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龙遁江湖 > 正文 第十四章 赶路上私船 相识猛岳川
    崔焕芝勒着马缰的手握得很紧,望着廖国泰二人在官道上渐渐远去的背影,竟不知不觉掉下泪来。

    “哎呦~妹妹你哭什么?卫贤弟弟说了,他一年半载回到应天府就会来文书告知,到时候就能知道他父母对你们定亲这事的看法,咱们回去吧?!”崔焕英柔声劝说着妹妹。崔焕芝又看着官道良久不舍,兄妹二人才策马调头缓缓往回走。

    天气虽是炎热,但廖国泰和廖杰二人还是策马跑出去一百多里地才停下在路旁歇息。

    廖国泰随手打开崔焕芝送给自己的布袋子,里面竟是一条丝绸的腰带,做工很是细致考究。布袋最下边还有一个金镶玉的吊坠子,用一根紫红色吊坠绳束着结,款式新颖独特,想来崔焕芝是下了一番心思精心挑选购买来的。

    “大公子,我看崔小姐这是喜欢你呢!送你这么好看的吊坠子,咱们回去就跟老夫人说吧?娶了她。”廖杰话里带着揶揄的味道,还满脸坏笑。

    廖国泰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朝廖杰扔过去说:“你找打!你说说看,崔妹妹她人你觉得怎么样?”。

    廖杰仰着头想想说:“人挺漂亮,也聪明机灵,跟大公子你很般配,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廖国泰听了这话陷入了一阵沉思,默不作声。良久,廖国泰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廖杰听,“男子汉大丈夫,还是得先建功立业!咱们上马走吧!”。二人纵身上马,接着朝江西境内赶路。

    七月份的江西已经非常炎热且干旱,廖国泰沿途问过南康府辖县几处农户,都说今年的粮食歉收,收成只有往年的六成,可官府一直也没有什么好的抗旱措施下来。

    廖国泰碍于自己身无朝廷官职,并没有对地方政c事务进行干预,只是在给付钱的文书里提到江西境内多府c县大旱,致使农户粮食歉收之事。并建议付钱上书朝廷,令地方官府带领农户多修水渠引水,在农田地段多挖深井,以备不时之需。

    廖国泰二人遇河乘船,有路骑马,逢寺庙c驿站便借宿,逢村落便在附近露宿,不知不觉在江西境内游历一个多月。沿途只要有碰上不明白的事,无论是农是商,廖国泰就会缠着人家,事无巨细的总要详细弄个明白。

    “大公子,为何咱们沿途看了几起械斗,都是双方因为抢水源引起?”廖杰有些不解的问。

    廖国泰不假思索的说:“为了生存,咱们的皇爷爷重农轻商,商不盛则物不丰!加之今年大旱,歉收就意味着饿肚子,饿出人命!”。

    廖杰接着问:“可为何都是那些‘客族’的人抢赢?我看这本土人吃亏呢!”。

    “那是你不知道,这‘客族’人多为中原迁徙而来,以往大多乃是仕族,有功名c有钱c有见识;可如今无一砖一瓦迁徙此地,为了一族一群之活路,有钱的出钱购地,青壮的出力耕种,团结互帮不计利益,这是他们的生存之法。”廖国泰缓缓说到,语气间透着对‘客族’人的敬佩。

    廖杰算是听明白了些,对廖国泰说:“咱们不也是‘丘陵族’吗?这是‘客族’人的老称谓吧?”,“嗯,你说的没错,算你没白活!”廖国泰看着廖杰点点头笑着说。

    廖国泰所不知道的是,明朝此后大小徙民潮前后经历三代皇帝长达50多年,覆盖中原c两广c华东数省,波及大半个中国。

    在这之后的几百年间,徙民与各地土著人杂陈而居,既有文化c技术交流和风俗c民情融合,也有矛盾和竞争,正是在这些不断发生和消解的矛盾和竞争中,克服了民族惰性c愚性c激发了聪明才智c生机和活力。

    也正是在一代一代婚配c交流与融合中,优化和提高了人们的生存能力,激活了人们的各种潜在素质,在中国的中原地带的人类进化史上发挥了积极的促进作用。

    廖国泰二人在江西境内辗转二十余县,至九月中抵达南昌府。

    一日,二人正骑马在南昌府街道上走。廖杰忽然问:“大公子,咱们如今到了宁藩王封地,看这地方治理还挺好,民生c商贾兴旺,咱们要不要去宁王府拜会王爷,给王爷问安?”。

    廖国泰摇摇头说:“不去宁王爷府,咱们悄悄来悄悄走,在南昌府盘桓几日好好看看,此地有抚河水利之便,是比其它地方要繁华。”,接着廖国泰又吩咐到:“咱们这两日休息好,你买全路上所需用物,我再去驿站给付钱哥哥发个文书告知,就坐船前往鄱阳府,再入浙江境回京!”。

    廖杰颔首称:“悉听大公子安排!”。

    到南昌府的第四日清晨,廖国泰c廖杰二人早早的骑马动身前往码头,准备搭乘船只去往鄱阳府。廖国泰和廖杰一到码头便询问前往鄱阳府的船只,可码头众船家c船夫竟没一人愿意前去,这让二人很是不解。

    正当廖国泰二人无奈何之际,一个身材魁梧,身着码头苦力马甲的人上前大声问:“你们二位是要坐船去鄱阳府?”。

    廖国泰朝他抱拳回到:“正是,敢问壮士知道哪里有船可乘?”,廖国泰暗暗观察壮汉,年纪看着倒比自己大着几岁,露出的双手掌到臂肩青筋暴起,看来要么是常年当苦力,又或是个练家子。

    “你们牵马随我来吧!”壮汉瓮声瓮气的说这么一句,也不等廖国泰二人牵马,转身匆匆便朝河道下游走。廖国泰和廖杰牵上马,远远跟在壮汉后边走了有一箭地远,才见壮汉停下脚步,回头朝他们二人招手催促。

    廖国泰牵马走近前一看,河道旁是个小码头,像是私人所设,河里停靠着两艘三帆大船,船上已经整齐装满了货物。壮汉又招手催促说:“快牵马上来!要开船了!”。廖国泰二人赶忙牵马登船,把马匹束在船后,方卸下包袱行囊。

    廖国泰看船身吃水线不浅,货物堆放齐整,便又好奇起来。“敢问壮士,这船上运的是什么货物,我们几日可行至鄱阳府?”廖国泰问正在指挥船起锚c撑杆离岸的壮汉。

    壮汉没搭理廖国泰,自顾自抓起一根粗大的竹竿帮忙撑船起航。当船进入河道,升起三帆时才说:“我说公子,你只管坐船便是,管它装什么货干啥?!”。

    廖国泰微微一笑又说:“那敢问壮士大名?如何称呼?”。

    壮汉一摆手说:“你不必客气,叫我岳川即可!”,“是何越何川?”廖国泰追问到。

    壮汉不耐烦起来,朝廖国泰一瞪眼,大声说:“岳飞爷爷的岳!山川河流的川!可听清了?”,壮汉那表情像是要吃了廖国泰似的。

    “哈哈在下听清了,原来是岳川兄!”廖国泰朝他微躬身抱拳行礼。

    岳川不耐烦的对廖国泰说:“看你腰上跨着刀,也像是个习武之人,怎么就这么啰嗦,像个娘们似的!你们先把乘船的钱付了。”。

    一旁的廖杰早看不惯岳川对大公子廖国泰的态度,愤声到:“这厮无礼之极!我”,廖国泰拧头朝廖杰看了一眼,廖杰生生把后一句话咽了回去。

    “我们二人乘船多少钱?岳川大哥你可得算公道些。”廖国泰还是客客气气的问岳川。

    岳川又瓮声瓮气的说:“你们还两匹马得吃草料,船得行十来日才到鄱阳府境,就算你们一两银子吧!”,“嗯,不贵,很公道!谢谢岳川大哥!”廖国泰说完径直走入船舱坐下休息。

    之后的一路,廖国泰自顾观赏沿河两岸的风光,眺望远山,无边无绝。当傍晚金秋阳光豪不吝惜洒落在荡漾的河面,让人顿感‘迤逦黄昏,景阳钟动,临风隐隐犹闻’中的意境。眼看行船再过两日就要到鄱阳府境,船上人所有船夫倒是日夜紧张防范着什么,这当中也包括岳川。

    翌日,两船刚驶入内湖河道不久,就听岳川冲众船夫喊:“快把大帆落下来!留前帆!”,喊完又跑到船尾去冲后船打手势通告。廖国泰看着岳川领着船夫们一阵忙乱,也一时不明就里,便朝船头走去,不由眺眼冲内湖河面张望起来。

    只见宽阔的内湖河道上,呈品字型摆开三艘打着大明水师旗号的战船,前头是一艘船体高三层的指挥船‘楼船’,左右各一艘小船,可船体和廖国泰二人坐的船差不多大,三艘船正迎面朝岳川的船驶近。

    “这回咱们真要栽!调头都来不及了!唉”岳川看水师战船这架势,摆明是朝他们船来的,不由得气急败坏的对众船夫说到。一听岳川这话,船上的船夫更是慌乱不已。

    众船夫想来这回是逃不掉了,纷纷上前对岳川说:“船老大!要不咱们跳河走吧?货咱不要了!留条命。”。

    岳川朝众船夫一声冷笑:“嘿嘿!你们以为现在跳船逃了命,回去老爷们就能饶过咱们?咱们所有人的命加一块,在他们眼里也抵不上这两船货!”。众船夫听岳川如此一说也是个个垂头丧气,有几个年轻些的竟哭了起来。

    廖国泰和廖杰一直冷眼看着船上这一幕,此刻二人方听出点意思来,显然这两艘船上载着的货物是违禁品。廖国泰心中一寻思,再看船上货物包装的样式,便猜到货物极可能是‘井盐’。如果没有朝廷开具的‘盐引’私自贩盐,在当朝是可以杀头的重罪,要不岳川一伙人也不至于这么害怕。

    岳川还算镇定,命船夫下帆c停船c抛锚,准备接受大明水师的登船检查。水师军士登船后检查的结果,证明廖国泰猜测是对的,整整两船的‘井盐’岳川他们无法出具官府开授的‘盐引’,被水师军士定为‘私盐’。

    ‘楼船’指挥使命几十个水师军士分别看守两船的船夫,又命河沿的纤夫拉纤前往官码头,准备封船卸‘赃盐’,然后是过称c移交鄱阳府判官c提刑按察使司定罪。

    官府码头,持刀枪的军士围着双手绑缚在后背,跪成两排包括岳川在内的二十几个船夫。‘楼船’指挥使度步下船,对一众船夫按刀而立,厉声喝问:“说!你们当中谁是船老大?!你二人又是什么人?为何不跪不绑?!”,指挥使前半句问话是针对船夫们,后半句是问廖国泰c廖杰二人。

    岳川跪着往前挪几步,挺着胸扬起头颅:“回禀大人!我是船老大!他们二人是搭我船赶路的客人,贩盐的事跟他们无关!”岳川此时面不改色的对指挥使说到。廖国泰站在一旁看着岳川,心里倒敬佩他是条好汉,这时候没乱攀咬无辜。

    “哼哼!他们跟贩私盐有没有关系你说的可不算!给我先绑了,一同带回水营军帐再说!”指挥使对军士下令到。

    廖国泰一听指挥使这命令,赶紧上前躬身行礼说:“大人,我二人实是坐船赶路的,没参与贩私盐,大人请看我们的‘路凭’!”边说边示意廖杰上前出示‘路凭’。廖杰拿出‘路凭’递上,指挥使只是瞄了一眼,并没接过去看。

    “那也一同先回军帐再说,走吧!”指挥使这回倒没再命令军士上绑,边走边接着命令到:“赶紧把船上的盐卸下来过称,再派人去府衙通知通判c判官们来军帐领罪犯!”。一军士喊到:“领命!”便跑步去府衙通报。

    指挥使押着一众船夫回到水师营帐外,命船夫们帐外跪下等候发落,便独自进帐禀报复命。廖国泰二人也站在帐外等候,过了一会,才见指挥使出来喊:“你们两个乘船的,进来!”。

    廖国泰c廖杰二人听命走入帐中,抱拳躬身对帐内将军行礼,口称:“将军威武康泰!”。

    “呦呵!这两小子还挺懂礼数,说说,你们打哪来,又要去往何处?把你们的‘路凭’呈上来!”帐内将军命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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