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背后有人
楚若男知道这不是简单的一次表姐表妹相聚，更不是一次真正的生意。
“夏雨姐夫家确实是在铺子。”夏桔惊讶于楚若男将自己和苏兵谈生意的过程讲给自己听，不过他好奇为什么库房里堆了这么多茶叶都不卖给苏家。
“小桔子，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不有无缘无故的恨。”楚若男特意灌输了人性丑陋的一面给夏桔：“你这个夏雨姐，平时对你们姐弟是怎么样的。”
一个人的好坏从她的为人处事就能看得出来的。
摇头，夏桔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而且，他是一个男孩子，好像不宜说人坏话的。
“那我就问你，她订亲时有没有请我们家的人去吃饭？”
“记不住了。”她订亲时自己还才几岁吧，真的是记不住。
“她成亲生子什么的你娘有没有去？”
“我娘我娘说自从嫁给了我爹，我们家穷，好多亲戚都没有人动。所以，我娘没去也是因为穷吧。”这个好像不能怪夏雨。
“那她每年有回娘家吗？”逢年过节回去总会有的吧。
“偶尔，几乎都是大娘去镇上找她。”夏桔想着两个姐姐出嫁后总爱回来，娘就念叨说怎么不学学夏雨，年的都不回一次。大姐二姐笑着说因为她们没有嫁到有钱的人家当少奶奶，所以摆不了那个谱。
“从她出嫁到现在，她到你家去过几次？”楚若男问了这么多，早已经知道了夏雨是个什么性子了。
相由心生，就她那样子脸上就明显的写着算计两个字。
摇头，一次都没有。
“你家离她的娘家也就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她都没有去过你家，你说这是什么道理？”楚若男就是要一点点的教导夏桔，因为如果这孩子是一个有出息的他将会是自己的助力。
“因为我们家穷。”夏桔说这话的时候低下了头。
贫穷使人自卑！
“也对啊，穷。”楚若男点了点头：“当年，我家比你家还穷，她们也没有谁来找过我，看过我们。”更不要说走到家门口就被关门的事了，这种事她也不说了，说出来或许都没有信：“可是，现在她却亲热的找上门来，你说这是为了什么？”
“她们要找你做生意，想要卖作坊的茶叶。”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是的，这是目的。”简单的事让自己给整复杂了吗楚若男笑笑：“你想一想，他明知道文家的势力很广，居然口气很大的说要包销我的茶叶，这是谁给他的本事？”
对啊，这岂不是自相茅盾。
“他后来察觉到自己的问题，就说他是小人物，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办法去做。”楚若男问着夏桔：“这话你信吗？”
瞪大眼睛盯着楚若男，因为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势力大的文家掐死小人物就是踩死一只蚂蚁。”楚若男冷笑一声：“他居然不怕文家，只能说他背后的人就是文家！”
为什么？
文家不是和你是死对头吗？
怎么会喊苏掌柜来找你买茶叶，这岂不是帮了你的忙？
“因为文家失去了回龙场的鲜叶，五年之内不要想制茶。但是，他们一个地方是一个茶行，文爷就交不了差。为了让自己五年之内还是有收益，不得已就只有买我的成品。”楚若男想着文爷这招其实用得也很老土，将就你的骨头熬你的油，最后受益的还是他。
“二两银子一斤的茶叶，转到他手上就卖十元钱一斤，不用养作坊不用付炒茶大师的茶叶，这生意当然还是可以干的。”楚若男得意的一笑：“可惜，我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主意，对不起，这生意他们做不成。”
原来如此！
余水生在旁边也是受教了。
他是觉得楚若男一直胸有成竹应对有余，原来是早看穿了这背后的阴谋诡计。
“丫头啊，一计不成怕生二计，丫头，你得小心一些。”文家不是那软弱的人，他怕逼急了使出黑心招数。
“不怕，爷爷，我们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们还不能将我奈何的。”楚若男看着库房的方向：“不过，过年前我是得将边茶卖出去了。”
京成的边茶也该一并送到边塞去了。
这些事不该是掌柜的来操心的吗？
怎么轮到自己了呢。
楚若男怄那个江湖人，他做事从来不回禀也不问自己成不成。
也只有自己才用他，若不然早被饿死了。
这么自大的掌柜也是天下少有了。
是自己雇船送到京城去吗？
这一路上走水路比陆路可是要慢很多。
也不知道直接送到边塞去的距离有多远。
没有地图没有通讯设备简直太不方便。
楚若男哀嚎不已。
太落后了！
“丫头丫头。”余水生去捕鱼，不一会儿就急匆匆的走了回来。
“爷爷，您这么快？”楚若男今天亲自教夏桔看帐本做帐册顺便守大门：“捕到大鱼了吗，爷爷？”
“大船，商船。”余水生惊讶于回龙场居然会有大船出现，离商船出现的时间已经有快三十年了吧。
不就是船而已，爷爷见惯了大风浪的人还会觉得神奇？
“不是，丫头，我听他们在打听你的名字。我就跑回来了。”余水生着急的是这事：“丫头，他们怎么会认得你。”
不知道，他们认得自己，可惜自己也认不得他们。
不过，商船来了自然是好事，说不定可以将边茶带出去。
当然，也是有风险的。
“你就是楚若男？”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商人，只是他打量楚若男的眼神很好奇。
“对，不知道阁下是？”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找上门的应该不算是坏事。
“在下姓马，是念州商行的掌柜，路过这儿，听闻你生产了一批边茶，特意来问问。”马掌柜看向楚若道：“不知道你的边茶数量有多少，价位如何？”
不是坏事是好事？
但愿这次不是文家派来的。
不过，想着小小的文家动用两条商船来和自己谈，诚意恐怕也是足够的。
既然是谈生意，那就慢慢来。
上茶，先品。
“嗯，边茶我是品过的。”马掌柜笑道：“我相信楚掌柜的制炒本事，别外谈谈你的价格和数量。”
“数量不多，估计就刚好装满你的两条商船，这样也不至于让你空着跑。”楚若男淡淡一笑：“只不过马掌柜的价格是多少，得说来看您诚意够不够。”
“这个数！”马掌柜伸出了一只手掌。
“要得发不离八，八两银子一斤，马掌柜就拿走。”楚若男也没打算要十两银子一斤，毕竟那只是气话。
“楚掌柜总得让一些利才好。”马掌柜笑了：“我这么大老远的跑一趟也不容易，让一些利大家日后又好做生意。”
这倒是对的。
最后讨价还价，定价六两银子一斤，全部都运上商船。
“你看吧，我上货下货也是要花钱的。”马掌柜笑着还想让楚若男让步。
“上货算我的。”钱的事不能少，但上货就当是售后服务条件：“回龙场我的人手足够，回头到了马掌柜的地盘上你也不会没人搬。
”如此就多谢楚掌柜。“和女人谈生意是马掌柜的第一单，而且，他知道以后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不过感觉很奇怪，这女人说话行事耿直又果断。难怪会入了那人的眼！
生意谈成，余水生捉了几条鱼回来。
一边喝酒聊天，一边吃鱼等货上船。
”马掌柜，我这儿地势偏僻，要是您不嫌弃，春茶夏茶还可以再来取。“楚若男急于想要拉住这上门的生意。
”好说好说，楚掌柜这般爽直，实属女中豪杰，来，马某敬你！“马掌柜端起酒碗一边敬着楚若男一边想着不知道那位知不知道她还要喝酒啊，而且酒量很好！”
“好，干！”楚若男端起酒一饮而下。放下碗时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觉得她有必要提醒一次。
文家？
哪个文家？
楚若男说了文家的情况。
“他们家有人在京城当官？”马掌柜好奇。
摇头，应该是不没有，只说是有当太守还是知府的亲戚。
“文家有女儿送进宫当了贵人？”马掌柜再问。
“没有，文家的女人好像是基因不行，没有一个漂亮的。”喝多了酒，和马掌柜话又投机，楚若男说话自然就多了几分随意：“我觉得吧，那些女人好像还没有我漂亮。”说完这话就哈哈大笑起来。
“楚掌柜，真豪气！”马掌柜已经是在心里写下了一个服字，端起酒碗再喊干杯：“楚掌柜，为你的漂亮干一碗。”
“好，干！”千杯不醉，楚若男喝酒就不怕谁：“对了，你真不怕文家？”
“小小的文家，我还不放在眼里。”马掌柜心道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背靠的是什么人啊。不过不知道也好，这样的人真性情，直率得很是可爱：“楚掌柜，这些人也只是跳梁小丑而已，你也不用将他们放在心上。”
好大的口气！
果然是有商船做大事的人。
又或者，背后有大的靠山。
要么是京城大官；要么是宫里有贵人。
有后台的人腰就是硬！
楚若男也是让人羡慕的。
两艘大商船载走了她这两个月制的边茶。
“一定卖了不少钱。”旁边观看的人指指点点，年少一些的人根本没有见过商船，更不要说这么大的买卖。
“那是，楚家作坊好大的手笔，人一定就是五年的茶叶，回龙场的茶农们总算又能吃得起饭了。”
“是啊，这么多年来，不怕文家的也只他一家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怕”
多少人表示担心，余水生也不例外，他怕走不出河界。
什么？
有商船开到回龙场收楚若男的茶叶。
文爷听到这消息立即跳上自己的货船上快开。
再快也赶不上人家呀，远远的只看见两只黑影。
“你的茶叶卖给了谁？”文爷上了码头，看着楚若男道：“你以为他们走得出昌洲？”
就是自己得了消息的同时也向九爷传出了消息，昌洲那边的人一准儿给拦下。
“文爷早啊。”这家伙消息倒是灵通，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过路的客商，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楚若男想着酒桌上的话，既然自己好心提醒马掌柜都没有放在心上，那何必去担那个心。
“我卖茶叶收银子，其他的事都不关心。”楚若男淡淡一笑：“倒是文爷，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这么操心，这样有对身体无益。”
言外之意，咸吃萝卜淡操心，关你屁事。
“噢，女人果然是不适合做生意。”文爷气恼不已，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个女人面前吃亏。上次让姓苏的来谈，信誓旦旦的包证结果还是没有谈成。最后打听到是那混蛋擅自减少价格，真是怄出了一口老血。而这次，悄无声息的边茶全都卖了出去。
也就是说，她开作坊，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临时起意。
炒茶技术成熟；买断鲜叶果断而狠辣，对自己都狠，对对手就更狠了；而现在，连销路都谈好了。
完全就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活该被九爷责备！
文爷已经可以预感到他在文家茶行的地位将一蹶不振。
都是眼前这个女人造成的！
这个女人，曾经喊还过他三年公爹。
而自己从来就知道她不是简单的。
所以才让青山娶了他。
却不料还是没有缘份。
当初不能留在文家，那就该将她毁了才是。
一时的仁慈，放虎归山，给自己设置绊脚石。
蠢啊！
文爷气得脸色铁青，一步步的走回他的货船里去。
“文爷慢走，不送。”楚若男清脆的在码头响起：“其实，文爷，你年纪大了，不用这么着急赶来的，毕竟，赶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些事实。”
以为能逼死自己，哼，瞎了你的狗眼睛，姐也是不得势没有贵人，论做生意肯定不会输给你们这些古人！
“丫头，你这口气怎么像小人得志的样子。”余水生哭笑不得的看着楚若男：“你就不能低调一点？”
“爷爷，反正都对上了，怕什么呢？”楚若男今天心情很好，又喝了不少酒，呛他几句算什么，自己简直想唱东方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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