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以赎之名 > 正文 第十二章 乱花渐欲
    转眼春节假期过去,开始了新的一年。公司开门红包是必不可少的,广东人的传统。几天后,老谢的大哥也来了,老员工叫他大谢总,也是人手发一个红包。我之前没见过他,他生意在外地,完全可以不用发这个红包,可见还蛮够意思的。

    司机老李从老家回来后,对我说他不打算干下去了,想回去陪女儿。很快他就搬回了公司宿舍,不到1个月后,他就离职而去。剩下我一个人生活,承担房租没有问题,乐得清静,倒很舒心。

    春节后的1一2个月里,公司陆续走了不少人,也来了一批又一批新人。以至于元芳跟我说:“公司最近辞职申请表都不够用!”深圳公司的情况大多如此,节后是跳槽高峰期,习惯就好。

    我们技术部还算稳定,人员流动最大的是客服和商务部。他们工资都比较低,大多是刚毕业的年轻人。

    元宵节那天,被邀回赤尾村吃饭。好久没有回去了,见到了祖帅c阿光c大陆和天健,有点大团圆的意味。大陆从老家又杀了过来,和我一样追寻梦想。大家和隔壁房间的朋友围坐在一起,吃起了火锅,相互叙叙旧,一切平静如水。

    工作看似稳定了下来,也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下一步就缺一部电脑,搞it的没有电脑怎么行?于是联系老家的朋友,将自己的一部旧电脑物流托运了过来。

    一日下班,和小付走在了一起,无意闲聊起自己之前的经历一一数年前在学校还做过老师,只是工资低后来就不做了。过了一周多,小付打电话给我,低声的语调:“梁工,我向老板申请他同意了,从下个月你的底薪加300,和你说一声。”我有点意外,内心也蛮感激她的,后来想想可能是当时她另有意会,怕我走吧,技术岗位并没有那么容易招人。

    大家都叫她付姐,年龄其实比我大不了多少。她是公司的财务cf一,因小公司人手不足,行政c人事也同时担当。她是y公司给我印象最好的人,没有之一,不仅仅因为端庄秀丽,更掩饰不住一种很高的职业素养,举止永远那么温文尔雅,对人性潜藏的关爱和尊重。后来听说她也是老谢的朋友推荐,从其他公司挖过来的。正是因为不是安徽帮,才显得更为卓尔不群。我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郭丽与付姐同一个办公室,是公司前台,一个交际花。在公司所有女孩子里,以我的审美观来看,算是数一数二的美女。中等个头,身材匀称窈窕,秀丽的长发披肩,散发一股妖娆。性格开朗c活泼甚至有点火辣。在男人堆里游刃有余,不带一点羞涩,有时攻势十足。交往久了就知道,她对每个男人都一样,施展风韵几分后立即收兵,不会让你占到便宜。

    我们和她产生交集最多的场景是,每接近中午或晚上,她就走过来,抛上一个媚眼,笑容灿烂地问:“帅哥们,你们一共几个人点餐啊?”

    “骚!”她转身离开后,我听见旁边的同事吐出了一句。

    为刷存在感,也是为施展艳媚,她有事没事在各部门办公室乱串门,以至于公司前台的位置长时间空着,感觉如同虚设。有时还走到我面前,甜美地抛出一句:“梁总,你需要点餐吗?”

    有一次下班晚了,夜色已经暗淡,在电梯里和她碰到了一起,只有她和我。她笑着对我说:“梁工,可以送我一段路吗?”其实就是送她走到公车站,我楞了一下,很快也没有想太多。后来元芳对我说,她经常这样干,见到公司的男人就搭便车。

    客观地说,她的颜值和个性做前台确实很合适,也相当称职无可挑剔。这种交际花属于攀附c善变型人格,交际往往带有很强的目的性,即从男人身上获取到她想要的东西,不可近取玩亵,只可远观周旋。后来听同事说她和之前的市场部经理有一腿,搞得沸沸扬扬,最后那经理辞职走了。

    客服部就3个人,全是清一色的女孩子,平日就是负责电话接听客户的投诉反馈,不是很忙。人说三个女人一条街,伴随郭丽的加入,可以闹几条街。她们活泼好动,长得倒不怎么样,但穿着挺暴露的。闷得慌的时候就跑来找元芳调侃,和我们最多的交集就是寻求电脑技术支持。有一次帮她们解决电脑问题,其中一个说:“梁工,看起来你好像不太爱说话。”

    “我天天像你们一样说话,工作就不用做了。”我说。

    商务部每个人分工负责对接某些大客户,获取打印任务和特殊需求进行整理后,与我们技术部对接。小芳是建行的客服代表,以我看是公司的第一美女。仅以外貌来评判和排列女性的等级地位本身就带有某种偏见,我当然不会以貌取人。恰好我负责建行的业务,两个人工作上也就产生了交集。其实胡涛他们不太想接建行的项目做,因为有时客户的要求比较变态,工作量大。

    客观地说,小芳的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她偏外向,属于直率c随性c依恋型人格,以其工资收入是不足以支撑她日常高挑消费的,应该是出生于环境较好的原生家庭,或另有攀附—一个在银行工作的男朋友。与漂亮的颜值相比,她的性格就落下几分了,性情偏急躁,不善控制情绪,外貌出众的女人,一般智商c情商和知识储备都不会太高。

    大部分时间里我们的配合还算默契,她经常对老何说:“任务已经下发给我的人。”那个人指的就是我。

    “他是你的人啊。”老何哈哈大笑。

    春节刚过不久,商务部来了一个女孩子,老何领着她给我做介绍:“梁工,介绍一下,这是你日后的搭档。”一个女孩子亭亭玉立站在我眼前,个子蛮高的,笑容可掬,有如一股清风佛面。

    “你好。”我打了个招呼。

    “你好梁工,以后多多关照。”声音甜美,冲着我点头一笑,方端的脸颊露出2个小酒窝。

    她名叫巧芸,也是安徽人,即将毕业过来实习。很快就发现她与其他女孩的不同之处:纯真直率,口无遮拦。

    没过2天,她就跑过来找我:“梁工,你有空过来帮我看看吗?有个问题请教你。”如此三番五次,后来混得越来越熟。她也不羞涩,几乎每天都跑过来找我聊天,话题也越扯越远。

    “今天经理又找我了,要我回答客户提出的常见问题,这几个问题我早背下来了,哼,他还以为我答不上来!”

    “今天客户打电话给我了,说了好多要求,说得太快我都还没记下来他就挂电话了。”

    “今天小芳给我演示erp的操作,讲了一大堆怕我不懂,哼,其实我听一遍就懂了。”

    “部门又开会了,天天开会,还当众说我业务没跟上”

    “客服部的小瑶要走了,谢总安排我跟她交接,她一直在旁边对我发脾气,哼,不就是记录客户的问题嘛,我打字比她还快!”说着还用手推了推我的肩膀。

    我忙碌时也是一边听她说一边工作,头也没有扭向她,又不好意思撵她走。

    办公室是开放式,同事都坐在旁边,所有的谈话大家都听得见,搞得我自己挺不好意思的。

    有一段时间下班时,其他人都走了,她故意留在座位上没走。等我打卡走出办公室,她就跟了上来,和我单独一起走,找话题聊,一直走到横跨马路的天桥上,要分开时才离开。时间长了,办公室里有的人都看在眼里。

    入职之后,感觉她打扮多了起来,还将一面镜子带到了办公室,婀娜的身姿,快1米7的身段,情窦初开的年龄,说不上特别漂亮,但感觉挺可爱的。

    这一天,她气急败坏地跑来,蹲在我的身旁,用手扶着我的大腿说:“梁工,昨天男朋友他想打我,你看我的手都红了。”说罢伸出一只手来给我看。

    “你看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我看了,越想越害怕,这种男人以后是不是有家庭暴力!”

    “晚点再聊吧。”我扭头小声地对她说,感觉这种私人话题在办公室聊不太合适。

    “哼!”她听罢站起来转身走了。

    “小梁,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要不要我帮你们撮合一下”刘姐转过头来笑着对我说,胡涛也笑了。

    之后她来找我的次数变少了,倒反感觉自己有点过意不去。

    突然有一天,她又匆匆地跑来了:“小梁,你觉得我男朋友怎么样?”他男朋友估计也是校友,与她一起来的公司,在快递部上班。

    “交往不多,不了解,我不好评论。”我低声地说,心想她怎么老在办公室聊这种私人话题。

    “我越来越觉得他没上进心,他老是抱怨工作累,自己也不愿意去努力。”说罢气冲冲地走了。

    “小梁,我觉得你们挺般配的。”刘姐一脸坏笑,又来打趣了,我变得有点尴尬。

    中午吃饭时,巧芸坐到了我身边—这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同事围坐一旁。

    “你说我到底要不要跟他分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略有所思。

    “他说工作父母可以帮忙,老说靠父母,你说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依靠?”

    我真的很为难,他男朋友又同在一个老板的公司工作,做插足搅局者总不好吧。

    “顺其自然吧。”我说。

    饭没吃完她就起身走了,刘姐在旁边暗笑很久了:“小梁,我看你们两个男才女貌,真的很般配!”我似乎没听见,陷入了沉思。

    春暖花开,好久没和beky联系了。我电话打了过去:“5块,5块!”

    彼此的暗号,大家一听都笑了—那年5块的快餐2个人分,丝的调侃。

    “有空过来玩玩嘛。”很快,他就抽空跑了过来,一别半年有余,颇为感慨。他还在那家培训学校混着,如今经常往东莞各个镇跑,给工厂外贸人员做培训。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到华强北逛逛。恰巧大陆也跑了过来,还钱给我,原来他跑到华为去了,混了几个月又出来,加班压力太大。

    天气变得炎热起来,这一天快下班,我的手机响了:“是梁xx老师吗?”

    声音很熟悉,“丁老师,是你?”

    “我现在深圳。”呵呵,我甚是意外,老家以前的同事。

    “怎么想到来深圳啊”

    “课程不多,就过来玩玩。你现在什么公司啊?我想去你公司看看。”

    “呵呵,一个小科技公司,没什么好参观的。明天周末我休息,过来聊聊啊,我请客,好久不见了。”

    “好啊。”

    第二天,和丁老师在地铁口见面,带她逛逛上沙,一起吃了顿饭。丁老师是我之前学校的同事,在女老师里面和她的关系是最好的,喜欢和她探讨专业问题,也知道她有个男朋友在深圳。

    次日陪她到华强北的女人世界逛逛,尽一下地主之仪。男人去那地方有点不好意思,恐怕促销员会认为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中午坐在肯德基里,自然聊起了我走之后学校的情况。

    “一切变化很大,一言难尽,你走得有点早了。”她说,原来之后学校做了扩招和很多改革,还办了个分校,老师走了一批,也换了不少。

    “你出来挺好的,说实话我呆在里面也看不到什么前途。”她低着头对我说。

    “有得有失吧。”我长叹一声。

    最后送她到地铁站,我们挥手告别。

    随后的世界杯到了,男同事蠢蠢欲动。刚开始我的住处没有电视,就跑到楼下,蹲在铺面门口看。老何也想乘机凝聚一下大家,部门便搞了唯一的一次聚餐,我们技术部和商函部,在一个火锅店里,都是男同胞居多,大家很放松,推杯换盏丑态百出,很多人都喝醉了。此时我和他们已经相当融洽,那段时间工作还是蛮开心的。

    世界杯如火如荼,杀得正酣,巧芸突然有一天来找我—她已经很久没来找我聊天了:“小梁,我妈想叫我去上海。”我楞了一下,继续听她说。

    “她说我在这里的工资太低了,离家还远,她想联系上海的一个亲戚,帮我找份工作。”

    她见我没什么反应,推了一下我的肩膀:“你觉得怎么样嘛?我在这里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打字c接电话。”

    “有好的机会就去吧。”我说。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了几秒钟后,转身离去。

    又过了几天,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旁:“小梁,我可能下周就要走了,我妈已经安排好了,催我快点回去。”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还在忙工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用手推了推我的肩膀,似乎感到有点失望,转身走了。

    下班后,突然想找她出来聊聊,在办公室不方便说话,老不搭理别人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可想到万一他男朋友和公司的同事知道,引起误会怎么办?想想又只能作罢。

    于是给她发了条短信:“巧芸,你什么时候走呢?”没有答复。

    过了几天后,我没有见到她,晚上给她发了条短信,问她在哪里,她依然没有回复,我心里莫名地感到不安。

    又过了一个晚上,突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小梁,我到上海了,我的手机被我男朋友控制,他把所有关于你的短信都被删除了”语气很仓促。

    “这是你的新手机号?”

    “不是,是我借亲戚的。”

    “在外地,自己多保重!”我说。

    “嗯!”电话那头突然停顿了“你喜欢过我吗?”

    我楞住了,被电击了一般。

    “为什么不说话?”

    “嘟嘟”数秒之后,电话挂断了。

    我呆若木鸡,那一刻,脑袋一片空白,感觉整个世界都冰冻了

    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她,关于她的任何联系方式都没有。

    我爱过她么?原来有情的人是不愿相见!或许我们只是前世的擦肩,今生的重逢?然后待到来生才能两情相守?这也许就是禅宗所说的劫渡吧。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老天可以再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会对那个女孩说”想起了周星驰的台词,他是在替我说的么?将她好好封存,只愿说:巧芸,来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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