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我的相公是饭桶 > 第 19 章
    人信。

    或许不是信,而是,寒阙同样需要这样一件事,找她些不痛快。

    何时,她就算不招惹他,也成了他眼中的一根刺?

    他站起身来,拂袖,很是狂躁的看着她:“你怎么这般恶dú?今日我一定要给你和伶儿些惩罚!”

    他这是要给那翠氏一个jiāo代。

    梁小秋一愣,随即,笑开来。

    这颠倒是非的能力,真真是叫她开了眼。

    为了这女人,他竟能做到这地步。

    可惜,他在她心中,已无半分份量。

    梁小秋不再看他,只平静的转过身,目不斜视的离开。

    今日这场闹剧,就当是没发生过。

    只是,她不晓得那翠氏在她走后又添油加醋煽风点火的说了些什么,不过一刻的时间,偏房的门,被人无情的踹开。

    寒阙走进来,面色竟有些癫狂。

    寒伶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赶紧躲到梁小秋身后。

    梁小秋捏了捏他的手,回头看寒阙:“你来做什么?”

    “今日我必须收拾收拾你,才能叫你知晓,什么是夫为妻纲!你这贱人,竟敢忤逆我!”

    呵,她真是很多年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了。

    梁小秋挑了挑下巴,无声的挑衅。

    寒阙似乎忍无可忍,一拳就照着她砸过来。

    寒伶惊呼:“母亲!”

    梁小秋眉目yīn鸷的看着寒阙,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只拍拍寒伶的脑袋:“伶儿,莫怕,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拳风转眼而至,不带一丝迟疑。

    他是真的要同她动手。

    梁小秋从角落拿了剑,拔出,迎上。

    剑落在男人脖颈。

    寒阙动作一顿:“你竟敢跟我动手?”

    “有何不敢?”

    “找死!”

    拳脚无眼,剑却有眼。

    眼看招招凌厉,却都避开了致命处。

    他对她下了杀心,她却不舍他死在她手里。

    直至,她一个疏忽,被他勒住了脖颈。

    越勒越紧,越勒越紧……

    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了,眼前顿生朦胧的白光,在那团白光了,她似乎又看到了那日。

    婚房中,烛火摇曳,他挑开她的盖头,他说,小秋,今后,我定不负你。

    可如今,他要她死。

    这多年的感情,也不过是这样的结局。

    她不知怎的,看着他,难过的哭了。

    眼泪砸在寒阙的指间,再滑下去,滑过虎口……

    虎口……

    梁小秋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脸色一变!

    不对!

    从前在宫里时,曾有一夜,她遭刺杀,寒阙制敌,虎口处被箭刺伤,留下一道伤疤。

    可现在,这双掐着她的手,分明没有一丝伤疤。

    她猛然想起,明明复活后的寒阙没了法力,这些年,却没有半分老去的样子。连她都变得成熟,可他,一如从前。

    况且,他何时学会了拳脚功夫?

    她回想起再见他时的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

    或许,这一切,都只是考验。

    这镜花水月,怕就是那第三关。

    电光火石,近乎窒息之际,她提起剑,一剑刺入他的心口,手抖的厉害。

    窒息感消失了。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周身白雾层层,如置仙境。

    她感觉脚下有什么托着她在往上走。

    过了一会儿,不动了,眼前的白雾渐渐散去。

    当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她看到了寒邺?

    而周边场景,是玄冥阁大殿。

    她近乎泄气,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黄粱一梦,如今方醒,竟叫她不知身在何处。

    同样回不过神来的,还有寒邺。

    千百年来,头一人,能活着离开这幻境。

    那样多的人,都死在了幻境中。

    幻境依不同人的贪yù编出不同的人生,而梁小秋的贪yù,正是叫寒阙活过来,且一直活下去,幻境偏偏就叫她不得不同寒阙刀剑相向,拼个你死我活。

    谁曾想,最想叫他活着的她,最后居然能下得去狠手。

    他眼前这人,竟这般聪慧通透。

    果真是个奇女子!

    半晌,他面带赞叹的朝她走过去:“恭喜。”

    梁小秋茫然的看着他,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水雾,就算看透那梦境,就算知晓是假的,落下那一剑时,她的心口依旧剧烈的痛起来。

    差一点,差一点就下不去手。

    “怎么?”寒邺见她神色不对。

    她摆摆手,面色有些发白:“无碍。”

    “对了,那晶石呢?”她顿了一瞬,问。

    “……”寒邺无奈:“你看看你现下这副浑身是血的模样,你就这么急着救他?”梁小秋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就是这么急,东西给我。”

    “不行,你须得疗伤。”

    “不用。”

    “用!”

    “不用”

    “你再犟我就将那晶石弄碎!”

    梁小秋看着眼前被气的跳脚的寒邺,这人同玄冥阁yīn郁的气质一点都不搭,不过,也挺可爱。

    不过可爱可不是她退步的理由,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再有一步就成功了,她怎么等的了。

    她有些虚弱的摇摇头,恭敬的朝他抱拳:“阁主大人,请成全我。”

    成全什么?

    成全她急着要赴死的决心?

    寒邺看着她的模样,气的脸都青了。

    抬手朝她后颈就是一劈。

    梁小秋瞪着眼睛软绵绵的倒进了他怀里。

    寒邺抱着她回后殿,疗伤。

    这一觉,足足睡了三日。

    醒来后,寒邺将晶石还给了她,没再阻拦她。

    离开玄冥阁前,梁小秋想到一事,回过头:“阁主,那日的保护罩,可是你……”

    寒邺一怔,点点头。

    梁小秋竟很是郑重的朝他鞠了一躬:“谢谢。”

    “不谢,你且记着,有空回来看看我。”可仔细一想,他又耷拉着脑袋摆摆手:“罢了,这种地方,你最好别再来了。”

    他模样有些落寞,梁小秋有些不懂他在落寞什么,但出于人道主义,她还是安慰了他句:“得了空我会来看你的。”

    “好,好!”

    道过别,梁小秋朝着传说中的圣殿出发了。

    据说,圣殿里住着镜灵一族灵力最强最纯的镜灵,比如,寒阙的爷爷和二叔就都在这地方,而寒阙的爷爷,又是现下镜灵一族最强的人,掌管着整个族群。

    她想,他一定能救寒阙。

    第36章 他回来了

    圣殿。

    一座冰筑的水晶宫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立在眼前,气势恢宏。

    殿门前站了穿铠甲的守卫,手里的兵器亦是透明的长矛。

    她走上前,双手抱拳:“大人好,我找殿主有事,可否劳烦大人通报一声?”

    那守卫似乎对大人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站在那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梁小秋好半晌,其中一个守卫挑眉:“你是何人?”

    “在下梁小秋。”她恭敬的很,可显然,再恭敬也没用,那两人不识她,也丝毫没有通报的意思。

    毕竟,千百年来,还从未有一个凡人来到圣殿。

    梁小秋很迷茫,守卫也很迷茫。

    这迷茫足足持续了半刻,梁小秋才眨眨眼睛,伸手朝腰间掏去。

    掏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那处一块儿泛着蓝光的晶石来。

    梁小秋盯着掌心的晶石,心道,这晶石今日怎么发光了?难道是知晓自己要复活了很激动?

    这淡淡的光在她眼里同普通的光没什么分别。

    可那两个守卫却面色一变,对视一眼,“噗通”一声,铿锵有力的单膝跪下:“叩见少主!”

    他们能察觉,隐藏在那晶石中汹涌澎湃的至纯灵力。

    少主?她?

    梁小秋一愣,几秒,挑眉,咧唇:“客气了……”

    守卫没应声。

    几秒,其中一个站起身来匆匆朝大殿走入,看样子,是去通报了。

    梁小秋耐心等待。

    不多时,那守卫出来了。

    他恭敬的朝着梁小秋抱拳:“姑娘请进。”

    梁小秋收了晶石,踏上台阶。

    一股寒气自脚底板钻上来,直直蔓延到头发丝,梁小秋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慑人之气?

    她垂着头,加快了步伐,没察觉,腰间,那晶石愈发的亮了。

    殿内空无一人,像是一座巨大的空城,反shè着有些刺眼的白光。

    她探头探脑。

    倏然,凭空出现一个人,款款落在她面前。

    梁小秋惊的后退一步。

    定睛,这才看清,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白衣乌发的女子,浅浅笑着,恍若神人。

    那女子朝她微微颔首:“姑娘,请随我来。”

    曲折迂回,穿过数道冰柱,眼前,出现一扇门。

    女子推开:“请。”

    梁小秋迟疑的走入。

    一位老者正襟危坐于冰椅上,半阖着眼睛,听到声响,缓缓睁开,那目光竟没半分浑浊。

    只是……

    坐在那冰椅上老人家的屁股可还安好?

    她正神游天外,一道沧桑浑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东西带来了?”

    她怔了怔:“带来了。”

    “呈上来。”

    梁小秋屁颠屁颠的呈上去,没有半分迟疑。

    就算没有自我介绍,她也早已猜到了这老者的身份,毕竟,哪个老头有这样的气度?

    况且,镜灵老一辈大都圆寂,如今,也只余下这一位。

    那老者将晶石收入掌中,对她道:“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离开?

    上哪儿去?

    “我要等他醒来。”然后带他回去。

    “他醒来,又同你有何关系?”

    这是……何意?

    “镜灵一族不与外族通婚,我知晓你对他的心意,在此劝你一句,早些离去,莫要痴缠,若你识大体,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呦呦呦,这是在跟她说,人类和妖怪是不能在一起的?

    可惜,话本子里不是这样讲的。

    况且,这世上,也没有什么能同寒阙相比,给她金山银山,她也不换。

    梁小秋摇摇头:“我等他醒来。”

    “他醒来也不会记得你,你同他在人间的种种,不过过眼云烟。”

    “记不记得,也要他亲自同我来说。”

    老者望着执拗的少女,意味深长的笑了。

    梁小秋离开了圣殿,却没有走远,在圣殿周围等着。

    这里冷的很,尤其是夜里,她抱着自己缩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

    没有食物,没有狐裘,也没人理会她。

    她似乎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太饿的时候,她就扒着雪吃。

    清醒的时候,她就撑着身子去圣殿门口看看。

    不知多了多久。

    某一日,阳光明媚,她拖着身子执着的去圣殿门口打探消息。

    阳光下,她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寒,还有跟在他身后御马而来的寒潇。

    他们为何会来圣殿?

    可是收到什么消息了?

    梁小秋一步三颤的走过去。

    马停在殿前,寒捏了个决子几句,那马就消失了。

    寒潇跟在她身后进殿。

    “寒,寒潇!”

    抬脚的两人顿住,回头。

    梁小秋现在台阶下,面黄肌瘦,憔悴的跟老了二十岁般。

    寒瞧着她,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唯有眼底,有着并不分明的波澜。

    而站在他身后的寒潇,面色复杂的很,愤恨,嫉妒,震惊,又或是……怜悯。

    没错,她知道了。

    从昨夜收到寒阙复活的消息,她就知道了梁小秋的身份。

    她同寒阙从小一起长大,从及笄那日起,她就盼着作他的娘子,这份情谊,从未变过。

    直至后来他去凡间历练,听闻他圆寂的那个消息,她将自己关在屋里足足有一个月。

    她怎么能不恨那个叫他送了命的女子?

    可她又有些恨不起来,她不敢想,到底是怎样的意志,经受了怎样的折磨,这女子才将他复活。

    此时,面对她,她竟说不出一句话。

    梁小秋的眼里却是欣喜的,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到寒的面前:“寒阙,他可是醒了?”

    那笑意浮现在她干瘦的脸上,叫他有一瞬的心酸。

    寒别过头,几不可闻的吐出一句:“嗯。”

    “可否带我一同进去看看他?”少女卑微的乞求:“那守卫不放我进去。”

    寒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寒潇。

    寒潇是他的妹妹,他理应偏向她。

    可寒潇没作声。

    “寒,我想见他……”梁小秋满脸讨好的笑,一句话说的可怜巴巴。

    他没办法狠心。

    他眼前这人,曾拼着命救回寒阙。

    半晌,他点头:“好,你跟在我身后。”

    梁小秋咧唇笑了,比头顶的阳光还绚烂。

    跟在寒身后,她成功的进入了圣殿。

    还是上次老者所在的房间。

    老者居最高位,寒阙在他下位,正襟危坐。

    瞧清座上的正是寒阙无疑,寒寒潇齐齐跪下,拱手:“叩见圣主,叩见少主!”

    一道声音暗含激动。

    一道声音暗含哽咽。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少女,只一瞬,泪流满面。

    是他。

    他回来了,就静静的坐在那里,这寂静的大殿里,她能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

    她竟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连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

    四目相对,他终于注意到她。

    梁小秋喉头一哽,寒阙二字,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可她张了张嘴,到底,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因为,同她对视的那双眼,眼底没有任何情愫,冰冷一片。

    有的,只是愠怒和不解。

    “你是何人,为何不拜?又为何流泪?”

    疏离,淡漠。

    他看着她,真的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梁小秋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一直以为,她会是那个例外。

    就算忘记所有人,他都不会忘记她。

    可事实是,他将她忘的一干二净。

    他还是寒阙,却不再是她的寒阙。

    她心痛难当,到头来,却也只是挤出一抹笑意,缓缓屈膝,跪下去:“叩见……少主,抱歉,因少主长的太过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我失态了。”

    寒阙没再说话,只移开视线。

    老者吩咐:“寒,命人设宴,为少主接风。”

    “好。”

    寒寒潇离开此处,而梁小秋,好像也没了再待下去的理由。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门外,门口处,忍不住回眸,却见寒阙坐在那处,器宇轩昂,眉目清俊,好似遥不可及的仙人。

    他未看她,一眼都没有,只闲闲端了茶杯喝茶。

    倒是那老者,对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梁小秋别过头,手脚冰凉刺骨。

    夜深了,圣殿内灯火一盏一盏点亮。

    她孤零零的坐在殿外的树下,透过烛火往里看。

    笙歌笑语,轻歌曼舞。

    众人皆喜,唯有她,满身落寞。

    此刻,她又该何去何从?

    这地方,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她要等的那人,已经不再需要她。

    或许,她该认命。

    或许,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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