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给他疗伤,正在喂他鸡汤。
他睁开眼,看到那女孩笑道,爹,爹,他终于醒了。
那个老头笑着走进来,少年,你可醒了。
可不是,都昏迷十三天了。
刘希文欠身拱手道,多谢老丈,姑娘相救。
老头笑道,少年,为何如此这般,可是得罪了哪些仇家。
刘希文道,不过是正常比武而已。
那对方可是已然失去!
应该是。
女孩道,爹,就不知道你们这些江湖人士老喜欢打打杀杀。
老头道,什么你们江湖人士,剑客就应该比试才进步嘛。
对对对,整天提心吊胆。
只要你够强就行。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忽然有人来报,老标头,又有人来踢馆了。
来的是六三法司的高手,胡必跟。
必跟,你是朝廷中人,如今老朽以身在江湖
明然师叔,你的剑法举世无双,小子甚是仰慕,不和你比试心头痒。
必跟,既然如此,亮剑吧。
必跟一剑而跃,居然发现自己以为刺到,却发现,自己啪的一声摔倒在明然面前,整个堂内众人大笑,原来,自己插的,是一块肥猪肉。
他自诩剑法天下最快,没想到,在师叔面前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多谢师叔手下留情。啪啦一声,他挥剑将耳朵割下。
众人齐声喝彩,老标头威武!
刘希文支撑着身体,拱手道,老先生武艺高强,可否和在下比试。
年轻人,等你伤口好了再说!
老先生,在下和令侄儿一样,心头痒,而家师一年三十六馆的任务也是遥遥无期,还请老先生赐教,晚辈死也心甘情愿。
好!出剑把。
刘希文并不出剑,二人就如此对战。
年轻人,好生无礼,居然不出剑。
刘希文勉强作揖道,老先生,晚辈得罪了。
他一剑一出,必然无回头之势,那老先生忽然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少年居然如此迅猛逼迫自己使出飞鹰绝技。
原来这明然是大内七鹰中的前飞鹰剑客廖明然,他没想到这少年的剑术居然逼迫他绝招。
而刘希文亦没想到这老头的剑法居然远在他之上,只是
明然也清楚的知道,他体力不支。
一柄剑就正常的因为回合太多的原因而莫入他的胸口。
你不杀我!明然抚摸着伤口。
刘希文道,我下不了手。
你!好样,他忽然挺身迎剑,众人大吃一惊。
明然笑着将他双肩紧紧抓住,大声喝道,年轻人,我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情。
刘希文脸色苍白,亦大声道,老丈有什么吩咐,晚辈定当全力以赴,在所不辞。
老丈道,第一件事便是,我这个镖局的总把子,接下来就是你继承,众位镖师,还不拜见新标头!
那些镖师不知所措,被老头一震,果然齐声高喊,拜见把子!
老丈又喘息道,我这个女儿,就拜托你照顾了,她不会武功。
是!我定保令爱安全。
世间双全法,不负朝廷不负卿,他忽然倒在刘希文肩上,低声和他说,我还有第三件事黑鹰
十个月。
刘希文名扬天下。
他学到的不仅仅是武功,他忽然知道师父的意思。
最后一个馆子。
这十年期间,他已经踢了三十五个馆,摘了七十一株草,绕了一圈,回到西京。
西京如今亦不是京都所在,却是京畿道的首府,而为此陪京洛阳成了雍州的首府。
但是西京自三代以来的气势依然还在。
西昌伯府的对面,有一个会馆,其气势,居然还压西昌伯府一筹,门牌上面写着天下第一武会。
刘希文掀开斗笠,跳入会内。
果然,和收到的情报一样,会馆内毫无防备,他直径来到会馆最大的武场,龙须武场。
龙须武场,是用玉铺上去的,武场的最中心站着一个人,他便是,馆主。
李希文作揖道,祖师爷。
哈哈哈。那馆主大笑,我不是祖师爷,你师父早已不是我徒儿,我也打不过我徒儿。
舅舅总是念着师爷的好。
好?哈哈哈,我自甘堕落,沉迷红尘,欺师灭祖,将终南山让给你师傅,这担子不可谓不重,没想到他居然青出于蓝,自立门户,如今世间只知道终南剑派而不知道,金鸡教,实在是令我欣慰。
这都是祖师爷教导有方。
不说这些了,你师傅先杀世间七大高手,又帮我杀了大内同门胡家兄弟,听说你小子也将明然斩于马月下,我亦欣慰,后继有人。
萧瑟剑法,本来便是祖师爷绝学,晚辈不敢和师爷比拟。
萧瑟剑法,是金鸡教立命之根本,也罢,我也想看看金鸡教的传人是如何将其发扬光大的,不过,你要先和前来寻你报仇的众位武林人士还有我宝鸡武馆的八十一武士一较高低!
四面八方所有的兵刃一一作响,馆主怀恩早已一跃不见人影。
人海战术!他怒而拔剑。
所有人都不由分说,因为知道,单打独斗已然不是对手。
刘希文只是防守,毫无破绽,那些武功不济的早已或死或伤,有的亦临阵脱逃。
一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武场还是噼里啪啦的铁器声,又一个夜晚过去了,武场的声音渐渐悉数,最后一个夜晚,天还未亮。
只剩下刘希文和四个武馆最厉害的武士。
怀恩拿着铁器缓缓而来。
祖师爷。他终于停下手中的剑。
四个武士和怀恩品字合围。
怀恩叹息道,我,真是老了,承让。
祖师爷,如今可是摘下这宝鸡会馆的招牌,挂上我终南剑派的匾额?
那是。
祖师爷,那,你身上的宝物可否一赠?
听说你师傅要七十二株药草。
对,这龙须草便是最后一件。
想要的话,就把我杀了吧。
祖师爷,得罪了。
五人悉数使用萧瑟剑法,刘希文叹道,祖师爷真是爱财如命,悉数传教。
怀恩苦笑道,那是老朽自知剑法不行,遂只能依靠徒子徒孙,怎奈,他们之中唯一一个能继承我衣钵的居然是你的师父!
会场,只剩下他,和怀恩。
怀恩苦笑道,年轻人,你不累?
刘希文笑道,累,不过是心累。
怀恩忽然发现身上的锦囊早已不见踪影,他望着初生的太阳,望着刘希文的背影,叹息一声,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刘希文回到山上。
舅母煮了一大堆饭菜给他,他在外面早已吃腻了山珍海味,还是这家常菜最为可口。
你舅舅闭关修炼三年呢,他说大小时候皆有你处理即可。
大师兄。
二师弟西客托着肥肿的身躯,屁颠屁颠的过来。
老二,你越来越肥了。
我哪里肥,只是油多,榨熟就没了。
最近辛苦了,以后派中事物,还得靠老二你丫。
有你在就行,有人撑腰,我老西武功就是不行,其他的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舅母笑道,老西你要乱说。
义母,老西我看到师兄太高兴,忘记给你打招呼了。
你也过来吃。
我就等义母大人这句话呢。
刘希文走遍五湖四海,却没觉得终南山有何令人向往,一大堆贩夫走卒,一大堆读书人,一大堆做官的,都想着来终南山隐居。
隐居,还建那么多富贵堂皇的寺庙做什么?难道真的能忍受蚊虫叮咬,事必躬亲的生活,如若没有武功,在这山上还没隐居半年,便受不了这雨雪侵袭,烟瘴猛兽
他顺着山路,潜行到鸡峰山。
鸡峰山,亦是别样风光,他到了那个洞中,撬开盒子一看,没想到,里面空无一物。
他四处寻找,仍是找不到。
他回到终南山,师傅已然出关。
舅舅,你不是闭关三年?
恩,计划有变,孩子,你这年做的不错。
不知舅舅还有和吩咐?
当今之际,必当广招门徒,丰盈我派势力,而这武林大会是你的要事,好好用功。
每个月黑风高,也许刘希文都会独自慢酌,只因为,如果不醉,很不习惯。
刘希文,再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
师傅,我父母是谁。
你母亲,我的妹妹,是极好的人,我爱她胜过我的生命,她嫁给了一个修真人事,二人留下你,便道昆仑山修道了。
师傅说的这么详尽,他也无法反驳,如今,终南仅仅剩下他和刘曦,他喝酒却只记得,他把终南一脉悉数毁于一旦的情景,却一点也不觉得痛,不知道为什么是那么理所当然,师傅最后,居然笑着望着他,好像很欣慰,他不知道是不是欣慰,但是舅母却不同,她喊着,希文,希文,你怎么了,你疯了吗,随即,他一剑往上撩,舅母被整个人插在剑柄,这时候他才清醒过来,看着旁边手足无措的师兄弟,他恶吼一声,师傅!师娘!随后,他将玉泉剑一挥,师兄弟们顿时尸横遍野,师傅,师娘,师弟们给你们陪葬了。
他啪的一下,醒了过来,清醒才能记得自己活在现实中。昆仑道人拍醒了他道,刘兄弟,讨口酒喝。
如今六道,其他四派皆是兵强马壮,唯有昆仑道人和他同病相怜。
道长,坐。
又在想心事。
那有什么心事,都是旧事。刘希文帮道长倒了酒,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道长,小弟和你打听一事。
哦,贤弟请说。
我师父常言我父母在我出生后,便离家往昆仑去了,不知道道长有无听过。
这昆仑剑派只是昆仑一脉分支,贫道却未曾听过令尊也是自然,贤弟可再细细思索。
刘希文又是一怔,突然想起什么,立马告辞,蹬马西去。
鸡峰山,已是入冬,白雪皑皑,不胜洁丽。
如果没有一身武功,刘希文上不了这赤铁洞。
那个盒子,居然合上了。
他怕啦一开,退了几步,里面却无机关。
那字迹十分熟悉。
希文我儿,若尔看此信笺,必是我之不幸,我门之兴。为师力战七大高手,虽扬名立万,将终南一脉带入六道行叶,天下无不敬仰赞叹,熟料为师却烙下病根,那日为师按耐不住,抢先一步,于斯洞寻得飞鹰秘籍,怎料其文精湛,不由得让为师迷失心性,忘却本心,潜心演习,遂有意瞒你,也许天可怜我终南,习练期间,为师体力不支,等观看内功心法之时早已身心交瘁,遂留书于此,日后若你遇难,必想起此处,若日后六道门上我儿加冕,那时候为师自然会告知我儿,但若是我儿见此信笺,必是为师不在人世,秘籍残余漆盒木板夹缝中,我儿必得看完师傅事迹,方可开看秘籍,警戒,警戒。
刘希文打开竹简,原来是,刘道通如何挫败七大高手的事迹。
很老神僧。
世人皆道,先易后难,我刘道通何等人物,岂有难易之分。
天猿人有云,我达摩三魔僧,毕聂通才最可传其衣钵,未先乃世间最得我意之人,而很老虽然苟言,却武义第一,天下莫能及,光大我门楣必靠很老。
很老神僧单手行礼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何故夜访弊寺。
很老神僧,贫道习武金鸡帮,如今拜别师傅,自立终南一派,志与武林同道切磋武艺,不知神憎可否与贫道切磋一二。
很老神僧行礼道,既然道长执意如此,老僧也不勉强,待老僧念完今日功课,便与道长切磋切磋。
如此,贫道便在此恭候大师。
是日清晨,许多僧侣以前来早课,看着大殿内居然做着一道士,无不惊叹。
神僧缓缓开眼起身道,道长请。他伸出手邀请道。
刘道通亦起身道,此次较量,如若贫道侥幸得胜,神僧可否答应贫道一个请求。
众僧人一听,一齐忍不住哈哈大笑,虽然很老神僧一向和蔼近人,但因佛法高深,众人皆是佩服,而他的武功,几乎所有僧人都目睹过,昔日如何将入侵敌军一一击退,又如何将前来挑战的各路豪杰一一击败,连前掌门天猿人也自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神僧,如不才得胜,可否带神僧尸体下山。
众人不是侧目鄙夷,而是蔑视大笑,甚至耻笑。
很老神僧道,贫僧如若丧于汝手,便随道长之意,门下弟子亦无法干涉。
神僧,得罪了。
刘道通的萧瑟剑法精益求精,天下难以匹敌,虽然只是二十四路招式,却比刘希文的精湛的多,很老神僧久未欲敌手,居然将达摩莲花剑法悉数耍了个便,众人目瞪口呆很老神憎用禅杖做剑,刘道通用拂尘做剑,却比剑更加锋利,震撼,围观僧侣越来越多,却越来越往后退,很老神僧没想到这初出茅庐的中年人名不见经传,居然剑法如此犀利了得,将平常稀松的招数耍的如痴如醉。
不知不觉,已过三日,众僧侣已忘记功课,山下多位看官听闻也上山观战。
第四日,很老神僧终于支撑不住,禅杖啪啦一下跌在地上,胸口狠狠被拂尘开了个血花洞。
老衲惭愧。
术业有专攻,神僧致力佛学,贫道却对道家精要毫无了解。
道长亦是参禅之人,老衲败于道长剑下,亦是入情入理。说罢闭上眼睛,圆寂了。
众人看着他将神僧尸体扛出大殿,萧然离去。
溪谷子道,听闻你那日赢了神僧,也怪那老家伙体力不支。
久闻溪谷子道长比虚蝉子剑法更胜一筹,今日特来请教。
大家本乃同道,较量一番也是寻常,难得你来老君山,自然要让你死的其所。
贫道有一请求。
本道长已然听过,我可不是很老神僧,年老体迈。
既然如此,道长,出招吧。
刘道通还是萧瑟剑法。
溪谷子的两仪剑法攻守平衡,天衣无缝,无奈,守虽然无破绽,进攻却不犀利,稍有不妥之处便顾此失彼,而刘道通则不然,一味以守为攻,双方纠缠不清。
突然,溪谷子感觉背后一阵凉意,刘道通一直在前面怎的后背有帮手,忽然一回神,发现自己的颈椎,插着一片银杏叶,诧异之际,已被刘道通的拂尘扫了个耳光,狠狠的跌在山崖边。
你,你好狠的角色,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他想跳下山,却没想到刘道通早已料到,将拂尘一扯,整个人被卷回山峰。
言而无信不知其可,血气方刚岂可修道。
丁一个看着前来拜帖的道士道,哦,就是你,三个月连克达摩,太极两大高手。
韶山的不周门人在擂鼓台将他团团围住。
还请掌门立个字据。
哦,道长武功盖世,害怕我门下弟子。
一只蝼蚁不可怕,一千万只蝼蚁,便是祸害。
丁一个道,我不周门人最讲仁义礼智信,道长可放心,不过,恐这张字据,道长用不到了,看剑。
丁一个的圆周剑法伶俐如雨滴朝他扑来,等丁一个靠近的时候,没想到忽然一闪,前面已然不见人。
师傅,后面!话音未落,丁一个已然看到一柄玉剑直透自己的喉咙,插在地上。
刘道通沿游船而东,途径九江。
九江物华天宝,商旅南来北往,不胜热闹。
靠船时,一游客问艄公道,这附近有地方玩耍。
哎呦,官人来的巧了,最近,昆仑第一高手,昆仑山贼道长,于九江浔阳楼东吴练武场设一擂台,以武会友,听说以连杀三百多人。
刘道通一听,欣然闭目,入城之际,夜亦黄昏,擂台观战的人多,台上挑战却越来越少。
刘道通纵身一跃行礼道,听闻道长以守擂三月有余,贫道恐胜之不武。
道长不必自傲,自浔阳擂台设立以来,贫道将这游戏博弈擂台据为己有,久难遇敌手,听闻道长虽立刻三大门派高手,贫道亦觉胜之不武。
如此说来,你我甚是公平。
那是,公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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