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群人火急火燎地冲向车库,但奇怪的是一路上都没看到钱老他俩的身影。金队派了三个警察去找,自己也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无果。时间不等人,他只能带着我们其他人先行一步。
车门被他摔得快要变形了,嘴里各种骂娘的脏话从刚才到现在就没停过。我和媛欣紧紧牵着手,都没有开口。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但是我的脑子自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一直在嗡嗡地轰鸣。
一丝清凉从眉心传来,是黑石。它真像是有自我感知,体会到了我难以表述的情绪,安抚着我的躁动和不安。李佳欣是第一名死者,之后是任大山,老黄生死不知,郭戈重伤在床,现如今又轮到了赵新成短短几天时间就出现了如此多的惨剧,用不寒而栗来形容我现在的状态都不足够。
黑石一闪一闪的,频率和我的心跳出奇的一致。媛欣抓着我的手是那么的苍白,可想她现在有多么不安。“媛欣,你还好吧?”“嗯。”“你放心,有我在”“嗯。”“妈的巴子的,老钱死哪儿去了?!喂!你俩别在那儿磨叽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系到他们?!”金队气得把手机都摔了,扭过身子冲我俩吼道。
“金队,您先消消气。赵新成是九处安阳站的副站长,手下的精兵强将必然不少,您和他们能联系上吗?”这其实也是我一直的困惑,为何这么久了,安阳站只见过赵新成自己,其他人都哪儿去了?尤其是那个站长,到底在干嘛?
“哼!狗屁安阳站!那个所谓的陈站长我只见过一次,还他娘的是个背影!哪儿有什么其他人,只有一个赵新成!”金队的话让我崩溃,敢情这安阳站是赵新成一个光杆司令啊?怪不得猫毛案的调查不了了之,‘散修通灵’的群也没人发现。
“不说这了。你们现在是不是没办法找到他们?你们俩能不能打?”“额,你觉得呢?”“靠!你给老子快点儿开行不行?!快点儿!!”金队把火气转嫁给了开车的警察,他已经开得飞快了,现在只能冒死狂踩油门,一脑门子的汗。
“啸蒿,你不觉得有点儿怪吗?”媛欣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让我不禁心头一跳,怎么个意思?哪里很怪?“你别看我,用心听就行了。”我被她弄得后背发凉,抓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你想啊,我们从开始查这个案子到现在,见过的九处人员有多少?”“啊?这不是很多吗”“你动动脑子!你爷爷暂且不提,案子真的开始调查后他其实并没有直接参与,只是给李叔和你联系过。然后就是钱老,他应该是你爷爷安排的来协助咱们的前辈,但爷爷不是说过他很忙,可能不会及时赶到,不然也不会让咱们急匆匆地学什么地东决。”
“你的意思是”我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了,背后冷汗直冒。“但是你看,我们刚修炼了一次地东决,钱老就到了!而且他第一次出现就刚巧救了你一命,紧接着就把咱们俩,仅仅是咱们俩带到了安阳。在之后就是赵新成,不过他和金队打了很久交道,应该做不了假,更何况他先是受伤,现在更是死了”
媛欣一把捂住我即将叫出声的嘴,眼眸格外明亮,示意我冷静。黑石也再次传出了清凉气息,帮助我恢复了理智。“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这都是我的猜测,做不得准。但问题是如果我猜的是对的,那就”“那就大事不好了。”我轻轻拉开她的手,“我爷爷不用怀疑,这点你应该也同意。李叔和王局之前见过钱老是一定的,但有多熟悉就不清楚了。换句话说,钱老如果是他人假扮并非不可能。”
“但是刘运昌这家伙我觉得他是好人,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没什么可怀疑的。赵新成的话,我也不觉得他有问题,虽然我很不喜欢他。”我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出来,媛欣点了点头以示认同:“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证明钱老真的是九处的人,或者说如何证明他不是九处的人。”“这有什么区别吗?”我不解媛欣这两句绕口令一样的话。
“当然有。这在我们刑警看来,叫做‘有罪假定’。我们如果认为谁是罪犯,就可能会制造各种机会让他成为罪犯,这从办案逻辑来讲是很不科学的。所以咱们不能带有色眼镜看人,不然很可能犯错。”原来如此,讲究还真够多的。可是面对这种复杂情况我们俩又该如何是好?看《无间道》没事儿,演无间道要命啊。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骤然响起,急刹车的惯性把我直接扔到了前排座椅上。金队根本顾不得其他,一马当先地冲下车,直奔赵新成所在病房。我和媛欣刻意掉在大部队的最后,保持着绝对的警觉。
我们分别给李队和爷爷发了微信,告知了最新的情况,但直到踏进赵新成所在的病房,他俩都没回复,也没有其他怪事发生——除了黑石在我即将进入病房的瞬间猛地颤抖了一下。
媛欣先我一步走了进去,金队和其他警员正在封锁现场勘察痕迹。我被黑石的突发‘癫痫’搞得不敢进去,傻不拉几地在心中问了一句‘怎么了’,还没等我觉得自己二缺,黑石竟然有所回应般又跳动了几下!我的天,这玩意儿难道真的有自己的思维和感知,能听懂我所想所问,甚至和我沟通交流?
可惜它终究无法开口,又跳动了一会儿后便隐去了,任我怎么呼唤都不再出现。“喂!你他娘的在门口站着发什么神经?赶紧滚进来给我看看现场啊!”金队不满地吼了我一句,又对一名矮胖的警察喊道:“你给我过来!不给老子个说法,老子现在就把你的警服扒了!”
我提心吊胆走到媛欣身边,一眼就看到了赵新成的尸体——他仰面躺在地上,眼睛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嘴巴张的大大的,表情狰狞可怖的永远定格在了这一瞬。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他的上身赤口位置赫然刻着任大山让设计师张某设计的那个和黄色毛发造型相同的图案!这图案像是用刨刀之类的锐器一点点拉出来的,但是赵新成赤裸的胸口没有一滴血迹流出,异常干净,分外诡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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