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比你更惨的。”
“谁？”陆少琛乐了，居然还有比他更惨的倒霉蛋。
“谭文盛。”眸光沉了沉，顾峰似笑非笑的神情略有些yīn冷。
陆少琛目瞪口呆，无力的摆摆手，“快滚！最近不想看到你，心真塞！”
*
贺斯启刚把车停在警局的停车场，就见站在门口的邵一杰朝这边走来。
“他不会一直在等着我们吧？”向晚也看到了，她惊疑的问。
贺斯启冷嗤了一声，“向乐这条线看来能钓出不少鱼来，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紧张！”
“斯启。”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知道他是不愿意自己过来，向晚握了握他的手，“不会有危险的，而且事到如今，我也不可能答应保住她之类的事情。”
“这可是你说的！”顺势反握住她的手，贺斯启深深的看了向晚一眼。
“叩叩”邵一杰已经走过来了，见两人不下车，他敲了敲车窗，“我说，你们什么时候才下来？”
开了车门，贺斯启没好气的瞪了邵一杰一眼，“就你话多！”
“是是是，我话多，今儿这事还得靠向晚了。”邵一杰哀切的视线转到向晚身上，顺带着双手合十朝她拜了拜。
贺斯启又瞪了邵一杰一眼，“你先别把话说那么满，向乐肯不肯合作那是她的事，向晚只是顺着你的意思过来走一趟，要是最后向乐什么都没jiāo代，那也不是向晚的原因。”
“是是是！”邵一杰都快要给贺斯启跪了，“大哥！快点吧！里面都等着呢！”
“还有别人在？”向晚听出邵一杰话里的不对劲。
余光瞥见贺斯启要吃人的眼神，邵一杰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我也不瞒你们，向乐这事上头挺在意的，据她jiāo代的那些事，够撸掉好几个人的，所以……”
一听这话，贺斯启微微皱眉，然后看了向晚一眼。
猜到他的担心，向晚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甜甜的朝他一笑，“不是有你在吗？”
“说好听的也没用。”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贺斯启承认她这话说的他非常满意，但面上仍然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一旦我发现不对，不管是谁在场，我都会立马阻止这次的谈话。”
他这话颇有警告邵一杰的意思，邵一杰为难的吞吐起来，“这个……斯启，向乐要求在询问室见面，除了向晚以外，她不想见到其他人。”
换句话说，他们这些人想要旁听都不可能。
一听到这话，贺斯启更不同意了。
“怎么能让她们两个单独相处！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邵一杰觉得贺斯启紧张过头了，“斯启，你是不是忘了，向乐现在是个残废，她站都站不起来，怎么可能伤到向晚？”
向晚也被贺斯启的紧张弄得无语，她松开了挽住他的手，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
“你甭理他！他最近神经敏感，总怕我出什么事，我能出什么事啊！”
“人家都说男人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我原来不信的，现在”邵一杰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瞥了眼气结的贺斯启，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信了。”
向晚扑哧一声被逗笑，她转头看了眼铁青着脸的贺斯启，然后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在一旁看热闹的邵一杰，原以为这招对贺斯启根本不好使，可当他看到贺斯启屁颠颠跟上来时，他对向晚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询问室中，向晚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向乐，不到两星期的时间，她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要憔悴许多。
“你来了。”
向乐神色平平的和向晚打招呼，而不是像以往每次那样zhà毛的不待见她。
向晚有些弄不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见状，向乐自嘲地笑了，“你不用奇怪，我现在这样子，还能斗得过谁？”
她这话好比是承认自己输了一样，让向晚惊讶不已。
毕竟，以向晚所认识的向乐来说，她的字典中就没有“认输”两个字，每次两人见面的时候，向乐都是暗中使绊子的那一个，她每每zhà毛的鸡血状态也是挺让向晚敬佩的。
仿佛没有看到向晚的眼神，向乐低下头摸了摸双腿，从她的腿不能走路开始，到现在她明显感觉到腿上肌ròu在慢慢萎缩。
“向晚，我的腿……是陆少琛的人废的。”艰难地开口，向乐忽的笑了一声，“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你找我来，是为了算旧账？”向晚挑高了眉毛，这个话题早前她们就说过了，她不认为现在还有谈起的必要。
冷冷的看着向乐，向晚冷漠的说道：“如果是，那我也曾说过，我们之间的账可不只有这一笔。”
缓缓摇了摇头，向乐甩去了脸上的苦涩，“我有件事要问你。”
她才一开口，联系到她先前的话，向晚顿时明白了过来。
“不是我。”在向乐狐疑的目光中，向晚大大方方的迎上她的双眼，“楚燕的事，跟我，跟少琛，都没有关系，不是我，也不是他。”
向乐神色一怔，双手扣着轮椅扶手，手背上渐渐青筋毕露。
“如果不是你……”仿佛喃喃自语一般，向乐的眼中失了神，“那会是谁？”
“不知道，警方已经把案子归于了意外中。”端详着向乐的神色，向晚眼皮一垂，“我和斯启都认为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意外，所以已经委托了少琛在查这件事。”
不管她和楚燕向乐母女间有多深的恩怨，也不管楚燕是不是一直在利用这个女儿，向乐对楚燕的感情却是纯粹而美好的。
尽管向乐表现的很平静，可向晚还是看得出来，楚燕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恐怕她心里并不接受警方给出的结果。
不知怎么了，这样的向乐，会让向晚想起云清刚过世的那段时间。
“调查的内容……”抿了抿唇，伴随着呼气声，向晚说道：“我会让人告诉你。”
向乐一愣，她没想到向晚会这么说，本以为她们该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可她竟然……她这个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啊！
她突然觉得很好笑，嘴角翘了翘，却不知道她此刻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见向乐有些扭曲的脸，向晚轻叹了口气，“本来我有件事想问楚燕的，但现在……或许你会知道。”
“爸……”顿了下，向晚皱着眉改了口，“向天康，他是不是还活着？”
向乐心头一震，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向晚，仿佛从没认识过这个姐姐一样。
“我的意思是，失踪的事情，是不是他一手策划的？”向乐的眼神，让向晚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我母亲的死，是不是和他有关？”
问完最后一句话时，向晚手心都被她自己掐疼了。
“你……”张了张嘴，在向晚无比认真的注视下，向乐最终只是点了下头。
但很快，向乐解释起来，“我不知道他和云清的死有没有关系，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他失踪的时候，我也有些怀疑，后来我无意中听到我妈通电话，才知道是他是想利用失踪骗保险金。”
尽管向晚心里早有准备，但向乐每说一句，她心里就像是有锤子在敲一样，疼的她脸色都白了。
“不对……”紧抓着心口的位置，向晚一手扶着墙，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
“我没有骗你！”见她不相信，向乐皱着眉强调，“我说的都是真的！”
向晚还是摇着头，神情痛苦的说：“他失踪前，向氏传出破产的消息，但你接手后，这个问题就渐渐消失了，可见向氏并没有要到破产的地步，那他为什么要骗保险金？”
“你……我真是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许多！”愣过之后，向乐弯起了唇角。
284 她和爸到底在算计什么
向晚眯起双眼，看向乐的眼中多了些审视和质疑。
“你说的没错，向氏破产的消息是我妈放出来的，虽然夸大了些，但向氏的确有漏洞在，所以他们才会想出失踪骗保险金的办法。”闭了闭眼，向乐语气十分平淡，“但云清死了，她的保险金被我转入公司，后来又弄到了我的名下。”
向乐说的漏洞，向晚知道，所以听了这话，她不由皱眉。
“你们一开始就打算利用保险金填补前年的债务，我看过账目了，虽然表面没什么问题，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引发大问题。”
见她说的这么直白，向乐错愕，“你不是对公司的事情一窍不通吗？怎么会……”
“既然接手了向氏，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向晚神色淡淡的，突地她话题一转，“既然你们的目标是他的保险金，那我妈为什么会死？他们是一起出门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真的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我妈告诉我的，她和爸到底在算计什么，我是真的不清楚。”抚了抚额头，向乐无力的解释，“我只知道，那辆车是有问题的，而且那天早上云清很生气，追着爸从楼上下来，然后上了那辆车，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大概只有爸清楚。”
向晚姑且相信了向乐这番话，但她神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喜怒。
“你不信我？”向乐握紧了扶手，“我现在已经这样子了，还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呢？”
向晚没吭声，她默默的看了向乐几秒，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听说楚燕是一个人出门遇到的意外。”
“你什么意思？”紧皱着眉头，向乐眼中渐渐清明起来，“你怀疑我妈的死和爸有关？”
“那天我妈是和他一起出门的，结果在后山出了意外，车毁人亡。”向晚目光悠远的看向向乐，她语气十分平静的叙述着，“你出了事，楚燕四处想办法，昨天下午还自己开车出去了，先是发生了意外，再遇到了塌方。”
着重强调了楚燕自己开车的事实，向晚见向乐渐渐变了脸色，她嘴角微微扬了扬，“很巧，对不对？”
“不！不对！”在向晚的话中，向乐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我妈不可能一个人出门！宋盛！”
向晚反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宋盛是向家的管家，但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宋盛，他是爸爸的人！”见向晚不解，向乐大声说道：“他是爸爸派过来盯着我们的！因为你，爸爸曾回来过一次，他那晚差点掐死了妈妈，之后宋盛就yīn魂不散的跟在妈妈身后！”
“你确定？”向晚瞪大双眼。
向乐话里的信息量太多，向晚飞快的整理了一下。
首先是他们之前猜测过向天康已经回了陵城，照向乐所说的，向天康的确在陵城，说不定就住在他们附近什么地方。
其次向天康和楚燕的关系破裂了，不然向天康不会差点掐死楚燕，至于原因，就像向乐说的那样，大概是在她的事情上出现了意见分歧的结果。
想到这些之后，向晚心里本来还疑惑的事情，瞬间明朗起来。
“婚礼上那两件首饰，是他让宋盛送来的！”向晚笃定的说道。
“嗯。”向乐点点头，她犹豫了一下，在向晚再次发问前，她说道：“行车记录仪！”
向晚一愣，“什么？”
“我妈手上有云清出事那天的行车记录仪录像。”看着向晚由呆怔转为震怒的脸，向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爸回家那次之后，我妈给了我一个盒子，里面除了行车记录仪的录像外，还有她的日记本，和一段多年前爸爸对我妈作出承诺的录音。”
“东西在哪？”向乐的话，让向晚激动不已。
她忘了贺斯启的嘱咐和提醒，大步走到向乐面前，两手紧紧抓着向乐的肩膀，摇晃着她问道：“那个盒子在哪？”
“储物柜。”向乐被晃得头晕眼花，她抬手打了向晚一下，“你别晃了，你这样我很难受！”
难得向乐没有跟自己唱反调，向晚赶紧松开手，期待的看着她，“什么地方的储物柜？钥匙呢？”
“钥匙被我妈收起来了，你甭想找了。”喘了口气后，向乐撇着嘴说：“至于储物柜，在向氏总裁办公室里，现在应该是你在用吧！难道你没看见一个深蓝色的纸盒子？”
“没有，你的柜子一直没动。”向晚摇了摇头，脸上的兴奋难以让人忽视。
她没说的是，贺斯启嫌办公室里的东西都被向乐用过，所以她第一天上班，他就做主换了办公室内所有东西。
至于向乐用过的东西，暂时都放在杂物室里，只等他们空下来的时候再做处理。
看着向晚脸上藏都藏不住的笑容，向乐翻了个白眼，“那个柜子你可以找人撬开，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其实就算向乐不说这话，向晚也会这么做，但她都主动示好了，向晚也不会太不给面子。
“除了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以外，我还要害她的人不得好死！”紧紧抓着轮椅扶手，向乐眼底升腾着丝丝怒火。
“好。”知道这就是向乐今天叫她来的主要目的，向晚痛快的应下。
见她如此好说话，向乐瘪了瘪嘴，“向晚，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什么都不用做，所有好东西都会到你面前，所有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以前是云清保护你，现在有了贺斯启。”
“那我该谢谢你。”说到这一点，向晚笑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遇到斯启，或许就不会有今天了。”
向乐被她的话噎了一下，脸色立马yīn沉下来，“你少得意了！就算贺老爷子再满意贺斯启，可要是贺家其他人想给他使绊子，那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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