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阳不大, 天气倒挺热, 闷热闷热的。
到家后陶醇便喝了杯冰西瓜汁解暑,问陈不醉要不要, 他不仅摇头拒绝, 还限制陶醇只能喝一杯。
不过陶醇习惯了, 自家傻哥哥年龄没多大,活得却像个老人家。
除了做某件事情偶尔会控制不住搞到很晚。
平常都是早睡早起, 只喝温水, 每周还要保持固定次数的晨跑运动。
在他的带动管制下,以前不到半夜三更睡不着的陶醇也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作息习惯。
陶醇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无比惬意地喝着西瓜汁。
喝到一半,余光瞟见大门口进来一个小身影, 没一会儿, 无意识晃悠的小腿上面坠了一个小毛球。
小毛球爪子抱着他的脚踝, 金色的独眼望着他喵喵直叫, 脑袋还狂顶他的小腿肚子。
小家伙还算懂事,爪子缩在肉垫里, 腿被抱着也不觉得疼。
但是大夏天的,光溜溜的小腿被暖呼呼的绒毛包围, 热烘烘怪难受的。
陶醇抖了两下腿,见脚上的挂件怎么也甩脱不掉, 便拎着它的后颈皮提到了面前。
“小傻猫, 今天怎么不去缠你师父, 想起主人我啦?”陶醇点了点它粉色的小鼻子。
被突然拎起的船长一下子安静了,脊背拱起,四肢也乖乖的蜷缩起来,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好像一个萌萌的小玩偶。
“又重了,”陶醇掂了两下,“长这么快,站起来都快有我小腿高了,并且这么肥。”
想了想,陶醇改提后颈皮为托后脑勺,把船长放在了自己腿上。
小猫被拎起来不会感到疼痛,大一点的猫则不一样,质量大,受地心引力影响会有一点坠胀感,肥猫被提后颈皮甚至有可能引起窒息。
四肢着地的船长满血复活,直接窜到陶醇大腿根部人立起来,前腿搭在他胸口,撒娇似地叫了两声,然后脑袋狂顶陶醇颈窝,顶一下还要舔一下。
猫毛和猫胡须扎在脖子上痒痒的,粗糙的舌头舔在皮肤上酥酥麻麻的,陶醇一边躲闪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小傻猫,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黏我?”
话音刚落,陈不醉路过看到,走过来一把将船长拎下来丢到地上,“别太惯它了,都蹬鼻子上脸了,看看你身上的泥印子。”
陶醇低头一看,还真是,胸口肩上一片灰扑扑的爪印特别明显。
他无奈地笑了笑,板起脸训斥道:“小脏猫,一天到晚到处野,爪子不擦干净就往我身上爬,是不是想被扣发小鱼干了?”
船长歪着脑袋呆萌地看着主人上下翻动的嘴皮子,仿佛在说:你说啥啊,我完全听不懂啊?
训了一会儿,陶醇突然想到,最近又没下雨,这么明显的泥印子应该是在水边沾的吧。
他不由猜测:“你该不会去沟里抓鱼吃了吧?”
想到可能才过生鱼的舌头转头就来舔自己的脸,陶醇脸色马上黑了好几度。
船长犹自不觉,绕过陈不醉,换到另一边仰头冲着陶醇喵喵叫。
“小坏猫。”陶醇气愤地捏了捏它的腮帮子。
这些日子,两人在外面散步时,经常看到船长和局座蹲在水库那边的水沟旁抓鱼。
当然,主力军是局座,船长只会对着落到岸上的小鱼伸爪子。
船长的小脸被陶醇捏得变了形状,看起来无比滑稽。
它好脾气的任主人施为,等陶醇放开自己,便喵喵叫着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
这次陶醇明白过来,原来叫声中的情绪不是撒娇,而是焦急。
小家伙突然这么粘人,也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跟它走。
他一下子来了好奇心:“哥,你说船长要带我去哪儿?”
陈不醉也不知道,“跟上去看看吧。”
船长走到紧闭的后门前停下了步子,蹲身回头喵喵叫。
陈不醉打开门,顿时一阵愤怒的呜呜声伴随着警告的嘶嘶声从外面传来。
这是局座的声音。
门才开出条缝儿,船长就一溜烟跑出去了。
陶醇听到外面的动静,以为局座遇到了危险,也连忙跟了出去。
结果出现在眼前的一幕让他哭笑不得。
原来局座龇牙咧嘴威胁着的不是什么敌人,而是不知道为啥爬到菜园子里的大甲鱼。
一猫一鱼,隔着一道竹栅栏对峙。
上演一场猫鳖大战。
大甲鱼脑袋一伸,猫爪便似一道黄色闪电猛拍下去。
不过老鳖皮粗肉厚,反应也不慢,脑袋一缩就让局座扑个空。
然后大猫的叫声愈加愤怒。
这样的趣事儿难得一见啊。
陶醇兴冲冲地拿出手机拍摄。
船长不干了,回头望着主人喵喵直叫,仿佛在说:你干啥呢,快来帮忙呀!
陶醇拍了好长一段,才收起手机去帮忙。他打开栅栏门,抱起局座,陈不醉进去园子,拖着大甲鱼往池边走。
局座可不比船长乖巧,在陶醇怀里拧动身子胡乱挣扎着,十分不乐意被抱。
陶醇感受着手上柔软光滑的手感,愣是搓揉捏摸把便宜占了个够,才喜滋滋地放局座离开。
大橘猫落地后,愤怒地吼了陶醇一声跑远了。
船长则窜进菜园子里,在草丛中寻了个什么东西,艰难地叼到嘴里。
陶醇定睛一看,原来是条奄奄一息的鱼,大概半尺来长,要不是鱼鳃还在轻微翕动,咋一看就跟死了一样。
鱼不算大,不过对比船长的小脑袋就是个庞然大物了,把船长的脸都撑变形了。
陶醇琢磨着,鱼在栅栏里面 ,大甲鱼刚刚趴着的地方,难道这场猫鳖大战的导 火 索是这条鱼?
只见船长咬着鱼,迈步朝自己走来。
陶醇蹲身摸了摸船长,船长松嘴放下鱼,摆甩着尾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见陶醇没反应,又把鱼往前推了推。
陶醇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送我的?”
“喵~”是啊!船长又把鱼往前推了推。
“真的啊?”陶醇不敢置信地捡起鱼,见船长毫无阻拦的意思,一下子心里暖融融,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把船长举起来亲了一口,“宝贝你咋这么可爱,爸爸太爱你了!”
看到主人傻乐,船长蹭了蹭他的小腿,挺胸抬头骄傲地迈着步子走了一截,然后一溜烟地跑远了。
陶醇举着手中的鱼,兴奋地冲陈不醉喊道:“哥!你看,船长送我礼物了!”
“噗通”一声,大甲鱼被陈不醉掀到了池子。
他回头笑了笑:“嗯,倒没白疼它。”
陈不醉走过来,接过小鱼打量了几眼上面的痕迹,说:“应该是它自己抓的。”
“是啊,”陶醇兴奋地拉着陈不醉,诉说自己的喜悦,“我猜船长一直跟着局座学抓鱼,今天获得了自己的第一条猎物,就迫不及待的要送给我,只是走到这里时不小心咬掉了,还掉在了大甲鱼身边,所以才喊我们去帮忙赶走大甲鱼。”
陈不醉揉揉他的头发,说:“别乐了,这条鱼估计活不了,煮给船长吃吧。”
“嗯,”陶醇点点头,“据说动物会把自己最好的东西送给最在乎的人,我一直以为船长有了师傅就不爱主人了呢,原来还是最爱我的。”
“那可不一定,也许这是它抓到的第二条鱼呢。”陈不醉酸溜溜地说道:“最爱你的人明明是我!”
陶醇扑哧一笑:“连猫咪的醋你都要吃啊。”
“不是吃醋,我在阐述事实。”
*
下午,就像陶醇网上留言的那样,石头淙水库开展了一场盛大的捕鱼活动。
除去帮忙的十来人,湖边围了足足两百多个看热闹的游客。
水库边上到处是欢呼声c尖叫声,大人们有的看热闹,有的在岸边抛网玩耍,小孩子不被允许靠近水边,就在草坪上打滚翻跟头,捉虫子,编草。
绿草如茵青山如碧,山与草地之间的湖水之中,渔网一次次带着满满的收获腾空而起。
陶醇夫夫俩和帮忙的乡亲网友们忙活了一下午,收获了三千多公斤鱼。
钱胖子开着他家的大水产车过来拉货,跑了两趟才拉完。
这些日子,陈不醉和宁荣清河的好几家饭店签了供货协议,水库的鱼基本上已经不愁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拉网捞捕一次,由钱胖子周转送货上门,三方合作很是愉快。
游客们也不光看,鱼捞上来后还抢购了一翻,后面捞起来的鱼直接就在码头边上卖掉了,比市场价还高一块,却也很快卖了六百多斤。
晚上陶醇兑现了诺言,各种农村特产山间野货吃得帮忙的网友满嘴流油。不仅管饭,还每人送了一条大鱼,想必自己捞捕上来的鱼,会比买的更加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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