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瓷瓶的拿出来的东西千奇百怪，有朱钗翡翠，也有鲜花生果，有人就琢磨着是不是痴迷道家的姬帝想出来的。
九歌道人在场，他只是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不置一词。
京城中姿色颇佳的女子不在少数，皇帝挑选时不论民间还是官宦女子，得龙心便可，之后在宫中如何，依旧是关系背景。
选妃结束之后，姬青禾就跟着宁澈找了御花园的凉亭坐下来，姬青禾问：“王爷怎么知道那张嫣然并非本人？”
“我见过张家女子，以前说媒的时候碰过面的，只是人家看不上我这个闲散王爷。”宁澈想起了什么，淡淡一笑，“本王终日无所事事，可不是连王妃起先都嫌弃？”
姬青禾郁闷地想，不管他是谁，她一个现代人都得避着点。换了一个话题，问：“日后，那张姓官员难道不会认不出来吗？”
“她不是妖精吗，想必还是有办法的。”宁澈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懂这究竟表示什么。
日头渐歇，皇宫中时不时有游魂飘荡，甚至于很多时候贴近行人。当然，离他们是远远的。阴阳眼招鬼，紫气护体的宁澈却是邪魔不近。
姬青禾悄悄提起这事，宁澈便说：“这些年，你在宫中受苦了。”
“受苦的是姬卿尘，不是我。”姬青禾说道，她对姬卿尘的记忆只存在于片面的记忆——缺失了不少。现在想想，深宫之中，一个人无依无靠受人欺负最后还能走出来，怕也不是单纯的。况且，她还没有消失。
见姬青禾的神情有些低落，宁澈以为她在为曾经伤神，他刚想开口安慰，听到一串悦耳的笑声。穿着妃子装束的几名女子同丫鬟一道来逛御花园，这两人是以往姬帝封的，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名号。
“本宫当是哪对璧人在这人说悄悄话，原来是宁王与宁王妃。”
姬青禾不认得说话的那名妃子，只听她介绍说：“本宫是淑妃，姐姐是康妃。”姬青禾问好之后，邀她俩坐下。
这两人是变着法子来打听新选中的妃子。
“元妃，想必是个端庄大气，温柔娴淑，姿容出众的，后宫又要热闹几天了。”李淑妃感慨了一番，旁敲侧击。
宁澈笑着说：“张元妃知书达礼，姿色上佳，但是后宫中有谁差呢，天色已晚，小王不便逗留，先行告退了。”
“宁王一路小心。”
等两人走远，姬青禾悄悄问：“王爷，你说她们会不会想对苏曦羽做些什么？”
“夫人还担心狐妖？”宁澈一笑。
“我是怕她俩倒霉。”姬青禾脑海中挤出硕果仅存的宫斗剧，再结合姬卿尘的记忆，怎么说，都能脑补些。
一回王府，宁澈便钻进书房，跟下属交谈起来，姬青禾去厨房叫人准备点心，发现诸葛枫一边跟厨房里的几个丫鬟聊天，都得女孩子咯咯直笑，一边往嘴里塞着点心。
“王爷跟王妃回来了”诸葛枫嘴上不停，“可用了晚膳？”
“在宫里吃了点，过会送点宵夜到书房。”姬青禾说，“跟我去厅堂等会，说不定王爷到时候要找你，这次进宫倒是碰见了有意思的事情。”说完便走到外头，诸葛枫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碗里的豌豆黄，走到侧厅。
张嫣然此人，在入京之后，诸葛枫也是有所耳闻的，京城官员的女儿，满腹诗文，这么一个瞩目的人，居然被掉包而无人指出，倒是令姬青禾惊讶。
“照王妃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奇怪。”诸葛枫装出思考的模样，“会不会是因为那些人本身就参与其中，比如张家小姐看上了穷苦书生，不愿入宫，找人冒名顶替，一不小心找到了狐狸，最后欺上瞒下，私奔出逃”
“你一定是坊间话本看多了。”姬青禾表示呵呵。
“王妃这就不信了？”诸葛枫压低声音，说：“王妃可有想过，为什么王爷要一个一个找人商量？”
那还不是因为怕有卧底嘛。姬青禾一副谁会不知道的嫌弃模样，诸葛枫见状接不下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自导自演：“哪位仁兄那么无聊，会在一个没有实权的异姓王爷手上安插人手？”
姬青禾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心想他是真的知道什么呢，还是仅仅在套话。
第二日，姬青禾送茶水时，正巧也看到诸葛枫，这时候老五从书房走出来，碰见两人，神情有些古怪，但依旧说：“诸葛先生，王爷正找你呢。”
姬青禾接过跫音手上的糕点，便说：“先生走吧。”
“诸葛先生，请坐。”宁澈正襟危坐，神情凛然。
“莫再唤我先生了，下官如今可不是什么算命先生了。”诸葛枫说完，宁澈哈哈一笑，说道：“倒是本王失礼了。”
姬青禾小声问：“那我走了？”
“留着吧。”宁澈说完，姬青禾也坐下，不知这两人想说点什么。
陈扬看着从宁澈的书房走出来的人，觉得分外眼熟，但是想不起来这张脸。那人看到他，也是转过来，笑着说：“小公子，你怎么在这儿，要不要五哥哥带你出去玩？”
原来是宁澈的手下，陈扬点头，说道：“谢谢哥哥，澄儿想出去玩。”老五哈哈一笑，叫六子跟王爷说一声，喜滋滋地带着人出去玩了。
书房内，诸葛枫惊讶，但是很快止住了。“六子和老五，他俩嫌疑最大，指不定有一个人跟司天监或者皇帝的人有牵连，柳明接触地不多，也时常跟这儿你。”宁澈说，“以往六子跟御卫走得近，老五年幼的时候在那儿做过童仆。”
之前宁澈将所有可能调换信件的情况捋了一遍，姬青禾觉得还是老五比较可能。“老五假扮我回京，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几张信纸铺在桌面上，姬青禾隐隐觉得宁澈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把老五叫来。”
六子把老五带小公子出去说了一遍，诸葛枫此时已经是静待事情发展了，这件事没他的份，但是宁澈还是很信任地告诉他。
“对，诸葛先生，本王想向你讨教一些玄门术法。”
神游的诸葛枫听了立马不满地说：“下官也不是教书的，算命的，别整天先生先生的，整的我”
姬青禾噗嗤一笑，对宁澈说：“在我们那还能管自己的相公叫先生。”
宁澈一挑眉，道：“诸葛大人，有劳了。”
老五带着陈扬在小巷子里走，给他买了些京城的小玩意儿，忽然，他停住脚步，转身看到缓缓而来的九歌道人，警惕地行礼：“见过国师大人。”
后者笑着说：“宁小公子在王府待得不错呀。”
“王府自然不会亏待小公子的。”老五单手摸到佩剑，却发现自己的手如同锈蚀了一般，酸痛不已，提不起力气。
“本座与宁小公子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地方。”
这话倒是像在教训自家的奴才，陈扬默默想了会，才说：“多谢国师大人关心，小子在宁府过得很好，宁王待小子也是极好的。”
“难怪乐不思蜀了。”
陈扬知道他的难伺候是出了名的，寻常人听了必定怒火中烧。陈扬也是不敢违拗他：“是小子糊涂，未能感谢国师大人。”
“当本座与你计较这些？”
老五抱歉的说：“奴才打扰国师了，马上要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奴才带小公子回去。”就这会儿，他的额头已经是汗津津得了。
还好九歌道人只是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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