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灯火通明,还有糖炒栗子的香味。
她买了一罐“老霜承酸奶”站在路边的雨篷下喝, 一只手还在玩那个微信游戏。
今年年初风靡整个朋友圈的游戏, 薛凌元旦起来就被疯狂地推荐, 听说连尤西真这种对游戏毫无兴趣的人都在上班时间玩手机, 于是也来了兴趣。
她那排行榜第一的是整整齐齐的2222。
不过没存在几天,就下榜了,估计是因为刷分被举报了?
薛凌戴着耳机,沉浸在“开超市”的音效里, 一边吸着酸奶。
她站在背光处,口罩拉到下巴。
雨篷下躲雨的人不多, 有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地聊天, 还有买菜大妈的大嗓门的霜承话。
薛凌全程无失误, 眼看就要超过现在她朋友圈的榜首祁从心,结果衣摆被人拉了一下,手一滑, 小人不知道飞到哪里, 壮烈牺牲。
她回头一看, 身后站着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女孩,扎着个塌兮兮的马尾,指了指一边。
薛凌的伞从横椅上掉了下来。
薛凌吸光了酸奶, 把空瓶往无米外的垃圾桶一扔,咚的一声, 扔得还挺准。
她弯腰拎起伞, 冲那小孩说了声谢谢。
小孩却活像没听到似的, 坐到了横椅上。
一只手捧着一包糖炒栗子,低着头慢吞吞地剥。
薛凌也没在意,她倚着雨篷柱子,目光落在页面上,发现自己的后一位是沈鹊,笑了一声,发了一个挑战给对方。
可惜半天没反应,刚通过好友申请的女人微信看上去就特别小资,但只显示半年的朋友圈看上去没什么动态,上一条还是一个月前的圣诞节。
薛凌毫不尴尬地都点了个赞,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朋友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过了十几分钟,尤西真的电话打过来了,“你在哪呢?”
“后面这条街。”
这边都是步行街,车也开不进来,薛凌撑着伞慢吞吞地往外面走,尤西真把钥匙递给她,口气有点无奈,“你能不能记着点,你放我那的备用钥匙都要用完了。”
“那下次再配几把放你那。”
薛凌随口说。
“唉你”
尤西真看着对方苍白的面容,最后还是没说别的,问了句:“吃晚饭了?”
“吃了。”
薛凌食指勾着钥匙串,说:“对不起啊真真姐,麻烦你了。你快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行,那我先走了。”
薛凌从后门进了揽星,在阁楼里捡起另一首没完成的谱子继续琢磨。
玻璃窗外的世界大雨倾盆,她全部弄完发现已经凌晨了。
她生理上犯困,可眼睛却精神得很,好像不会累似的。
那种血色视界来得总是不定期,久而久之,不出现她都会自己想下一次会是什么个新奇死法。
有时候这么自嘲还挺有趣,她伸手去拉窗帘,习惯性地向外看一眼,外面是她那时候买酸奶的街,她的房间对过去能看到她自己待过的雨篷。
这样的时候街上已经一片寂静了,巡街人暴雨作业的可能性很低,毕竟谁大半夜大暴雨出门。
视线不是很清楚,但并不妨碍薛凌看到那个雨篷里有人。
是人。
她很清楚,因为那个灰格子裤脚她还是记得的,那个小孩的裤子,还有一双帆布鞋。
可能是眼睛没看到什么糟心场面让她的心情变得挺好,居然有点想多管闲事。
窗户被她开了一条缝,斜风雨裹着细雨吹了进来,她往下扔了一块鹅卵石,从自己屋里鱼缸里掏出来的。
揽星总共就两层,不高。
石子落地吧嗒一声。
晃着的那双帆布鞋停下来了,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大半夜不回家吗?”
薛凌说。
她的音量不小,但是那个的走出来的人就像听不明白似的,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你不回家吗?大半夜的。”
那个小孩还是傻乎乎地抬头。
雨篷外有一盏灯,薛凌跳上飘窗,开着窗户,发现那个小孩湿漉漉地站在雨天里,似乎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从上面探出个脑袋来。
“是傻子么?”
薛凌心里闪过这个想法,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吃饱了撑的,自己这边都是死结了,还去管别人的傻不傻。
她砰地关上窗户。
打算试着睡觉的时候,手机叮的一声。
沈鹊发来一条微信,问——
“导游明天出去么?”
“导游”抓着手机,回:“你没事可以来店里坐坐,我睡醒了就下来。”
沈鹊:“”
谁知道你睡多久啊。
“现在雨这么大,明天的估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就等雨停再。”
“能下雪就好了。”
“不太可能。”
外面电闪雷鸣的,沈鹊倒腾完脸上的隔层保养工序,毫不留情地切断了和薛大歌手的聊天,“我睡觉了。”
“晚安。”
薛凌有点无语。
她挠了挠头,屋里开着空调,她洗完澡之后就穿着短袖,刚才这么斜风暴雨的一吹,倒是把她的困意吹走了几分。
她再次往外看了看。
那个小孩倒是没傻乎乎地站着了,估计又坐回去了,露出了一双灰不溜秋的帆布鞋。
她觉得自己可能得为以后的日子积点德,于是披上外套下楼了。
一
第二天沈鹊来的时候还是下雨,不过雨停了。
她今天换了一身衣服,拉环的紧身毛衣,下面是一条包臀裙,黑色的外套背后是红色的鸟纹刺绣,袖口也有。
“我找薛凌。”
她还是这句话。
尤西真摸不清这个女人昨天跟薛凌出去是做什么去了,她露齿一笑,说:“沈小姐自己联系薛凌吧。”
沈鹊盯了尤西真足足一秒,最后吐出一口气,“我要是打得通语音电话,也不至于来问你了。”
吃午饭的时候她给薛凌打了一个语音电话,没有任何反应,到现在都下午三点了,说要带她出去玩的人,居然没有任何动静。
沈小姐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明明是对方提的要求,为什么自己还要鬼迷心窍地登门。
“那她可能还在睡觉,你就让她多睡会吧。”
尤西真看了一眼通往阁楼的门,笑容有些宠溺。
沈鹊想了想,还是打算去找个座位坐一下,结果刚转身,那个门咚得一声,紧接着打开了。
沈鹊和尤西真都看向那里,门缝里出来个小姑娘。
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模样,个头不高,瘦瘦小小,不过眼睛倒是很大,看到这么多人,瑟缩了一下,又要转身往上跑。
“这是薛凌小孩?”
沈鹊问。
“薛凌不是宇弯么”
尤西真下意识地说。
在门要被那个小姑娘关了的时候,尤西真走了过去,拉开了门,问:“你是谁呀?”
小姑娘头发披在肩头,从头发就可以得出营养不良的结论,盯着尤西真,像是在辨认什么,最后张开嘴,磕磕绊绊地说:“我c我是那个c那楼姐姐”
她的声音难听极了,一边站着的沈鹊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像是牙牙学语似的。
“你怎么跑下去了,”上面传来一道声音,对比起来简直是天籁,然后沈鹊真的看到薛凌居然从转角滑了下来,一瞬间的事儿,不过她看上去经验丰富,落地的时候长腿一曲,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小薛,这个是谁家的孩子啊?”
薛凌顶着一头乱发,还穿着一件领口宽到可以看到胸的t恤,沈鹊瞄了一眼就觉得惨不忍睹。
真是小得可爱。
薛凌像是抓住了她着轻蔑又同情的一眼,意味深长地冲她一笑,然后低头看了眼这个女孩,说:“捡的。”
“她听不见,你说话慢点。”
“捡的?”
尤西真认识薛凌这么多年,目睹了对方从暖心甜甜到现在这种颓丧冷血的转变,以为她出门看到抢劫都会无动于衷,没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能瞧见对方大发慈悲救助小孩?
“什么都不肯说,问她爸妈在哪里的也不说,假装看不懂口型。”
薛凌叹了口气,昨天她下楼走到那个雨棚前,淋得湿答答的小孩居然只是略微抬了抬眼,又看了看薛凌的雨伞,低下了头。
问她为什么在哪里也不说。
本来还以为是个傻子,没想到薛凌碰她又会说不要的。
薛凌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很久,衣服穿得好好的,但不是什么名牌,但也不会很破烂就是了,淋了雨,羊羔绒的外套沾了水,拉着都重了不少。
薛凌废了很大力气才把这个小聋子带回揽星,本来想着让她换身衣服在楼下待着等明天尤西真开门就行了,没想到这丫头想开了还想得那么开,非赖着她的阁楼不走,还要在飘窗铺上小毯子,给她躺着。
让出了位置的薛凌其实有点不爽,但她也不太爱跟小孩计较,就这么算了。
没想到一睡睡得那么舒服,那种脏了吧唧血腥梦一点也没出现,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门大开,下来一看,小孩居然自己下去了。
“那怎么办,送她去警局?”
尤西真问。
薛凌摸了摸小姑娘的发顶,“我觉得可以。”
没想到手还没碰到,就被小孩咬了一口。
沈鹊眼睁睁地看了一场血腥惨案。
薛大高冷一面瘫一酷劲十足歌手被一黄毛丫头咬得面目狰狞,居然还不生气。
“流年不利。”
薛凌坐在楼梯上总结,一只手拿着棉签擦着伤口,尤西真站在一边笑。
“我先上去换身衣服,下来再收拾你。”
薛凌冲小孩呲了呲牙,踩着楼梯上去了。
等她一走,那个小孩看着沈鹊,却警惕无比,躲到了尤西真身后。
她懂了。
有点心动,又有点犹豫。
明明刚才还想着都快死了实在没什么性质,现在又因为成年人心照不宣的试探而裂开了一条缝。
沈鹊上次好好谈恋爱还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剩下的都是空窗期。
她乍看像个被滋润很好的玫瑰,实际恨不得连花瓣都是带刺的,眼光高的很,一般人她还看不上。
而且技术这种东西,也是很讲究的。
至今为止碰到过的床伴都没什么值得赞赏的,一想起来还觉得扫兴。
年纪轻的不知轻重,嘴巴说得很好听特别照顾人问舒不舒服,其实只知道蛮干,年纪大的吧,光顾着考虑技巧,也没什么值得回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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