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告诉你宫里的粗实太监小唐子,他会给我传话的。”
说完,兴婉仪冲如兰一笑,就离开了。
夏花扶如兰会寝殿休息,如兰坐在榻上让夏花去问问清兰宫是否真有个粗使太监小唐子。夏花去一打听,还真的有这么个人,就带他来见如兰。
小唐子有些胖,看起来憨厚老实。如兰问他:“你是兴婉仪的人?”小唐子没想到如兰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一下子懵了,犹豫了一会还是点点头。如兰冷笑一声:“兴婉仪真厉害,人都塞到我清兰宫来了。”小唐子摇摇头说:“奴才是昨天才到清兰宫的。办完了兴婉仪的差事奴才定会离开。”如兰听到他昨天才来就放下心来,对他说:“好,既然你来了清兰宫,那么也算是清兰宫的人了。如今本宫失势,满红备关进大牢,伺候的人手也不够,还希望你能多帮衬本宫。”小唐子听到如兰如此客气地跟她说话,有些受宠若惊。太监是宫中最下层的人,他们远没有宫女们得主子的重用。一般都是干粗活累活,经常被人呼来喝去。
这小唐子也是因为家里实在是穷得揭不开锅了,迫不得已才进宫谋生。
他最初在太后宫中做粗使,后来得罪了掌事太监被调到浣衣局去了,一天他偶然碰上兴婉仪的宫女,那宫女见他面相老实,就把他带到了兴婉仪宫中。虽说还是粗使太监,但兴婉仪比较和善,他的日子也轻松,只是份例还是很低,不足以维持他们家的生计。所以当兴婉仪告诉他去清兰宫呆几天再传句话就可以得到五十两银子,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如兰见小唐子心悦诚服的样子,就让他下去了,又让夏花去拿膳。
夏花拿来的午膳极为简陋,只有一碗饭一小碟鱼和一些青菜。按理说嫔位的菜式虽然没走昭仪那么丰盛但绝不至于这么简陋。这种饭菜大概连嫔妃身边得脸的宫女都看不上。哪怕如兰xìng格再随和,此时也一点食yù都没有了,所以一口也没有动。
夏花估摸着如兰应该用完了膳,就进来准备撤膳,进殿才发现所有菜都一口未动,吓了一跳。夏花仔细一看,这御膳房确实欺人太甚了。只好安慰了如兰几句,劝她好歹吃点别饿坏了身子。如兰坚决地摇摇头,要夏花把饭菜拿出去。
夏花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想来想去夏花记起清兰宫是配有小厨房的,若是弄点食材自己在厨房做,可比御膳房的菜可口多了。虽说小厨房是只有正三品以上的嫔妃才能使用,但现在清兰宫只有如兰一人,想必用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夏花把她的想法告诉了如兰,如兰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晚上,夏花果然端来了一桌子热菜,虽说菜式简单,都是寻常的家常菜,但口感新鲜,美味可口,如兰胃口大开,吃了许多。夏花看如兰吃得好,自己也开心了。
如兰吃完后,夏花收拾好碗筷,清理好厨房锁上门就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起床,早膳是夏花在小厨房偷偷开火做的鱼汤也清粥加上各色小菜若干。如兰吃得很好,最后准备喝鱼汤的时候突然一股恶心的感觉冒了上来,紧接着就哇哇地吐起来,把早膳吐了个干净。
夏花急忙拿来热茶给如兰,如兰连喝几口茶才喘过气来。夏花跺跺脚说:“一定是御膳房先前送来的那些菜不新鲜伤了主子的胃,最近奴婢做点好的给主子补补。”如兰虚弱地点点头顺:“真是幸苦你了。”夏花开心地说:“能为主子做点事奴婢高兴得很。”
到了午膳,夏花果然做了些清淡的小菜,如兰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她回寝殿准备睡个午觉。如兰躺在床上想是否答应兴婉仪,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不知为什么,如兰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十分乏困,从前夜里总是睡不安神,早晨也醒得早。但现在每天都睡得很踏实,早上若是夏花不叫她,她根本醒不过来。
如兰醒来后,夏花就急急忙忙地告诉她私自用小厨房的事情被小唐子知道了。
如兰想了想,她只要还没有拒绝兴婉仪,兴婉仪应该不会为难她,再说这小唐子也是善良人,应该不会这时候给如兰使绊子。
如兰就告诉夏花别担心,但为了掩人耳目今天的晚膳就吃御膳房送的菜,别用小厨房了。夏花点点头。
晚膳送来了,还是一些粗茶淡饭,和不新鲜的几块ròu。如兰草草用了几口,就又睡下了。
第18章 梦魇
第二天,皇后身边的秦姑姑到清兰宫来了,说是有人告诉皇后清兰宫私自启用小厨房,皇后派她来查实此事。
夏花带秦姑姑到小厨房去查看,虽说夏花每次弄完饭都努力把厨房恢复原样,但毕竟还是有痕迹留下的。
夏花只好解释说是前段时间如兰初封昭仪时打开用过的,因为当时皇后忙着在准备中秋晚宴所以没有想娘娘报备。
秦姑姑觉得夏花的解释有理,就准备回去给皇后复命,刚刚走到小厨房门口,秦姑姑突然感觉脚下一滑,于是俯身查看。秦姑姑发现门口的地上有一滩油迹。
夏花一看,暗叫不好,这是她昨天中午做午膳时不小心弄到地上的。秦姑姑看着油迹若有所思,最后对夏花说:“姑娘还是跟老奴去凤鸾宫走一趟吧。”夏花知道大事不好,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秦姑姑去了凤鸾宫。
夏花到凤鸾宫时正是嫔妃们请安的时辰。听了通传,皇后就让秦姑姑带着夏花进来了。
夏花向皇后行礼,又向在座的其他嫔妃行礼。樱良人哧哧一笑说:“皇后娘娘的人办事就是麻溜,既然夏花姑娘已经来了,皇后若不相信婢妾问问她就是。
这私开小厨房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到底坏了规矩也应该小惩大诫一番。”皇后看了樱良人一眼说:“本宫是六宫之主,自然知道这等事应该怎么处理,不劳樱良人教导本宫。”
樱良人一听皇后这话,连忙起身告罪,皇后语重心长地说:“后宫之中懂分寸识大体是最重要的。”大家都起身说:“皇后教训的是。”
德妃见皇后把话题岔开了,连忙说,皇后还是先问问夏花姑娘吧。
皇后见德妃不依不饶,只好开口问夏花:“夏花,樱良人说有清兰宫的人私自在用小厨房,可有此事。”夏花说:“回娘娘,并无此事。”
皇后点点头,说:“秦姑姑,可是真去夏花姑娘所言?”秦姑姑想想说:“奴婢去清兰宫小厨房看过了,确实有用过的痕迹,不过夏花姑娘解释说是兰嫔初封昭仪那几日用的。奴婢也觉得夏花姑娘说的有理,但奴婢出小厨房的门时发现地上有油渍,应该是近几日才有的。”
樱良人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怪不得后宫人人都说这兰嫔胆大包天呢,今天我算是见识了,连这兰嫔身边的宫女欺下瞒上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啊。”夏花听到秦姑姑的话,又听出了樱良人的指桑骂槐,恨是气恼,就说:“奴婢哪有欺下瞒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皇后冷声开口了:“夏花你莫再狡辩,秦姑姑跟随本宫多年,难到她会骗本宫?本宫劝你还是老实jiāo代吧,本来是小事一桩,本宫不想劳烦暴室的人。”
一听到“暴室”二字,夏花打了个冷颤。这暴室是宫中专门惩罚宫人的地方。暴室中三十六般刑法样样都能让人生不如死。宫里人一听暴室二字,无人不闻风丧胆。
夏花颤颤巍巍地向皇后磕了个响头说:“会娘娘的话,是昨夜奴婢实在饿了就偷偷把娘娘吃剩的晚膳拿到小厨房温了一下偷偷吃了。求皇后娘娘饶命啊。”
樱良人听到夏花的解释格外失望,若是兰嫔私自让宫人启用小厨房,那是僭越,但若是一个宫女偷偷用了一下,那只是这个宫女不守规矩罢了。
皇后点点头说:“夏花姑娘不必惊慌。本宫对待下人一向宽和,这本是个小事,但宫里不能没了规矩,所以本宫还是要小惩大诫一番。”夏花听到皇后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皇后想了想说:“这样吧,就杖责三十,在清兰宫行刑,以儆效尤。”樱良人还yù再言,皇后摆摆手说:“今天的请安就到这,大家都散了吧。”
如兰听说夏花跟着秦姑姑到凤鸾宫去了,见夏花迟迟未归,很是担心。
又等了一会,小唐子进来通报说秦,带着夏花回来了,如兰问小唐子怎么回事,小唐子简单地跟如兰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这在这时外面就传来板子声。
如兰知道夏花为她当了替罪羊,十分心疼,板子声一声接着一声传来,如兰觉得很内疚。
小唐子看出了如兰的想法,就劝导如兰说“夏花为娘娘做这些是应该的”
听了小唐子的话,如兰心里更过意不去了,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一干宫人。
小唐子趁火打劫说“兴婉仪的事娘娘可想好了?兴婉仪这些年虽然不怎么得宠,但她进宫时间长,在宫中根基很深,娘娘若是有了她的庇护,日子肯定也好过些。”
如兰摇摇头说:“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小唐子也不催促她,留下了一些膏yào说是给夏花用的就离开了。如兰感叹这兴婉仪真是厉害,在后宫这么多年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人脉网打理地十分妥当,而自己虽然得宠却没走好好经营,结果落到现在这地步。
如兰想到了母家就在宫中的势力,不由有些心动。但想到若是联系这些势力,皇上知道了定会猜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外面的板子声停下来了,夏花被两个小宫女搀着进来了。如兰拿出yào让那两个小宫女替夏花涂上,夏花说 :“今天奴婢出了清兰宫才发现这后宫之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常在俨然成了德妃的左膀右臂,莲美人和樱良人影子不离,德妃的气焰越来越嚣张,皇后还想护着娘娘但是她势单力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如兰没想到后宫的局势已经在悄然间瞬息万变,心中感慨不已,正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yù语泪先流。”
是夜,如兰兰仿佛看到一个恍惚的人影向她走来,她连连摆手那个人影还是越来越靠近。在微弱的灯光下她看清那是德妃的面孔。
如兰看见德妃冷笑着对自己说:“兰嫔,本宫是受太后之命将你以宫规□□的。来人呐,将这个罪fù剥衣杖毙!”如兰拼命地摇头说:“你血口喷人!我没有私会外男,没有皇上的旨意,你凭什么罚我?!”德妃说:“这些就不劳兰嫔cāo心了,本宫待会自然会告诉皇上你久居清兰宫抑郁成疾,悬梁自尽。”如兰说:“德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君罔上!”德妃俯视着如兰一笑,接着就有太监模样的人拿着板子走过来,如兰到抽一口凉气,大喊:“救命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夏花在外殿听到动静连忙冲进来点起蜡烛,她看见如兰在床上翻来覆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想必是梦魇了,就上前摇醒如兰。如兰睁开眼,看见灯火通明的寝殿内只有夏花一人担忧地站在那里。
夏花看到如兰醒过来,连忙为她倒了杯温水。如兰喝了一口水,忍不住哇哇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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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请脉迷影
夏花看着如兰涕泗横流的样子,十分心疼也感到心酸。如兰虽然在深宫三年,但她终究还是个孩子,怀有一颗纯真的少女心,她渴望的是一心一意的爱情,却被置于深宫之中,只剩下帝王的薄情和尔虞我诈。
如兰痛哭了一阵,感觉身心俱疲又倒在床上睡着了。夏花给如兰盖好被子,就离开了寝殿。
夏花比如兰大几岁,进宫已经四年了,一直是二等宫女,再过两年她就可以出宫了。诚然,宫中是好,月奉高可以养活一家人,有吃有喝。但宫中的气氛令人窒息,稍一不小心被卷入权利的漩涡里,成为统治者相互倾轧的牺牲品。夏花想到等两年后出宫了,就可以找一门寻常的亲事安安稳稳自由自在地过一辈子,多好。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为如兰感到惋惜,如兰虽进宫后贵为主子,时时刻刻都被人伺候着,但这辈子都逃脱不了宫廷的桎梏。
如兰没睡多久,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由于刚刚做了噩梦,如兰听到敲门声格外害怕。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没人应,就压低声音开口说:“兰嫔娘娘,小的是刘太医,奉珞亲王之命来给娘娘诊脉。”如兰听着这声音确实不是宫中太监的声音,就隔着门问了一句:“深更半夜地来请外,传出去本宫不是又私会了外男?”刘太医有些着急了,说:“娘娘若是不放小的进来也行,劳娘娘把手伸出来吧,小的诊完脉好向珞亲王复命,请娘娘不要为难小的。”如兰思索了片刻还是大着胆子把门开了条缝把手伸了出去。
刘太医细细把可脉,低声对如兰说:“娘娘,这是喜脉,您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只是脉象不是很明显,娘娘多加保重。”说完刘太医从门缝里塞了一张yào方,如兰哆嗦着手拿了yào方,回到床上却再也睡不着。
如兰没想到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会出现一个小生命。如兰轻轻用手抚摸着小腹,那里面有她多年求之不得的东西。
如兰先是高兴了一阵,但很快恐慌起来,为什么刘太医要深更半夜偷偷摸摸地来?方才刘太医好像还说是奉珞亲王之命来的。一个月?如兰想起来了,一个月前正是八月十五!
想到这里,如兰惊慌失措,这么说………如兰使劲摇摇头,不可能!!这时,东方泛白,天悄悄地两起来,如兰缩在被子里不知所措。
过了一刻,如兰听到脚步声,急忙地把刘太医留下的yào方藏好了。夏花进来见如兰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问:“娘娘可是又梦魇了?怎么醒得这么早?”如兰摇摇头说:“我睡眠一向少,洗漱吧。”
现在如兰明白了为什么前几日吃夏花弄的鱼汤她会反胃,为什么这段时间自己如此嗜睡。夏花伺候如兰梳洗之后就出去拿早膳了。如兰轻轻抽出刘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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