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时下光晕昏黯。沐兰雪趁任梨被太师父召见,大家又对她没有留心在意,便自己偷偷溜走了去。
“羽翼哥哥”
在她心里何尝不是与应涴沦c叶玉汝一样的担忧。她心里有所牵挂,却也不顾及自己会不会在山上遭遇渊跃堂的伏击。
沐兰雪匆忙下山,时下病症又将发作,她强忍痛楚,自己服了药,稍作调息,又急急忙忙赶路,只盼着在下山以前,能遇见羽翼。
可将能做些什么,她自己也不太清楚明了,或许内心最深处,只是为了再见羽翼最后一面。她嘴上只对自己道是,羽翼被关押c被通缉,皆因自己而起,不免愧疚。如果羽翼因师伯之死暴怒失控,遭了敌人伏击而遇害,自己更是一辈子都于心不安。
沐兰雪径直顺着山道而去,天色越来越昏暗,道越是看不清了。
她本就柔弱,黑暗与寂静袭来,内心更是恐惧,哪怕时有猿揉飞渡,也不免惊她好一阵。
沐兰雪受到惊吓,再一听到猿啼时,却发现这不过是猴儿掠过,立时压了压惊,镇静许多。
一路上她步履艰难,又忍受黑暗与寂静给自己带来恐惧的煎熬,大约一个时辰后,她于黑夜摸索下山,似乎不经意间已经习惯黑暗,眼睛也大约能视清近物了。
她正在行进,撞见一束火光,时下变得彷徨,转而摸爬转入旁道丛林间隐蔽。
沐兰雪大气不敢出,躲在大树背后,只听见得什么东西频频撞进树干发作闷响,即使她内心惊恐不定,仍旧不作声。
可她虽然未动,毕竟还是运气不佳,那火光离她越发近了,跟前四周被照得一片通明。
一人从树后现了身形,就立在她眼前,在火光耀眼下,一时相互又难以辨认对方。
那人伸手一把擒住她手腕,死死扣住,令她吃痛。
“沐姐姐”同时那人松开了手。
沐兰雪再一看时,乃是玉汝,觉得不过有惊无险,方才舒缓一口气。
叶玉汝取了投掷在树干上的飞镖,好在没有打着沐兰雪,当时面露愧色,尬笑问道:“沐姐姐,怎么一个人黑夜里在山里乱转?”
沐兰雪对羽翼的担忧,当下却难以启齿。
叶玉汝观她神色,略一思忖,方笑道:“我知道了。沐姐姐,你也担心二哥。”
“我”沐兰雪略有掩饰,欲言又止,不免羞涩于面,方后才回应道:“我担心羽翼哥哥满心仇恨,蒙了心智,受人暗害,遭遇不测。毕竟事情因果,皆因我而起。”
叶玉汝宽慰道:“沐姐姐别往自己身上揽罪。真出了事,要怨只能怨二哥自己。”语气甚有怨念。
沐兰雪摇头,口中喃喃:“怎可怨他”目光出神迷惘。
叶玉汝叹了口气,执着她的手,说:“姐姐如此担忧,就随我一起去寻二哥。”
沐兰雪点了点头,说:“好!”便与叶玉汝一道转回正道上下山而去。
这一路山道夜行,平安无事,叶玉汝一面扶着沐兰雪,用火把照通道路,一面聊天说道:“许是这些廖门中人也探知二哥要替唐师叔报仇,闻风丧胆。我们这夜路走得还算顺畅。”
沐兰雪说道:“按理他仗着一身武艺,没什么可担忧。可冥冥之中却总预感有人会暗害他。”
叶玉汝略有惊诧,回看她,怨情满满地说道:“这个岳凌霜就不是善茬!”
沐兰雪摇头道:“霜儿身世可怜,与哥哥秉性相投。”
叶玉汝却哼声,语气肯定地说道:“我看未必!”
沐兰雪笑而不语,只想玉汝是对岳凌霜有成见,故生疑心。
二人执手相互搀扶下山,叶玉汝继续说道:“以二哥一生武艺,要被害了,只可能那人与岳凌霜,里应外合。或是”她蓦然回首,注视沐兰雪,一脸多疑,此时牵别人的手也随即松开。
沐兰雪被火光照得晃眼,直遮住眼帘,只道:“玉汝不必多疑了,还记得小时候,我不小心打碎你的玉坠,你还生了我的气,当时我突然病发,你又替我着急,把自己所有衣物都给我披上,把我弄得跟包子似的。”
叶玉汝听后,不禁开怀大笑,过后难为情地道句:“对不起,沐姐姐。廖门之人扰山,这易容术真是把我们弄得人心惶惶。”
沐兰雪微笑道:“玉汝,在杭州那些时日,我有幸与你相识,才有了幼时一些欢乐。”
叶玉汝忧情顿生,说道:“姐姐,说句实话,我情愿二哥带走的是你。而不是那岳凌霜。二哥跟你在一起,我才宽心,这个岳凌霜始终让我觉得不信任。”
沐兰雪却是一脸温和自然,反而笑着问道:“玉汝,难道你不想跟你二哥”
“沐姐姐别再说了”叶玉汝兀自忧伤阻她再言。“一切漫不着调的话,等找到二哥再说吧。”
她俩相互知心,自然心中隐情再难掩饰。沐兰雪知道不用再进言点明,只点了点头,说:“好吧。”
她们途经会宗堂,见寺院安静,却不熄灯火,想来本门也是戒备。正值一行五人男男女女从寺院内出来,与他们撞见。正是钟无败门下弟子箔雅等人。
随后那送行走出的九剑宗弟子见是玉汝,自然识得,先前便是她在达仁闻跟前自报暗号,要得火把去。便与玉汝打个照面招呼。
玉汝疑问:“这是”自然是询问箔雅等人身份。
那弟子道:“哦,这是无败师叔门下弟子。”便一一向玉汝引荐。
玉汝惊叹:“二哥大闹峨嵋,竟让无败师叔也出马了。”
箔雅笑了,忙解释道:“羽师弟,天资聪慧,已经让我等败阵。”说时却无半点失落,一脸从容,哪里像败过阵的样子。
玉汝问道:“师姐可知我二哥去向。”
箔雅摇头示意,只道:“可能下山去了。”
玉双进而分说道:“我们来,就是转达师父的意思。师父认为羽翼生性豁达,决计不会与廖志远为伍。其中误会,是想请达师伯明察。”
清光与她们交流数句之间,觉得玉汝与羽翼关系非同一般,便问:“不知道师妹师从?”
玉汝道:“家师名讳陶启,这位沐姐姐,乃是水经指门下。”
玉双c箔雅相继莞尔,道是:“羽师弟好福气。”
寒烈却插言道:“师妹放心吧!既然师父都这么赏识羽翼,只要不是咱们针锋相对,他也不会真与师门为难。”
玉汝点了点头,说:“这我自然知晓,现在只是担心廖门之人暗算二哥。毕竟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带走二哥携从的那个岳凌霜。”
凌霄说道:“放心吧,以羽翼的本事。廖志远亲自来也无济于事。毕竟羽翼不说破了咱们琴音剑阵,至少让我们剑阵伤他不得?有这般本领,廖门之人何足道哉!”
玉汝笑了笑:“如此就不耽搁了。多谢诸位师兄c师姐相告。我这就寻二哥去了。”说着并沐兰雪与琴音门弟子一一见礼拜别。
凌霄见玉汝匆匆离去,不快道句:“这丫头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怎么的。”
箔雅好笑说道:“是师弟你不解风情。”说罢也拜辞达仁闻的弟子,率先离去。
凌霄又要争论,却被清光劝阻,说道:“走吧,明天咱们就要随师父游历四方了。还是早些回去才对。”
玉汝带着沐兰雪继续下山走道,突然放慢进程。玉汝对沐兰雪道:“若我是二哥,又山路不明,一定会就一少雪僻静的地方,休整一番。”
沐兰雪点头同意,便问:“虽然推测得是,可是弃了正道,还是难以寻觅。”
玉汝笑了笑说:“单凭运气试试。就看沐姐姐跟二哥的缘分了。”
沐兰雪被她说得羞涩脸红,轻嗔:“玉汝胡诌,又来拿我打趣。”
玉汝说后,却不再继续逗趣,而是一脸严肃认真地用火光照耀,其实是在仔细找寻道旁的的脚印。如此天气,道旁积雪不扫,凡是有人经过,怎能不留下痕迹。她便仔细探查一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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