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激动的只差没大嚷大叫起来，“对方表示，昨天一天都没有见到赵一程，赵一程根本就没去人才市场。”
贺斯启按了按被江冬吵得头疼的脑袋，他早就猜想到这个结果，反倒对江冬的调查进度不满。
似乎料到了贺斯启的反应，江冬加快了语速，说道：“陆律师和邵队长两人都传来了消息，已经找到向小姐的下落了！”
一听见找到了向晚，贺斯启眉头一松，“在哪？”
“东区精神病院。”报出地名后，江冬犹豫了一下，“陆律师说那边有点问题，他的人已经先过去了，我联系了邵队，邵队说他不方便现在出警，但只要陆律师那边有确切的证据，他马上来抓人。”
“嗯，我先去看看情况，上午的会议你帮我取消。”边说着，贺斯启边走到衣柜前换衣服。
江冬应了声好之后，又说：“总裁，我还有五分钟就到你楼下了，具体的事情，咱们路上再详说。”
等上了车，贺斯启联想起江冬先前的话，皱着眉问他，“东区精神病院有什么问题？”
从后视镜里看了贺斯启一眼，江冬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听陆律师说，东区精神病院内部管理一直存在问题，每年患者的死亡率都在逐步增长，但因为有些背景，所以才一直没有倒闭。”
说到这里，江冬抿了抿唇，“事实上不仅如此，陆律师手上的证据不多，但足以证明东区精神病院私下也在做些非法的营生。”
“什么营生？”贺斯启挑高了眉毛，一想到向晚就在那种危险的地方，他的心不由悬了起来。
“利用病患试yào。”轻叹了口气，江冬愤慨的说道：“那些yào当然不是市面上流通的那种，而是见不得光的一些非法研究，利用精神病患者做试验，就算真的出了问题，也不会有人追究起来。”
贺斯启皱了皱眉，“少琛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几年前陆律师一个客户，曾委托他调查在东区精神病院过世的那些患者，因为对方怀疑他住在东区精神病院的亲人死于非命。”
江冬话音未落，贺斯启眉毛一挑，“曾？后来委托撤销了？”
“是。”江冬的神情变得沉重起来，“陆律师在查到一些苗头后，就转告了对方，但两天后对方就死于一场意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那个委托人到底是怎么死的，这点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贺斯启眯了眯眼，随后嗤笑了一声，“以少琛的xìng格，他反而会继续追查下去。”
“没错，陆律师的确有在暗中调查东区精神病院。”点了点头后，江冬趁着等绿灯的时候，转过头对贺斯启说：“陆律师手上的证据不太全面，而且牵涉的范围有些广，能给邵队长送去的不多，不过邵队长承诺随后会派人过来。”
贺斯启偏过头看向窗外，心里盘算起来，邵一杰那边办事要讲证据，关键时刻靠他，还不如指望陆少琛的人。
正想问陆少琛那边的安排，贺斯启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江冬吞吞吐吐的开了口。
“总裁，我先前听说东区精神病院每年都会收到贺氏企业的资助，所以特意的查了下，结果--”
江冬神色间难掩一抹犹豫和为难，贺斯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笃定。
“钱是谁拨下来的？大伯？小叔？”
贺老爷子这几年很少管事，一旦有什么大事要拿主意，也都是召开股东大会投票表决，反倒是贺斯启的大伯贺国正和小叔贺国平两人，在贺氏企业里羽翼日渐丰满起来。
两人一个是公司副总，一个是项目总监，都有权拨款给东区精神病院，所以这嫌疑自然而然就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不等江冬回答，贺斯启冷嘲道：“大伯是贪财，可他胆子小，这辈子都碌碌无为，但凡是冒风险的事情，他宁可眼馋着也绝对不沾手。”
“小叔就不一样了，年轻有野心，头脑转到比谁都灵活，只可惜--”可惜什么，贺斯启没有说出来，但他怀疑的对象却已经确定为贺国平了。
见贺斯启分析的头头是道，江冬叹了口气，“起初资助东区精神病院的提议人，就是贺总监，走的是慈善的名义，陆律师查到点蛛丝马迹，他怀疑贺总监私下投资做医学研究，东区精神病院只是其中一个试yào的据点。”
从江冬说第一句话开始，他后面的那些话，以及他没有完全说出来的话，贺斯启心里都已经预想到了。
“能查到这一步，少琛手底下的人的确有些能耐！”贺斯启由衷夸赞了一句，他往后一仰，心思却变得复杂起来。
*
早起看到报纸上向晚进精神病院的新闻，赵一程美滋滋的往餐桌前一坐，然后拿过手机刷起微博来。
正如赵一程所料，先前网友对他家暴的新闻十分感兴趣，全网都在等着他被判刑，可向晚有被害妄想症的消息一传出来，大多网友都已经转变了阵营，开始为赵一程鸣不平。
满意于看到这样的结果，赵一程放下手机，专心吃起早饭来。
孙曼玉从厨房里出来，她擦着手问赵一程，“向晚真的疯了？”
“进了那种地方，她不疯也得疯。”赵一程冷笑了一声，“反正没有我签字同意，她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那离婚的事情怎么办？”孙曼玉不悦的皱紧眉头，然后扯了赵一程一把，“咱们赵家可不能有个疯子儿媳fù，这实在是太晦气了！再说，你和向乐的事情，是不是也该找个时候公开了？”
“行了，我和乐乐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时候到了自然会公开，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赵一程还在为上次孙曼玉跑去向氏集团的事而懊恼，但想到解决了向晚，他心情又变得好了起来。
“至于离婚……呵呵！”赵一程扬起嘴角，yīn鸷的目光落在虚空中一处，“向晚一死，我连离婚手续都不用办了。”
“那也得她早点死了啊！”孙曼玉撇了撇嘴，依旧有些不高兴，“真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娶她！我早就说过她不适合你，可你就是不听！”
赵一程把吃剩下的早餐一推，“妈，你就别嗦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走了！”
“走这么早？”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孙曼玉跟在赵一程的身后，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你拿报纸干什么呀？”
赵一程嫌她烦，不等她追上来，就穿着鞋走了出去。
他昨天就打算好了，今早先去一趟郊区的庄园，把向晚的事情亲自告诉那边的人，然后就着手开始准备后面的事了。
然而，事情并没有赵一程想的那么顺利。
赵一程好不容易进了郊区庄园的大门，还没来得及感慨庄园的建筑有多复古华丽，他就被庄园的管家领去了一间地角偏僻的小会客室。
“我今天是来……”坐下后，赵一程主动开口。
管家却打断了他的话，“我就是一个佣人，负责管理这边日常，赵先生有什么事，还是等物业管理委员会的人来了再说吧！”
说完，管家就出了门，显然是要把赵一程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你什么态度啊！”赵一程对着关上的大门骂了一句，“今天我心情好，先不跟你计较，等这里成了我的，看我不炒了你！”
60 听管家说，你是向晚小姐的丈夫
赵一程等了半个小时，管家才敲开了主书房的门。
书房内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年纪差不多三十上下，一个眼带戾色，一个面带愁容，见到管家进来，两人同时止了声。
这两人都是云家物业管理委员会的人，前者是副会长蔡云斌，因为家里排行老八，所以大家都叫他蔡老八，后者是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的吴云哲，相比冲动莽撞的蔡老八，他要更稳重一些，这些年一直都是物业管理委员会的会长。
管家朝两人行了礼，然后对面带愁容的吴云哲说：“吴先生，关于报纸上的新闻，我已经查证过了，向小姐的确被赵一程送进了东区精神病院，但那个地方有猫腻，不排除向小姐并没有生病这一点。”
“我看这件事八成又是向乐和赵一程搞的鬼！”蔡老八怒气冲冲的按着拳头，“要不是云小姐有吩咐，上次向晚被向乐的人扔在码头那事，我早就去找向乐算账了！她一个外面女人生的，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向晚！”
“老八！”吴云哲不赞同的瞪了眼爱冲动的蔡老八，“你忘了云小姐的jiāo代吗？如果不是向小姐决心改变目前的生活，我们是不可以过多干涉她的生活的！”
一听这话，蔡老八转过头，别扭的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啊！不然我也不会等那么久才通知警察啊！”
见蔡老八这副不情愿的模样，吴云哲就知道他心里有气，可云清一早就有了安排，他们只能听从她留下的吩咐，而不能因为个人的喜恶，轻易改变了向晚的生活方式。
轻叹了一口气，吴云哲看向管家，“赵一程人还在会客室？”
“在，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管家恭敬的点点头，随后又说：“吴先生，你看要不要派人去东区精神病院探一探？”
吴云哲沉吟了片刻，然后摆了摆手，“找个稳妥的人混进去，打听清楚具体细节，另外--”
“老八。”知道蔡老八气不顺，吴云哲嘴角一勾，“赵一程那边，就jiāo给你去打发了。”
“好！”蔡老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摩拳擦掌的往外走去，那气势汹汹的背影，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要去找茬的。
“吴先生，这--”管家担心的看了眼蔡老八离开的方向。
“让他去撒撒气也好，省的赵一程真以为咱们好欺负了！”提到赵一程，吴云哲冷哼了一声，脸上流露出一抹不悦的神情。
管家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也yīn沉了下来。
会客室里，赵一程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黑着脸在房内焦急的走来走去。
这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赵一程吓得缩了缩脑袋，寻声看过去就见房门被一个黑脸男人踹开了。
“你，你是谁？”赵一程见蔡老八身材魁梧，心里一哆嗦，他下意识往一旁挪了挪，并且一直盯着门口的位置，心里算好了要逃走的路线。
蔡老八只瞅了赵一程一眼，心里骂了一句孬种，然后撇撇嘴坐到了主位上。
“听管家说，你是向晚小姐的丈夫。”蔡老八用略带挑剔的眼神扫视了赵一程一眼，随后不屑的问：“你有什么证据？”
“什么？”赵一程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蔡老八。
蔡老八耐着xìng子指了指赵一程，“我是问你，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是向晚小姐的丈夫。”
赵一程有些恼，但还是梗着脖子强调，“我有结婚证！”
“带了吗？”蔡老八晃了晃手，斜着眼看向赵一程，那神情摆明是不相信赵一程的话。
赵一程先是被晾了一会，又被人这样质疑，他不免有些气结，看着蔡老八的眼神也透着气愤。
“你出门会随时带着结婚证？”赵一程拍着蔡老八面前的桌子，怒道：“再说，谁会冒充向晚的丈夫？”
“那可不好说。”蔡老八轻哼了一声。
赵一程握紧了拳头，“反正我就是向晚的丈夫，我今天是来送消息的！”
“什么消息？”蔡老八往椅子上一仰，两条腿搭在了桌子上，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情看着赵一程。
“这个--”赵一程把报纸拍在桌上，然后指着向晚那条新闻，“向晚有被害妄想症，为了她着想，我昨天已经把她送去东区精神病院诊治了，我--”
话音一顿，赵一程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似乎从蔡老八出现后，主动权就被他掌握在手中，他反倒是被牵着鼻子走。
干咳了两声，赵一程横眉冷眼的看着蔡老八，“你还没有说你是谁！我凭什么要把我今天来的目的告诉你！”
对于赵一程迟来的警惕心，蔡老八不屑的轻笑了一声。
“我是云家物业管理委员会的副会长，蔡云斌。”蔡老八自我介绍后，手指点了点赵一程，“你的目的。”
见蔡老八终于不揪着自己的身份问题，赵一程扬了扬眉，脖子也抻的老高。
“向晚现在没了生活自理的能力，她的一切理应归我管理。”说完，赵一程特意重重的在桌上点了两下，“我是来通知你们的，这里以后就是我的了，你们尽快把手续办理好，改天我会让我的人来负责打理这边。”
看出赵一程的贪婪，蔡老八看他的目光中满是嘲讽。
“又是家暴，又是夺产业，向家的姑爷还真是了不起啊！”拍着巴掌，蔡老八讽刺道：“只可惜，你没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你们还想赖着不走？”赵一程没听出蔡老八话里的深意，面色不悦的说：“向晚是我的妻子，她的东西就是我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个病人，她的所有理应我来接手！”
“赵先生！”蔡老八拔高了嗓音，“你可能还不清楚，向晚小姐目前只有使用这里的权限，管理权和买卖权可都在我们物业管理委员会手上。”
“什么！”赵一程不敢置信的看着蔡老八，“这，这不可能！”
蔡老八轻蔑的扫了他一眼，也没瞒着他，说道：“按照云清小姐的吩咐，只有向晚小姐在婚后生下孩子，才能完全拥有这里。”
赵一程震惊的僵坐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蔡老八的话，好半天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了一句话。
“刚才有句话我忘了说。”抿了抿唇，赵一程似笑非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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