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之下,易锋寒悄声对易天行道:“玉英真是的,这么冲动!杀鸡焉用牛刀。”
易天行摇头道:“无妨,今天这个比武,对方有几个人特别很令人头疼,不是因为他们本领高强,而是因为他们心狠手辣。没有十足把握,我不敢让人上啊。被这野人浪费一个高手,总比我们死一个朋友强,反正我们只要赢够七场,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一声惨叫打断了易天行和易锋寒的聊天,两人抬头望去,只见擂台上一蓬血雾飘飘dàngdàng,夏玉英一脸平静的朝着农伯瀚拱手道:“农前辈。”
农伯瀚脸上惊容一现而逝:“夏寨主的赤雷劲果然霸道绝lún,老夫今日大开眼界,佩服!佩服!第一场,夏寨主胜!”
夏玉英嫣然一笑,翻身跳下擂台,对着易天行得意地一挑下巴。
易天行翻了个白眼,便听得农伯瀚高声叫道:“第二场,请潘公子一方派人上场!”
易天行呵呵一笑,正要派易归藏出马,便听得摘星手童望远开口道:“我去吧。”
易天行愣了一愣,邵、童二人另有用心,并非铁了心追随潘瑜的人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童望远会主动请战,提醒道:“对方颇有一些好手,先上去容易被人针对啊。”
童望远yīnyīn一笑:“就是因为有点子扎手,才要趁着还有软柿子,先捡来捏bào。”
易天行笑道:“那么祝你好运,如果打不赢就认输,打擂台这种事情,无需拼上xìng命。”
童望远露出意外的神情:“我还以为你会叫我拼死也要干掉他们一个人。”
易天行切了一声:“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弄得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
童望远双脚一用力,身如飞鹤,飘然落在台上。
不等接钟鼎开口,站在他身后的邪眸牛全真便大叫一声:“我来会你!”说罢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气得接钟鼎想要破口大骂,怎么今天一开场就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由谁出战都没有一个人征求自己意见的?
牛全真到了擂台,却不纵身而上,而是沿着台阶一路小跑上去,看得台下群匪一阵脸红,脾气暴躁的忍不住大骂出声:“废物道士滚下来!别给我们丢脸!”
“**!这贼牛鼻子哪儿跑来的?他不能代表我们湘州武林!把他赶下来!”
“这家伙不算数,农前辈赶快把他撵下来!”
牛全真听在耳里,脸上也是一阵发烧,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他上一次使尽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从易归藏手上逃脱,满心打算找棵大树靠着永远不跟易归藏打照面,谁知今天一到场就看见了易归藏站在对面,心中恐惧实在无以言表,要是听从接钟鼎预先的安排担任第五场的擂主,被易归藏瞅见,还不得上台结果了他?还是趁着易归藏不在台上,赶紧打一场了事。
牛全真打算厚着脸蒙过去,农伯瀚却不愿意让他如意,这老儿虽然顶着公证人的帽子,却跟接钟鼎一个鼻孔出气,见到情况与预先安排不同,并不急着宣布开战,而是看向接钟鼎。
接钟鼎急怒jiāo加,瞪大了双眼,便要喊牛全真下来。
牛全真在道观底层摸爬滚打多年,擅于察言观色,一见情况不对,立即把心一横,催动幻灭血瞳,双眼瞳孔中渐渐浮现出两圈徐徐旋转的血色漩涡,望向接钟鼎。
接钟鼎一时不察,顿时心头一迷糊,话到嘴边转变成一句:“我方第二场由牛zhēn rén出场。”
农伯瀚呆了一呆,以为接钟鼎另有打算,便不再纠缠,望向童望远:“接庄主一方出战的是牛全真牛zhēn rén,阁下是……?”童望远未在江湖上走动,名声不显,他看不出来历,便打算用言语探明其身份,也好让牛全真有所准备,至于牛全真,此人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主儿,他倒不怕童望远从这个名字能够得到多大帮助。
童望远岂会让他如愿,简单说道:“童望远。”
农伯瀚眉头微皱,这名字闻所未闻,说了等于没说,不过作为公证人,他也不好再作偏袒,说了一声开始,便退到一旁。
牛全真只是仗着邪法在乡间骗钱,罕有与人搏杀的时候,所以临敌经验缺乏,他也深知自己的弱点,所以早就拟定好了战术,催眠接钟鼎之后就立即闭上眼睛,蓄势待发,等到农伯瀚宣布开始,立即瞪大双眼,全力施展幻灭血瞳,盯向童望远。
亏得易天行已经将牛全真的本领给己方诸人jiāo待清楚,童望远早有防备,连忙闭上眼睛,合身冲上,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拍,被牛全真一缕目光映入眼眸,只觉眼前一红,身体便冲入一片汪洋血海之中,前后左右全是漫无边际的血水,真真腥风夹着血浪涌向自己,粘稠的血水就像密密麻麻的绳索,将他周身捆住,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滞缓而困难,用尽全力也只能看着自己慢如乌龟的行动着,腥风寒冷如冰、凌厉如刀,吸入鼻中,就像是万千冰针入体,沿着经脉通行全身,关节血脉尽皆冻僵,使得他的动作愈发不顺畅,偏偏触觉仍然灵敏如昔,冰针一般的寒气沿着经脉一路刺扎锥割,痛彻心扉。
外人看出,却是童望远莫名其妙的止住身形,站在擂台上,面露痛苦之色,咬牙切齿却动弹不得。
一时间,对着牛全真喝骂的人群全体噤声,此时此刻,任谁也看出牛全真练就邪术,这些刀头舔血的汉子虽然不怕死,但是对于自己弄不明白的鬼神之物还是抱着敬畏的态度,可不想自己惹上这种邪门的仇家。
牛全真咧嘴一笑,只要对方陷入幻灭血瞳的幻境之中,便是砧上鱼ròu,任由他处置,此次出战,不但保住小命,还可以赢过一场,就算主上听闻自己不听号令,也不会对自己有所责罚。
就在牛全真得意的当儿,已经僵直不动的童望远忽然眼中精芒bàoshè,身形骤然加速,冲到牛全真面前,一掌chā入他的胸口。
望着对方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童望远戏谑的低声笑道:“你的幻术很厉害,我差点就陷进去了,真的。”说罢手一收,将牛全真的心脏从胸腔中扯了出来,托在手中,笑吟吟的看着牛全真倒下。
第一百零五章 双剑合璧 力强者负
更新时间2014-2-17 0:50:32 字数:4133
一时间万籁无声,场中只听得鲜血从童望远指缝中漏下,滴在地面的声音。
随即擂台下一片哗然:“魔教徒!那家伙一定是魔教徒!”
“易天行!你和潘瑜勾结魔教,是何居心?”
“魔教徒邪恶暴戾,人人得而诛之,大伙儿并肩子上啊!”
或惊惶或斥责的喧嚣中,易天行一声长啸,宛如出海龙吟,声震云霄,将对面所有的杂音统统压下,随即一脸淡然地道:“童望远的确是魔教中人,怎么擂台规定不许魔教徒上场比武的么?”
擂台西面一阵哑然,适才气势汹汹的人群俱都闭上了嘴巴,许多人更是脸色发白,眼中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居然真的是魔教!他们怎么敢承认?
魔教在江湖上绝对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一方面,魔教几乎是全民公敌,魔教徒只要身份被确认,便得遭受整个江湖的追杀,除了极少数武功道法强悍到令人发指的牛人可以睥睨天下,大摇大摆的以魔教徒身份示人,其余的魔教徒一经发现,基本就是个死字,但是另一方面,魔教也是团结、诡异、凶残、隐忍、复仇、亡命的代言词,杀死魔教徒的人,不仅自己,连带家人朋友都会遭到魔教徒无休无止的报复,他们也许武功不高,但是他们会成为你最亲密的朋友、最体贴的妻子、最忠心的奴仆,在你最没有防备的那一刻结束你的生命,甚至同归于尽。
所以江湖上的人,对于魔教既厌恶,又恐惧,魔教徒这个名头,给敌人扣大帽子的时候倒是人人都愿意使用,但是真正面对魔教徒,很多人便焉了,尤其是接钟鼎一帮人,看似凶恶,其实土匪最是自私,打家劫舍无非为自个儿图个好生活,谁还有为民除害的心思?打打落水狗他们倒是不介意,但是童望远明显不是落水狗,更何况,他背后还有易天行。
想到这里,不少人心中更是惊惶,易天行公然勾结魔教?还是他本身就是魔教徒?对了!魔女现世,易家两兄弟竟然甘冒天下之大不韪,竭力阻挠,致使江湖群雄围剿魔女一事成为泡影,如今看来,易家根本就跟魔教有着千丝万缕、牢不可破的关系!
冷大先生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面色yīn沉如水,与湘州那些目光短浅的土匪头子不同,他对魔教有着相当的了解,所以也不会认为易天行已与魔教联手,因为摘星楼在魔教也算是很低调冷僻的一个门派,从来不与其他魔教支系打jiāo道,童望远的表现,更像是私人行为,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潘瑜什么时候跟摘星楼的人攀上了jiāo情?不过他可不会蠢到上去指责易天行勾结魔教,而是长笑一声:“潘公子手段通天,竟然能够令得魔教中人改邪归正、弃恶从善,真是功德无量。”
童望远虽然不把冷大先生等人放在眼里,但是别人给台阶下,他也不会不依不饶的没事找事,只是微微一笑,一把捏bào手中的人心,自顾自转身跃下擂台。
这种行为看得接钟鼎请来的江湖高手纷纷皱眉,不过魔教的疯狂他们早有耳闻,既然事情没有闹大,自己也无谓出头去搞什么斩妖除魔,所以对此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接钟鼎也没有料到才第二场比武,便弄得有些冷场,神色有些尴尬的望向林如玉、曾萍夫fù。
林如玉倒是神情自若,微笑道:“接庄主无需担心,下一场还是按原计划,由我和内子上台讨教益州来的英雄。”说罢与曾萍对视一眼,双双施展轻功,纵上了擂台。
林如玉朝着擂台东面拱手道:“第三场由在下夫妻守擂,还请各位派两人上来比武。”
易天行皱眉道:“输赢算两场?”
林如玉摇头道:“一场。”
易天行嘿的一声冷笑:“你们倒是如意算盘。”
林如玉脸色微红:“在下夫妻一体,行走江湖向来是共同进退,易二公子在江湖上一问便知,这可不是我们使诈。”
易天行还待再说,吕玉书已经笑道:“这场便由我和郸兄上去会会他们吧。”
易天行把目光投向郸逸,见到他也在点头,便答应道:“那好,你们小心。”
郸逸双眼精光闪现,斗志昂扬的傲然说道:“我一个人就能击败他们。”
易天行也不觉得奇怪,五岳剑派的传承源自上古,千年不绝,武功自有其独到之处,门人有些傲气也正常。
确定上场人员之后,吕玉书、郸逸二人展动身形,一个身法飘逸如白云,加上吕玉书一表人才,直把云门俊逸风流的做派发挥到了极致,而郸逸则简单直接一道白光,箭一般shè落在擂台之上。
互相报了名号之后,郸逸扬声喝道:“小心了!”说罢拔剑出鞘,也不蓄势,剑光一吐,便刺向林、曾夫fù。
林如玉、曾萍未想到郸逸剑势如此凶猛,甫一动手,便犹如猛虎下山,剑还未至,半途剑锋一晃,抖出两点寒星,将林、曾两人尽数纳入攻击范围。
林如玉长啸一声:“水火不侵!”手中宝剑舞出一轮红日,而曾萍则将宝剑舞出一轮碧波般的圆轮,一红一碧两道光轮前后飞舞进退,挡住郸逸的剑势。
郸逸眼中闪过一丝讥讽:“破!”手一伸,剑尖绽放出一点精芒,随即光华大作,令人不可逼视。
林、曾二人只觉眼前一亮,手上传来一阵巨力,推得自己身不由己的朝着后方退去,二人接连使了三个千斤坠的身法才稳住身形,脚下生生犁出两道地沟。
郸逸不等对方缓过气来,大喝一声,飞身跃在半空,幻化出百千剑光,铺天盖地的撒向林、曾二人。
林如玉脸上泛起一阵潮红:“日升月落!”手中剑光宛如烈焰冲天,狂暴的迎向郸逸的剑光,而曾萍则回剑护身,一圈圈碧绿色的剑光环绕在他们夫fù身旁,守得滴水不漏。
郸逸吐气发力,凌空把剑光一压,漫天剑光骤然合并为一,气势猛增数倍,悍然一剑斩下。
郸逸剑光所到之处,林如玉汹涌如火的激烈剑气纷纷破灭消散,势如破竹的劈在曾萍剑光之上。
曾萍使出浑身解数,剑光缠绕着郸逸的剑锋,不断旋转卸力,接连绕了十余个圈子,方才娇喝一声,用力一刺,使了个巧劲,将郸逸弹出一丈开外。
郸逸露出赞赏的神情:“贤伉俪的双剑合璧果然精妙,不过你们火候不足,敌不过我!”说着双手持剑,深吸一口气,怒目圆睁,舌绽春雷,猛然一剑扫出。
狂风呼呼,吹得擂台四周的旗帜嚯嚯作响,接钟鼎顿时变了脸色,郸逸一剑之威,一至于此,就算自己上台,也是无法抵挡,林、曾二人功力比起自己尚有不足,岂非输定了?想到这里,接钟鼎不禁有些气急败坏,自己弄出如此浩大的场面,结果每战皆负,这脸可是丢得不轻!
擂台之上,林如玉也是脸色大变,咬牙叫道:“日月轮转!”说着将手中宝剑脱手掷出,曾萍也毫不犹豫的投出自己的宝剑,两把飞速旋转的宝剑在半空中撞击在一起,并未弹shè分开,而是粘在一起,化作一道红碧相间的光轮,斩向站在一旁chā不上手的吕玉书。
吕玉书、郸逸见到这这一幕,脸色俱都变了,郸逸如果继续一剑斩下,林、曾二人定然抵挡不住,但是同样的,吕玉书也无法挡下他们这招日月轮转。
而略有不同的是,林、曾二人已经被郸逸逼到擂台边上,一旦剑光临头,他们抵抗不了只需要纵身向后一跳,就能脱离战圈,而吕玉书站在擂台中央,已经来不及躲避。
吕玉书双目赤红的一抖双臂,从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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