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傻乐，看着周婷婷悻悻而去，却不知道，周婷婷主动搭讪自己的时候，对付自己的手段正迎接自己，而且很不高明。
大雪虽停，可雪尚未融化，气温也似乎变低了些，大概应了那句话，下雪不冷化雪冷。
李牧却照旧，三件套出门。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李牧穿的高领毛衣还是杨桂兰新手织的，很暖和，李牧倒是喜欢穿，只是白色的好像不容易洗。
道路虽然被清理掉了雪，可还是留有水，滑，光线又不是很好，李牧慢跑，向小公园跑去。
通化城的lc区是被权贵遗忘的角落，小公园里的积雪没有人来清扫，由于积雪，很多老年人已经不出来锻炼了，害怕摔跤受伤，折损寿命。
李牧像往常一样，准时在六点半出现在小公园，如果不是有雪反射光芒，此刻四处还是一片昏暗。
踏入小公园，雪没脚踝。
树下是没有很多积雪的，白话没有躲到树下去，而是去常去的地方，小公园东边的角落，一片小空地上。
刚刚跑近，李牧看到了一棵树下，有位老者直立，今天没手持长剑，像是雪中与孤树为伴的守护者。
白话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慢跑，而那老者见他跑过来，从树下走出来，迎向李牧，陪着他慢跑。
“小师傅，你来了！”老者突然很客气，大概是因为昨天李牧答应了他教拳。
李牧微笑点头。
老者等了很久，他早就到了，就怕李牧来了，自己迟到，这份谦卑的求学的心思倒是值得赞扬。
对于老者的客气，李牧没当回事，有求于人，大概都是这样。
李牧到了，站下，老者也站下，移身李牧身侧。
“小师傅，老头请你教拳，今天拜师！”老者很恭敬，双手举起，右手握住左手拇指，左手抱右手施礼，然后说，“小道江小白”
虽不隆重，却也算正式。
江小白是道士，大概以为李牧也是道士，而且凭借看过一次李牧的“降兕功”，就判断出李牧修为很高，高过自己一个老头。
李牧到底是愣了愣，毕竟无论前世今生，这算是第一个徒弟。
“不用这么客气！”李牧有些尴尬，毕竟老者年长，自己可是个黄毛小子，受这么大的礼不合适。
“小师傅，这是拜师金！”江小白随后又双手奉上一个牛皮信封。
拜师贴李牧听过，可拜师金倒是新鲜到第一次听，不过这才是实际的东西，李牧正差钱，而且自己也愿意教教他，受之无愧，当即拿下。
李牧没有当着江小白的面拆了信封，不礼貌，又显得自己贪财，当即收起来。
其实所谓降兕功很简单，就那么几招而已，当初老君创造这功夫时，也是简单的几招，尽管后来老君改进过，招式依然没变。
“好！”李牧接过信封的时候，信封很薄，大概里面根本没装很多钱，估计只有一张。
尽管这样，李牧也不嫌弃，反正随便教教，降兕功在没有通过修行而得来的力量帮助下，威力相当有限，不过对于平凡人来说，这近乎神功，练到极致时，一腿也可以踹死头牛。
“小师傅教我！”江小白，已然忘记了自己是个带着胡子的老头，虚心谦虚得很。
李牧点头，脑子在转动，首先这武学功夫不能直白地告诉江小白，另起个牛逼些的名字，思索片刻后说：“江道长，我练的叫‘赛斗牛’，其实简单，一共五式而已。”
白话到底是没文化，憋了半天，就憋出个“赛斗牛”来，听着好像地摊货的感觉。
听李牧叫自己“江道长”，江小白居然受宠若惊，愣了好一会儿。
李牧介绍完，没有停留，马上边在江小白的面前边演练开，边继续介绍说：“这是环抱泰山这是力劈五岳这是驭龙入海”
李牧把五式一一演练给江小白看，并作介绍。
五式全部由李牧重新起了新名字，名字很唬人，分别是环抱泰山，力劈五岳，驭龙入海，登云步天，直捣苍穹。
听到那么唬人的招式，江小白听得眼睛都直了，而看到李牧的演练，感觉也一般般，只是动作较为奇特而已。
“都能记住吗？”李牧瞟了一眼一脸懵的江小白，老年人，不敢保证记忆力有多好，李牧问了一句，如果记不住可以再为他演练一遍。
可李牧看到江小白的眼睛时，他的眼睛里不是没记下时的迷茫眼神，而是不可确定的眼睛，对赛斗牛的置疑。
或许会疑惑，既然这样，江小白又为什么甘愿奉金拜师学艺？
原因是这样的，之前李牧是修炼武学，而今天只是演练武功，当然是有很大区别的。
江小白没有回答，感觉好像被李牧套路了，套路了不少钱。
李牧嬉笑，然后让江小白退后了一点。
江小白愣了一下，后退了，李牧立着，突然伸出一条腿，向地上的雪直接铲了去，顿时被李牧铲中的积雪像爆炸一样，突然炸上了天，而后落下。
“啪——”一滴雨滴打在江小白的肩头，下雨了，江小白猛然抬头，天空那有雪花，尽数是雨滴，而天尚未下雨。
“对不起，小师傅，我不该置疑的！”江小白顿时感觉自己冒失了，遂又抱拳道歉。
李牧只是呵呵一笑，如果江小白不置疑，他还不一定认这个弟子。
“多练！”李牧抛下两字，然后走出小公园。
江小白仰头，还有雨滴落下，而这雨滴居然是李牧造出来的，是他一腿铲起的积雪，冲向天空，瞬间由雪花变成水滴，从天而降，貌似落雨。
“世上有这种本事的道人，我怎么今天才知道！”江小白仰望苍穹，迎着雪化的雨滴滴落在脸上，惊叹不已。
而此时，李牧已经走远了，留着江小白一人惊叹着，如果真有师徒缘分，今后江小白惊叹的不止是这雪瞬间化水的奇异现象，还有很多可以惊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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