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174 章
    是完整的画面。也许你可以试着稍微去接受他一点,就会发现,那种感觉也没有那么糟糕。”

    沈翊偏头瞧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只是说试一试。

    “如果现是我告诉你,你只是一个分裂产生的人格,是一种病症,然后让你接受身体里占据你更多时间的陌生人,你觉得,这还不够糟糕吗?”

    他语气平淡,脸上还带着一点笑,我却有点被他噎住。

    “他现在住在医院?”沈翊问我,目光在走廊里扫了扫。

    我点头,他又问:“他肯接受治疗了?”

    “没有之前那么反对了,不过也不算,是在另一个人格清醒的情况下带来的。”

    “cain?”

    “你知道?”我心头一震,坐直了盯着他。

    “昏昏沉沉的时候隐约听到你们说起过。”

    我有些失望下来,他看着我的眼神还是一如过去,无力的说:“那头谢医生告诉我,只要我能帮他把另一个沈翊叫出来,他就会帮我留下,压制住现在这一个。”

    谢文初想要的肯定是拥有全部记忆那一个他,因为只有他才有可能清清楚楚的记得砚青山发生的所有事,知道徐婉宁的下落。

    “所以你才拿了谢文初的yào,是为了压制他?”

    “yào不是我拿的,那是给他的,副作用很大,只有在刚吃完的那一会儿有效,yào效过了久一点会比之前更难受,他也不常吃。谢医生说时间长了他会越来越虚弱,他自己也知道。”

    “他知道为什么还要吃?”

    “他吸过dú,这yào能帮他。”

    我愣了愣,“他不是早就戒了么?”

    沈翊垂了垂眼角,说:“哪有那么简单。第一次是戒了,第二次难,那时候他自己跑去沙漠,车祸也是他dú瘾犯了自己撞的。事故之后我清醒过几分钟,找了人求救,回来之后他一直半昏不醒的样子,谢文初就给他配了yào,能克制一会儿,适应了再慢慢减量,dú是戒了,但他现在有yào物依赖。”

    “很严重?”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对你没有影响吗?”

    他把我这话当成了对他的关心,看着我脸色好了很多,还是摇头,说:“没有。”

    我想了想,又问道:“你还知道谢文初做过什么吗?他那天给你打的你确定只是葡萄糖?”

    沈翊这次点了点头。

    “你和他没有其他的约定了?他还帮过你什么?”用帮字不太恰当,他们顶多算是互相都有所求,达成一致的彼此利用。

    他有点犹豫,然后说:“没有。”

    我不想去揭穿他劣质的谎言,只是冷冰冰的望着他,就像那个沈翊在怀疑我的时候那样,我对他产生了怀疑,这是过去没有过的事。

    我们两个的对视,还是以他的失败告终,瞄了我一眼,怕我生气似的,忐忑的说:“那段时间你带他在谢医生待过一阵,其实那根本就不是治疗,谢医生一直在诱导他的另一个人格出现,那些催眠和手段,只是让他的人格裂变的更严重,但是又怕失控,所以同时也给他做了神经的修复。”

    我心里忽的窜起了一股火,目标不是谢文初,而是面前的人。

    “你什么都知道,可你还跟谢文初一块儿达成协议来害他,你就不能好好想一想,如果他疯了,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你们是一体的,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我提高了音量,心里那个美好的他,好像也像谢文初做的那样,被一点点撕裂,只是不同的是,他不会再愈合。

    沈翊目光里带了失望,握住了我的手,说:“至少我现在拥有比过去更多的时间,我还可以看到你,触碰到你,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占有你而无能为力,现在那个处于下风的是他,这还不够吗?”

    我把手挣出来,站起身跟他保持了几米的距离,脑海中空白一片,纠结片刻后,转身对他说:“我不明白你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越来越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人,我没办法想象,你会跟一个外人联手去算计你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你不是一向理智吗?你看看现在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没有动,眼里的失望慢慢加深,坐在原地嗓音有些喑哑,缓慢的反问道:“乔绫,你问问你自己,他就没有跟你说过想要除掉我吗?他就没有跟谢文初一起算计过要让我消失?”

    “你只是会成为他的一部分,你们会变得更完整。”我无力解释,因为这样说,他一定会问,为什么不是让那个沈翊成为他的一部分,让他做一个所谓完整的“人”。

    沈翊这时候静静地看着我,也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眼里的神色彻底变成了绝望,往后退了一步,说:“他做的全是灰色生意,手上沾过多少人的血,害过多少人命?他从前没有悔过,现在也不会改,他心里只有他的地位,他不会放弃,还会继续杀人,继续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这些你都知道,可你还是希望他留下来,把自己陷入危险也要去帮他。而我呢?我做过什么?我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的生存,去跟他争夺一点可以像个常人一样活着的时间,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我沉默,他眼眶有些红,悲极反笑,看着我说:“根本就不是我变了,是你爱的人变了,你心里的人不再是我。现在在你眼里,我的存在就只是你和他之间的障碍,对吗?”

    我心里隐隐有些疼,看着他的样子上前几步,后悔对他说那些话,想先把他安抚下来,结果刚碰到他就被他反应激烈的甩开,“你别碰我!”

    我怔怔的僵在那里,被吓住了。

    沈翊脊背弯了下来,微微有些喘息,伸手扶着墙满是痛苦的样子。

    我很快回过神来,连忙跑过去把他死死地抱在怀里,大声喊着护士。

    他身体渐渐软了下去,最后我跪在地上抱着他,焦急的对他说:“我爱的人没有变过,从来都没有,你不要再想了好不好,你不是障碍,也不是病症,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开心的事,你都忘了吗?”

    他没有任何反应,手抓着头不断挣扎,身体颤抖的厉害,直到护士急急的拿着yào跑过来,针剂推进去,过了会儿才慢慢地缓和下来,眼睛直视着墙上的指示灯,合上又睁开,虚弱的好像只剩了一口气在撑。

    他被送回病房里时,眼睛闭上没有再睁,睡着了似的,胸口的起伏渐渐均匀。

    我忽然没由来的一阵难过,胸口憋闷的难受,到外面去抽了一根烟,久久难以平静。

    我在院子里待了一夜,等医生们都开始上班的时候,才带着满身的寒气往回走,在走廊里看到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从沈翊的病房里出来,手上拿着查房的表。我浑浑噩噩,路过还跟他打了声招呼,他颔首很快走过,我推开病房的门,立刻被吓了一跳。

    窗帘全被拉上,一眼就看到床上的人脸上带了一个白色的面具,而另一边被放了一面大镜子,我压抑着恐惧上前,却愕然发现沈翊是睁着眼睛的,而且他右手上被人加了一副手铐,跟床板拷在了一起。

    第281章 精神病的遗传xìng

    乐乐还坐在他另一边的床上,抱着怀里的玩具目瞪口呆的看着沈翊,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在我进门之后,哇的大哭了起来。

    沈翊那只被铐住的手上,小臂的袖子洇红了一片,旁边放了一把刀尖沾了血的美工刀。

    我抱起乐乐捂住了他的眼睛,赵老师来给我们送吃的看到这一幕也怔了一下,随即按了床头的铃,帮我一块儿哄着乐乐。

    护士很快赶来,赵老师帮着过去查看沈翊的情况,我把孩子抱了出去,坐在走廊里拍着他的背。徐医生赶过来之后,乐乐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被吓到了,瑟瑟的缩在我怀里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

    我把我知道的尽量简短的告诉了徐医生,他听罢没有说什么,而是先去病房里看了看。

    里面传出噼里啪啦的物品打砸声,还有几个女护士的尖叫声,听起来场面好像很混乱,门上也被摔了一个东西,徐医生进去之后又过了有三四分钟,里面的声音才渐渐变小,还有一个护士是被人护着捂着肩膀哭着出来的,嘴里念着快点去骨科找某个医生。

    我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紧张到手脚冰凉。

    我等消息的时候抱着乐乐,心里全是对自己的埋怨,沈翊变成这样就是因为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我自己是当妈妈的人,却还是看不好自己的孩子。

    我想起刚才我回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医生,我亲眼看着他从病房里走出去,互相之间还打了招呼,可此刻想来,他就是那个做了这些事的凶手,换言之,他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mars。

    这种与凶手的擦肩而过让我感到了一股恶寒,但更让我恐惧的事,事情发生时,乐乐就在现场,他很有可能看到了一切。

    我不敢去问他什么,只能不断地安慰着他,他刚睡醒穿的很少,我出来时也没有给他拿衣服,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包裹住他,擦了擦他脸上的泪。他满是惊慌的看着我,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不放,颤颤的问我:“爸爸会死吗?”

    我愣了愣,这是他有了自己的认知和思想之后第一次管沈翊叫爸爸。

    可我高兴不起来。

    我惧怕关于死亡的任何一个话题。

    我强颜欢笑着对他说:“不会,乐乐忘了吗?爸爸还要跟我们一起回家的,他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我们都相信他,好吗?”

    乐乐怯怯的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把头埋进我的胸口,我很快就感觉到了他的眼里浸过我的衣服透漏出的湿意。

    赵老师和徐医生出来之后,我们在办公室里坐着,好像都在等待着另一个人先开口。

    我还抱着乐乐,徐医生顾及到他,还是让我给张婶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医院先帮忙照顾一下。

    张婶自己在南山馆也没有什么事,很快就赶了过来,乐乐跟她待的时间不短,对她并不排斥,而且很懂事的知道我们要说话,张开手让张婶抱着,跟在赵老师身后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徐医生这才开口对我说:“还是先报警吧,这次已经不是他自己的问题了,有人要对他下手,我们医院保护不了他,而且他手上的手铐,我们也没办法打开。”

    “手铐我会想办法,他人没事吗?”我问。

    “刚才醒过来了一次,听护士说一开始还好,只是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些疑惑,但看到对面的镜子时,就立刻变了一个人,打伤了我们一个想要为他处理伤口的护士,什么话都不说,就是不让别人靠近他。”

    徐医生说话时,我注意到他的颧骨侧面也有一点红肿的痕迹,内疚的说了声抱歉。

    徐医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只是笑笑,说:“没事,对一些暴躁型的病人,常有的事。”

    “麻烦您了。”我沉沉的低着头,一副郁郁的样子。

    徐医生摇头,“这没什么,我是医生,干的就是这行。不过有件事还是要提醒你,少让乔乐跟他接触一点吧,这对他也许会有帮助,但对孩子来说不是件好事。”

    说道这里,我想到问徐医生:“沈翊的多重人格,会遗传吗?”

    这个问题说起来会有点蠢,这种病是后天形成的,而且属于精神类,要算起遗传xìng,按正常来说,好像是不会发生的一件事。

    徐医生抿了抿嘴角,从抽屉里拿出了他整理的关于沈翊病情的一个档案,翻开看了看,说:“他的母亲有过抑郁病史,父亲的状况不明,要说遗传的话……”

    他重新把档案合上,抬手看着我说:“从遗传学的研究来看,精神病不能算是一种遗传病,但它的发病跟遗传会有一定的关系,有病史的家庭,血亲患病的几率会比普通正常家庭高出百分之十甚至是五十的几率。”

    “您是说这个病有遗传倾向,那么乐乐也有可能会有多重人格?”

    “这个我说不好,他现在还很小,看不出什么,而且遗传这种事情并不是绝对的,只是一种有可能诱发的因素。”

    徐医生见我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接着说:“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其实有些人得病,只是因为我们的心理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乔乐现在年纪小,你们做父母的就应该多给他保驾护航,在他不懂事的时候给他一个相对干净安全的环境和足以受用一生的家教。孩子虽然有你们的基因在里面,但他是独立的新个体,我认为比这些东西更重要的,还是他自己个人的人生和经历。”

    我还是揣着一肚子的担忧,点了点头,还是很介意,问:“乐乐得病的几率真的会比别人高吗?”

    徐医生露出一丝无奈,说:“我刚才说的几率只是家族里患病率的统计,准确xìng还有待权衡,因为家庭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成长环境,有些病人自己本身带有攻击xìng,而且大都多疑敏感,有的又过分冷淡,这对孩子来说会受到很大的影响,形成一种恶xìng的循环。所以我们不能肯定,他们发病,到底是因为父母的遗传,还是因为外界长期的压迫,这两种有时很难去分辨。就像沈翊,他变成这样,是因为母系的遗传,还是童年没有得到好的引导?我个人更倾向于后者。”

    “如果两样都有呢……”我犹犹豫豫的看着他。

    “那就把乐乐看作是易感人群。”徐医生说:“小乔,与其在这里无用的担心,不如早一点去预防,如果沈易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就尽量的去减少他们之间的接触,不要让他受到这种情绪的影响,尽可能的去给他一个快乐稳定的童年,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应许下来,默默地记在心里,反思过去,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做好一个称职的父母,连最基础的稳定也没有给过他。

    乐乐受了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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