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瞧时间,晚上七点,冬天黑那么早真是太好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决定凌晨再动手。
嗯,先去填下肚子。
睡在床上的于小鱼笑出声来,她的脚丫子实在的太痒了,尤其是脚心,又痒又酥,仿佛脚筋里的每根神经都在跳舞。
于小鱼涨红着脸,迷糊着从床上坐起,“呀”的一声,崩着脚丫对着地面狠狠地一跺。
“咔嚓——”
改造了地暖的实木地板瞬间爆裂。
于小鱼彻底清醒了,心虚地瞧了瞧地面,又瞧了瞧时间,快到晚上六点了。
“呵呵,吃饭,吃饭。”
正屋,餐桌上,灯光柔和,散发着暖黄的光晕。
稀饭c馒头c鸡蛋羹,
南瓜c萝卜c豆芽菜。
正吃着,于小鱼脸色突然变得涨红,哎呀一声,于妈于爸放下碗筷,关切地看着她。
于小鱼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呵出了一口炽热的气息,脚丫突然袭来的酥麻越来越重,像是不断增压的电,于小鱼哼哧了几下,再也忍受不住,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
于爸于妈一哆嗦,于爸冲到小鱼面前,托起于小鱼的上身,于小鱼吃力地抬起手,指了指脚。
于妈轻柔又迅疾地脱掉于小鱼的鞋袜,只见本来白嫩的脚丫变得殷红如血,不断冒着肉眼可见的热气。
于妈急了,轻轻放下脚丫就要去拿手机。
于小鱼气息微弱,恍惚中想起中午睡完回笼觉,踩过地板后好多了,细细地叫了声:“妈”,直勾勾地看着正屋一侧的黄芽树。
于爸于妈焦虑地对视一眼,抱着于小鱼快步来到黄芽树旁,于小鱼挣扎从于爸怀里拱下来,仰面躺在地上,往前蹭了几下,感觉双脚碰到了泥土,仰脸看着于爸于妈,眼睛迷离,口中呢喃:“爸,妈,一米半,一米半”
于妈一下子哭了,于爸绷着脸,红着眼抱着于妈的肩膀往后站了站。
于小鱼迷茫地看着天上的夜空,变得好黑啊,什么也看不见,好想睡觉,只是脚好热啊,好热,动一动吧,动一动吧,动动好像舒服点。
于小鱼下意识地把冒着热气的殷红脚丫往泥土里拱了拱,冬天的泥土其实是坚硬的,然而这种特性好像突然消失似得,脚丫拱进泥土,一点一点地摩擦着,敲击着,慢慢地,慢慢地,幅度越来越大。
“动一动吧,动一动舒服点。”
“沙沙——”
“动一动吧,动一动不那么热了。”
“沙沙——砰!”
于爸于妈越站越远,看着于小鱼的脚丫由慢到快,一下一下敲击着大地,泥土飞溅中,逐渐泛起明亮的青色光芒,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轰!”
以黄芽树为中心,大地开裂,行路石飞溅,于小鱼的脚丫已经看不见了,只有一团青色的流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然后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呼——”
于小鱼深深呼出了一口气,满是汗水的脸上红扑扑的,嘴角泛起一丝甜美的微笑。
内院恢复平静,于爸紧张地走上前,看着垂下脚丫的于小鱼,猛地松了一口气,对于妈宽慰地笑了笑:“睡着了。”
于爸把于小鱼抱进东厢房,放到床上,于妈小心擦掉她脚上的泥土,再盖好被角。
出来的时候于爸注意到了床边的两个脚印,再望着一片狼藉的内院和摇摇欲坠的黄芽树,正房的灯光余晕把内院儿照的一半亮一半暗,光影交错间更显静谧,于爸陷入了沉思之中。
于妈随后走出来,轻轻靠着于爸,迟疑道:“孩儿他爸,小鱼这情况,明天还去体检吗?”
于爸呼出口气:“去,就是因为这情况,更要体检!一会儿给大鱼打个电话,让他明天来接人,这孩子搬出去后,出行都不方便了。”
于妈撩了撩耳边的发丝,叹了口气,没吭声,半响,悠悠道:“你说咱小鱼是不是带着剧本来的,注定成为不一样的人呢?”
于爸笑道:“什么剧本,你先吃饭去,我收拾一下。”
于妈:“一起吃,吃完再收拾。”
凌晨一点,除了加班的人,燕京市基本陷入了沉睡之中,但有一个人例外,刘三!
一路蹿高伏低,刘三顺利猫进四合院的内院,他先沿着游廊蹑手蹑脚地走了一圈,凭借着资深的专业素养,很快判断出东厢房和正房有人,西厢房很久没人住了。
先去西厢房转了一圈,晦气,除了一张海报之外没什么值钱东西,海报上是一个闺女,看着就惹人喜爱,右下角写着:“张佳宁,我爱你!可惜,我是你得不到的男人——我是帅气的于大鱼。”
刘三也是个有文化的人,当时就对这个叫于大鱼的很鄙视,语句都写不通顺!
刘三把海报小心卷好插到背包里,轻轻关上西厢房,琢磨片刻,这还是得去有人的地方。
有人,就有生活用品,有生活用品,就有手机和钱包!
刘三更加谨慎地摸到东厢房门口,把耳朵贴到房门听了片刻,很安静。他一点一点地推开东厢房的门,发现床上有点光亮,应该是手机,心下一喜。
蹑手蹑脚地摸进去,轻掩上门,冬天凌晨的风,很冷,不能把人给吹醒喽。
马步要稳,出手要准。
屏息凝神走到床头,刘三,跪了!
他看到了什么?流动的光?!
为什么流动的光会在人的眼皮子底下?在哪里都不应该啊!
刘三又想到这是哪里?偏僻的四合院,四合院是燕京传统式的建筑,传统就代表着古老,古老就代表
疑心生暗鬼,刘三的面色发青,腿发软。
于小鱼又做梦了,可恶的于小吖又来抢吃的,讨打!
于小鱼翻了个身,一脚踢出。
刘三目瞪口呆地看着深陷入床板内的脚丫。
托尔也来了,可恶,抢吃的还那么嚣张,于小鱼又翻了个身。
今夜是刘三毕生难忘的一夜,屁滚尿流逃出生天的他决定了——立刻改邪归正!立刻金盆洗手!
外面太险恶,回村儿种地去。
夜色中,寒风凛冽,很冷。
刘三紧了紧破烂的大褂,开着洞的鞋帮子里,脚指头瑟缩着摩擦着彼此,好像可以籍此获取一点暖意。
怎么看,这都是一条狗,但却是一条浑身轻松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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