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正阳等人袭击后,殷阳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时他悠悠转醒,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处。
殷阳拍了拍头,发现自己处于一张木床之上,床上铺着秀满了龙凤呈祥的被褥。地上一双绣花鞋,环顾四周,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剪纸,屋中一张桌子上摆满瓜果糕点,一壶请酒。边上一个红漆木盘,里是两件器物,一是雕有童男童女的松木如意,一是刻有双斗星辰的喜秤。
桌前坐有一人,身穿大红凤袍,见殷阳看了过来,抬起头对他展颜微笑。
四目相对,殷阳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脸涨得通红,慌忙道:“敢问姑娘,此处是什么地方?”慌乱之下竟连呼吸都不自然。
少女看见殷阳的窘样,不由得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殷阳这次才将少女的相貌看清楚,她秀雅绝俗,神态悠闲c美目流盼c桃腮带笑c含辞未吐c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夫君你可醒来了,这里当然是我们的新房了。”少女用两汪清水似的凤睛望着殷阳。
听少女说话,殷阳满脑袋的问号,“不不你认错人了,这玩笑可开不得。”他的呼吸又加重了几分。
“我们已经拜过了天地,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少女面露笑容,深情脉脉地对着殷阳说道:“喝了这杯酒,你我从此往后,便是夫妻。”
“啊?”此刻殷阳更是一头雾水。
翻开史书,不难发现盗墓从未间断过。上至皇帝侯王,下至富商大户,死后都会置办大批陪葬物品,其中有很多都是罕见的奇珍异宝,从墓中盗取任何一件都价值连城。
这秦家虽然不是什么天潢贵胄,却也是席丰履厚,如今家中独女暴毙,随葬物品自然是少不了的。
打工十年还是工,一朝刨坑成富翁。那人轻抚着柳木棺材,想象着其中的金银珠宝,顿时有了干劲。
殷阳想要离开,顿感大惊,身体好似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根本不听使唤,他努力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我早上离开蜀山,中途被人袭击失去意识,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难道我在做梦?”
就在殷阳疑惑之际,那名少女已走了过来,凑到了殷阳的耳边,少女特有的体香扑面而来,殷阳只觉一阵氤氲,越发觉得不能呼吸。
少女扭身坐在了殷阳的大腿上,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他童子之身,虽是修道之人却非释教沙门,如何受得了这等挑拨,顿时觉得全身血液沸腾,动弹不得的身体某一处却慢慢抬起了头来。
这似有似无,在禁区之外徘徊地动作让殷阳微微意乱,然而他骨子里的刻板保守让他护住了最后一丝理智。他闭上双眼,心中默念静心口诀。
“吱呀”
这一声传人殷阳的双耳,先前那种窒息的感觉荡然无存,眼前也变成了一片黑暗,身体恢复了知觉。殷阳四处摸索,发觉自己身处一个狭小的空间,给人的感觉像是一个木箱,四周一片漆黑,仅头顶上有一条缝隙。
殷阳单伸右手,按在木板上,微一运劲,只是轧轧声响,微微晃动,不得不再加上一层力,当下气凝丹田,劲运双臂,双掌齐出,“啪”一声响,那块木板早已不知飞往何处。
“他娘的,有钱人家就是不一般,打一副棺材也要费这么多功夫,弄得这般结实,真是累煞小爷!”那人气喘吁吁的骂道,手中拿着撅头好不容易撬开一条缝隙。
“啪嗒”一声从棺材内传来,吓得那人一哆嗦,紧接着棺材又是一阵晃动,“诈尸了?老子不是这么背吧。”突然眼前一花,棺盖冲天而起,一道“人影”缓缓做了起来。
殷阳环顾四周,知道现在已是晚上,自己却在荒郊野岭的土坑之中。眼前有一个人,正满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那人仔细看了看殷阳,发现殷阳面色虽然苍白,但是却和常人无异,壮起胆子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自然是人。”殷阳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会被当成鬼?
此刻,他的双眼已经适应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方才困住自己的木箱竟是一副棺材,难怪这人会有此疑问。
得知殷阳是人,那人不禁大怒,跳了起来骂道:“好小子,你竟敢戏弄小爷,既然没死,那小爷就让你死一次!”
那人说完飞身而上,挥出一拳直奔殷阳面门,殷阳缓缓出掌挡住这一拳,说道:“这位兄弟,小弟并无冒犯之意,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那人左手撩开,冷冷地道:“少啰嗦,我施中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今日之事他若是传出去,岂不败坏小爷名声。”奋不顾身上前急攻,显然也有功夫在身。
殷阳本不欲动手,但见此情形想要和解,已是不能。施中谷身子跃起,似飞鸟般扑到,手上或拳或掌,或指或爪,千般变化。反观殷阳左掌划了几个圈子,右掌轻拍,每一掌皆打在对方旧力渐衰而新力未生之时。
施中谷越打越气,双臂出招极短,攻不到一尺便即缩回,每一招皆不能尽力施为,当即疾退两步,陡地转身,捡起地上撅头,也顾不得招式路数,急忙抡圆了手中撅头,似开山大斧般劈将过去。这一击虽不如先前招式华丽,却威势惊人。
饶是殷阳自负,也不敢硬接这一击,只得急速跃开,这一下兔起鹘落,使了一式擒拿手,扣在施中谷右臂之上,施中谷拼力挣扎,而那只手却似铁钳般紧紧箍住手腕,任他如何奋力都无法摆脱。手臂吃痛,只得丢了撅头,左掌往殷阳天灵盖疾拍下去。殷阳一指点出,正中对方谭中穴,施中谷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罢了,栽在你手里,小爷我认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施中谷把眼一闭,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施大哥,小弟非但没有恶意,反而心怀感激之情,若不是施大哥,小弟怕是闷死在这棺椁之中。”殷阳温言道。
“此话当真?”
“你我无冤无仇,我杀了你有什么好处。”殷阳答道。
“哈哈,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既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施中谷浅浅笑道。
殷阳此时已解开穴道,施中谷深深吸一口气,顿觉内息畅通。
“小爷我见你人品不错,决定交你这个朋友,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殷阳知道此人干的是盗墓的营生,本不想与他有什么交集,碍于此人有恩于自己,只得陪笑道:“小弟姓殷单名一个阳字。”
一阵阴风刮起,吹散了满地的纸钱。渐渐的,渐渐的,一种轻微得人耳几乎不可听见的声音响起,似是锁链的声音。
然后在黑暗中开始出现一个白影,白影的身形极淡,淡的看不清容貌,手中拿着一张批文,字迹更是无法辨认。
待他靠近,伸手射出一条铁链,只见铁链的一端,竟然出现一名少女,神色有些凄然,此刻,若是殷阳还在,定会发现这名少女便是他的“妻子”!
踉踉跄跄,直带到一座城边。忽抬头观看,那城上有一铁牌,牌上有三个大字,乃“幽冥界”是也。
刚要入城,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迎了上来。其中一个身宽体胖,面色煞白,笑嘻嘻地和蔼可亲,而另一个身材高瘦,青黑脸皮,却显得颇为阴沉。
“你退下吧,鬼帝有令,这人由我们来处理。”
“有劳七爷八爷两位大人,小人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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