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纯白连衣裙的神娅,在这夜色里有些显眼,但这坐在枝头的有些恬静的模样,却令曦白觉得意外的相配。
“对不起,神娅”
微撅着嘴的神娅,面对料想不到的发言,嘴角一下子向上勾起,却又努力的抿了回去,借着这夜色藏住脸上的微微发红。
“嘛嘛你能这么干脆的道歉,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不过要是还有下次的话,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虽然自己吃了对方一记耳光,而且记忆模糊的他,也有些不大明白对方说的下一次具体是指的是什么,不过曦白还是露出了轻笑。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神娅侧过脸颊,抱着自己贫瘠的胸口,脸色有几分不自然的说道。
“我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啦,那个你的脸还疼吗?”
“都过去这么久了,这具身体的自愈能力那么强,就算是‘神罚’也恢复原状了——不过,神娅,真的没问题吗?我这次是失败了吧?”
曦白并不想在双方都觉得内疚的问题上纠结太久,试着转移话题的问道。
神娅听到曦白的询问,也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
“虽然这次的事件,确实可以称之为你成为主角后的第一个事件,不过其实对于‘主角’来说,更重要的是过程,而非是结果。”
“过程?结果?”
坐在枝头的神娅,伸出白嫩的小手,如同想要抓住什么一般的向虚空伸出,开口说道。
“以这一次的事件为契机,世界线已经以不同于原著方式开始悸动,如同多米诺的骨牌一般,你之后遭遇的事件,恐怕都会与这契机有所关联”
曦白并不能完全理解神娅的话,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东京武侦高吗?我即将开始的高中生涯将会与‘安贝利尔号’牵连起来吗?”
略有几分疑惑的他想要再开口询问,神娅却是有些在意的看向房门的方向道。
“好像有人来了。”
曦白转过头,看到的正是已经收拾好碗筷的白雪,在黑夜里向他逐渐走近的白皙人影,除了原本就自带的桃花似的体香,又带上了淡淡的清洁液的香味。
“小曦,你怎么到院子里来了?”
“没什么对了,一直没问你来这里的原因呢,你应该不是单纯的来看望我的吧?”
星伽神社戒律严谨,身为巫女的白雪应该不能擅自离开才是,来自现代社会的曦白完全不能理解这种限制人身自由的规矩,小时候可是拉着她们几个姐妹做了不少荒唐事。
想到这里,曦白有些在意的看了眼对方身上的防弹制服。
听到曦白的询问,白雪的表情有些紧张,微微垂下自己长长的睫毛说道。
“那个因为小曦,即将要从中学毕业,所以很在意你打算去哪读高中要是可以和我一样去东京的武侦学校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低着头的白雪,垂着眼帘看着曦白。
——就因为这个吗?星伽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了?当初骂他们的话倒是可以收回来一点了,不过,白雪果然成了武侦了吗?
“放心吧,原来我也是打算去东京武侦高中的。”
这是神娅原本就已经为他定下的计划,虽然按照她的说法,她不能透露更多的信息,但曦白也能大概猜到东京武侦高恐怕在原著中也是十分重要的场所。
白雪露出了有些兴奋的神情。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我一直在担心这个,待会也能放心的回去了”
“这么晚了,你这么着急离开吗?”
白雪的脸上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
“小曦能希望和我一起过夜真是太好了,不过星伽的车子马上就到了——要不我们私奔吧!”
——为什么突然就提到私奔了啊?
曦白脸色有些僵硬的掰开了白雪紧握着他的手指,但就在这个时候,坐在枝头一直默不作声的神娅,突然不开心的嘀咕了一句。
“不要脸”
原本应该察觉不到的神娅存在的白雪,却突然脸色一变,原本精致的五官变得犹如寺庙里的般若一样,伸手不知从哪抄出了一把漆红刀鞘的日本刀。
单脚一踏,紧扣刀鞘,一记漂亮的上段居合斩,只见刀光一闪,直接劈断了神娅坐着的枝头。
断掉的枝干在重力的作用下,干脆的掉在了地上。
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神娅也露出有些僵硬的表情,依然保持着坐在枝头的姿势漂在半空,仿佛树枝还在一般。
“好像有偷腥猫的味道”
说完话,白雪又露出了有些慌张的表情,把手中的日本刀收好,向曦白九十度的鞠躬道歉。
“非常抱歉,小曦大人!突然做出了这么奇怪的举动可是明明听到了有偷腥猫讲我的坏话,却什么都没有好奇怪。”
正当白雪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车子停下的刹车声,白雪有些慌张的看了眼门口,抓着曦白的手说道。
“小曦,我在东京等你,你一定要来啊”
说完后便一步三回头的坐上了车子离去,一直沉浸在对方干脆利落的一刀里的曦白,只是有些僵硬的挥着手,心里默默的想着。
巫女真是可怕的生物。
自登上安倍丽尔号,到回到家里,几乎没有松懈下来的曦白,难得的在那天晚上好好享受了安逸的睡眠。
只是没想到,在第二天醒来时,却再度在报纸上看到了那个特别的罪犯名号,只是有些不同的是,这次的是对方被捕的消息。
盘坐在自己房间里的曦白,紧锁着眉头看着报纸上的内容。
现在的他,这种版面的阅读量,不到五秒就能完全背诵下来,但今天的这份报纸,边角已经被他捏的有些发皱的看了半个小时,却是迟迟不肯松开。
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他放下了报纸,右手却是有些烦躁的用食指不断的敲击桌面。
报纸上刊登的这位“武侦杀手”,是与他推理的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对方只是一个已经生儿育女的人妻,更加不是什么武侦,而且身高也对不上。
虽然易容术确实也有通过扭动关节,而改变身高的手段,但那多少会令动作有几分不自然。
直到最后与对方交手时,依然保持那副身高来看,对方应该就是一个小个子。
想到这,他又低着头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刊登在报纸上的凶手半身照。
即便是这种被刊登起来揭露自己犯罪事实的照片,对方也是一副端庄微笑的模样,像素模糊的黑白照片,也难掩对方出众气质。
看了一会,曦白神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身材也对不上她不是邮轮上的那个人。
不过,最重要的是,他都有些怀疑,报纸上的这个犯人,是否能够单纯的称之为武侦杀手。
他扫了一眼报纸上罗列出来的部分罪状。
不仅仅包括了武侦杀手的连环爆炸案,还包括了诱拐超侦,盗窃珍贵艺术品等等横跨各个领域的极恶罪行。
不过,却出奇的没有提到安贝利尔号的沉没。
就算再怎么人不可貌相,他也不认为在报纸上的这位温柔笑着的女士,是能够犯下这种份量罪行的犯罪狂人。
这种每一件都足以载进武侦课本的经典案例,早已经超出个人犯罪的极限。
——简直不像是一个人可以犯下的罪行,就如同一个组织?
房间里规律的指头敲击声顿了下来,他脑海里出现了那个被称为“伊·幽”的存在。
他又拿起了那份报纸,紧盯着报纸上的那张犯人的照片看了许久,喃喃自语道。
“神崎香苗,你与安贝利尔号或是伊·幽,又有怎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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