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军棍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在萧永的身上。
在这个时候,齐映红看到的是,像圆大佛与黑旋风这样高功夫的人,在朱薇面前,如同小耗子见到了大猫,都是老老实实,乖乖的听话。
就连王妃尚云香也得非常顺从,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坐在女儿的身边,乖乖地听着c看着。
齐映红此时又想到,朱薇怎么能不记仇,她一定会像对待圆大佛一样,会像对待知府箫永一样,来对待我呀。
朱薇今天是大元帅,主政古安,趁这个时候,她不会饶恕我齐映红。
在箫永一声声凄惨无助的喊叫中,给齐映红带来的是一阵阵的后怕。使她六神无主,魂不附体,浑身抖动,不能自我。顿时,吓出一身大汗来。
她并没觉得有尿,尿却撒了出来,还是一泡好多好多,好长好长的尿。尿,撒到了裤裆里,两个裤腿热呼呼的,顺着两腿流下来。
在她眼前,幻觉一幕幕的出现了。那场景是:
”朱薇和春玉,用宝剑刺杀她。一剑一个血洞,一剑一道肉血横飞的伤口。刺穿了她的喉咙,扎透了她的胸膛。她的喉咙被割断了,她的心脏被挖了出来。那跳动的心,又被宝剑碎成了泥水。
”她浑身颤栗着,她无法忍受这种的折磨,掺拌着箫永的喊叫,就觉得朱薇对他的折磨,比她折磨朱薇还要痛苦千百倍。
”她似乎又看到了,朱薇用宝剑,一小块一小块地剐着她身上的肉,她全身到处都露出了骨头。
”朱薇用宝剑,一小块又一小块地扒着她身上的皮,她全身血淋淋,没有一丁点儿好地方。
”朱薇用宝剑,剜下了她的左眼,接着又挖出了她的右眼,眼球儿吊在眼眶上。
”朱薇用宝剑,剁去了她的左手,接着又拧掉了她的右手,血在流着。
”朱薇用宝剑,砍下她的左脚,接着又掰下她的右脚,血不住的流着。
”她没有死,她只有痛苦,想死,却死不了。
”朱薇把她装进了四处用火烤的罐子里,只露个脑袋,全身的肉都烤熟了,她却一动也动不了,只有凄凄地惨叫着。
”朱薇使人喂给她猪屎,她吃猪屎活着;使人给她喝马尿,她靠喝马尿活着。
“她跪着哀求着朱薇,求求您,大元帅,您叫我死吧,叫我死吧。
”朱薇不叫她死,要她忍受这种难以忍受的折磨,一天一天挨下去。
这时,她的主子尚云香来了,站在一旁看着她受罚,冷冷地对她说:
“映红啊,我也没有办法,朱薇是大元帅,我什么都不是啊,你也只有忍受着了。”
“映红啊,我顾不了你,朱薇神通那么广大,虽然是我的亲骨肉,她还记恨着我呢,我能拿她怎么样?”
“映红,你也不要恨我,我没有办法救你呀。”
“映红,你就忍受下去吧,一直忍受到老死。”
齐映红,她想大声地喊出来,这事不怨她,她,她也是不得以啊,可是,她喊不出来。
这个时候,不仅没有人能看得起她,而是再也没有人能看到她了。她自己觉得自己还存在着,可是,别人早已觉得她不存在了。人间,已经没她这个人了,自然没人替她说话了,莫说帮助她了。”
“”
齐映红此刻听不到萧永的叫声了,箫永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是不是要死了
齐映红全身又颤抖起来,如筛糠一样。
齐映红的尿,撒进了裤裆里。她的屎,也屙进了裤裆里。
往日屙屎,是要使劲儿的,今天,她没使劲儿呀,一点劲儿也有用劲儿,怎么就好多好多,好大好大的一堆稀溜溜的c黏糊糊的屎,拉了出来,喷进了裤裆里,糊满了屁股啊。
那恶臭的屎又受到尿的稀释和冲刷,从裤裆里顺着两条腿,像一眼喷泉,冲出两条溪流。
齐映红瞅瞅坐在椅子上的尚云香,她只得走到尚云香身后,戚戚地说:“主子,我身上有点急事,得回去一趟。”
尚云香说:“这里有春玉照顾我,你回去吧。”
齐映红就觉得箫永被朱薇打死了
齐映红一路凄惨的跑回她的住处,在她的脚下,留下了一路水印。
二
一百军棍,已经打得箫永奄奄一息了。稍停了一会,军士搀扶他走过来,面对朱薇直直地跪下。
朱薇说:“箫永。”
箫永说:“罪民箫永在。”
朱薇说:“我公布你的罪状,与侯作起诉说你的谋反事实,你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辩解的吗?”
箫永说:“没有。”
朱薇说:“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你愿意在上面画押吗?”
箫永说:“我愿意。”
朱薇说:“我打你,是你不考虑你的家人,没想到你的父母,更不顾及你的九族。你又给皇上出了一个大难题,从古至今,因为叛逆之罪,有多少灭杀九族而血染城府的例子。今天,你能例外吗。今天,国家若是对你不予以诛杀,明天神龙会就可以举兵造反,全国就要动乱,国家就会血流成河,人们就会水深火热,灾难重重。箫永,你犯的是祸国殃民的滔天大罪。映梅,把卷宗都拿过来,叫他签字画押。”
箫永拿笔画押签字。
朱薇站起来大声地说:“我宣布,
“箫永罪恶滔天,把箫永解送京都,由皇上处理。
“与箫永共同谋反,背叛朝廷的人,解往京都,由京都的衙门处理。
“把箫永的父母c伯父叔侄,与兄弟姐妹,押进大牢,坐牢狱终生。
“不追究其九族,把箫永家三族之内所有的人,登记造册,额头上落下金印,终生为奴,由官府衙门公布告示出卖。示卖期间,不得任何亲属与友人赎买,更不得任何人私自领出。
“京都没派来新任知府之前,知府暂由将军宋浩代理。同时,宋将军,同您的十位将军。带领这三百勇士,与五百位府衙衙役,按计划整顿改编临湖大营,与五个大寨人马。训练十天之后,送他们奔赴边关。”
“靖王府为死难烈士发放抚恤金,沮哀出葬。”
靖王府为死难烈士,沮丧出葬,进行了三天。卫士们抬着,三十六口大紫红的棺椁,满街一片白色。尚云香c朱薇c春玉,与映梅二十位女孩儿们也身穿孝服,腰上系着麻绳,鞠躬低首,走在送行的队伍的前列,后面跟着长长的素孝人们。
三
十天之后,靖王府大街,整个古安城大街,红旗飘飘,人海如潮。
在靖王府大们的左侧,搭建了一座高台。尚云香站在高台中间,她的左侧站着朱薇,右侧站着春玉,春玉的一旁站着圆大佛侯作起。映梅c映菊c赵佑军,周爽等二十个女孩儿,横队列成一排,站在尚云香的身后。
在她们的一侧,五十面红色的大战鼓,被鼓槌打响了。
这是十五万大军的军队。军士们在十位大将军的率领下,胯下骑着战马,手中提着长枪,背上背着大刀长剑,一队队的雄伟昂扬地走过大元帅朱薇的身前,振臂高喊着:“奔赴边关,建功立业,造福民众,保卫国家。”
尚云香与圆大佛侯作起也举起双手,高喊着:
“奔赴边关,建功立业,造福民众,保卫国家。”
“你们是国家的好男儿!”
四
却说,齐映红跑出中圆殿,脚下留下一路水印,踉踉跄跄地跑几步c再走几步c走到怡素园,好费劲儿的跨过了大门的门槛。这一路,她是淌着眼泪,伴着啜泣声,推门,走进自己的屋里。
小丫头扁儿,手里拿着抹布,轻轻地擦着齐姐姐最喜欢的紫檀雕博古纹大橱上的灰尘。见齐映红进来,急忙走到跟前,讨好地问:“齐姐姐,您回来了。”
齐映红看到了扁儿,脸上立刻充满了怒气,想着,扁儿就是小朱薇。便恨怨地大骂道:“你这个臭c卖淫的,你这个臭臊x,滚出去。”
齐映红觉得她的骂声,还没能把心中的这股怨气发泄出去,接着她又狂吼一声:“滚出去。”伴着喊声,她的手掌猛地打在扁儿的脸上,“啪”的一声。扁儿站立不住,摔出好远,嘴里的又一颗大牙被打掉了。
可是,扁儿不敢把被打掉的牙吐出来,她满嘴里是血,此刻,她只能把血咽进自己的肚子里,不敢溢出嘴外一点儿。扁儿紧闭着嘴,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地爬起来,晃晃摇摇地跑出门去。
齐映红又大骂着:“你小朱薇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耐。神龙会想要开国做宰相的箫永都被你抓捕了,给砍了头。朱薇,你想要我怎么样,你今后,想怎样来谋害我啊。”
齐映红站在床边,甩掉了鞋,扯去了袜子,脱掉了裤子,摔去了
衣服,光起了屁股。
她支着两条长长的黄澄澄的大腿,粪便黏糊糊,粘在黄灿灿,圆圆的屁股上,还在往下淌着,又臭c又黄。又像黏上去粘住了的黄米饭,在尿的冲刷下,一条条一道道。她用脱掉的裤子来擦,这一擦,又如涂抹上了一层黄油,画上了一层黄彩。
齐映红又气又急,她不知道这股怒气该往哪儿发泄,又大喊起来:
“扁儿,臭臊货,臭臊x,你进来,你去哪卖淫去了,你去卖x去了。你这个一辈子也嫁不出去的野种,去,去给我烧一桶水来。去,烧水,我洗澡。”
扁儿刚从嘴里吐出的大牙来,放在手上看。嘴里的血没吐尽,血还在流。她听见喊声,急忙把牙揣进衣兜里。擦擦嘴上的血,急火似的跑进屋来。刚跨门槛一看,见齐映红撅着个大屁股,像虾米似的弓着个腰,如月子里的胖丫儿屙了屎,无处不是屎,无处没有尿。她吓了一跳,急忙退了出来,向水房跑去。
扁儿在浴室里为齐映红安放了洗澡盆,倒进了水。此刻,齐映红再也顾不得脸红心跳了,忿忿地说:
“小扁儿,拿我脱下来的衣服,来,擦身上的稀屎。擦干净了,哪个地方若是擦的不干净,我要你像狗一样用舌头舔干净了。”
扁儿急忙说:“是,齐姐姐,奴婢,一定像狗一样用舌头给你舔干净了。”
齐映红爬进了洗澡盆里,撅着屁股说:“死扁儿,你是死人哪,这还用我说嘛,伸出手来,哪个地方有屎,你就洗哪儿”。
洗了一会儿,齐映红又骂起来:“死扁儿,你是死人哪,这水这么臭了,能洗澡吗。快去,再换了一盆洗澡水来。”
扁儿又急忙去烧水,把这臭水,一桶一桶地拎出去倒了,又把洗澡盆擦洗了一遍,换上了新烧的水。齐映红又爬进了大洗澡盆里。
齐映红,洗完了澡,便一头栽进了被窝里。有气无力地说;“扁儿,你不要卖臊去了,把衣服给我洗了,若洗不净,我叫你把它吃了。”
扁儿急忙说:“是齐姐姐,洗不干净,我就把它吃了。”
齐映红,浑身无力,精神恍惚起来。
齐映红,起不来床了。
晚饭时,扁儿端来了饭菜,又递来了水。齐映红躺在被窝里,却瞅都不想瞅,泪流不止的哭泣着。她洗去了尿臊和粪便的臭气,却洗不去满心的恐惧和忧郁。想着:
“别活着了,死了吧,得死了,免得今后遭罪。”
第二天,早晨,中午,傍晚,扁儿端来了饭菜,端来了水。齐映红还能睁开眼睛,可是,她对水和饭菜看都不想看。
第三天早饭时,扁儿端来了饭菜,齐映红却不睁眼了,一动不动地躺着,问她话,她也不吱声了。
扁儿吓哭了,抹起了眼泪,着喊:“齐姐姐要死了,齐姐姐要死了”
扁儿吓得哭起来,急急地向怡情阁跑去
扁儿跑进了怡情阁,走进了大厅,看王妃与映霞c映翠几个人说话。壮了壮胆子,走上去,跪下,哭着,磕头说:
“齐姐姐三天没吃饭c没喝水了,到今天早晨,眼睛睁不开了,怕是要死了。”
尚云香急忙站起走过来,扶起扁儿说:“是扁儿啊,好孩子,别着急,慢慢说。你齐姐姐怎么了。扁儿,你,你这脸怎么肿成了这个样子了。映霞,你快把那消肿的药拿几丸来给扁儿。”
扁儿想了想,小心地说:“是前天,不知道齐姐姐在中圆殿怎么了,她是把屎拉进裤裆里,又把尿撒进裤裆里了,跑回来的,脱了裤子,满屁股和大腿都是屎,我给她烧了洗澡水,帮她洗了澡。又给他换了一次洗澡水,不小心,脸撞在门框上,把大牙撞掉了一颗。齐姐姐洗完澡,盖上被,就躺到现在。齐姐姐,就再没起来,水也不喝,饭也不吃。刚才我叫她,她就是不睁眼睛,我好害怕,齐姐姐是不是死了,我就跑到怡情阁来了。”
尚云香对扁儿又关心又和蔼地说:“今后,你不管有什么事儿,或听到什么事儿,你都要到这儿来,对我说说。像你齐姐姐的这事儿,对其他人,你就不能说了。传到你齐姐姐的耳朵里,她会生气打你的,啊。记住了。走,跟我看你齐姐姐去。”
扁儿从映霞手里接过了一包药,拿在手里,瞅瞅映霞点了点头,笑笑,跟在尚云香身后,走出了怡情阁。
五
尚云香走进屋来,掀开床帐,坐在了齐映红的身边,齐映红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扁儿规矩地站在尚云香身旁,小心地说:“夫人,奴婢还有点小活儿,奴婢忙去了。”
尚云香说:“你去吧。”
扁儿后退两步,转身悄悄地走出屋去,慢慢的轻轻的把门关上。
这时齐映红睁开了眼睛,翻身要起来。尚云香按住了她,很关切的问:
“映红,你怎么了,觉得哪不舒服,我派人去叫太医了,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啊。”
齐映红的眼泪,止不住的从脸上淌下来,悲切着c哽咽地说:
“主子,奴才就觉得心里堵的慌。奴才这辈子怕无法报答主子的大恩大德了,奴才辜负了主子的栽培。”
尚云香劝慰地说:“看你,又犯傻了吧。心放宽些,怎么总往窄道上想呢。过几天就好了,你想吃点啥,我叫她们给你做。”
齐映红哽咽着:“主子”
尚云香说:“你,别胡思乱想了。你应该赶快好起来啊。好了,你好帮我啊。特别是这些日子,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办那件事,都需要人到手到。这两天来,叫这些事儿闹得我筋疲力尽的,都把我忙坏了。你若是能为我肩负一些,我不是也能轻松一点么。唉,我没有时间在这儿陪你唠嗑了。一会儿太医就能来,那边太忙,我得去呀,啊。”
尚云香走了,齐映红看着尚王妃走出的背影,想着尚云香说的话:“你应该赶快好起来,好了,也好帮我啊。你若是能为我肩负一些,我不是也能轻松一点么。”
齐映红想到:“是的,主子,你还信任我,有些事情,你还要依靠我。那么,我说出来的话,在您的心里,还是有分量的。我现在就死了,是不是死得太早了。难道我真的到了该死的时候了?我就不想活了。主子,难道你一点疑惑都没有了,确信了,朱薇根本就不是李玉玲托生的?”
“主子,你真的不再防备李玉玲向你索债了。主子,您真的转变得这么快,一点疑心都没有了?那么,我怎么做才能使你重新相信,朱薇就是李玉玲,就是来向你索债的。”
齐映红想到这儿,觉得,她又看到了一线希望,又有了一线光明。
齐映红看着尚云香走出屋去,她又陷入了苦思苦想中。
韩太医来了,为齐映红摸完脉,说:“是忧虑与惊吓出现了悸症,你自己要放宽心,这样,吃几副药就好了。”
韓太医为齐映红开的药方子,是:
“制半夏五钱五分,炒杏仁四钱,云茯苓五钱,陈皮五钱五分,薤白头五钱,瓜蒌仁炒研四钱,用生姜汁二匙冲服。”
小扁儿把煎好的药,给齐映红端了来。
齐映红把药碗端在手里,瞅了瞅,喝了下去;她清楚,再神灵的太医也治不好她的病。药力再有效,也解除不掉,她心头的烦恼。
齐映红苦苦地思索着,喝了三天的药,也就想了三天三夜。突然间,她想到了马道婆,只有马道婆的转世姻缘能够救她,能使他战胜朱薇,能使她不死。
齐映红终于想出了办法。她的脸上顿时绽出笑容,这笑是从她的心里笑出来。随之她也精神起来,病立刻好了七层。
这些天来,她软弱得瘫在床上,支不起身子。
这个时候,她一下子,便能坐起来。她依在床头,对外边喊了一声: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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