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叹气。
“是我。”
一听到贺斯启的声音，云瀚那边沉默了几秒。
“小晚不愿意接我的电话？她……在你身边？”
贺斯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第一个问题，最后只能“嗯”了一声。
“开免提。”云瀚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
轻拍了下向晚的后背，贺斯启按照云瀚的话把手机放到桌上，然后开了免提。
“好了。”
贺斯启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了云瀚低沉的声音。
“小晚，报道我已经看到了，对不起，是云家没有保护好你。”
向晚一愣，她抱着贺斯启的胳膊，仰头不解的看向他。
贺斯启虽然早有心里准备，猜到云瀚是知情的，但听到他这话，他同样愣了一下。
尽管如此，贺斯启仍然在第一时间安抚着向晚的情绪，并且递给她一个“听他说下去”的眼神。
“其实，老爷子和我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当年你被姐姐抱回来的时候，姐姐就跟我们说了你的事。”
说到这里，云瀚突然叹了口气。
“按照姐姐的期望，她想要隐瞒你一辈子，你只要做我们云家的孩子，幸福快乐的度过这一生，但……我没想到向天康竟然会知道这件事，也没料到他会抖露这个秘密，对不起。”
云瀚发自内心的歉意，让向晚红了眼眶。
“小晚，老爷子和我的意思都很明确，你永远都是我们云家的孩子，所以，不要怕，舅舅现在就去陵城，等见了面，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
这时候，云瀚那边传来了机场播报的声音。
“贺斯启，照顾好小晚，别忘了你和我说过的那些话！”
“嗯。”应了一声后，贺斯启挂了电话，把去海城发生的事告诉了向晚。
向晚吸了吸鼻子，“所以说，外公和舅舅一直不喜欢你，是担心万一有一天我的身世被曝光，贺家会无法接受我？”
轻点了下头，贺斯启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我就那么不值得相信吗？”捧住向晚的脸，贺斯启认真的吻上了她的唇，“我爱你，是爱你这个人，跟你是谁的女儿，有着怎样的身份无关。”
“我知道。”面对他深情款款的告白，向晚回吻着他，然后蹭了蹭他的脸，“斯启，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不管她身上发生了多糟糕的事情，不管她深陷怎样的困境之中，他都相信着她，并且一直陪在她身边，是她可以倚靠的避风港，也是她可以继续走下去的原动力。
“傻丫头。”抱小孩一样的抱起她，贺斯启轻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你现在该想的，是如何反击向天康！”
被他一提醒，向晚这才想起正事来，眸光不由一沉。
“应该是今晚我和弗瑞奇见面的消息，让他在这时候放出这个消息！”不再迷茫的向晚，迅速冷静了下来，心里也有了自己的一番分析。
“我现在有些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害死妈妈。”握紧了拳头，向晚眸中闪过一抹恨意，“他本来是想利用我不是他们亲生女儿这点，得到云家在陵城的所有产业，但他没料到因为你的介入，向乐自毁名声，还连累向氏，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所以他不敢把这个秘密告诉楚燕和向乐。”
抿了抿唇，向晚又猜测道：“或者，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楚燕和向乐知道这件事，他原计划是让她们母女收拾掉我，他等到两年期限后拿到了赔偿金，再想办法的曝光这件事。”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是最大的获益方。”顺着向晚的话一想，贺斯启也变了脸色，因为在向天康的计划中，向晚始终都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嗯。”点了下头，向晚又说：“他现在是想用这条新闻牵制住我，让我不能在这时候和弗瑞奇接触，可我偏偏不让他如意！”
贺斯启轻笑，恢复斗志的向晚，在他看来十分可爱有趣。
“既然是你想要做的，那就尽管去做吧！”揉了揉她的头顶，贺斯启不屑的冷嗤了一声，“有云家和我替你撑腰，向天康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
向天康这次是发了狠，大规模的散布了向晚非向家女的消息，并且恶意抹黑她，先是控诉她对自己的不照顾，紧接着又放出弗瑞奇下午到陵城收购的消息。
因为他这连番举动，原本还关注他失踪和云清案子的人，一下子都集中到了向晚身上。
就连听到这个消息的贺国平，都大吃一惊，不由揣测向晚的想法。
“你说向晚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所以她才嫁给斯启，然后拿到向氏大部分股权，还迅速搞垮楚燕和向乐，眼下还要卖掉向氏。”
许是因为先前几次向晚都太过巧合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贺国平忍不住恶意揣测她，就连提起她时的口吻都不太好。
“应该不会吧！”梁东凡摇头否决了贺国平的异想天开，“依我看，向晚是在为自己和云清复仇，向天康被逼急了，才会放出这条消息，虽说真实度还是挺高的，但这件事最重要的还是云家的态度。”
“云家的态度？”听出梁东凡话里有话，贺国平斜了他一眼，“你觉得云家会支持向晚？”
梁东凡点了下头，“向晚是不是云清的女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云清待她比亲生女儿都好，云家的庄园不是产权已经归她了吗？还有云家其他产业，目前都在她手中握着呢！”
被他这么一说，贺国平才惊觉向天康一开始的目的，然后冷笑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亏向天康自诩聪明，可他活了大半辈子，却要输在女人身上了！”
缓缓摇头过后，贺国平不再提起这件事，反而问起他苏文晴的事。
“我不是让你接触苏文晴吗？现在正是好时候，趁向天康和向晚闹起来，她这时候更容易接近斯启！”
见贺国平十分着急的样子，梁东凡轻笑，“苏文晴那女人好打发的很，只要给她点钱，她就答应了。”
“真的？”贺国平一愣，“那她什么时候行动？”
“这两天就会行动，再怎么说，贺家可比云家的底蕴要身后，苏文晴想替苏家找靠山，当然会选咱们。”安抚着贺国平，梁东凡轻笑了一声，“她会好好做的！”
“那就好。”暂且松了口气后，贺国平又问起弗瑞奇的事，“弗瑞奇那边呢？他真的要收购向氏股份？”
“应该是，不过我已经安排狄尤尼去探探虚实了。”说起千化那个替身，梁东凡皱眉，“小贺先生那边恐怕要放弃了，靳行怎么都说不通，狄尤尼也不能一直在他身边耗着，所以我做主让他先回来了。”
“什么？”拧着眉，贺国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跟你说过多少遍！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易德地产那笔烂账都要推到M集团身上，所以两家要一直保持合作关系，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见贺国平大发雷霆，梁东凡面露尴尬之色。
“总监，我知道你的打算，可M集团一直不给我们机会，水泄不通的防范着，就算是一直合作，我看也难以找到适合的时机，所以还不如把易德地产撤回来先自保，再想别的主意。”
梁东凡话音刚落，贺国平猛地站起来给了他一耳光。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这件事是狄尤尼惹出来的麻烦，那就让他收拾好这个烂摊子！我要的是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而不是随便改主意！”
嘴角蔓起一股血腥味，梁东凡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面上却不敢表现出点什么。
“对不起，总监，我知道错了，那我现在……”
梁东凡认错改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国平打断了。
“现在再让狄尤尼去江北有什么用！”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贺国平双手背在身后，“先让他探听弗瑞奇的口风，靳行回陵城了，再让他去赔礼道歉！不管如何，都要和M集团重新打好关系！”
捂着已经肿胀起来的半张脸，梁东凡抿着唇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
云瀚很快就到了陵城，知道向晚在向氏，他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不出所料，记者们一直蹲守在向氏集团门口，见到云瀚，他们纷纷围了上来。
“云总，对于向先生早上亲口承认向晚并非他亲生女这点，你怎么看呢？”
“云总，既然向晚不是向太太的亲生女儿，那她是不是没有云家财产的继承权？”
记者接连发问，甚至问的问题越来越离谱，引来了云瀚的强烈不满。
他本来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发声，但听到他们越来越过分的话，云瀚脚步一顿，转过身凌厉的扫了眼在场的记者。
“向晚永远都是我云家承认的孩子，我姐姐名下云家产业也只有她有资格继承！对于向天康的恶意猜测和诋毁，我云家会追究到底！”
云瀚这番话，显然是把向晚归到了云家的保护圈内，同时也是告诫所有人，不要因为向天康三两句话就以为向晚是好欺负的！
他这番话，显然镇住了在场的记者，记者们面面相觑，但言语上却不敢再像先前那样放肆。
但云瀚已经没有了理会他们的意思，他冷哼了一声后，大步进了向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向晚正在看贺斯启拟出的和弗瑞奇谈判的几个方案，她边看边想，表情十分的认真。
贺斯启坐在沙发上喝着茶，不时朝她的方向看一眼，见她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并且能这么快进入工作状态，眼中不由流露出赞赏之色。
就在这时候，云瀚推门走了进来，见到向晚，他不由愣了下，紧接着皱眉看向贺斯启。
“舅舅来了。”贺斯启起身，然后指了指桌上的茶具，“先过来喝杯茶吧！”
寻声抬起头，向晚朝云瀚笑笑，“舅舅喝茶，你等我一下，我把这点事情看完就来。”
对于向晚这副平静的像没事人的样子，云瀚有些诧异，他走到贺斯启身边，然后隐晦的看了眼向晚的方向。
见状，贺斯启朝他笑笑，“放心吧！她已经想通了，无论你带来的真相是什么，她都有面对的勇气和决心！”
瞥了眼贺斯启脸上的自信，云瀚若有所思的看向向晚，之后拍了下贺斯启的肩膀。
“你做的很好。”云瀚由衷的夸赞着贺斯启，他知道向晚有如今平和的心态，都是因为贺斯启在一旁开解的关系。
贺斯启笑笑，替云瀚倒了一杯茶。
不一会，向晚看完了方案，她走过来坐在贺斯启身旁。
“舅舅，你说吧！”
对于向晚直接又坦然的行为，云瀚反倒显得不知所措，他干咳了一声后，又用茶水润了润喉咙，这才缓缓的说了起来。
“姐姐的亲生女儿，是被楚燕设计害死的。”皱着眉，云瀚回想起当年的事情，“那时候，向天康因为嫉恨云家的干涉，所以不作为，楚燕大着胆子陷害姐姐，结果我刚出生不满一岁的外甥女，就这么没了。”
看了眼向晚，云瀚面上露出愧疚的神色，“当时向天康不在，姐姐刚刚丧女，还没办法接受这个打击，就在医院里遇到了你，于是她偷偷把你抱走，然后当做亲生女儿养了起来。”
听到这里，贺斯启看了眼向晚，“这么说，向晚的亲生父母……”
云瀚摇摇头，“据姐姐说，她之所以会偷偷抱走向晚，是因为当时偷听到看护向晚的人的对话。”
按了按额头，云瀚为难的皱紧眉头，似乎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向晚确实是孤儿。”看了眼向晚后，云瀚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抿唇说道：“而且还是准备送去做实验品的孤儿，被带去医院，是为了做检查的。”
“你说什么！”向晚错愕的看着云瀚，“实验品……”
“嗯，那是个非法团伙，专门挑小孩子小手，然后转手卖去其他国家。”见向晚面露惊讶，云瀚指了指她的脑袋，“现在被头发盖住了，不过小时候能看到，你脖颈上方有一串编码，听说是那些人专门的标记。”
向晚一愣，她拨开了头发，然后扯了扯贺斯启的胳膊，示意他看一看。
贺斯启仔细看过，这才注意到被头发盖住的一块地方，的确有云瀚说的编码，许是时间久了的缘故，数字已经看不太清楚了。
见贺斯启朝自己点了点头，向晚木着脸，下意识的摸了摸后脑勺。
忽的，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难怪千化那天靠近我之后，就说什么可惜不能带我去那个地方！”抚着脸，向晚皱眉，“看来她和我一样，都有相同的编码，所以她发现了编码，知道我应该是被送去实验室的孩子，才会说那种莫名其妙的话！”
“千化？”云瀚不解的皱眉。
贺斯启听明白了向晚的意思，他朝云瀚摇了下头，“这事晚点再和你说，关于向晚的身世，只有这些吗？”
“嗯，姐姐的做法，老爷子一开始是不赞成的，所以他当时想办法要找出向晚的父母，但我们查过她父母死在一场意外中，她是那场意外中侥幸活下来的唯一一个，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家里的亲戚不愿意抚养她，才会有了后面的事。”
见向晚的脸色渐渐转变，贺斯启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带，然后像是哄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后背。
“姐姐其实一开始想过，想要把你培养成替她报仇的棋子，可你一天天长大，却越来越像她，她实在没办法不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所以她后来和我们说，想要让你快快乐乐的长大，并且要把她的财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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