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香艳劫 > 正文 第27章 现在信了
    “噗嗤”跟在鲁南朝身后的两名衙役,忍不住笑出了声。

    韩梅林怒了,努力收了收一说话就露风的嘴,咳了咳还有些沙哑的喉咙,不悦道:“我家中出了此等祸事,你们还笑?!”

    仰头看向鲁南朝,声泪俱下,一脸悲愤地哭喊道,“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小人媳妇死得冤枉!小的一定要找到那个畜生,千刀万剐!”

    “噔噔噔”柳大柱抱着小马扎跑进木板棚子。

    鲁南朝抬手指向门外,柳大柱立刻转身,将马札放在门外。

    韩梅林抻长了脸,却敢怒不敢言。

    鲁南朝走出木板棚子,一撩官袍,坐在门外,眯眼看向趴在门里的韩梅林,问:“哪个畜生?”韩梅林咬牙道:“就是杨世秀从外面带来的鬼东西!那东西一准儿是妖怪,专喝人血,吸人的精气神!

    小人听说过,有种叫山魈的妖怪,专勾人去深山老林中,吃肉!对对对!那东西一定是山魈!她把小人打昏,锁在这里。一定是它杀了小人的凤娘!”

    说到凤娘,免不了又是一顿嚎啕大哭。

    鲁南朝待他哭完,又问道:“你说的鬼东西,长成什么样?为何锁你?又因何故去杀你娘子?”韩梅林鼻涕一把泪一把地道:“那个鬼东西,刚被杨世秀带来的时候,全身覆了兽毛,把小人吓了一跳。

    小人小人打了她,这不,她就记恨上了小人。昨晚,小人想来看看那个鬼东西死了没,却不想,竟看见一位仙子!

    后来,小人想,那哪里是什么仙子啊,简直就是一妖怪!对,就是一妖怪!大人,那山魈手段了得,抡起棍子将小人一通乱打不说,还去害了小人娘子的性命。

    可怜我的凤兰,才怀上了我的孩儿,就这么没了凤兰啊娘子啊”

    鲁南朝沉声问道:“你那耳朵是怎么去的?”

    韩梅林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耳朵,却扯动手腕上的伤,痛得哎呦一声。他在心里咒骂一声,这才回道:“小人这耳朵,是因为赌,被人割去的。”抬头,见鲁南朝仍旧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便继续道:“小人昨晚手痒,又去赌了一把,结果输了不少,便被割了耳朵。

    回来后,不见凤娘,小人到处去寻,路过这儿,也就顺脚进来看看。不想,那山魈暴起伤人,对着小人抡棍子,若非小人皮实,这会儿怕是早就陪我那苦命的媳妇去了。

    今个,厨娘来喂食,才发现了小人。小人这才知道,那山魈竟杀了凤兰!青天大老爷,您要为小人一家做主啊!”

    鲁南朝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可知,凤兰死在杨世秀房里是何故?”

    韩梅林咬牙切齿道:“那山魈是杨世秀花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当个宝似的捂着,都不许别人碰一下。那山魈也是个怪的,不许别人近身,却翩翩听杨世秀的话。

    小人小人不知。小人对杨世秀并不好,昨个儿还逼着他去赴赵老爷的堂会。赵老爷那人,鲁大人应该是知道的。”

    鲁南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仿若自言自语般说道:“杨世秀恨你,那山魈也恨你,你活着,凤兰却死了。”

    韩梅林忙补充道:“那那山魈想杀小人来着,小人这不是命大,逃过一劫吗。”

    鲁南朝眨了下狭长的眼睛,又道:“凤兰为何会出现在杨世秀的房里?”

    韩梅林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鲁南朝好像问过了,却好像问得不大一样。他被绕得有些头晕,却不得不小心回道:“小人不知。”

    忙又补充道,“小人的媳妇可是真烈女子,不是那娼妇,不会乱爬男人的床。

    再者,昨晚杨世秀也不在屋里。对了,大人,那妖物原本是被这铁链子锁着的,却不知何时得了钥匙,打开了铁链。小人猜想,小人回来时就不见凤兰,那时她可能就已惨遭毒手。”

    一咬牙,目露凶光,“是了,一定是那山魈恨小人逼迫杨世秀,故意将凤兰引入杨世秀房里杀害!凤兰啊凤兰,是我害了你啊!”

    韩梅林正哭嚎得昏天暗地,车夫钱子琪领着铁匠匆匆赶来,准备锯断铁链。那铁匠看见一身官服的鲁南朝,吓得不轻,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

    鲁南朝问:“下跪何人?”

    铁匠语无伦次地回道:“小小人铁匠,是个石头。”

    鲁南朝扫了眼韩梅林,道:“未经传唤,尔等且退下。”

    韩梅林见此,立刻不干了,扯着脖子喊道:“青天大老爷,小的这脖子还锁着呢!”

    鲁南朝温言道:“你且稍安勿躁。此处也是案发现场之一,不得破坏。”见韩梅林还想说些什么,鲁南朝便轻声喝道,“你想为凤兰找到真凶,这点苦就吃不得?”

    韩梅林不明白,办案和锁着他有什么关系?莫不是鲁南朝曲县令故意给自己穿小鞋吧?可官字上下两张口,怎么说都占着理,他不敢硬碰硬,只能耷拉下脑袋,认怂。

    这时,仵作来禀:“大人,属下有事禀告。”

    鲁南朝站起身,示意仵作和他到院子里转转。

    仵作跟在鲁南朝身边,压低声音道:“禀大人,经属下初步查看,此女子是被人暴打至死。死亡时辰应该是子时。此女子在生前已有身孕。”

    想了想,又低声补充道,“大人,此女子死得有几分怪异,竟似竟似老了二十余岁,且且嘴角隐隐带笑。”

    鲁南朝原本只是点头听着,却在听到“老了二十余岁”时,突然目光一凛,几个大步跨向杨世秀原先住着的房间,扑鼻是铁锈般的血腥,触目是满室的暗红。

    他站在门口,小心观察片刻,这才提步走至凤兰身前,撩起衣袍,蹲下,细细查看。鲁南朝此人心思缜密,有过目不忘之才。然,知道此事者甚少,他无意做那出头的鸟。

    凤兰他是见过。韩家戏班开唱时,她负责端茶送水。此时,这具尸体却处处透着诡异,确如仵作所说,整具尸体看起来竟然老了二十余岁。

    斑白的发丝,布满细纹的脸,干瘪的肌肤,整具尸体还透着一种诡异的颜色。蜡黄中泛着灰白,就仿佛被人吸光了精血一般。那唇角,还隐隐勾着一抹笑意,看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鲁南朝在凤兰手指间发现了几根软毛,看起来像动物的皮毛。具体是什么动物暂时还不得知,但却可以肯定一点,这软毛和被弃在木板棚子里的几块兽皮上的毛是一样的。

    那个被韩梅林当成山魈的妖物,应是来过这里。

    山魈这种这东西,他听过,却没见过。若说这世间有妖物,他是信的。那些用残忍手段炼制仙丹苗药c祈求长生不老的祸害们,不正是罪大恶极的妖物吗?

    无论如何,此物必除!

    鲁南朝支起身子,观察起屋内细节。

    凶手应该是抓着凤兰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撞向几角,贯到地上,整个施虐的过程并不短,大约会有半盏茶的功夫。床上的被子被扯到地上,沾满了血迹和灰尘,抹掉了很多的蛛丝马迹。屋子里有被翻找的痕迹,虽不明显,但却逃不脱鲁南朝的一双厉眼。

    山魈在找什么?或者说,那个凶手在找什么?在试图隐藏着什么?锁着山魈的钥匙是谁给她的?

    如果这一切都如韩梅林所说,那么山魈无疑已经可以认罪伏法了。然,事实的真相又是什么?

    鲁南朝推开窗户,看向门外的阳光,眯了眯狭长的眼睛,抬脚走出屋子,让人放了韩梅林。昨晚抬着杨世秀的木板床,今日又发挥了它不可或缺的作用。戏班里的人抬着韩梅林,一路疾行而来。

    还未进屋,韩梅林便哭得死去活来,令闻者动容。

    戏班二当家劝道:“班主,节哀啊,要不,咱就别进去了,死者已矣,您的身体还需保重啊。”韩梅林悲痛欲绝,只知道哭嚎,神智看起来有些不清。

    戏班二当家轻叹一声,示意众人将韩梅林抬走。

    鲁南朝淡淡道:“既然燕当家执意要送凤兰最后一面,此事挡不得。”

    戏班二当家点头称是。

    众人只好硬着头皮,抬着韩梅林往屋里去。

    鲁南朝又道:“你们这些外人就不要打扰人家夫妻二人说些贴己话了。”

    众人忙称是,将韩梅林往凤兰身边一放,撒腿就跑出了凶杀现场。

    屋里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鲁南朝走到窗边,取下木撑,将窗户咣当一声关上。

    屋中传出一声急促的到倒吸气声。

    鲁南朝十分淡定,环视一周,对众人说:“人家小两口的事,你们就不要窥探了。”

    众人心中纳闷,他们看都不敢看,还窥探个毛啊?

    屋内,韩梅林哆嗦着,开始哭嚎。那声音细细碎碎,听起来十分骇人。

    突然,他感觉后背有一股凉风吹进他的衣领,吓得他汗毛直立,张嘴就要喊救命。可是,他的喉咙却好像被人掐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紧接着,他听见一个阴测测的声音说:“你看,凤兰在冲你笑。”

    韩梅林头皮一炸,下意识地看向凤兰的脸。这一看不好,见凤兰果然在冲着自己笑!当即吓得双腿一蹬,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腿间,又见尿湿。

    鲁南朝看都没看韩梅林一眼,转身离去,对衙役头柳大柱吩咐道:“去捉山魈。”

    衙役头柳大柱按照鲁南朝的意思,向戏班里的人询问了山魈的样子,并找人画了两张图。一张图由众多戏子提供,图中画着一个浑身兽毛的怪物。

    一张由韩梅林提供,画中是一个体态修长的美人。尽管韩梅林一再强调,美人有多美,但在当时的绘画造诣下,所有美人都几乎是一个模子描绘出来的。

    想要通过张贴画像找到人,除非具有大的特征,否者只是扯淡。

    尽管如此,柳大柱还是按照鲁南朝的指示,贴出了告示,并悬赏一两银子抓山魈。

    一两银子不多,却也够普通人家生活个三四个月。一时间,百姓们出门都习惯性地东瞧瞧西望望,看能不能寻摸到山魈的影儿。

    只不过,大家也都整不明白,到底那个美女叫山魈啊,还是那个怪物才是山魈。县里认字的不多,大多数人都搞不明白张贴告示上写的是啥。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人们闻风而动的乐趣。

    一听说山魈出现在河边,便有人举着棒槌冲到河边去寻找。一听说山魈在巷子口出现过,便有人操起铁镐围了上去。

    一听说山魈凶狠杀人,众人便躲回家中,过起了防火防盗防山魈的日子。

    山魈,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韩家戏班里,因为凤兰属于横死,不能停柩,韩梅林随意选了块地便将人匆匆下葬了。杨世秀已经醒了,他知道凤兰死在了他的屋子里,且死状恐怖,便不想回去住,奈何戏班里房间有限,他又不愿意和别人挤在一间屋c睡在一张床,就只能硬着头皮搬回去住。

    待他能下地行走,鲁南朝便唤他和韩梅林前去问话。

    虽然杨世秀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明,却有买凶杀人的动机。韩梅林对他什么样,大家有目共睹。他吩咐山魈杀了韩梅林,也不是不可能。

    山魈毕竟是畜生,听不明白,错手杀了凤兰也有可能。至于韩梅林口口声声强调,那山魈是妖怪,会变成美人的样子,也只不过是他一人之词,不足为信。

    再者,他当晚被割了耳朵,谁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c头晕眼花看错了?

    鲁南朝询问一二后,便放二人离去了。

    这一路上,杨世秀觉得韩梅林看向自己的目光格外渗人,就好像自己将他的老婆孩儿捆了石头投河一般。待他细看,韩梅林却转开眼睛,不再看自己。

    二人回到戏班,看见有客来访。

    这个时候,满院子的死气沉沉,谁会来找这个晦气?

    不想,有人就像转为这晦气所生,不但从容自得,还难得地有了几分好心情。此人,正是赌坊钱爷钱小根。

    韩梅林一见钱小根,就觉得耳朵那块儿疼得厉害,拐带着整个脑袋头疼。他原本许诺钱小根,第二天就把杨世秀送过去,只是家里出了这事,一方面是耽搁了,另一方面他也抱着侥幸心理,寻思着能躲过一劫。

    他绝对不是心疼杨世秀,而是不想就这么丢了自己的摇钱树。不想,这杨世秀刚能下地走,钱小根就来了。

    韩梅林被人抬到钱小根面前。他在二当家的帮助下,费了九牛二桂之力,坐起身,冲着钱小根虚弱地一笑,叫住杨世秀,道:“玖啊,你过来。”

    他勉强冲着杨世秀挤出个笑,尽量放柔声音劝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韩家戏班子算是倒了。

    你跟了我一场,爷也见不得你吃苦受罪。你且随钱爷去吧。钱爷心善,定会善待于你。”

    杨世秀看向钱小根,只觉得这人长得不错,竟可以和自己互别苗头,但那人瞧自己的眼神,着实令人不喜,打心眼往外发毛。

    就像就像毒蛇盯着猎物!是了,就是这种感觉!杨世秀自认为有几分眼力,看人也有几成准头。

    这个钱小根,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鸟!再者,赌坊钱爷的名号,比那赵老爷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为了银子,他什么阴损事儿没干过?只不过,那人有些头脑,犯了事儿也让人拿捏不到七寸上。

    杨世秀知道韩梅林这是要卖了自己,气得胸口生疼!他冷笑一声,道:“韩梅林,我杨世秀的去留你做不了主!”

    韩梅林目露凶光,冷笑道:“这事儿,怕是由不得你!你是我家老爷子收留的小杂种,从小就吃我家c喝我家的,凭什么老子做不了主?

    你现在就跟钱爷走,乖巧些,没准儿能混个富贵。要是不知轻重的顶撞了钱爷,你就是自己找死!钱爷可不像老子这么心善,呃心心软。”

    韩梅林的门牙没了,一说话就漏风,这几句话说得甚有喜剧效果。

    然,杨世秀却觉得遍体生寒!早就意料到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一定是错觉!对,是错觉!

    杨世秀一手捂着心脏,一手指向韩梅林那缺了一只耳朵的脑袋,喝道:“你那木头疙瘩上割掉一只耳朵,就听不懂人语了吗?

    小爷说过,小爷能应你的自会帮你,不能应的你求也没用!让我跟这么个烂心烂肺的狠货走,就是让我去死!”

    吼着吼着,杨世秀的眼睛红了,他是看出来了,韩梅林那个阴损的东西早就和钱小根勾搭上了,不然钱小根也不会在今儿上门要人。

    杨世秀心中恨极,一甩袖子,吼道:“好啊,你不给我活路,今儿,我就先宰了你,省着你给老爷子抹黑,然后再一头碰死,倒也算给老爷子一个交代!”

    话音刚落,人便冲进了厨房,操起一把菜刀,砍向韩梅林。那动作干净利索,绝不脱泥带水。韩梅林吓坏了!他苦于不能自己撒腿跑,只能颤着身子抖着嗓子尖声叫道:“救命!救命!”二当家伙指挥着两名武生,拦住了杨世秀。

    杨世秀甚是勇猛,不管不顾继续冲,若非他那日受伤颇重,这会儿怕是早就砍死了韩梅林。韩梅林骇然,忙向钱小根求救:“钱爷呐,救命啊!您可不能袖手旁观,让那杨世秀砍死我。”钱小根反问:“有何不可?”

    韩梅林一愣,喃喃道:“有何不可?那个他我他要是砍死了我,我们的交易就算了!”

    钱小根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慢悠悠地将其展开:“这是杨世秀的卖身契。无论你是死是活,杨世秀都是爷的,与你再无半点关系。”

    若非韩家戏班出了事,韩梅林想要赖账,他也不会亲自前来要人。这韩梅林不长脑子,死不足兮。杨世秀若砍死了韩梅林,他倒能高看杨世秀两眼。

    至于杨世秀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是死是活,都不在他的考量之内。他要的只有一样东西,不足为外人道也。

    韩梅林气得倒仰,恨声骂道:“你个死人头!”

    杨世秀被制服,衣襟大开,漏出布满青紫虐痕的肌肤。

    钱小根的瞳孔一缩,攥紧了手中的卖身契,阴沉沉地扫了韩梅林一眼,缓缓地勾唇笑了。韩梅林只觉得一股凉气由脚底板升起,快速爬向自己的四肢百骸。

    冷,真冷。他有些闹不明白,这钱小根为啥冲着自己笑,还笑得那么渗人。

    钱小根转回头,慢慢站起身,踱步到杨世秀面前,伸出轻易不外露的手,为杨世秀将敞开的衣襟合拢上,语调堪称温柔地道:“杨世秀,你认命吧。”

    杨世秀呸了一口,骂道:“下做东西!认你娘个命!杨世秀命不好,但也不能烂在你们这些人的手里!好好儿活着不容易,小爷去死行吧?

    钱爷,我听说过您的大名,也大体知道您都是干什么营生的,您觉得我会跟您走吗?今儿,我杨世秀就把话放这儿,您若敢动我杨世秀一下,我立刻咬舌自尽!”

    钱小根轻挑眉峰:“咬舌自尽?呵你大可以试试。咬舌,是死不了人的。除非”

    靠近杨世秀,闭上眼,嗅了嗅他脸颊上的香,眉毛皱起,接着道,“你不停地咬舌,不让伤口愈合,任血流干。”

    直起身,训斥道,“不要擦那种廉价的香脂,没得坏了肌肤。”

    杨世秀嘴角抽搐,暗道这人有病!杨世秀可谓是阅人无数,但钱小根却让他有些迷茫。若说他好男色,想要得到自己,感觉上却不对。

    若说他不好男色,可却十足十地想要得到自己。光看钱小根眼中的占有欲,就已经强烈到让人不敢直视。莫名的,杨世秀觉得更加心慌了。

    杨世秀是聪明的。别看他刚才挥舞着菜刀去砍韩梅林,心中还留着三分理智去观察钱小根。若他观察得不错,钱小根应是极爱他的这身皮囊,不想自己受到外伤。

    为此,他决定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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