。要账鬼啊!”
宋薇薇更加好奇了。第一次听说管老家人叫要账鬼的。
“快说说嘛,什么要账鬼把你吓成这样!”
“你看过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吗?”
“看过啊,怎么了?”
“没什么。话得从我爷爷说起,我跟你讲过我爷爷吗?没有啊。那就跟你讲一遍我家的家史!”
王海涛的爷爷名叫王拴住,王拴住出生在鲁东省z县。王拴住家里是当地的富户,家里有几百亩旱田和十几头大牲口。
王拴住家有爷爷奶奶c爹王洪财,娘王李氏和一个大十岁的哥哥王进学。在大哥和王拴住之间还曾经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但他们在几岁的时候就夭折了。当王栓住出生后,爷爷给他起名叫栓住,希望他能长大。王拴住六岁的时候进了村里的私塾。好景不长,两年后鲁东省大旱,地里不长庄稼,王家不忍心逼迫同村的佃户交租,将就着余粮野菜过活。后来村里的人都跑光了,眼看王家也快要挨饿了。老爹王洪财作出一个决定,准备去闯关东,舍不得老父母就留下拴住妈和大哥王进学侍奉,自己带着王拴住来到奉天。
老爹王洪财会做木匠活计,在张大帅的兵工厂里找了份活计安了身。当时奉天省在张大帅的治理下要比关内好的多,张大帅父子很重视教育,王拴住就入了张大帅开办的小学。期间老爹王洪财曾经不止一次托人带钱带信回老家,希望能将老父母和妻儿接到奉天奉养,但老父母不舍得土地便没去奉天。王拴住高小后毕业就进了奉天兵工厂,当时高小就是高学历了,在加上王拴住从小就往兵工厂跑对兵工厂很熟悉,第二年就成为师傅开始独立修理枪炮c制造黄火药。
几年后918事变,王洪财和已经成为技术厂长的王拴住随同一批东北军跟随少帅进了关内,后来又回到鲁东省回到了老家,家里已经将大多田地变卖了,只剩下十几亩薄田。爷爷奶奶已经过世了,大哥王进学早已娶妻生子有了侄子王富贵。后来王洪财年纪大了留在老家不走了,王拴住加入了我鲁东省部队成了兵工厂厂长。解放后又参与了冰城一机厂的建设,再后来娶妻生了王爸爸,王爸爸又生了姐姐和王海涛。
当时,冰城生活条件要比鲁东老家强。爷爷王拴住经常寄钱回老家供养老父母。大爷爷王进学也时常来信通报老父母的健康状况,更多的是要钱。后来国家困难的时候,老家的太爷爷太奶奶(王洪财王李氏)饿死了后,才减少了与老家的联系。
但大爷爷和大伯父王富贵仍然不断的来信要钱要物。爷爷王拴住临终的最后一年,大伯父王富贵带着大哥王解放来到王家。让王家人感受到了“蘑菇屯亲戚的威力”!爸爸将大伯父王富贵大哥王解放接到家里,王富贵和王解放进门就跪在爷爷王拴住跟前痛哭不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家里怎么凄惨,什么因为王拴住跟老爹王洪财当过张大帅的东北军,影响了家里成分划分啦,什么王栓住当了冰城一机厂的厂长被打成走资派,什么影响大哥王解放参军c进国营供销社了总之一句话,他家的悲惨遭遇都是由王栓柱引起的。气的爷爷王拴住直接就住进了医院,家里乱成一片。
哭累了的父子却又挑剔王家人慢待老家亲戚,不给准备饭菜。王妈妈强压下怒火给炒了四个菜给他们接风,父子俩又挑剔有菜没酒;吃饭时却不允许王妈妈上桌吃饭,说什么娘们就该在厨房吃点剩饭就行了气的王妈妈差点掀了桌子,在王爸爸左哄右哄之下才忍住气;可大哥王解放却吃光了家里给刚刚一岁多的姐姐王海燕淘换的牛奶饼干。还说什么丫头片子是外姓人赔钱货c不值当吃这么好的东西,气的妈妈抡起笤帚将他们赶了出去。王爸爸不得已将他们安置在冰一机厂的招待所里。
可没成想他们父子打听着路线c找到冰一机厂的厂医院,找到了爷爷王拴住,在病房里又大哭一场,引得爷爷又血压升高,抢救一番。
王爸爸咬着后槽牙,招待了他们父子俩几天,要打发他们回老家。可他们父子又跪在爷爷王栓住跟前,说家里多么困难,绝口不提王爸爸刚给了他们100元钱的事儿,向王爷爷讨要家里的缝纫机,说是王解放相亲女方要台缝纫机,家里没钱没票买不到。
爷爷很为难,哪是王妈妈的缝纫机,家里做活计要用的。刚说不行,就引得他们父子在病房里大哭,医生和护士还以为是爷爷发生了不测。无奈之下爸爸擅自将缝纫机给他们父子带走,准备给妈妈再买一台,引得爸爸妈妈之间第一次吵架。
这奇葩父子俩回老家后又四处散播:弟妹(王妈妈)不会过日子,一顿饭炒四个菜,买的衣服都老贵了,王家的钱都给她败坏了。
之后大伯是没再来过,可大哥王解放倒是来过几次,每次来都要钱要物,后几次来王家,王海涛已经记事儿了。最后一次来王家是在王海涛十岁的时候,大哥王解放带着十三岁的大侄子王大学来的,王大学名字很气派可只上了小学就辍学不上了,到不是学习不好而是大哥王解放认为不如做小买卖赚钱好。
“老公,你家亲戚好可怕啊!”宋薇薇打了个寒战。
“等会儿我送你回家,再去见老家亲戚吧,指不定要什么哪!按说不应该啊,现在老家的经济比冰城好啊?”
“我不回家,就在这儿等你回来”
两人又缠绵了一会儿,直到王妈妈再次来电话。王海涛才不情愿的回到家。
刚进家门,就见一个大汉噗通跪在他面前,口称侄儿给小叔叔磕头了。王海涛被吓了一跳急忙避开,将大汉扶起。眉眼间依稀记得是大侄子王大学,“你是大学?”“是我啊!小叔。您还记得我。”
王爸爸招呼王海涛和王大学落座,王海涛又跟大哥王解放打了招呼。客气过后,王海涛询问大哥和大侄子的来意。大哥王解放笑着说是你大侄子大学找你有事儿。
“叔,我在新闻里看到您了,您好厉害啊!去年全班的学生都让您送进大学了。这次又听说您更厉害了!不过新闻上没见到,倒是有几个去鲁东做买卖的冰城人提起您,都说您太厉害了”
王海涛打断王大学的话,问道:“大学你这次来究竟有什么事?”
王大学扭捏的说:“叔,您能给我一套明年高考的卷子吗?”
王海涛诧异的问道:“大学,你家的孩子才上小学三c四年级吧?要高考试卷也太早了。”
“叔,不是我要。是我大舅哥要。他家的大小子明年就要高考了。您也知道咱鲁东省升学有多激烈,我大舅哥想给大小子买个保险。听说您是我叔,就求到我这儿来了”
“大学啊,不是我不帮你。只是冰城在东北和鲁东省执行的不是一套考试标准啊!卷子都不一样。再说我也不敢保证明年我还能梦到考卷。我帮不了你。”
王大学悻悻的看了看父亲王解放。王解放接过话题说:“海涛啊,外面都把你传神了,都说你只要头一挨着枕头就能梦到考卷,想梦哪科就梦哪科。大学他大舅子平时嫌弃咱王家没人c没钱c没地位,看不上大学,连带大学媳妇回娘家也挨他她大嫂白眼儿。这不你的事儿都传到咱家哪里了,他大舅子知道你是咱家叔叔,就急忙跑咱家溜须了,还带着四色礼。也让大学在老丈人家有面子,他大舅嫂也围着大学媳妇溜须,这让大学和他媳妇可感谢你了!你看就这点小忙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吗?”
“大哥,我真帮不上大学。是真的。差着两个地区哪!考试范围都不一样。再说国家已经找过我了,我如果再梦到考卷,我就得换地方待着了。”
王解放把茶杯往桌子上一墩c脸一板说到:“海涛,咱们是亲兄弟不?大学是你亲侄子不?你就帮点小忙让你大侄子漏漏脸不行吗?平时俺也不求你,就求你一次咋就这么难啊?俺知道你们学校卖学生名额,一人一万块,这钱也不都给你。俺这次带钱来了,这是一万块,不够你说话,俺在给你凑。你能帮外人咋就不能帮自己人哪?”
王妈妈气的脸色发青,刚要开口说话。王爸爸急忙插话道:“解放啊,海涛不是不帮你。这次真是帮不上啊,昨天海涛才被国家从燕京放回来。我和你婶子都吓坏了,生怕见不到海涛了。我们打算让海涛辞职不干了,总比整天提心吊胆的强!”
王解放脸色有所缓和,低声说道:“叔,不是俺不懂事儿,逼着海涛,俺是真没办法了。咱家平时多靠大学丈人家帮衬着,大学在丈人家没地位,吃饭都上不了桌。大学也是五尺多高的汉子,真是窝囊啊!您知道在农村这是没法过日子了。”
王妈妈拦过话题道:“怎么就不能过好日子了?老家比冰城的政策还要好吧!做点小生意c跑个运输不都行吗?实在不行扣大棚种蔬菜也行啊。冰城这边冬季的蔬菜都是从老家运过来的”
王解放急了:“俺们爷们说话,你插个什么嘴!没规矩!俺们王家祖上是大户人家,有几百亩地哪,都顾佃户种地咧。”
王妈妈把脸色一撩,不客气的说道:“什么大户人家我没见过,就见你们回来要钱要东西,把我的缝纫机都给抬走了,还气死了海涛爷爷。”
王解放脸色涨红,喊道:“哪是你家欠俺家的,俺老祖c老祖奶,俺太爷爷c太奶奶,都是俺爷爷和俺爹给送的终,你们家一根手指头的力都没出过!”
“滚!”王妈妈气急了,大声喊道。
“俺这就走,就你们这家白眼儿狼,请俺也不来了,俺带来的东西哪?俺都带走,一丁点儿都不给你们留。呸!白眼儿狼,丧良心!”
“滚!”这次是王爸爸怒吼着。
王海涛和妈妈将王解放c王大学带来的东西都给扔出了家门。摔紧了大门。
王解放和王大学边咒骂着边收拾东西,引得邻居都来观看;见围观的人多了,王解放不走了站在王家门前咒骂着。厂保卫处得知消息赶了过来将两人带走了。王解放在保卫科里仍然咒骂王家,被保卫科的保卫一电警棍过去,闭嘴不敢骂了。
王爸爸被气的住了院,一周后才出院。
宋薇薇将王家发生的事说给父母听,宋爸爸心有余悸给宋薇薇解释道:“过去老家哪里都种地,按工分计算收入,只有年底的时候才有点钱,又不许做小买卖钱紧的很。咱这边都是上班当工人,每月有固定工资,就宽松些。所以老家的人以为边疆的钱好赚,像是大风刮来的,你不来要就便宜别的亲戚了,所以都来要钱,而且还互相攀比谁能要的多;总是换着花样要钱,不是老人过寿就是老人看病,要不就是给老人起宅子。只要能用在老人身上的借口,都会用几遍。甚至连孩子上学都要来信要钱。”
“爸,咱老家也这样?”宋薇薇不解的问道。
宋爸爸打了个哆嗦:“比王海涛家还过分,都被你爷爷都给赶走了,从此就断了联系,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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