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体温计看了看,“嗯,温度降下来了。”
“这是雨生的检查报告,你看看。”医生说着,将一沓资料jiāo到安卡手里,“你要注意了,体温有升高的迹象,马上通知我。”医生嘱咐,然后走了。
安卡点头,目送医生走远。
接着,她一张张将化验单摊开,一页页仔细地看。
她看完了一张,我就接过来看一张。
上面什么心电图,尿液等等的单子。
看到第三张的时候,安卡愣在了那里,手里的化验单,悉数飘散,落在病床边沿上,地下。
我心里疙瘩了一下,眼睁睁看着那些化验单,诧异她的表情。
“怎么啦?”我关切地问。
安卡无动于衷,嘴角微颤。
我捡起飘落的化验单,仔细瞧了瞧,觉得很平常,最后的结果基本都是正常,除了肺部的xshè线,显示有炎症。
“安卡,你怎么啦?化验单没什么大问题啊,宝宝没什么大碍。”
一阵长长的哀叹声过后,她顿坐在病床边沿上,失神道,“他的血型跟雨生的一样,都是AB型,这也太巧合了吧。”
“是吗?”安卡不说,我还不怎么注意了,这一说,我认真地看了看手里的血液化验单子,真是这个型号。
“那又怎么样,同是AB型而已啊,又不能代表什么。”
“一个巧合不代表什么,两个巧合呢?”安卡忽地抓住我的手臂,“两个巧合呢?”
她情绪有点激动。
“安卡,你悠着点,什么两个巧合?”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喜欢他(6)
“到底什么巧合嘛?”我追着发呆的安卡问。
“曼曼,我结婚那天,伍海彦喝得烂醉,然后招来林佳林,你还记得吗?”她慢悠悠地说,将尘封的往事揭开来。
“嗯,记得。后来我不让她带走伍海彦。”我一想起那时候的伍海彦,一阵甜蜜。
“但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和康城度完蜜月回来后的某一天早上,我的同事告诉我,一大早的看见康城从她们小区里走出来,她们笑问我们是不是还有房子在海珠区,我当然说没有了,不过以防万一,当天晚上下班回家,我还是问了康城,他说同事的那个小区是没有房子的,那天之所以出现在那个小区,是因为一个朋友住在那儿,他晚上去打麻将。”
安卡说这个事,语气缓慢,像在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我侧耳倾听,在等待故事的发展。
“从那以后,同事说常见到康城出入那个小区,因为他说过因为朋友在那儿住,去打麻将而已,我也就没放在心上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放在心上,他喜欢打麻将,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今天,我却有一个不详但预感,尤其看到这血型”她嘎然而止,嘴唇哆嗦。
“怎么啦?安卡,什么预感?”
“曼曼,你不知道,林佳林产下雨生但时候,说要回去她租住但房子住的,但是伍妈妈不同意,这件事情,你记得吗?”安卡昂首,闭目,长叹了一声,睫毛湿润。
“记得啊,伍妈妈极力留住她,说她的家就是伍海彦的家。”我狠狠地说。
“你知道吗,她的家就是刚刚上面讲的小区”
忽地脑洞被贯穿了般安卡该不会是怀疑杜康城跟林佳林有一腿,雨生就是他们俩的娃吧?
想到这一层,我打了个冷战。
杜康城,我知道他,凡是有些姿色的女人在他前面掠过,他没有放过的安卡新婚那天,我就亲眼目睹他与伴娘在地下库苟且。
别个我不知道,他是极有可能的。当然,如果是好朋友伍海彦的女朋友,或者安卡最要好的亲朋好友,他许是不敢的,但林佳林这样的,他是够胆的,绝配的是,林佳林也是这样的老手。
我为什么说林佳林是老手呢,从她和她老板的关系,从她撩伍海彦的手段上看出来呀。
心里这么推测,嘴里却不能说,其实心里更愿意这只是自己的一番臆想,因为安卡在我心里的份量,别人是不可比拟的,所以,我不愿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
“嗨,或许,是你想多了,这真的是一场巧合而已。”我安慰她。
“一开始以为宝宝是她和她老板的,结果不是,那就以为是伍海彦的。”安卡睁眼看我,“你倒泰然处之。”
“我怂恿伍海彦去做亲子鉴定的哦,只是他不愿意而已。”我撅起嘴。
“伍海彦那不同,他压根不稀罕她,是她非要贴着上去”安卡嘴里放出这一句,抿嘴不再说话了。
嗯,的确不一样,所以我才那么大度。
但是,如果他跟杜康城是一样了呢?
我想,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远远的离开他,即便伤得遍体鳞伤,我都会那样做,我的眼里,容不下他出卖的沙子,一丁点都不行。
但是安卡呢?
她明知道杜康城有众多女友,却仍旧要与他在一起,一厢情愿地等他有朝一日转xìng?
“安卡,你自己都说我,不喜欢还可以选择离婚,为何到了你自己这里,就是倔强得像一头驴子呢?”
“曼曼,你不知道的。”她眼底蒙上轻雾,一声哀叹,“就像向日葵追逐太阳,你不能理解它为什么那样执着。”
“那是它生存的需要,没有足够的强光,它的后代就会发育不良。”我连忙纠正她,“其实,一个人只有做回自己,不被束缚,才能解放心灵或者,你尝试一下放弃,只有尝试了,才深有体会。”
“我做不到,没有他,离开他,我会死。”安卡的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那就别想那么多了,当做一场巧合,永远埋在心底,仿佛这件事,从没发生过。”我轻轻搂了搂安卡,投眼望了望熟睡的雨生,这一看可要紧了去,平时没将这俩人联系起来也罢了,这一联系起来,再看看雨生,真是哪里都像啊!
我怔怔地看着小人儿出神即便因为做雾化,罩了个大塑料盒子,但那鼻梁、那脸廓、那眼睛,竟是那么像杜康城,难怪安卡疑心,这样日日夜夜对着他,现在又多了一个血型,怎能不让她揪心。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安卡喜欢他,爱他啊,这是致命的死穴!
“安卡,你不是说,你妈妈,你不是要请你妈妈过来吗?她什么时候过来?”看见安卡的眼睛死死盯着雨生看,那眼神多少有些恐怖,于是引她往别处想去。
“她其实还没退休,要办内退,现在申请,先请假咯。”安卡的视线终于从雨生身上挪开,看了看我。
“你其实也可以将雨生放回船厂啊,我樊姨闲赋在家,她可以帮忙看一看呢。”
“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安卡点头,附身在小人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亲。
孩子睡得极安稳,还偶尔露了露笑脸。
“真可爱。”我由衷地说。
“那是。”身后传来一声男音,我和安卡不约而同扭头看去。
杜康城提着饭格子过来了。
“他好些了吗?”杜康城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开来,语气温柔,他说话的声音极好听。
他身上的那种烟草味,很淡很淡,淡得有点好闻,绝对不是那种抽劣质香烟的那种呛鼻的臭烟味。
“好些了,你看他脸色已经红润了。”安卡跟换了个人似的,刚刚的忧郁,影子都找不着了。
我暗暗慨叹,真是一物降一物!
安卡见了杜康城,仿佛他身上的缺点,他的背叛,都销匿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喜欢他(7)
杜康城外表斯文,风度翩翩,巧舌如簧,温玉如春。
他和安卡彼此的对话,是那样的温婉。
以至于给我一种错觉,他们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这样的美好。
不过,如果不是他的这身好皮囊,这个好身家,这副好嗓音,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前继后赴往他的情场上赶路?
想一想,我就想笑,其实,包括安卡,她们难道不懂他吗?或许,她们对安卡能终其最后,成了杜太太,都羡慕不已吧?
真是花痴就有那么多,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搞笑。
“刚刚进医院的时候,伍海彦给我电话,说坐今天晚上的班机回来。”杜康城这话摆着说给安卡听的,实际上,十有九成是说给我听的,从洛杉矶回来后,有机会见他的时候,他总是冷冷淡淡的,好像我欠了他几千吊似的。
我明白的,其实就是因为我与伍海彦黄了,现在成了名副其实的楚太太,他不乐意。
男人们最喜欢自己周围的人成了自己哥们儿的人,我的同事们也如此。
“他现在北京?”我问,眼前一亮。
我跟安卡说过好多次我的苦衷,说过对伍海彦的依恋,或者,安卡跟他说了也不出奇。
“嗯,晚上回来。他说,回来之后,跟一家人明天一起过来看雨生。”杜康城说完,对雨生投去慈爱的一瞥,那是一种很有温度的慈祥。
“哦,这么说,伍妈妈今天不来看雨生了?”雨生睡得不甚安稳,咳了咳。
安卡连忙去扶着他的头,用手抚顺他的胸。
孩子半张了眼,看了看安卡,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又闭眼睡了。
“今天不过来了。”杜康城回答,“她不来也没有关系。”
“你说没关系,但雨生老说要见nǎinǎi,而且,我也要去上班。”安卡不高兴。
“你辞职在家带孩子不好么?”杜康城微微皱眉,“孩子那么小,又不能上幼儿园,你就在家带他,我觉得挺好的。”
安卡不搭理他的话,沉默了一下,“伍妈妈真是的,当初想留下孩子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的,拍着胸脯一定会让雨生去她那里,一定帮我一起带孩子,现在现在说不想来就不来了。”
“她也没说不来,只是心里难受,看见宝宝可能心里更难受,暂时不带雨生而已。”杜康城跟伍海彦果然是好兄弟,一开口就是将伍妈妈兜到底里去。
“过两天出院了,我就要去上班了,她再不出声,我可就要将雨生带回船厂去,让我爸爸妈妈看着。”安卡低声嘀咕。
“唉,到时候再说吧。”杜康城找了一张椅子,让安卡坐下,“来,你吃饭吧,也饿了吧。”
说完,他又转向我,“维曼,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我撒谎,因为我不想他们俩等下因为这个问题又要弄一轮没必要的麻烦。
“伍海彦明天什么时候过来?”杜康城刚一说完我就想问了。
“这个,他没说,应该早上吧。”
“好吧。”我准备告辞,因为雨生生病,安卡和杜康城能够在一起,这种情景我很久很久没看见了。
与他们告辞出来,我回听雨轩,张姨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了。
今天原本不上班,因为开董事会和总公司过来检查,赶货等等原因集中在一起,所以加了班。
我回去的时候,楚楠早已经回去了,正在书房里。
听见我回来了,他从书房里出来,跟张姨说,“开饭吧。”
张姨因为明天周日是休息日,她提前做好离开的准备工作,在安置好汤饭之后,就去她的房间里张罗物什了。
“今天,听了你的奋斗史,可歌可泣啊!”
“听谁说的?”他很敏感。
“你知道,我不会说的。”
忽地想起叶小烨开会时,对着他发痴的样子,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在会议上,我就忍不住想笑了。
“笑什么呢?”他看见我笑,也忍不住微笑,看我。
“想起叶大小姐的模样喽。”我放下筷子,认真看着他,“其实,她那么喜欢你,看那样子,都入迷成那样,你为什么要同她离婚?”
“为了你啊!”楚楠鼻子哼了一哼,“为了娶你啊!”
“你这个决策不明智,当初你选了她,就跟她好下去好了,何必呢?”
“小曼。”他吃饭,“你快快吃饭,完了我再告诉你。”
他说完这一句,只顾低头扒饭,真不再言语。
我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叹了口气,只好跟着吃饭。
正闷声不响地吃着饭,张姨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放沙发上,就等着收碗筷,回家了。
很快两人吃完饭,楚楠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说,“去书房还是去散步?”
我还没接口,他都电话就响了,“喂,哪一位?”
“哦,谷先生嗯,这样啊好,好啊,那就一会儿见。”挂上电话,他转头对我说,“走,去谷熏的山庄。”
“啊!”我想起刚刚回来那一天,安卡带我去的那片薰衣草基地。
“走啊,上次你去过的啊。”
“还好说,那次你拿了新电话忽悠我。”我撅起嘴。
“还不是为了让你开心点,走吧。”他不停地催促我,“去看看风景也好啊,那薰衣草很好看,去了让谷熏多送几只精油给你。”
“好吧。”反正就去玩一下,我想了想,还是跟着楚楠去了。
上一次是安卡带我来的,那时候,自己还以为跟自己结婚的人是伍海彦,以至于晚上睡得迷糊的时候,楚楠亲我的颈后背,却被我误认为是伍海彦,还高兴地装寐,不肯让自己清醒过来。
今天晚上,伍海彦就要从北京回来,我有丝微的兴奋,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高兴,仿佛有喜事发生一般,脑子里有一股摁奈不住的兴奋,让我想呐喊,想歌唱。
看我一路上笑吟吟的,楚楠也兴致勃**来。
我们各自各乐,他因为我高兴二兴奋,却不知道我因何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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