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三月桐花开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江战就出去找兄弟,胜利进来后,大姑说:‘胜利你来问他们,在哪里买房?’;胜利介绍了前面买房的情况:‘大姑和二姑的房子,在黄浦路上面,靠江边,其他人选的也在附近,都是二手房,新楼盘在张公提里头,远了一点,这二手房也是没住过的新房,大都是人家买来做投资的,现在涨了,人家就卖出去,你们在那边买也可以,一家人挨得近一些,也可在武昌买,随你们的便’。

    大姑问:‘怎么样?’两个人都要问老婆,大姑看不过去了,她说:‘你们就不能做一回主?也跟男人争点气。’江战说:‘我们在武昌生活了几十年,习惯了,就在武昌买吧!’胜利对大姑说:‘他们要在武昌买也可以’大姑心里不乐意,也不好讲,看来是拉不回来了,还不如文辅文弼,说老人年纪大了,住近点,知识分子会说话,说好到老人家那里请安,对这两个宝贝,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大姑妈问他们,看好楼盘了没有?云军回答说:‘只是在地产公司那里看过,也是二手房,没有住过的,过去买得便宜,现在价钱翻倍了,想出手,新盖的楼盘远一些,不去。’胜利说:‘你们先选好房子,云书走了,我陪你们去买,汉口买的三套,打了八五折,省了一百万,我看小虎真有两下子,呵!先聊房子的结构,再说当前的行情,抓住他两点,一是旧房当新房卖,新房旧房一个价,第二呢,抓住了他五十年的产权,差二十年呢,经过几次讨价还价,最后打了八五折;小虎是搞房地产的,他清楚,跟商店里的商品一样,标价高,是可以讨价还价的’。

    大姑说:‘钱在胜利那里,你们只要选好位置就行,其他由胜利来办,面积呢,一百二三吧!’大姑说完了事儿,大家从房里出来,文辅对大姑说:‘妈,在家吃坐不下,味道也差一些,不如到餐馆去,我都说好了,是两桌的大包间。’大姑妈说:‘就在大厅吃吧!包间又要加钱。’文辅说:‘哥他们几年回来一次?请都请不来的,破费就破费点,餐馆离得不远,文辅媳妇搀着施婶,文辅搀着他爸,大家就簇拥着来到对面的餐馆’。

    坐定之后,几经推让,由胜利来点菜,有湖北的米粉肉,扣肉,煨藕,都是湖北的家常菜,先向几位老人敬酒,再向远道而来的客人敬酒,喝得热烈,吃的爽快;云军和江战,自大姑妈说了买房的事儿,满心的欢喜,席间仍是谈笑风生,龙妹看秋香秋菊耳朵上戴的耳环吊坠,与众不同,她就过来看,秋香忙摘下来,让姨妈看;姨妈看了,她大惊小怪地说:‘真漂亮’他扭过头看妍婷,见她耳朵上没戴,又问她:‘妳的呢,怎么不戴呀,听说这耳坠子,值几十百把万呢’。

    施婶说:‘那能呢,那过街天桥就有卖的,一块钱。’龙妹说:‘施婶,真值那么多呢,这是翡翠的,无价之宝。’施婶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拿到施主任那里,她是想,文辅爸是见过世面的,兴许他知道,过去说穿金戴银,只知金银贵,没听说过,这比金银还要贵呢;施主任瞅了瞅,他说:‘是翡翠的,过去我见过,我们的军长给重庆送礼,就有这个东西’。

    胜利看出来了,他们要在这面做文章,他说:‘这个翡翠我知道,也是归在玉里头,常言道,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个翡翠呢,如果品相好,真是贵呢,这次云书小虎来,买了几件,孝敬大姑二姑,大姑二姑说年纪大了,戴不出来,就给秋香秋菊了。’不等他说完,龙妹就顶他说:‘胜利,你尽撒谎,在北京,小虎有两个保险柜的珠宝,是他大姐偷开了保险柜,一人来了两件,她们还有戒指呢’。

    听龙妹这么说,弄得胜利下不了台,他苦笑着说:‘你当保险柜像妳家冰箱那么大呀?不是装肉,不需要那么大,只有微波炉那么大,装不了多少。’龙妹经过云军多年训练,不是刚来汉口时的龙妹了,变得自私,小气,贪婪,她说:‘云书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偏心,刚来汉口时,我们星期六去拉板车,自己留四块,紫云和胜利三块,我和妍婷只有两块,是不是?我的个子还比紫云还高呢,还少一块,那时就偏向紫云,是不是?那保险柜少说也要装百十件儿,就是舍不得,厚此薄彼’。

    大姑说:‘把我的给妳,得了吧,都有孙子了,我看妳戴得出去。’龙妹说:‘怎么戴不出去?街上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婆婆戴,现在年轻人带什么?戴一个大铜钱,或者是五颜六色的,大塑料圈圈。’大姑说:‘那好,回去时我给你。’龙妹说:‘我可不敢要,那是小虎孝敬妳的。’小虎说:‘这里好像不兴戴这个,我看只有戴钻戒的。’龙妹说:‘武汉是兴钻戒,太贵,几千块钱才零点几克拉,托倒是大,钻石小,只有小米粒儿大,稍大一点的就要上万,还不如不戴呢’。

    小虎说:‘如果有纽扣那么大,戴着如何?’龙妹说:‘那还不轰动?不过,也不敢带出去,如果遇到歹徒,他抹不下来,就一刀把你手剁了,我可不敢带出去。’小虎笑道:‘本来我想送妳钻戒的,你不敢戴,就算了。’龙妹说:‘那不行’她对云书说:‘哥,你可要一碗水端平,过去拉板车,你就亏待我,现在可不能厚此薄彼。’云书说:‘哪有这么要的?要叫我,我都不好意思。’龙妹说:‘小时候在梯子岩,和胜利他们住的一起,是没有分家的,胜利,你要出来说句公道话,伯妈住城里,我们在那里吃,在那里住,也是不算账的,今天,小虎发达了,可不能嫌贫爱富,厚些薄彼,你们从北京来,给大姑妈二姑妈带了礼,你就不想想给下一辈带几块糖来’。

    云书说:‘得了,叫小虎给妳们买钻戒,钻石吊坠,行了吧!。’虎子说:‘纽扣那么大的,两克拉,胜利叔,你说呢,我就担心那手。’胜利说:‘那就买吧,就怕这钱不够,一件少说也要七八万,一家就是十五万,你不能厚了云军,薄了江战,还有二姑家的四个,施家两兄弟,我就算了。’龙妹说:‘你算了?那汉成和梅花,不知得了多少?你不说?’胜利说:‘八家,算上施婶,江抗,十来家吧。’云书说:‘一辈子也就是一次吧,狠狠心办了,以后龙妹也没话说,哼!过去拉板车,跟着走一趟,两块钱还嫌少,那时伙食才十块,一个月做零用钱都用不完。’小虎说:‘哎!一套房多少钱?多的都去了,还计较这个,明天就买’。

    上菜了,胜利说:‘饿了,我们先吃点菜,肚子打了底子,然后再喝酒。’于是众人就专注吃菜,大块的肉,也没有堵住龙妹和铃铃的嘴,两个人换着坐,叽叽咕咕的,还不停的嘀咕,大姑说:‘今天是文辅文弼请吃饭,你看,他们一家没有插嘴,你说笑话不?我都替你们害臊。’龙妹说:‘大姑,我们是一家人,在家里说家常话,怎么会害臊呢’。

    第一杯酒,是云书起来祝施主任,施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第二杯酒,是胜利起来,祝大姑妈,福寿无疆,第三杯酒,是龙妹起来,感谢云书,五九年把她和妍婷带到汉口,从此离开了山沟。胜利多心了,他说:‘不感谢我就算了,我不会计较。’龙妹笑着说:‘感谢你个啥?那时你成天跟着云书,只是个小跟班,这次到北京去,得了好处,就不管我们了,汉成的婚礼,全是小虎超办的,光一个婚礼就三十万,还有房子,两套是一两千万,珠宝首饰就不提了,真是穿金戴银’。

    胜利说:‘不是也给妳了吗?,小虎明天就给妳们买去。’龙妹说:‘不论贵贱吧,都要感谢小虎,用几万的钻戒,就把我们打发了,你想那翡翠的戒指,耳坠,是几十百把万,这两件儿就值一套房。’铃铃大声说:‘算了算了,那也是小虎的一片心意,礼轻情意重嘛!。’胜利说:‘看,我说你们刚才在嘀咕什么?嘿!两个人配合的不错,云书你们是知道的,把他惹毛了,吼你几句,看你们六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下台?’云书笑道:‘你们也不怕施老先生笑话,文辅文弼当老师,素质就是高,不掺和你们,你们三人配合不错,知道我不会吼,但是我要说,你们几个永远也长不大,还和小时候一样’。

    虎爸对小虎说:‘话说到这份儿上,怎么样?就成全她们,不要叫她们吃不好,睡不香?’小虎说:‘我从小就乖,我听爸的,还要问我妈和大姨婆呢。’虎妈说:‘不要把钱财看得重,有就给吧,不要忘了靖南的舅婆和花靖芳。’大姨婆说:‘既然云书小虎有这个实力,也愿意,应该衷心感谢,心满意足了吧?我说你们,怎么好意思伸着手要?这是在家里,一家人还情有可原,你们可不能到外面去,给我丢人显眼,有本事,就像云书,小虎,胜利那样,白手起家,把公司办起来’。

    吃完饭,大家站起来,就准备散席,虎爸对小虎说:‘你那四个舅舅,文辅文弼都应该有,要不,又要背嫌贫爱富、厚此薄彼的恶名了。’胜利说:‘妍婷呢,就算了吧!’陈妍婷忙说:‘算了算了,汉成他们得了。’云书说:‘都给,施婶也要,不然要记恨我一辈子,先开空头支票,争取早日兑现,不过,我要扎复你们,不要出去胡吹乱说,这翡翠戒指,少说也有几十克拉,真值那个数,是老坑玻璃种,帝王绿的翡翠,现在市面上都很少见,别人知道了,小心你的手,小心你的命’。

    胜利说:‘你开口就是我们三人配合,好像我和她们是一伙的,非也。’云书说:‘真是难得糊涂,我心里清楚得很,祸起萧墙,只怪仙南,你是亲眼看见的,不然,谁还知道那两只保险柜呢,煽风点火的是你,一个电话,就叫我们中了你的圈套。’胜利还要狡辩,大姑打断了他说:‘今天是来看施老先生的,你们尽搅局,来,来我们再喝一杯。’大家又喝了一回酒,话题又转到湖北菜,吊子煨汤,米粉肉,扣肉;说起文辅文弼的户口,施主任说:‘我一直不敢问,也不敢说,靖南不让迁移,只好不吭声,留了好多年的粮票,现在还放着呢!。’云书说:‘不管它,就让它放着,他们到了汉口,是大姨婆,叫秘书上的户口’。

    酒足饭饱,施主任一定要再敬大姑妈一杯酒,云书胜利只好奉陪,云书突然想起了陈年旧事,他说:‘花靖芳的舅舅,困难时期打听到了,解放前夕,下了南洋,改革开放后,我到花家老房子去打听,过去出去的,好多都回来过,没有他舅舅的消息。’临走,云书问龙妹:‘满意了吧!’龙妹说:‘我就想早点兑现’胜利说:‘我们就不要了,担不起那个骂名。’在回汉口的路上,云书问姨婆说:‘是不是给龙生叔打个电话?明天请他和腊梅婶过来坐坐,了解一下何伯伯的情况,按建明的说法,‘还好’我看有些话他没有说出来’。

    大姨婆说:‘今天人多,不好问,小辈呢,只关心自己,就请他们两口子来,胜利,你们都快老了,要有所长进,你看龙妹和铃铃,哎!还不懂事呢!你看云军和江战,从不提爹妈。’大姑婆叹了口气说:‘哎!怎么会这样?。’云书说:‘建明和淑英,也好强呢,不是这次汉成结婚,他不会登我家的门儿的,建明打工,淑英看病,那钱怎么够用?两个孩子甩到靖南,生活一定困难不少,现在呀,发个烧都要花费上百,何况是癌症’。

    大姑问胜利:‘胜利,你回去过几次呀?你总了解吧?’胜利说:‘看那光景,和过去一样,养二十多头猪,问爸妈,都说好。’大姑问云书:‘建明现在他们在北京还好吧!’云书说:‘还好,春节前房子就交钥匙,看样子春节想回家,只好等春节过后,他们再搬进去,建明还是编程序,张淑英跟仙南到股市去见习,工作没问题,小虎也要人帮忙,建明的脾气硬一点,工作等春节过后,再征求他的意见,小虎的工程,现在进行二期开发,等房子修好了,那要等到明年,给他留个三居室的房子,那是后话,’以后把小孩也接来’。

    大姨婆问:‘淑英的手术做了没有?’云书说:‘做了,做了两个小时,听说都没有缝针,我想,微创也要缝两针吧?怎么贴个创可贴就行了?。’大姨婆说:‘我见过的,要把胸前的,肌肉都要割掉,怎么会不缝针呢?’小虎说:‘她那个是良性的,边界分明,人家伸进去筷子那么粗的一根管子,管子头上,有个像绞肉机的东西,有点像飞机,和轮船的螺旋桨,把那瘤子搅成肉酱,一边儿绞,一边儿就从那管子吸出来了,只做局部麻醉,也没有住院,当天就回来了’。

    回到了家,云书叫胜利打电话,明天请龙生叔和腊梅婶过来吃饭。打完了电话,天色已晚,云书就招集大家去吉庆街,宵夜听歌,大姨婆不想去,小虎硬拽着上了车,先到武汉关那里看长江夜景,云书看了这景色,又勾起了读书时的情景,武汉关下边儿,沿江大道靠里,多是仓库,那时拉板车,和胜利他们,经常从此出发,现在时过境迁,那一头黑发,变成了一头白发;看完了夜景,驱车到吉庆街,这里,仍然是歌舞升平,一派热闹的景象,找了两张桌子坐下,要来啤酒饮料,卤菜,荤素拼盘,还有小吃,馄饨汤圆,大家就坐下来宵夜。

    云书对胜利说:‘去找唱歌的来,能唱通俗的,大众的就行了,大姨婆过去是晋察冀的,问会不会唱山西民歌?其他可以随便唱,天仙配也可以。’大家正说着吃着,胜利领来了四个姑娘,还有一个,拿着胡琴的老人;等老人调好调子,就开唱了,一个小姑娘报了歌名,‘南泥湾’这个与旁边几家唱的不一样,是老歌,不是爱情歌曲,几个姑娘唱的很认真,歌声清脆,委婉动人;大姑听得入神,肯定勾起了她对过去的回忆,第二支歌,是山丹丹开花红艳艳,虽说是老歌,这几个姑娘唱的好,声音也不错,还是很能打动人的,第三支歌,是人说山西好地方,哎呀!唱得不错,像郭兰英那样,把山西人的那个鼻音都唱出来了,绝了。

    云书说:‘唱湖北的吧!接着唱洪湖水。’大姑听了,眼睛潮湿了,她联想起大哥,悲壮啊,云书怕引起大姨婆的伤心,叫下边儿改唱天仙配,生活不应尽是悲怆,也应有欢乐,最后唱寒北的雪,云书想起,小虎说过,秋香秋菊唱得不错,就叫小虎过来说:‘你叫秋香秋菊,去唱一支歌,让大姨婆高兴高兴。’小虎去商量,说是二伯伯的意思,两人欣然同意,问了拉胡琴儿的老人,会不会拉那首歌的‘过门’,老人说会的,两个姑娘就要开始唱,她们站远一点,好使姨婆看清楚,啊!那嗓子好哇,歌声清脆悦耳,颤得好啊,姨婆微笑着,她从后辈身上,总算得到一点安慰;胜利去谢了那位老人,给他塞了几张票子,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在回来的路上,大姨婆很满意,她说:‘只是太破费了’胜利又开始解释,‘大姑,钱就这么花了,这跟花钱看戏一样,人家也得吃饭不是?你说花钱买娱乐也可以,你说是平均主义也可以。’大姑说:‘怎么扯到平均主义了?’胜利说:‘由于分配不公,贫富差距大,小偷去偷来平均,这是不合法的,人家为你服务,为你表演,来取得报酬,把你多的钱拿出来平均平均,这是合法的’。

    这一天就紧紧张张的度过了,第二天,吃了早饭,胜利叔就和小虎开车去接龙生叔和腊梅婶儿,过了一个钟头,终于把他们接来,云书领着他们看这两套老房子,在汉口读书时,都住在这里,看了房屋的上下里外,云书又介绍了房子的来历;龙生叔说:‘面积不小,两层,上边还有阁楼,可以放东西’。

    大家坐在堂屋里说话,大姨婆和秋香秋菊买菜回来,大姨婆说:‘云书,怎么待客的,茶都不泡。’云书这才反应过来,忙去泡茶,秋香秋菊忙说:‘我们来吧!’大姨婆坐下来了,就和龙生,聊起青山的情况,龙生说:‘九十多岁了,身体还行,所有农活都能干,只是现在很少走动,下山进城都是江抗出来办事,有时见了面,话也少了,不问他就没话说’。

    云书说:‘小虎的奶奶去世时,我们回去看,他精神还可以嘛。’龙生说:‘不是,自你妈去世后,在老人些,没有几个了,和年轻人又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说啥呀,就干脆不说了,主要还是这两年,建明家淑英得了癌症,肚子里有个肿瘤,开始舍不得割,找中医保守治疗,一忽悠就几百,哦,搞了一两年,也不见好,还长大了,逼得没有办法,只有开刀割了,现在的医药费,一般人哪承受得起呀,只能报一部分,那不能报的数目也不小,过了两年,上又长了瘤子,他们是坚决不割,说以后身上的零件儿都要割完了,就吃中药,又不能报销,几年没上班,也不好意思再待在单位、干拿钱,两人就辞了职,一边打工,一边访医治病,两个娃子只能甩给江抗’。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何大哥一向硬气,不向别人借,再说,几千几万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去问他,他也不说,真是一分钱难倒了英雄汉,后来我把我积攒的几万块钱送上下去,他还推呢;小虎奶奶病重时,把我叫了去,把她一生积攒的钱,拿出来,哦,有十多万呢,她说是一块做生意积攒下来的,贩桐油,卖羊皮,做百货赚的,解放前,金条上下有差价,一倒腾这个,生意一直做到公私合营,才收了手,另外养猪一年也赚不少,小虎奶奶那点钱,哪挡得住医药费呢,最后他想了个办法,多养猪,最多时有三十多头,一年下来,两万块是有的,可那也解决不了问题’。

    大姑听到这里,眼泪再也包不住了,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秋香忙把手绢递给大姨婆,云书埋怨自己,他说:‘哎!我们怎么不知道呢。’小虎说:‘都怪我们关心不够’姨婆问:‘那么多猪,怎么喂得过来呢?。’龙生说:‘都是放养,就是晚上回来吃一顿,那也要煮两大锅猪食,吃了中饭就开始弄,煮完了就把猪喚回来喂,我在山上养了几年猪,那时年轻,也不觉得费力,他现在九十多岁了,眼睛也不行了,还硬撑着,他知道你们在北京,叫建明去看看,不是说要多少帮助,看病总是熟悉一些,那建明也是倔脾气,不好意思麻烦你们’。

    胜利抬起头来,他叹了口气说:‘哎!每次打电话呢,都说好勒,也怪我,这几年忙,没有回去。’小虎对龙生爷爷说:‘张淑英那病,专家看了,是个良性肿瘤,手术一个上午就做完了,看样子春节要回去,如果愿意在北京工作,我那里也缺人手,到时去帮帮我,房子没问题,现在现成的只有一个二居室的,明年就搬三居室’。

    大姨婆说:‘现在交通也方便,我想上去看看。’云书说:‘那可不行,八十多了,经不起折腾。’大姨婆用手绢擦着脸,哽咽地说:‘我就是想去’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云书说:‘今年秋天,小虎买辆房车,有床有沙发,有厕所,到时我们一边玩,一边走。’小虎说‘大姨婆,那就秋天吧!’。

    他对秋香说:‘这样,何爷爷那里肯定有债务,你回去先给垫五十万,先把债务清了,我回北京再给妳把钱打过来’。

    张淑英的病,是个沉重的话题,一直压抑着大家的心绪,龙生叔觉得,在武汉没什么意思,这是一个拥挤而喧闹的城市,到处是人头攒动,和武汉人大声的喊叫,人们来去匆匆,又不认识谁,不如快点回去,就约了秋香秋菊一起走,路上也好相互照应。

    到了元月八号,胜利叔一早起来,就去准备车子,吃了早饭,要送秋香秋菊,到武昌会合龙生爷爷和腊梅奶奶,去坐动车,大家上了车,赵云书也准备去送行,紫云一把拉住他,小声地说:‘你去干什么?’云书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她,紫云说:‘你没看到?秋香的眼睛,泪汪汪的,要走了,小虎他们还没有几句私房话要说,怎么?你也想去听听?。’赵云书只好怏然挥手,与他们就此送别。

    等到胜利和小虎回来,已是下午,云书和胜利,又合计了一番,胜利说:‘首饰的事儿,你都答应了,回去抓紧办,人家都眼巴巴的望着大哥呢,这里的房子,你放心,我会抓紧办,你们答应的房车,也要办,我爸不可能下来了,我大姑最后的一点期望,一定要落实,不要叫她失望。’吃过晚饭,云书紫云和小虎,就告别大姨婆,姥姥,妍婷,就驱车到车站,返回了北京。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