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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韶诗长得白, 喝酒上头会由脸颊红到耳朵,起初也是淡粉色, 后来不知怎的眯眼嘀咕了句“啊,小萱说要主动”, 勾了她脖子凑上来一顿乱亲,呼吸急促,脸颊红晕愈来愈深。
余芷皱了眉, 觉得这细碎的亲吻因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变了味, 并不高兴, 想知道谭韶诗口中的小萱是哪一个人, 绷着身子不予回应, 只在谭韶诗想翻身把她压倒时按了按肩膀定住,
谭韶诗喝醉了, 根本敌不过她的力气, 没能得逞便乖乖躺回去, 窝进松软的被褥里没力气再撑起身来了,捂着脸说, “我果然不适合艳遇”
“艳遇?”余芷扒掉谭韶诗的手,让绯红的脸颊露出来。
谭韶诗扁着嘴,含糊不清地答话:“小萱说,要找爱情的灵感就去找艳遇。”
“小萱是谁?”
“我室友。”
余芷一愣,将莫名其妙的醋意压了下去, 碰了碰谭韶诗酡红的脸颊。
她的指尖并不算凉, 谭韶诗却正是浑身发热的难受时候, 想找东西降降温,歪过头蹭她的掌心。
余芷瞧着怀里乖巧温顺的谭韶诗,没能收回手,轻轻用指尖去感受肌肤的柔软滑腻。
她看到谭韶诗乱脱衣服往床上扑,没有什么趁人之危的想法,即使被亲被抱也当是一场酒疯,只打算帮忙盖上被子防止受凉生病罢了。
谭韶诗偏偏作出诱人的姿态。
哪怕知道谭韶诗是无意的,余芷仍是挪不开眼,抚过脸颊,挑起下巴,在谭韶诗眯着眼瞧她发出软软的一声“唔”时失了理智,低头吻住朝思暮想的唇瓣。
谭韶诗乖得很,喘不过气才揪了揪她的衣服发出嗲嗲的撒娇调子,扭一扭身子避开硌人的项链。她退开,谭韶诗会微微张着嘴吸气,灵活的舌尖舔掉唇瓣上的水光,瞧来的眼神一片迷蒙。
余芷看到自己项链在谭韶诗身上压出的痕迹,心疼地吻了吻。谭韶诗弓起身子发出低吟,无措的手在她的衣服上抓出了褶皱,倒是纵容了这一行径。余芷越来越放肆,往下游走,整个人有种说不清的微醺醉态——谭韶诗醉了,她又何尝不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窝在怀里便不清醒了,恨不得醉上一辈子。
她是被谭韶诗难忍的哭声惊醒的。
谭韶诗把打湿的衣服全扔了,只留下最后一块遮羞,被她扯去后一下子被陌生的凉意吓着了,懵懵地蜷缩起来发起抖。她没放在心上,轻拍安抚,慢慢探去,才开始一点便把谭韶诗逼急了挣扎起来。
“没事”听到隐隐的低泣声,她赶紧停手,把怀里打着颤的人用被子裹好。
谭韶诗蜷起身子躲到被子里,咬唇闭眼,乱掉的头发沾在有了泪痕的脸上,可怜兮兮吸着气。
余芷深刻意识到自己错了,想摸一摸谭韶诗的脑袋。
被她的指尖一碰,谭韶诗哆嗦了下,直接扯被子把自己藏起来。
余芷无奈叹气,不去打扰谭韶诗,穿回衣服往浴室走。她迅速洗了个澡,拧把温热的湿毛巾归来,发现谭韶诗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谭韶诗没这么大的戒心,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在湿毛巾擦脸时只是不满烦扰扭过头。余芷放心了一些,掀开被子小心地清理下黏腻的痕迹,一开始小心翼翼的,确定谭韶诗睡熟了才加快动作。
工作一天又扶着谭韶诗回来,余芷同样疲累,没有管地面上的凌乱,躺下休息。
第二天早上,谭韶诗一脸懵懂地问她衣服哪儿去了,第二天晚上,谭韶诗打了个电话,弱弱地问她是不是耍了流氓,语带愧疚,并保证不会告诉别人。
余芷知道谭韶诗说了这么多话,意思只有一个:我不喜欢你。
她难过,平日里淡定的面具全碎了,生硬地答话道别。辗转难眠,她想了很多,在回忆起谭韶诗蜷着身子哭泣的画面时泄了气。
不能太急。
6点多,天蒙蒙亮,余芷比平时起早了太多,看到了来自谭韶诗的新邮件通知。标题是初稿的上交格式,余芷想了想,开着车在没有醒过来的城市打转,在导航的指引下找了三家念之阁的分店,买到了谭韶诗喜欢的熏鸡三明治和牛奶。
谭韶诗依然是诚惶诚恐的状态,竟说她喜欢的是卓微澜。
原来,除了卓微澜家那位醋意滔天的老婆,还有第二个人产生这么莫名其妙的误会。
碰上谭韶诗,余芷总是少了点理智,忍不住说了实话。
“我看的是你。”
谭韶诗慌了,无措地揪了揪手里的塑料袋。
塑料袋摩擦起来的动静大,一下子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安静。
她没有什么感觉,谭韶诗反而被吓到了,垂眸去瞧惹了祸的手指头,再抬眼时完全是一副吓坏的样子,“总c总监,我”
余芷从窗户里望见提工具来打扫的保洁,揉揉眉心,重新端起笑,“你先去吃早餐吧。”
“好。”谭韶诗小声答着,迈了有气无力的步子回了位置去。
余芷也坐回办公桌,开电脑准备进入工作状态,给彼此一点冷静的空间。
——
谭韶诗自始至终是懵的。
余芷喜欢的不是卓微澜,而是她?
谭韶诗根本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自己熬夜过后产生了幻觉。
可是,她一有这个想法,桌面上放好的三明治和牛奶又给了重重一击。
记得她随意说过的一句话,生产日期是今天,可见是一大早专门开车去买的余芷没说过一句真切的“我喜欢你”,却在细节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烦躁地抓抓头发,谭韶诗拿出镜子,照着自己的脸陷入沉思。
余芷怎么能看上她呢?
谭韶诗不是没被被表白过,但碰到的全是烂桃花,一个个春心躁动,不敢招惹大美女便挑了不上不下的她来撒网。
见得多了,她对自己的条件有了清晰的认识:宅,不肯出门约会,抠,觉得把钱花在约会上很不值得,懒,不爱打扮,一头黑长直定时修修,衣服专门挑经典款,乱搭不出错就行。
余芷眼神多跑偏,才能把目光从漂亮的卓微澜小仙女身上略过去,放在她的身上啊?
谭韶诗想不明白,愣愣发呆到了其他同事来上班。
“韶诗,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坐在她旁边的同事关心道,“昨晚不是早早回去了嘛。”
谭韶诗干笑一声,“没睡好。”
她回过神来,开始吃余芷送的早餐,没心思玩手机看电脑,呆呆地听着其他同事聊天。同事们昨天玩野了,有个人勾搭上了妹子,也跟她一样提前离去,正被人调侃着:“啧啧啧,做了还不认,是不是不肯负责?”
谭韶诗被牛奶呛到,咳嗽个没完。
负责。
她想起了酒醉那天扒着余芷乱亲的时候。
先前,谭韶诗觉得余芷被一个不喜欢的人占便宜,忍气吞声说着愿意很委屈。
现在,谭韶诗品了品余芷说过的“我愿意”“我看的是你”之类的话,再回想自己“不告诉别人”“你总是偷看卓微澜”的回答,结合着同事“做了不认,不肯负责”的调侃联想一下
余芷一直喜欢她,照顾她,容忍她喝醉后一时兴起的调戏。
她喝醉时耍流氓耍了个爽,醒来说不记得,大有翻篇过去的意思,对余芷坦白的话语没有应答,拿了余芷买的早餐怂怂地逃掉了。
谭韶诗越想越无力,扶额叹气。
怎么感觉余芷更委屈了呢?
余芷穿着衣服。
这算好事吗?
谭韶诗也说不了准,目光在余芷的睡颜上转悠一圈——比起上班的时候,余芷褪去精致的妆容,乱了长发,天生弯翘的眼睫在素白干净的脸上打下小小的扇影,唇瓣泛出自然的一抹红,水润粉嫩,似乎很软
等等,想什么呢!她惊醒过来,收起凝视上司唇瓣的古怪行径,思忖片刻,轻轻扭一扭因保持同个姿势许久而发麻的腰部,缓慢转身。
谭韶诗吃力地用最轻的动作转了回去,背对余芷,扯扯被子裹好想着应该能松口气,却不期然撞上了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她的衣服散落在地上,大衣,衬衫,牛仔裤,还有内衣。
头又有些疼了,谭韶诗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搞成这样的,感到羞耻懊悔,破罐破摔闭上眼睛冷静一下,恨不得就这么长睡过去,不要去面对余芷醒来后的尴尬。
余芷真的醒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被子动了动,片刻后听到窸窣的声响,赶紧继续装睡。
比起她伸懒腰翻个身的磨蹭劲,余芷的起床动作很是干脆利落,掀被坐起,不忙着披上自己的衣服,先捻好被角不让冷风漏进去,指尖有意无意抚过谭韶诗的背。
谭韶诗觉得那隔着被子似有若无的碰触带得被子松软的毛绒轻轻蹭过皮肤,带起微微的痒之后便生出一阵绵长的暖意,揪紧被角,咬牙忍着不动。
她的忍耐是有用的,余芷整理好被子便下床,动作轻而慢,只发出一小点声响。
等到房间安静下来,谭韶诗把眼睛睁开一丝缝,小心地查看情况。
然后她绝望地发现地板上的衣服不见了。
“这”谭韶诗坐起身,不敢相信地再把房间找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有看到自己的衣服。她总算明白余芷方才缓慢的动作是在做什么,欲哭无泪,裹好被子想着下一步怎么办。
门扉突然开启,打断了她瞎脑补出来的裹被单买衣服的画面。
“早上好。”余芷似乎不觉得一个不穿衣服的下属出现在自己的床上是什么大事,笑着与她道早安。
谭韶诗扯了扯嘴角,挤出个笑,“早c早上好。”
“你昨天太醉了,没有说住哪里,”余芷解释,“你的室友不接电话,我看时间晚了就把你带回来了。”
谭韶诗裹紧小被子,闷闷道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余芷拿着一沓衣服走过来,坐在床边一一与她说,“这是浴袍,你穿起来去浴室洗个澡,这是我没穿过的衣服,你凑合穿着,一会儿我送你回家换。”
说到衣服,谭韶诗记起自己裸丨着身体的尴尬现状,脸上发烫,缩了缩身子,瞥一眼余芷温和的眉眼鼓起勇气问,“我怎么没穿衣服?”
余芷的笑容难得不自然起来,“昨天我扶着你去洗脸,打湿了,你觉得不舒服就全部脱掉了。”
她当着上司的面把衣服全部脱掉了?
谭韶诗脸颊更烫,要烧起来了似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余芷的表情,赶紧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会这样。”
“不用说对不起。”余芷把衣服放在她的身边,“朋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谭韶诗仍然不好意思抬头,眼睛瞅着余芷按在衣服上的修长手指,一时有点愣神——修剪整齐,指头圆润,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修饰,好像
她不曾打听过上司的性取向,却在此时忍不住乱想,觉得昨天自己的行为尴尬真是到了极点。
“我去做早餐。”余芷说,“洗手间在门口右边,里面有洗漱用具。”
谭韶诗忙回神,“好,我尽快。”
余芷笑笑不多说,起身离开,关上门的动作跟先前不打扰她睡觉时一样轻柔。
默数十秒,谭韶诗果断起床,穿上浴袍拿好衣服往洗手间走。余芷的准备很周全,架子上放了一次性内衣内裤和毛巾,洗手池旁有牙刷杯子梳子,一字排开,倾斜的角度都是相同的。
她简单洗了个澡,换上余芷给的宽松卫衣,大一号的程度算合适,就是下摆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衣服属于别人。
谭韶诗莫名想到室友有时会穿着炮丨友的衣服回来。
“想什么呢!”她惊觉想法再次跑偏,拍一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这次是我自己丢人,给总监添麻烦,有什么相关的。”
谭韶诗把头发扎起来就走出卧室。
余芷家是两室一厅的公寓,一间房作为卧室,一间房改为书房,装修是简约风格,四处可见用心生活的细节——阳台泛着水光的花草,玄关处摆放整齐的鞋子,各类杂物稳妥收在盒子里不显一丝凌乱。
谭韶诗觉得现在这个房子里最乱的就是她了,扒拉下怎么梳都没按下去的翘刘海,走到餐桌前。
“坐啊。”余芷拿着碗从厨房里出来,“喝点粥。”
“谢谢。”谭韶诗接过,老实听话地吃下了有淡淡米香味的粥。
吃过早餐,她们往谭韶诗家的方向走。余芷开车,谭韶诗抱着衣服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敢吱声,望着窗外的街景,有些迷糊的脑子愣是辨认出哪条路,搞明白余芷家在哪里了。
大早上没有堵车,余芷送到楼下一看手表,微笑说,“不到8点,慢慢来不用急。”
谭韶诗哪敢慢慢来,快步往楼上奔。
合租的房子是老小区,六楼,没电梯,她连走带跑喘不过气,打开房门的手在打颤,哆嗦半天才打开门。
这房子也是两室一厅,没怎么装修,用着老旧的家具,墙体斑驳,最值钱的大概是谭韶诗和室友狠下心换的防盗门。室友在睡觉,房门紧闭,谭韶诗跑到阳台收了上回穿的衣服换好,擦点护肤品,十分钟左右就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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