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梁小秋在这穷乡僻壤,不大懂这些,她关心的,只是这镖,她押不押得。
那镖局总头领瞧着站在镖局里的两个年轻人,面色沉重:“我先同你们说好,这趟镖,危险xìng大得很,中途丧命的不在少数,你们若有本事押送成功,银子少不了你们,若这镖丢在你们手里了,银子你们翻倍赔给我。”
梁小秋瞧着身边的寒阙。
有他在,这银子,她赚定了!
其实,她也不单单是奔着银子去的,毕竟她现在已经富的只剩下银子了。
想押这趟镖,一是因为她只会打架,二是因为她自小向往江湖生活,此番,也算是一场体验了。
她拍拍胸脯:“镖头,你且放心,这趟镖,我一定给你万无一失的送到京城。”
镖头迟疑的看着她,眼神......明显充满了□□,luǒ的怀疑。
梁小秋垂眸看一眼自己一马平川的小胸脯。
确实不够有气势......
她抬手拍了拍寒阙的胸膛:“镖头,你瞧,这块儿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现在没有人愿意押这趟镖,招了几日人都招不到,镖头此刻完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纠结了一会儿,答应了。
事不宜迟,做好准备,这便出发了。
出发前,梁小秋去了一趟李半仙儿的墓前,坐了半个时辰。
寒阙没跟着她,不晓得做什么去了。
梁小秋回到屋里时,见寒阙正在收拾包裹。
他们的衣物银子昨夜不就准备好了?
她凑上前去:“你这里装的是什么?”
寒阙十分郑重的将包裹裹的严严实实:“烧鸡。”
“......”
梁小秋看他拎起沉甸甸包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个饭桶!
两人骑马去镖局压了镖,一路朝京城疾驰而去。
京城。
昭和殿。
“皇上,那桩传闻,你可曾听闻?”
祁凉负手站于大殿之上:“自是听闻了,国师,你以为,我该当如何?”
国师捋着下颌花白的须发,目光深沉:“皇上,你可知一句话?”
“什么?”
“寒阙出,风云变,得寒阙者,得天下。”
祁凉面色一震:“国师的意思是......”
“没错,皇上,昭国不能再等了,子民不能再等了!”
“可是......”
“没有可是,皇上,上位者,当决绝果断。”
从临安城到京城路途遥远,约莫十天的行程。
这一日,已经是第六日。
这六日中,劫镖的一共有三伙人,个个是绝顶高手,生死边缘,梁小秋才晓得李半仙儿同她说过的话,莫踏入江湖,那不是你该待的地儿。
她的功夫,比起这些人来,可笑的像是三脚猫功夫,若不是寒阙护着她,这些时日,她怕是早死了数次。
这几日,她安分了不少,没事就躲在马车里,不乱跑了。
这会儿,马车正向前行驶,她和寒阙窝在马车里休息,寒阙手里拿着一只烧鸡吃的喷喷香,吃到一半,还不忘了问她:“你吃不吃?”
前不久才见了血和内脏,梁小秋这会儿看着ròu就反胃,她难得虚弱的摇摇头:“不要让我再看见这玩意。”
“......”寒阙转过身,背对着她,继续吃。
烧鸡吃完,寒阙拿了帕子擦手,忽听马夫喊了一声:“吁......”
寒阙掀开帘子:“何事?”
“前方有人打斗,过不去了。”
这段算是山路,路有些窄,要想相安无事的绕过,怕是不可能了。
寒阙蹙眉,回头对梁小秋道:“我下去看看,你待在这里不要动。”
梁小秋点点头。
寒阙跳下马车。
一群蒙面黑衣人,包围了那辆马车,那马车上只有两人,一个是柔弱的公子哥,一个是马夫。
此刻,那马车已经被捅的稀巴烂,公子哥躺在地上,似是中了剑,人群中,有红色液体隐约跳跃。
马夫手里拿着一把弯刀,将那公子哥护在身后,拼死同那些人对峙。
那公子哥,瞧着奄奄一息的模样。
寒阙只顿了一瞬,就找了个暗处躲起来,将蓝色冰棱直直的朝着黑衣人shè去。
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后,黑衣人全部躺在了地上。
不是死了,只是被打中了穴道暂时晕了过去。
寒阙这才从暗处走出来,朝着公子哥和那马夫走过去。
那马夫早已傻掉:“刚刚,刚刚那是......”
“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寒阙吐出一句话,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公子哥抱起来,抱进了马车。
梁小秋正心绪不宁的等着,这会儿见寒阙抱上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
“剑伤,你帮他上yào。”男人失血过多,恐有xìng命危险,寒阙来不及解释,只落下一句,便退了出去。
马车不大不小,恰好容下两个人,再加一人,有些挤。
梁小秋只愣了几秒,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
她面前这男人,伤的很严重,唇上已经白的不剩一丝血色,身体,也略有些冷了。
她面色沉了沉,压下心底的不适和惶恐。
拿出yào箱。
扳着男人的身子叫他平躺下。
撕开男人胸口的衣服。
那伤在他左胸处,很长的一道口子,倒不是很深,没有波及经脉。
梁小秋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消dú,止血,包扎。
环境简陋,只能一切从简,好在,他们置办的yào,都是顶好的。
昨晚这一切,额头已是密密麻麻的汗。
她擦一把,走下马车。
“怎么样了?”
“暂时不会有危险了。”
那马夫听闻此言,走上前来,弯腰,拱手:“老奴感谢公子小姐出手相救。”
“客气了。”梁小秋笑笑。
寒阙站在她身侧,没说话。
那马夫看了他一眼:“敢问,公子是,是何人?”
瞧他那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梁小秋心下了然,寒阙刚刚想必是暴露了身份。
可他救的可是他家主子,这人......
她皱眉,往寒阙身前一挡:“你无需知道,你只要记着,今天看到的事情万万不能说出去,否则,我要你好看。”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略有些狠厉。
那马夫打了一个哆嗦,连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梁小秋这才转过身,看向寒阙:“那人伤的有些重,怕是不能赶路,今晚,到不了镇上了,我们找个林子歇息吧。”
“听你的。”
第18章 祁凉,祁凉
男人醒来,已经是夜里。
他们找了附近的林子歇息,这会儿正生了火,把干粮拿出来烤着。
火苗噼里啪啦的声音中,隐约听闻一道闷哼声,几人回过头去,那男人醒了,正想要费力的坐起来。
伤口会裂开的!
梁小秋把手里的馒头往寒阙手里一塞,转身,伸手压在男人肩部:“莫动!”
气沉山河的声音。
男人果然愣住了。
梁小秋咧唇,解释:“你有伤在身,怕裂开伤口,你且躺着不要动,要做什么,就告诉我。”
男人盯着梁小秋看了几秒,忽的面色稍稍发了红:“姑娘,我是想......如厕”
“......”这就尴尬了。
梁小秋抿唇,垂眸,难得的露出一丝小女儿姿态,折回身去,却粗鲁的推了推寒阙:“你扶着他去如厕。”
两个马夫年纪大了,搀扶这么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明显不妥。
寒阙没有异议,将手里的树枝jiāo给梁小秋,扶着男人去了。
一会儿,男人回来了。
倚着树干虚虚的坐好,他方才看向梁小秋和寒阙:“今日可是二位救了我?”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祁某在这里谢过二位。”他恭敬的抱拳,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扯着伤口了,登时面色一片苍白。
美人就算是生病那也是让人心疼的。
今儿个下午趁着男人熟睡,梁小秋将男人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
这男人的好看,同寒阙的好看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说寒阙是一块儿玉,清润通透,那么这个男人,就是一把剑,沉稳内敛。
他皮肤不白,同地里的小麦一个颜色,一张脸棱角分明,五官轮廓亦是深邃,乍一眼看过去,英气十足,浑身散发着浓郁的男子气概。
这才是男人应当有的模样。
梁小秋不能不否认,她看中了男人这张脸,也看中他浑身的沉郁气息。
这会儿见着男人这般模样,立刻狗腿的跑过去:“公子莫说话了,快往后靠。”
男人身子往后靠了靠,缓了几秒,脸色终于好看些了。
梁小秋见他嘴唇干裂,拿来水:“公子请喝水。”
“谢谢。”
喝完水,一阵沉默,她同男人四目相对,也不知说些什么。
男人那沉黑的眼神,盯的她脸都好似要起火。
梁小秋扭过脸,收回了视线。
盯着火堆。
“好了。”恍神间,寒阙出声。
梁小秋抬眸,他手里的馒头已经烤的金黄。
她接过来,想着要拿给男人,拿在手里了,才想到,这馒头是不是有些硬?他吃起来容易扯了伤口。
于是,又收了回来。
转眸,视线落在了寒阙手里的......烧鸡上。
她的目光如狼似虎,唇角也弯起来,笑的跟只狐狸似得。
她这么笑,一准没什么好事。
寒阙咽了咽口水:“你要做什么?”
“小寒寒,主人跟你商量件事。”
“......”这称呼听的寒阙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他道:“你,你说。”
“你这鸡,给他吃吧。”
“这是最后一只了......”
“去了下个镇子里再给你买。”
“味道不一样了。”
“......”她给他脸了是不是?
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梁小秋眼睛一瞪:“你给不给?”
“姑娘,我吃馒头就行。”身后,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好听的很。
看看,人家生病了都如此通情达理,这么一对比,梁小秋更是对男人多了几丝好感。
她大手一挥,温文耳语:“公子是病人,吃的好点,身体才能好的快一些。”
这厢,回过头来,凶神恶煞:“给我。”
“不给。”
“给我。”
“不给。”
“我还是不是你主子了!”
几秒后,一只烧鸡缓缓的递到了梁小秋跟前。
“这还差不多。”
梁小秋拿过,递给男人。
又将需要动力气的骨架给拆开。
侍奉的可谓无微不至。
寒阙坐在一旁抱着馒头啃的嘎巴响。
吃完后,一群人都断断续续睡着了。
寒阙不需要睡觉,梁小秋则拿了yào给男人换yào。
瞧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动作轻的像是对待一样易碎的珍宝,眼神那样的温柔。
寒阙没由来的觉得那画面有些刺眼。
他垂下头,手里拿着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低低的嘟囔了一句:“真偏心。”
这嗓音不大不小,可在这寂静的夜里,无比清晰。
梁小秋一记眼神扫过来,那面上,竟带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红晕:“你胡说什么?他是病人!”
是不是只是这个原因,她心里最清楚。
她不懂什么是一见钟情,却在望进他眼眸的那一瞬,沦陷。
这夜,风清月明。
一切,才刚刚开始......
第二日,照常赶路。
临行前,梁小秋重新分配了马车的使用。
她和受伤的男人一组,寒阙和男人的马夫则被调去了押镖车。
这一带没有小镇,再往前走才有,男人和他的马夫只能暂时和梁小秋他们同行。
寒阙闷闷不乐的坐在押镖车上,看着男人堂而皇之的霸占了他的位置,他的......梁小秋。
马车里,男人睡了一夜,气色好了许多,这会儿靠在车壁上,笑着同梁小秋jiāo谈:“还未请问,恩人大名?”
“小女梁小秋。”梁小秋笑的拘谨又羞涩:“敢问公子姓名?”
“祁凉。”
祁凉,祁凉。
梁小秋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名字,心里好似开出了一朵花。
只是,她不知,后来,祁凉这名,成了她心上的一道疤。
作者有话要说:
男配出场!
第19章 我,中意你
马车一路向北。
梁小秋昨夜担心祁凉的病情,没怎么睡好,这厢聊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不知走了多久。
“到了。”睡梦中,有谁拍了她的脸。
她睁眼睛时,入目,是满目玄色,且,那玄色看起来眼色似乎深了一点。
她动了动,感觉脸上沾了一片濡湿。
那是......
她摸了一把,嗯,是她自己的哈喇子。
“醒了?”头顶,是一道低沉的声音。
她抬眸,是祁凉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眼,就那样漆黑无比的看着她,眼底,是浅浅的笑意。
所以,这个视角看来,她的脸此刻所处的位置.......是祁凉的大腿。
真难为他在这种情形下还能笑的出来......
梁小秋讪讪的擦了一把口水,缓缓的坐起身来,头都不敢抬:“醒了。”
“那个......你的袍子......”梁小秋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被她口水祸害的惨不忍睹的那处。
“无碍。”男人浅浅一笑,伸手。
那手是朝着她脸的方向伸来的,且毫无停顿。
梁小秋怔在那里。
直至,男人拇指落在她的额前,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挽至耳后:“昨夜,辛苦你了。”
昨夜睡至半夜,他睁开眼,发现梁小秋坐在他跟前,帮他挡着林间的风,尽管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可她始终不曾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男人的拇指带了薄茧,轻轻擦过她的额角,细沙一般的触感。
脑海中有什么轰然zhà裂开来。
梁小秋一张脸登时像是充了血,连话都说出不来了,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没,没事。”
“怎么还不下马车?”忽然有谁撩起了帘子。
梁小秋抬眸,是寒阙。
四目相对。
寒阙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关你什么事?”梁小秋捂着脸垂着头就跳下了马车,看都不看他一眼。
“......”
这态度叫寒阙摸不着头脑,他只上去将祁凉扶了下来。
赶了半天路,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
找了客栈,大吃一顿,几人才商量着去买一辆新马车。
马车买好,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看着眼前那抹高大的身影,梁小秋竟有几分恍惚。
这就要走了?
不过短短三日,为何,她却生出了不舍?
眼见男人高大的身影在马夫的搀扶下跨进马车,梁小秋伸出手:“等等。”
祁凉回头,还是那双沉黑的眼,不说话,盯着她看,只盯着她。
梁小秋似乎能从他眼中看到小小的自己。
那一瞬,她不知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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