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里,海涛把他们二人进到超市里。海涛对正源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很多村民都决定投票选你当村长呢!”李红旗说:“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了。”正源现在确实显得十分淡然,说:“当务之急是小学校的建设,当不当村长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考虑了。”海涛和李红旗也是深以为然。
他们这边比较淡定,可是刘大维家里却坐不住了。许春林来电话讲了正源到镇政府的事情,还告诫大维凡事小心,选举结束之前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再惹出什么麻烦,因为小学校的事情,他也受到钱书记的批评了,现在镇上许多人都因为这件事情岌岌可危,所以有些事情他也不好出面干涉。得到许春林的消息,刘国庆说:“这个正源还真是不简单啊!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当上村长。”大维噘着嘴说:“能有什么办法啊,正源太能妖言惑众了,整的老百姓都听他的,谁还会听我的啊。”小娟也说:“这些个没良心的,白给他们那么多的钱了!”
提到钱刘国庆眼睛一亮,说:“看来还得在钱上做文章!”张桂兰说:“你还要往外拿钱?可不要大维没当上村长,咱们再把家底掏光了。”大维跟小娟也看着刘国庆。刘国庆嘿嘿一笑说:“他们不是有很多人想收咱们的钱投正源的票吗,好,那我就把钱给收回来。”大维说:“这叫什么主意啊!给人家钱都不投我的票,把钱拿回来,恐怕就更没人投我了。”
刘国庆拍一下大维的脑袋,说:“我怎么养了你这么笨的一个儿子啊!不能真的要回来,就跟他们说投票的话,那钱就不要了,不投票就退钱。乡里乡亲的把话说道明面上,省的以后不愉快。随后告诉他们,这次投票了,以后从王胖子那里分钱能比别人多一番。这样说,我就不信他们不会见钱眼开!到时候逼着他们也得投大维的票!”几个人听了刘国庆的话,都不住的点头称善。张桂兰更是笑的合不拢嘴,不住的说:“人老成精,我看你就是一只老狐狸!”
趁着这几天正源他们不在家,大维便开始行动起来,挨家挨户的走,虽然收回来一部分钱,但是还有大部分人不愿意把钱拿出来,更何况还有以后分钱的翻倍在吸引着。所以大维的人气又有所回升了,这让大维心里踏实不少。
许春林的心里也已经记恨上了方正源,因为他的关系,钱书记狠狠的把他批评一顿,说他知情不报。并且在紧急碰头会上,告诉大家,所有借口参与挪用教育资金的,限令三天时间全部返还,如有拖延,后果自负。其实钱书记也是没有办法,想做一个举世皆浊我独清那样不合群的人,工作根本就没办法展开,而且还要照顾一下体系里的人心。这件事情如果较真的话,恐怕除了他钱书记一个人,剩下的都得下马,那样整个镇政府就得瘫痪,这个责任他也是承担不起的,眼下只有让贪污的人把钱都吐出来,这样才能留住班底,也寄希望于他们能改过自新。
许春林当然不会就此放过方正源的,他感觉钱书记的气应该消了一些,才来到他的办公室,满脸担忧的说:“钱书记,我想反应一个情况。”钱书记看着许春林的眼睛,问:“什么情况?”许春林说:“靠山村方正源这个人的政治觉悟有问题!”钱书记慢慢坐下,说:“你说说看吧,不许捎带个人情绪!”许春林说声“好”,也坐下来,斟酌一下,说:“首先必须承认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但是思想上不是很成熟,办事好带个人情感,不懂得顾全大局。”钱书记听了,问:“何以见得?”许春林说:“首先他那天来找我开始就出言不逊,对政府官员冷嘲热讽,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再者受伤严重的是他的恋人李笑洁,所以他情绪激动,如果他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我可以理解,可是因为李笑洁,我就不能不考虑他的动机和出发点。还有就是他擅闯县政府会议室,更是目中无人了。如果把靠山村交给这样一个人管理,我们不得不担心靠山村的前途到底会怎样。这些都是我的个人意见,钱书记你看······”
钱书记沉思一会儿,说:“年轻人好冲动,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在情况还不是明朗,你说的有一部分也是你个人的猜测而已,不足以抹杀一个年轻人的前途。如果他真心为民,即使没有当上村长,也会为百姓服务的。按理说村民自治,选举自由,我们不该过多干预。也好,那就考验他一下吧,注意你的说话语气。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身上的官僚主义作风很严重,必须要该!你去吧。”
俩人的一番话,就这样决定了正源的命运。而当事人正源却还不知情,正在为了小学校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镇上很快就把学校的重建款拨下来,但是还有一个资金缺口,老校长也只能用现有的钱做能力之内的事情。正源一直跟进这件事情,看到老校长的难处,正源把自己退伍的补贴拿出来,交到老校长的手上,说:“要建就建好的,别的学校有的咋们学校也要有,包括操场建设,体育器材,各种教具都要齐全完备。这些钱先用着,不够的话您在跟我说。我来想办法。”老校长感动的握住正源的手,说:“我代替那些孩子们谢谢你!你不但支持了学校的重建,更是建立起来咱们靠山村的希望啊。”
这件事情很快传遍村里,人们都议论这方正源的好。一场风波告一段落。选举还得继续进行。
这次许春林没有来,李红旗主持了选举,一切从简,王会计把选票发下去,人们就开始勾选。等到收上来时,人们期盼着心中的正源能够当上村长。很快统计结果出来了,王会计直接宣布:“刘大维得票164票,方正源得票237票,一票弃权!最后胜出者为方正源!恭喜方正源荣当靠山村村长!”下面掌声雷动,群情欢腾。正源面无喜色,刘大维确实满脸愁容。
正在此时,一道声音想起,“有文件!”大家安静下来,就看见有一个人浑身穿的溜光水滑的快步走上主席台,跟李红旗我了一下手,回头对村民说:“我是许镇长的秘书,今天许镇长有事情来不了,我来代替他宣读一下。”然后展开纸张,念道:“花山镇政府通告:兹因靠山村选举情况,本着尽量不过多干预,正确指引的方针,对两位候选人深入了解,念方正源为人热情高涨,政治合格,而且能力大胆,是一个可塑之才。但因其思想尚不成熟,顾虑至此,特取消其本届候选人之资格,保留下届候选人资格。刘大维虽无建树,但思想先进,可为一村之长。特此通告,悉知。花山镇政府宣。”
人群哗然,纷纷质问。这个秘书回过头来对正源报以歉意的一笑,说:“希望你再接再厉!”然后转身下台就走。却被人群围住,纷纷讨要一个说法。看到村民激愤的样子,正源赶紧跳下来,把那个秘书护在身后,对大家说:“大家听我说,不要激动!这事上级对我的考验,我当不当村长没关系,但是我对乡亲们的承诺不会改变!大家相信我!”那个秘书趁机赶紧溜走。大维在台上还没有回过神来,这样的大起大落如同过山车一样刺激,让他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看着下面的人不断地安慰着正源,纷纷离开,最后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当上村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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