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关爱我的娘亲,可惜她出生低微处处为人掣肘,我成了那个有权之人手中用来欺凌我亲娘的工具,饿肚子是家常便饭,看人脸色也是如此,我从小到大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人脸色,是不是有点不敢想象?”
后院里的妻妾争斗尔虞我诈,后宫里的你争我夺不死不休,萧歆宸是一个经历者,也是一个见证者,他根本就不兴那一套所谓的子嗣繁茂这一说,他是个人,是个男人,只需要一个自己喜爱的女人就好,哪怕他现在还未长大,可他愿意等她长大。
沈炜彤从没有听过这些陈年往事,她只知道宸哥哥并非卿姨亲生,可他们虽非亲生母子却与亲生母子无异,这些个陈年过往之事就再也无人再提,现如今听萧歆宸与自己说起,听他说自己幼年之事的事情,沈炜彤不敢去想,一个五岁的孩子忍这饥饿,忍着寒冻,明明是高贵之身,却要受那样的苦楚之事。
“宸哥哥……”沈炜彤想安慰安慰萧歆宸,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若非遇到母后,我这辈子在哪儿或许都是个问题,我是母后一路从王妃到皇后再到太后的见证者,我见证者她与父皇之间的感情和心路历程母后这一路走来也不容易,从傻子进门人人唾弃到人人羡艳,她里面有许多血泪,霈儿没出生前,人人都会会在背后说她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只会养着别人的种假充门面,连当时那么喜欢母后的皇祖母都变了,人心真的是个奇怪的东西,可至始至终,只有父皇一个人没有变,当看着父皇母后走到现在这一步的时候,我也在想,我以后要找一个自己中意的,与她心意相通,琴瑟和谐,一辈子一生一世就这么两个人走下去,生我与她的孩子,看着孩子长大chéng rén,好生培养,然后把这大梁的江山托付到他手上,我不需要妃妾,制约前朝靠的是脑子和本事,靠女人,那不过是那些帝王所谓的懦夫行为,彤彤,你懂吗?”
至高无上的地位里藏有许多的辛酸血泪,那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洛卿语的身子曾经满身病痛,满满的心疾从何而来,那个从高台之上流逝的孩子,梁氏的dú酒,亲娘的离去,这些血雨腥风里的明争暗斗,萧歆宸不要在自己的生活里看到,一个相爱的女人与自己行走完这一生足矣,他讨厌嫌恶那些东西。
“宸哥哥,你能够等等我吗,等我长大,等我能够站在你身旁,能够有资格与你并立,可以吗?”萧歆宸的话让沈炜彤懂了,却也让沈炜彤觉得自己是在太软弱渺小了。
萧歆宸没说话,只是蹲下了身子抬眼看着面前的沈炜彤,在沈炜彤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的那一刻,抬起头,轻轻一吻落在了沈炜彤的额间,似蜻蜓点水,却让沈炜彤的脸“腾”的一下子通红,整个人就好像烧了起来。
“走吧,要回去了,回头晚了明日起不来嬷嬷会罚你的。”在沈炜彤一下子不知道该当如何之时,她的手已经让萧歆宸给牵住了,深夜坐在这冷风口中的手冰冷冷的被包裹在那厚实温暖的掌心之下,不同于从前让萧歆宸牵着的感觉,此刻的沈炜彤觉得,一切就好像不一样了。
迷迷糊糊的随着萧歆宸走了那么一会,永延殿便到了,太监手中提着的食盒已然jiāo给了伺候照顾着沈炜彤的嬷嬷,沈炜彤在浑浑噩噩里跟着嬷嬷进了自己所住的厢房,直至躺到床榻之上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跳动的飞快,脸颊绯红,脑子里一直都是那一双璀璨如同星辰一般的双眼,还有印在额头的那一个亲吻。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沈炜彤在醒来之后时,邓卉带着一抹坏笑的面容就这么出现,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她的嘴里咬着昨夜的芙蓉糕,眼里是促狭的笑容。
“好在我来的早,看见你这桌上的糕点,我饿的胃里都在呕酸水了,早知道你这儿有吃的,我昨夜就不回去了,谁送来的,这么多吃的,可不能够让外面那些人知道,嬷嬷说了,鉴于我们昨儿个早上是吃了早膳的,所以昨天只饿了两顿,今天早上还不让我们吃,好在我来了你这儿。”
沈炜彤昨夜睡的晚又睡的不好今儿个早上起迟了,连带着邓卉什么时候过来的她都不知道,桌上的那碟芙蓉糕吃的所剩无几,余下的食盒里还有一盏燕窝羹,她也饿了,醒过来忙的起身草草梳洗之后,将那燕窝羹端了出来裹了下腹,实在没力气去计较那什么,昨夜的悸动还在,她要好好努力,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告诉他们,自己是最好的那一个,最适合宸哥哥的那一个。
“小丫头,你还没回答我呢,这是公主送的,还是太后给的?”对于沈炜彤这儿有这糕点外食的出现,邓卉觉得一点都不稀奇,可她好奇,会是谁送来的。
“是皇上!”沈炜彤也不藏着掖着,却不想她的诚实回答让邓卉咬在嘴里的芙蓉糕直接给呛了,吞了个不上不下,邓卉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沐天恩,吃了皇上给的东西。
“早知道我昨晚上就不回去睡觉了,除了选秀那一天听见皇上的声音之外,我到现在连皇上长什么样子我都没见过,错过了错过了,我要是陪着你一起写心经,或许皇上就会对我留下一个好印象,哎呀哎呀,真的是!”好不容易回过一口气来的邓卉无比懊悔,直拍着脑门一阵的呕血,觉得自己错过了这么一个能够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
“皇上让嬷嬷送来的,说我受了委屈。”见邓卉一脸的哀怨,沈炜彤对邓卉撒了谎,虽说说起来十分的蹩脚,可她学会撒谎了。
邓卉想了想这机会已经错过了,多说无益,便不想再说了,正要与沈炜彤说下一次有这样的好事情一定要带上自己的时候,外头却已经闹开了!
不知是谁放进来的风声,说是通政司副使家的孙女顾蝉露昨日送回府上之后就在家悬梁自尽,今早发现的,人已经死绝了,今儿个顾大人受不住,哭着闹着的说要来找个说法,要严惩真凶,要请皇上和太后主持公道!
“砰”的一声,听得那话语的沈炜彤手中的杯盏跌成碎片,而外头,所有人都在用等着看好戏的姿态想要看一看,这位有着背景的人该当如何!
☆、番外:情愫(2)
“昨儿个废了人的胳膊,今儿个人就死了,也不知道有的人这心里头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就推了一下么,这上纲上线的,可至于,小小年纪心肠倒是歹dú,仗着自己在这宫里有后台,就任xìng妄为,卸了人的胳膊还不够,现如今好了,呵,小心啊,顾蝉露午夜梦回心有不忿,回头来就来找她,这些天啊,她怕是睡不好了!”
听得屋子里那脆耳的瓷器碎裂之声,外间早有一名女子在此间出声,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可以与沈炜彤与之相较的太师府的大小姐江娉婷,江娉婷年约十六,正是花开正艳的好年纪,一身绛红色团蝶百花云纹的对襟齐胸襦裙衬着发上所簪的镶宝双层花蝶鎏金步摇,明净清澈的眉眼灿若明珠,只消一站,高贵清高之色便是浑然天成,因着家世出众模样是百里挑一的,江娉婷自进了这永延殿后便受了底下这一群人的追捧,这些话,原用不着她来说,可偏生,昨儿个晚上,她瞧见了,瞧见了这屋里的丫头出去,更瞧见了那人亲了这丫头,她心里头不忿,这才今儿个要来寻这丫头的麻烦,好出一口这恶气。
虽说昨天晚上她偷偷摸摸的跟着虽听不到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可看那位这样细心备至的模样,再看临走时的那一吻,她这心里就酸的冒泡,只觉得这面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所有人都是衬托着那位主儿来的,她便熬不住,想气这丫头一气。
“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人不是我杀得,不是我把她给弄了上吊的,昨夜里该罚的我也罚了,该受的我也受的,说风凉话也该有个说风凉话的时候,若她真觉得是我把她逼上了绝路,她要来找我,那这永延殿的各位一个也逃不脱,我与她往日无缘今日无仇,别什么都赖到我的头上,若说有错,我就不信站在这儿的人你们一个个问心无愧,谁平常怂恿的她成日里说嘴,谁自己心里清楚,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谁最该害怕的,真等股价小姐来了,你们可别躲!”
小小的年纪一身正气,就在江娉婷拈酸吃醋般的说着那刺心之话的当下,沈炜彤自门内走出,丝毫不输任何气势的看着比自己高了半头的江娉婷,目光如炬,这一番话不卑不亢的话一说完,倒是真把这人群里的两个秀女给吓得瑟瑟发抖,心神不定起来。
江娉婷气结,看着这丫头一副浑然不怕的模样,只伸手一把拉住了沈炜彤指着鼻子就叫骂起了起来,光骂沈炜彤一个还不够,看着想要护着沈炜彤的邓卉之后,更是指着邓卉的脸也一起算在了里头“你这么张狂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早就是内定的,真当别人什么都不知道呢,你昨儿个半夜偷偷出去做了什么,打量着所有人都不晓得是不是,还有你,天天跟在这么个丫头后面做个长尾巴似得,可最后呢,她可分给你一杯羹了,哼,用着这一张伪善的脸,成天的都不知道做给谁看,真当旁人什么都不知道似得,你可真虚伪!”
“江家小姐眼瞧着是心酸了啊,是了,太师府的小姐啊,可你除了这头衔你还有什么,无论沈小姐这会有什么,你都没有,昨儿个有了顾蝉露您还觉不够,昨晚上的心经你都白抄了,吵吧,回头等嬷嬷禀告了太后,咱们一个个的都发送回家才好呢,旁人不觉得丢人,你也不觉得,那你就在这儿使劲的吵,丢份儿的反正又不是我邓卉和沈家小姐,丢份的说到底还是您自己个儿。”
沈炜彤听着江娉婷说下的那话正要反驳,倒是邓卉把沈炜彤给护在了身后为着沈炜彤挺身而出,沈炜彤知道,昨夜里怕是江娉婷已经瞧见了,心里正泛着心虚,却见邓卉这般护着自己,心里稍稍有些感动。
“傻子,被人卖了你回头还要帮着人数钱呢,你就瞧着吧,有你后悔的时候!”江娉婷自知失态,自然不会再与沈炜彤与邓卉纠缠,她今日嫉妒蒙了眼,太过冲动了些,沈炜彤有人护着,她斗不过,可不能够丢了母家脸面,冷冷的瞪着邓卉与沈炜彤一眼之后,只气恼的拂袖离开。
彼时,紫宸殿内,通政司副使顾大人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那儿哭泣,一字一句的在那儿说着“请皇上为我做主,为我孙女蝉露做主,我蝉露去的实在太冤了,她那么年轻啊,求求皇上,严惩真凶!”
自来到紫宸殿后,顾老大人就没曾停过,哭的萧歆宸心烦不已,这顾蝉露自己不贤,累了自己的名声不说,现如今竟然还一把头把自己给吊死了,惹来这一桩荒唐事,真不知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够了!顾老大人这一番哭的吵吵闹闹的,你真把这儿当菜市口呢,你说真凶?何来真凶?你家孙女朕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她是自己吊死的,朕拿什么真凶给你,那根白绫吗?自己的孙女自己管教无方,现如今来找朕的麻烦,你意yù何为,别以为仗着自己是个老臣朕就不能够办了你,你这些年仗着手中职权,压了多少奏折,收了多少银两,中饱私囊的你真当朕是眼瞎了不是。”
皇帝一声怒喝,吓得顾老大人身子一抖,打了激灵,一下子把要哭的话尽数的吞进了肚子,通政使司,设通政使,负责内外章疏、臣民密封申诉等事项,上达天听,下达臣民,多少参政要官员的折子便是从他们手上过来的,自然得了信儿的那些官员便会通过手中的钱财来买这一封奏折,这顾老大人这些年一直在这四品官位上不愿意往上升迁,只因为那是个肥缺,比起调往任何一处,这里挣得钱实在是要多得多,哪怕这是徇私枉法,可已经习惯捞钱的顾老大人因为这个职位把一家老小都养的甚好,早已经离不开了。
此刻听得皇上如此之说的顾老大人只觉得自己委屈,自己死了个孙女,这债主都还没找到,竟然被皇帝给撂了老底,心有不甘的,只能够忍了这口气,憋下了许多话,沉默着低下头,只在那儿不断的抽抽着鼻涕,将自己变得极度委屈的样子。
“你说你要个凶手,昨日里,你家孙女害的嫡公主心疾发作差点要了她的命,满满这会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身,满满的身子你们这些做老臣的是知道的,那是气不得急不得,她在永延殿搅弄是非,与嫡公主大打出手,太后不过把她发落回家,现如今你说要个说法要个凶手,昨日,是太后罚的她归家而去,你今儿个是不是要朕把太后绑了给你送去,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杯滚烫的茶水顺着顾老大人的脖颈里直接而下,烫的顾老大人恨不能弹跳而起,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他可没那胆子让皇上把太后给绑了送到自己孙女的灵堂之前去,再者说了,他要绑的也不是那位,来这儿的目的也是为了那位沈炜彤,若无沈炜彤的存心,他孙女儿何至于如此,可看着堂上那位的气势,他实在是没那胆子了,所有的怨气不甘都给憋回去了。
皇帝最重孝道尤其是对那位太后,且太后也不是个软xìng子,宫里的嫡公主昨日是犯了病,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真要扣到自己的头上,再加上皇上故意暗示自己的那话,那他岂不是乌纱不保,孙女他手里有好几个,冒着胆子来这儿为的也是想把那沈炜彤拉下来,再祸及一下沈枫杨,可若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话……
“微臣知罪,微臣只是一时伤心太过,绝没有要与太后和公主有任何的为难,可昨日那纠纷,也绝非我家露儿一人所为,皇上宽容,昨日我露儿可是让人卸了一只胳膊的,那卸了人胳膊的……”
“顾大人家的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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