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非常满意的松开右手,让葫芦中的酒,自己灌入小娃娃的嘴中。
“咕咚咕咚”大口下咽美酒的项阳身体开始浮现出金光,一闪一闪地晃人眼目。
没一会,项阳的胸脯突然鼓起,一个饱嗝上涌,葫芦从他嘴中吐出,掉在一旁。
嘴唇变回正常颜色的项阳,双眼紧闭,砸吧了一下嘴,梦语道:“好酒,好酒!”说完,侧身而睡。
老乞丐震惊的拾起酒葫芦,口朝下倒了倒,竟然一滴酒也没有坠出。
他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喃喃自语道:“这小娃娃是什么怪胎转世的!竟然喝干了我的仙鹤群仙酒,而且他丫的在喝酒时,没有呛到,我这次真是活见鬼了!”
说完,老乞丐伸直双臂和双腿,如同一个“大”字般躺在项阳身边,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一股臭脚味,熏醒了美梦中的项阳。
他睁开双眼,从床上窜坐了起来。
“啊!我的头,怎么会这般晕,难道是昨天晚上睡的太死?”项阳摇了摇头,刚打算起床时,忽然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乞丐。
老乞丐呼呼大睡,抬起右手挠了挠右脸颊,突然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两人面对面,大眼瞪小眼。
“啊~早啊,小娃娃!”老乞丐先行抬手向对方打了一个招呼后,拾起身边的酒葫芦和盖子,盖好葫芦后,便挂在腰间,翻下了床。
“老爷爷请留步!”跟着翻下床的项阳,站在伸懒腰的老乞丐身后,轻声叫唤。
老乞丐放下双手,扭头撇视着他。
项阳望着老乞丐,跪在地上道:“多谢老爷爷昨天晚上的救命之恩,我项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说完,项阳便磕起了头。
刚磕完一个头,老乞丐便双手扶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老乞丐笑着打量了他一番,道:“看来这酒不白喝啊,小娃娃,你变聪明了。”
幼小的项阳,尴尬的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行啦!老乞丐我也知道你下一步想做什么。”老乞丐一本正经的望着项阳道:“我只有两个字,不行!”
他转身就要离去时。
“为什么不行?”项阳一把拉住老乞丐,跪倒在他面前:“老爷爷,我是真心想拜你为师,我身负着母亲和全村人的大仇,我发过誓,我一定要学成仙法,杀尽天下妖魔,请老爷爷帮帮我!”
“唉~”老乞丐叹了一声,转回身,再次把项阳扶起,蹲下身子,与他双目对着双目道:“小娃娃,老乞丐知道你身负大仇与誓言,心中很苦!但你现在的思想已经走上极端了,妖魔不一定都是坏人,坏人不一定都是妖魔,你明不明白?”
项阳摇了摇头,道:“老爷爷,我不懂你的意思。”
“那你就随我来吧!”老乞丐右手向前一挥。
项阳与他同时化作金光,在屋内消失而去。
一处县衙上方。
项阳和老乞丐闪现在空中,脚下皆踩着白云,白云聚而不散。
项阳不解地仰头问道:“老爷爷,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看”老乞丐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下方。
下方,房屋上的瓦片瞬间变得透明,屋内的情景一清二楚。
一名身穿官府的县令,端坐在八仙桌前喝茶。
另一名状师打扮的男子,偷偷的从左袖中掏出一块钱庄凭令,推到了县令面前。
县令低头看着桌上这块十万两白银的钱庄凭令,双眼浮现出贪婪之色。
在一旁察言观色的状师笑道:“大人,宋公子真是冤枉的,他时而精神有问题,时而健康如常,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驾马撞死张某呢?定是那匹马的错,所以此案,请大人一定要明察秋毫,还宋公子一个清白啊!”
“嗯,王状师的话言之有理,本官一定会明察秋毫,决不让有病之人含此大冤!”县令抬起右手盖住钱庄凭令,向下一抹,便把凭令收到了袖子中。
“那就多谢县令大人了!”王状师笑着拱了拱手。
县令也回敬的拱了拱手。
这时,击鼓声响起,二人走出了房间。
房屋上的瓦片恢复了正常。
白云之上。
项阳有些似懂非懂,想要开口说话时。
老乞丐摇了摇头,掐动手指。
白云载着二人,移动了数米,来到了公堂上空。
公堂上的瓦片,再次透明,内部的情景变得一清二楚。
县令端坐在大堂案后,背靠麒麟画,头顶悬挂“正大光明”四字。
啪!
一声惊堂木重敲。
两旁衙役持棍,击打地面。
跪在下方的一名丝绸袍衫男子哭了起来。
他的哭声比跪在一旁的妇人哭泣声还要大。
县令再次一拍惊堂木,众声皆无,这才喝道:“堂下所跪何人,有何冤案,还不速速呈上状纸!”
哭泣的妇人递出状纸给师爷,师爷收完后,再收下站立一旁的王状师递来的辩纸,一同放在了大堂案上,退回了原位。
县令低头看了一眼状纸和辩纸后,拍板喝道:“宋贾子,今日张氏妇人要状告你驾马撞死她相公张正,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跪在地上的袍衫男子,抬头仰望身旁的状师。
王状师点了点头,意思是让他放心。
随后,王状师向前站行一步,拱手道:“大人,那日宋仆迁出马来,让宋公子骑上马匹,赶去庙中拜佛。谁料宋公子在路上,突犯脑病,神经出现了问题,这才不慎撞死张正的。所以,大人,此事皆是那宋仆和马匹害死的人,至于犯病的宋公子才是本案最大的受冤者啊,请大人明察秋毫!”
“嗯,王状师的话言之有理。”县令点了点头,道:“带那匹马匹和宋仆上堂。”
随后,在衙役的押解下,宋仆和马匹皆来到了公堂上。
宋仆跪地叩首哭道:“是小人犯的错,平日都是我驾马带着公子。谁知那日疏忽,让公子驾马犯病撞死了人,所以本案是我的错,小人甘愿认罪坐牢,请大人处罚!”
“好!”县令再次点了点头,道:“张氏妇人,你可还有话说?”
“大人,这件事”妇人话刚开口。
便见,县令再次拍板道:“好啦,好啦!此案,本官已经知晓原由,你不必再重复了!现在本官宣判,驾马撞死人一案,罪在宋仆和那匹马。宋仆不该让犯病的宋贾子上路,特此入狱两年。而犯病的宋贾子,与本案关联甚微,更是受害的病人,但其宋家心善,自愿出三百两白银给张氏妇人做补偿。至于本案最大的凶手,这匹马,关入牢中,秋后处斩。退堂!”
拍板后的县令站起来,看也不看下跪哭泣的妇人,转身走进了后堂。
宋仆和马匹被衙役们压下公堂,其余衙役皆撤棍而散。
妇人哭泣。
宋贾子狠狠瞪了一眼妇人,转身离去。
王状师低下头,在妇人耳边说道:“此案已做了结,宋仆入狱,马匹秋后处斩,你好好拿着这三百两银子,回家买田去吧。别再生事,否则的话,你的家人将皆被你所害死。”
听到这话。
哭泣的妇人,一下子软倒在地,点了点头。
王状师大笑而去。
公堂上的瓦片恢复了正常。
白云上。
项阳气得直咬牙,骂道:“这种人命案,竟然也判得如此荒唐,那个宋贾子有病还驾马。真是搞笑,这种假话,这种借口,糊弄百姓,真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老乞丐笑道:“这件事,你可明悟道理?”
项阳冷笑道:“明悟了!人不一定都是好人,但官却皆是黑暗。”
老乞丐摇头道:“这,你可就说错了!天下间,无论那个朝代皆是有黑便有白,有恶便有善,两者是共存也,无法彻底消除任何一方,只能压到最少,使世间的光明照到更多的百姓。这北唐帝国的当代皇帝是个好人,也是个有能力的国君,判此案的县令等人,以后皆会被这个国君所派下来的巡查官,查处入狱。”
“真的吗?老爷爷!那个贾公子和可恶的状师会不会也入狱?”项阳一脸兴奋的问道。
老乞丐点了点头道:“这个会有天来惩罚他二人!这人世间,只要你做了恶事,上天之灵,便会给你记下一笔,日后必遭天谴,无人可逃。”
“太棒了!”项阳高兴的鼓起了掌声。
老乞丐充满敬畏的眼神望一眼天后,右手一挥,他二人从云上消失而去。
一处山上。
老乞丐和项阳出现了白云上。
项阳一脸兴奋地叫道:“老爷爷,这才又是什么故事啊?千万别又是那可恶的荒唐案?”
老乞丐摇了摇头道:“你低头看看下方便知?”
项阳随他声音,望向云下。
一棵茂密的大树下,一名布衣男子正背靠着大树睡觉,在他的身旁还放着一捆干柴。
忽然,草丛中钻出一条黑色毒蛇,快速爬向布衣男子。
云上的项阳惊叫出声,想要下去救人,老乞丐拦住了他,让他静观其变,顺其自然法则。
项阳无奈,只好听从,担忧观望。
树下,睡觉的布衣男子没有发现毒蛇离他越来越近,只是翻过身子,继续他的美梦。
当毒蛇爬到男子腿边,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他的小腿时。
旁边,突然涌出一条青蛇。
青蛇张开嘴巴,一口咬在了黑色毒蛇的脖子处。
黑色毒蛇立刻和青蛇扭在了一起。
但没一会功夫。
随着白烟升起。
青蛇化作了一个身穿绿色衣衫的美妙女子,黑蛇化作一个身穿黑袍的丑脸男子。
这两人瞬间交手,打在了一起。
过了几招后,两人抽身分开,一人一边。
黑袍男子骂道:“臭丫头,你为什么要管本王的事?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绿衫女子回道:“这是本姑娘的救命人,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如果你想伤害他,除非我死。”
“好,那你就去死吧。”黑袍男子再次挥出右掌打向绿衫女子。
绿衫女子立刻反击。
两人的道行相差不多,一时间谁也无法伤到对方。
突然,黑袍男子一个纵身后翻,跳到了布衣男子的身边,挥掌打下。
掌带黑气,冲向布衣男子。
忽然,旁边闪来绿影。
啪!
黑掌重重打在了绿衫女子的背上。
护在布衣男子身前的绿衫女子,嘴角涌出了鲜血。
黑袍人惊愕,撤掌想走时。
绿衫女子突然转身,口中喷出毒气。
毒气涌向黑袍人的眼睛。
黑袍人的眼睛瞬间疼痛难受,他双手捂着眼睛,惨叫连连,变回蛇身,钻回了草丛中。
绿衫女子这才昏倒,娇躯摔向布衣男子的胸口。
布衣男子惊醒,睁开双眼,望向四周,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自己的身上多了一条青蛇。
布衣男子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右手抓起青蛇看了两眼,见它还未死去,便放入怀中,站起身来,挑起柴,走向远方。
白云上。
项阳沉默不语,低头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幕。
老乞丐脸上露出笑容,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右手一挥,两人再次消失而去。
茅草屋内。
老乞丐和项阳闪身骤现。
“带你转了半天,老乞丐我都口渴了,先喝点水,然后再去睡个午觉。”老乞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坐在木凳上,拿起茶壶,直接壶嘴朝口,倒茶入嘴。
项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在思考。
“咕咚咕咚!”喝了数口茶后,老乞丐放下茶壶,从木凳上转向身后,要起身离开时。
项阳“扑通”一声,跪在了老乞丐身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后,抬头说道:“多谢老爷爷的教诲!项阳终于明白了您所说的妖魔不一定都是坏人,坏人不一定都是妖魔的话,太感谢您了!”
坐在凳子上的老乞丐笑道:“那以后您打算如何报仇?”
项阳声音刚强有力道:“善则帮之,恶则杀之。”
老乞丐再次摇了摇头。
跪身在地的项阳疑惑不解。
老乞丐一脸严肃道:“恶能改者,为新善,帮之。若大恶不悔,则可杀之。徒儿懂否?”
“老爷爷,我不!”项阳双眼冒明光,刚开口回答,忽然意识到不对,立刻改口道:“师父,徒儿懂了!”
“好好好!起来吧,我的好徒儿。”老乞丐弯下腰,把项阳扶了起来。
项阳笑容满脸,老乞丐欣慰地拍他肩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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