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就麻烦你住在一楼替我们保家护院啦。”黑濑指了指一楼内里的小房间对陈暮说道。“然后二楼是我和深雪住的地方阿姨倒是没什么,深雪可能会发飙喔!不过那孩子很多时候也就是嘴上凶凶而已”说完,她还轻声笑了笑看向一边眼神凶恶的深雪。
其实房间的条件已经很好,而且明显在此之前就有人打扫过一遍。黑濑这么说不过是为了照顾到陈暮的情绪,不让他以为自己过度麻烦人家罢了。陈暮当然也知晓这一点,因此也就坦然的将行李放下收拾起来。
位于rb东北海边一隅的岩手县有着秀丽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情趣,况且又似乎是深雪从小生活的地方,在她的指引下游历的陈暮一路走来感觉处处都是怡人风景。既然回国的日期暂且还定不下来,那么陈暮索性也就放宽了心和深雪一起赏景游玩,这对处于伤愈期的深雪而言也是比躺在病床上坐等着拆绷带更好的恢复方法。
而黑濑沙织似乎也挺习惯在西点屋里当一个普通老板娘的日子,每天向附近的家庭妇女和上下班族推荐自己店里的新品咖啡和新鲜面包,倒也看起来不亦乐乎。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每天借着买面包的由头想来一览美丽女老板芳容的人实在太多,特别是当知道这个家庭还似乎缺少了一位男主人后,各类的追求者就升级为了目的更加的狂蜂浪蝶,令得母女二人都有些不快。
这天刚从外面回来的陈暮看见外面的小花圃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豪车就转头对同行的深雪笑道:“看来又有一位强有力的追求者出现了呢。”
深雪却是看着仿佛有些眼熟的车子陷入了沉思。
两人拉开门,就见到屋内完全没有平日里熙攘往来的顾客人流,一个身材高大佝偻着背的拐杖老人和另一个一身宽大风衣将自己身形罩在其中的男子如门神一般立在店门口。而气氛凝重有如实质。
老人回望了一眼两人,或者说是看了一眼深雪。淡然的视线并没有在陈暮身上浪费丝毫表情。
“深雪啊想不到已经长这么大了啊!看起来倒是成长的不错,我那不成器的侄儿是你杀的吧!”他的语气和蔼,平淡如在和普通的街坊邻居拉家常。但陈暮却发现身边的深雪已经如一只戒备的小猫般浑身紧绷。
“隆叔”黑濑纱织焦急的声音被老人伸手打断。“我不是帮我那侄子来讨什么公道的,他自己勾结外人谋害自己人是该死。在这件事上我不打算替他辩驳什么。”老人重新拄着拐杖转向屋内的纱织,“我今天来是想替那些不开眼的家伙道个歉并带你回去的。”老人话语中并没有任何起伏,就好像经他提出的一切都该理所当然发生。
“我不会回去了,隆叔。”出乎他意料的,他眼前的女子坚定摇了摇头。“不光我不会回去,小雪也不会回去的。这些年我所做的,我相信并不比一个虚无缥缈的三柱神职位价值更低。接下来我该掌握自己的自由了。”女子眼中流露出直白而坚毅的目光,不容置疑地传达着她的意愿。
“我知道当年强行让你嫁给那个逃难来的小子是我们的不对,可事实也证明深雪的确很优秀不是吗?我们的举动也”老人低沉着声道。
“够了没有!”尖锐的少女嗓音在小小封闭的房间里响起。深雪将陈暮推开走到一边,“想让我们走,就用实力来说话啊。扯些成年旧事有什么意义。”说着少女走到老人面前毫不示弱的仰视着老人锐利如鹰隼的双目。
老人很高,即使佝偻着身子也有一米七以上的高度。而当他慢慢直起腰来的时候,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在并不算大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陈暮最直观的感受,就像是重新回到小时候考试前的场景,呼吸困难,喉咙干渴不自觉就想要逃离。当意识到眼前的老人只是简单的直起身子就拥有如此大气场的时候。陈暮反而笑了出来,尽管日语听起来还很生涩,不过在场的几人显然都听懂了他的意思:“你们是在说那个被我杀了叫宫本一介的男人吗?”
老人和风衣男子立即将目光投向这个此前他们都懒得浪费表情去关注的男子。陈暮被两人凌厉的目光一盯先是不自觉的退后了半步然后抬头回望两人道:“你们是帮他来寻仇的?两个人可太少了点。”撇了撇嘴的陈暮由于日语的问题明显理解错了矛盾的爆发点。但他的发言确实引来了几人的侧目,再加之他的日语大多学自动漫,在遣词造句这一项上可谓是相当之粗鄙,而在rb这个十分重视语言礼仪的民族里,陈暮的行为自然是构成了不折不扣的挑衅。
“小子狂妄!”老人挥杖击向陈暮。这时陈暮才发现老人手中看起来只是一根山野间寻常木条的拐杖竟然在挥舞时能带动起呼啸可怖的风声。这根看似普通的拐杖有着常人绝对难以想象的重量!仓促之间只来得及闪出这么一个念头的陈暮并没有时间用来闪躲。
好在一柄精致修长的纸伞及时挡在了原打算就地抱头防护的陈暮之前。“隆叔跟这样一个小孩子计较有什么意思呢。我们母女两虽然没用,但也不至于让我们的客人受了委屈。”
修长的纸伞凌空停留在陈暮身前滴溜溜地转着。让陈暮多少有着惊讶侧目,不过好在这一个月来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市面了,因此当下面上还是显得波澜不惊。
老人盯着陈暮的脸看了一会儿,缓缓道,“我去看过宫本一介的尸体,从弹道和伤痕来看确实不太像是深雪的手笔。原来是你动的手。”他顿了一会儿,突然回过头去轻声道:“给他个教训,光秀。”
话语落下,一直沉寂着的风衣男子飞身一步踏出,同时单手变出虎爪姿态对着陈暮抓来。陈暮脚步一滑,右手同样一拳挥出。灵能和斗气在空中碰撞,虎啸鹰唳同时响起。男子飞身扑出,身姿迎风暴涨变成一只四肢着地的猛虎前扑。退后的陈暮定睛一看,深雪双手唤出两道风刃抵在了那对硕大的虎爪之前。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单凭男子下一刻化身猛虎扑出的动作他就知道自己绝不是面前男子的敌手,他太快了,而自己到现在一只手臂还是处于发麻的状态。
“抱歉,是我鲁莽了。”陈暮对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深雪轻声道歉。
深雪并没有理会他,此刻她琉璃般无暇的一对眸子正紧盯着眼前的猛虎。双方手臂在下一刻猛地发力然后一蹬地面后退,男子在空中变换回人形然后一掌挥出一道乳白色的气功波向着深雪疾驰而去,深雪同样不甘示弱,娇喝一声呼出一道飞鹰印记与之在空中相撞。房间里所有的玻璃都在这一瞬间发出哀鸣般的震颤,最终呈现出岌岌可危的蛛网状裂纹。
变回人形的男子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道:“小雪最近长进很快嘛”
“还不劳宫本家的一只家猫来费心!”深雪冷笑一声回嘴道。
男子的眼神瞬间阴鸷起来,双手不自觉握紧的同时狠狠盯紧了眼前的少女。
“你不是rb人,中国炎黄的人!”老人看着陈暮突然沉声道。然后下一刻手中擎起一柄长刀就要对着陈暮平砍过去。
脱手的伞瞬间回到黑濑手中,或者说黑濑瞬间来到了伞边,她将纸伞一提双手持伞挡下了这一击。看起来只是非金非木的伞骨发出一声清鸣却并始终没有如众人想象中一般断裂。
黑濑神色冷厉,抬手掷出一片红色的叶片飞向老人面门冷声道:“人家不过是个刚觉醒的荣耀世代,强行说他是炎黄的人还想下死手未必也太令人不齿了吧。你真觉得炎黄会招一个圣杯都是靠捡来的荣耀世代!宫本隆造你好歹是宫本家的大家长,给自己留几分颜面不好?“
而宫本隆造不愧是活过了大半个世纪的人,此时非但不以为耻反而神色郑重的道:“你又如何知道炎黄的人不是故意派遣这样一个刚出山的小家伙来混淆视听的!他们明显就是在利用你们的妇人之仁。还是说这小少年让你们这对孤寡已久的母女都如饥似渴了!”
黑濑面色腾地一变,转而单手持伞立在陈暮身前道:“是不是妇人之仁我确实不知道,但要对我女儿的救命恩人动手的话总要先问过我吧。“
宫本隆造面色难看起来,想不到他自以为的长辈身份在两女眼中居然还真不如一个刚刚与她们接触几天的年轻人,他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此字字音刚刚落下,老人手中双刀在握,下一瞬,二天一流。与先前交手的宫本一介不同,老人手中出现的双刀的一刻起,身上也覆上了暗红的盔甲。盔甲样式古老而狰狞,整体形态彷如一只暗红的恶鬼。
宫本隆造简单的一刀砍下,黑濑将纸伞向前一推,掷出的纸伞在极小的直线范围内卷起一道可怖的旋风。旋风推着挥刀的宫本隆造连人带刀连连退后了数步的距离,其后他的一刀才缓缓的行将挥下。
“你的孤鹜断霞居然到这种等级了?”宫本隆造满是皱纹的脸上惊疑不定。他挥出的刀光被他右手一抹就消逝在了空气中,沉吟半晌,他又变换上一副慈祥的脸色缓缓道:“或许是我想多了,想必你们母女两人脱离了组织也能生活得很好吧。”老人喟然长叹一声,然后带着面上满是不善之色的丰城光秀离开了默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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