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情深易冷 > 第 15 章
    院长给他下跪磕头。老院长六十多岁的人了,给他叔叔披麻戴孝。这样还不算,还威胁让院长把苏远峰的主治医生jiāo出来,放话要杀她全家。

    我被人押着,忽然一阵腹痛,下意识的弯下了腰,额上逼出几粒冷汗。

    “你少装可怜了,我可不会像四哥那么心软同情你。”苏娜说着,却让人放开了我,脸上的表情闪闪烁烁,在我捂着肚子蹲下之后,她以为我要赖她,跺一跺脚撂下一句狠话带人走了。

    酒吧的老板急急忙忙的跑过来,问我是不是需要医生,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摇摇头在他的帮助下回到了租住的客栈。

    我换衣服时发现身下有血,纳闷自己还是第一次生理痛,还好来时做了准备,没有太狼狈,换好衣服兑了杯红糖水喝缓解疼痛。

    那天之后赵嘉齐来找我,一个劲儿为沈易说好话。虽然我可以在苏娜面前坦白说出那样的话,可其实心里对沈易的行为还有芥蒂。我对赵嘉齐印象还不错,是那种很乖很靠谱的男生,但他说多了我也烦,再加上心里有气,便说:“我跟他现在连朋友都不算,他巴不得我离他远远的,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就算我现在去告诉他我有多么爱他,他也只会怪你好心做坏事。”

    赵嘉齐神色有些怪异,看了我好一会儿说:“乔姐,我有时真看不懂你到底是真笨还是在装糊涂。四哥他的心思,你就一点都不明白吗?”

    第52章 这是心病,你是医生

    “虽然不知道在酒吧你们说了什么,但他人在百乐,总有身不由己的地方,有时候做事偏激点,可也没有坏心。我看的出来,四哥他是喜欢你的,那种喜欢跟对娜娜不一样。”赵嘉齐说。

    我还是不满,“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告诉你,娜娜立刻就会派人杀了你。”

    “你告诉我苏娜就不会杀我了?”我僵直了身子,冷眼望着他。

    赵嘉齐兀自一愣,垂下眼敛缓缓说道:“xìng质不一样。其实这样说对你很不公,可我还是希望能有个人带他离开。”

    他摸出烟来叼在嘴里点火狠狠抽了一口,“我是孤儿,也没有喜欢的人,无所谓过什么样的生活。可他不一样,他身上背着事儿,不是自愿在百乐。你看他好像很风光,走到哪里别人都管他叫一声四哥,可事实上除了自己的兄弟,根本就没人服他,大哥他们也不信任他,只是拿他当苦力,把别人不愿意做的事全jiāo给他来。”

    彭铮还说陈锐很看好沈易,看来也不过是一场假象而已。

    我说:“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离开百乐?”

    赵嘉齐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三哥介绍来的,可我总觉得他到这的理由没有这么简单。百乐是座黄金牢,却没有羁押过任何人,是他自己给自己拴上了一条锁链。我以前无意间看到过他没有烧干净的一张字条,写到过他父母的死,也许与这有关。”

    “他父母死了?”我瞪大眼睛,没想到这是真的。

    “很多年了。”赵嘉齐说:“听说是开车走山路,下雨遇上了泥石流。”

    我心情很迷茫,特别难过又愧疚的把头垂了下来,觉得我以前不该总是闹腾沈易,只顾着谈情说爱,如果我在那时就能多了解他一点的话,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情况了。

    “可是就算这样,这跟百乐有什么关系?”我不明白。

    赵嘉齐沉默片刻,自嘲的笑着,没由来的说:“我会进百乐,是因为我是杀人犯的儿子,我爸爸为了我妈妈,杀了一个面粉厂的厂长。我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没人看得起一个罪犯的孩子,他们的目光像看一只老鼠,厌恶又憎恨,又或许是怜悯。整个b市,我遇到过很多人,他们有不同的身份,却只有百乐的人不会用那种眼光看我,他们是我的兄弟,对我而言,牵绊住我的,是只有百乐能提供的归属感。”

    “所以我猜也许他在百乐的原因,也跟他的身世有关。”赵嘉齐敲掉烟灰,仰起头,“他也算半个孤儿。这是心病,你是医生。”

    我无奈,“我是兽医,不是心理医生。”

    “我在他的抽屉里看到过你们的合照,所以我第一次见你,会说你是嫂子,你还记得吗?”

    我刚要开口,他抢话又说:“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他能过得开心点。他没有jiāo往过其他人,跟娜娜也始终保持着距离,如果你对他还有意思的话,那就告诉他吧。四哥这人就是太闷骚了,指望他主动,只能等下辈子了。”

    这话陈灿也说过,现在我赞成了。

    “我喜欢他,他就会跟我走吗?”我不自信的问。

    赵嘉齐还是摇头,“看他对你有多喜欢了。不过我还有句话,我对他说不合适,希望你能转告他。”

    “你说。”

    他神情肃穆,掐灭了烟,“他留在百乐若是跟我一样,是为了归属感,那我无话可说。可若是他父母的死另有其因,他想做什么的话,我希望你能劝他一句。在泥潭里挣扎的人,只会越陷越深,想活命的话,就不要乱动,接受别人的救援离开,下次见到,退一步绕开,对大家都好。”

    第53章 骗局

    赵嘉齐的意思显而易见,我也觉得沈易他不像是那种会因为别人的眼光,对百乐产生归属感的人,可我至今记得,那次他看百乐的目光,是那种带着不舍的难过。

    我已经九年没有了解过他了,确切来说,这已经是第十年。

    他的想法,他的经历,对我来说是一片空白透明。

    赵嘉齐走后,我躺在床上想这件事。

    他杀过人,贩过dú,说不定还碰过军火生意,与我想要的生活完全站在两个极端。

    可我喜欢他,喜欢的是过去那个,很温柔,充满活力,没有任何城府的他。

    我现在去追求他的话,我会觉得幸福吗?

    如果不追,放他走了,以后又会不会后悔?

    我们中间隔着苏娜,她毁掉了我梦想的事业,毁掉了我最敬佩的师长,我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

    可如果我接触沈易,与她之间必定会起波澜,以她疯狂的xìng格,指不定会做什么我无法接受的事来。若她只是冲我也还好,我怕就怕她会碰我弟弟,会伤害到我的家人。

    我想陈灿了,想给她打个电话,可手机摸过来又想起苏娜的话。

    沈易如果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怕警察,难道这砚青山,真的是他们的制dú基地。

    傍晚时分,我收拾了一下东西放在一边,腹痛缓解了许多,把头发绑了个丸子在脑后,利利索索的打算去找沈易把这事说清楚,之后再决定我该怎么做。

    我出来把门锁好,路过大厅出门时,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见我回过头去,便赶紧假装没事跟同伴聊天。我心中奇怪,就去问老板,“阿伯,他们怎么都怪怪的。”

    老板头摇成拨浪鼓。

    我更疑惑,想到苏娜,说:“是不是有人跟你们说什么了?说我的坏话?”

    “没有,没有……”

    “那干嘛这样看我?”

    “唉,姑娘,你还是快走吧。”老板很发愁的样子,打算把我往外推,想了想却又拉住我,“不行不行,你今天不能出门。”

    “到底怎么了?”我有点好笑。

    老板把我拉到人少的楼梯处,叹口气说:“你这几天还是不要出门了,等沈先生走了就赶快离开这里吧。”

    “沈易?我正要去找他。”

    “可……”

    “是一个红头发的女孩来过吧,阿伯,他跟您说什么了?”一定又是苏娜在搞鬼。

    老板摇头,也不再劝我,回到了自己的台面前,一副任由我自生自灭的样子。

    我本想听他的不出门了,转过身打算回房间睡觉,毕竟不作不死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刚要走,听到门口有人叫我,“请问乔绫小姐是住这吗?”

    “我就是。”我说。

    他举了举手里的盒子,“有你的快递,是b市来的,请签收一下。”

    咦?谁会给我寄东西?

    我走过去结果他的笔,在快递单上签字,绫字的最后一笔落下时,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儿,b市谁会知道我住在这,这是个骗局!

    我猛的把东西扔了出去,却不想下一秒便被人捂住口鼻,挣扎之下力气渐渐被抽去,只觉得脑袋一沉,便失去了意识。

    第54章 再次忆起当年事

    假快递员一定在手帕上放了什么东西,吸入后使人眩晕昏迷,我反应过来时憋了一口气,昏昏沉沉,却也没有完全的陷入昏迷中。

    我想起苏娜,很可能又是她,这让我有一种恐慌感。当年苏远峰死亡之后,我和老师在下班的路上,也是像今天这样,被人迷晕带走,关在黑漆漆的小屋里。那是一间乡下的豆腐坊,里面有一桶一桶的卤水,一条条长长的白布挂在一起,好像永远也洗不干净,窗户外面就是排水沟,臭气熏天,屋子里还有一股酸味。

    我和老师绑在一起听到苏娜说话的声音,她在哭,哭得很厉害,不停的骂手下的人,然后冲到门里来,大喊要杀了我们偿命。

    我使劲儿咬了咬嘴唇,不去想那些。

    朦胧中感觉被人蒙住了眼睛,手脚被绑起来,车子很颠簸,之后被人抬着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然后被放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下面有些硌得慌。

    我不敢睁眼,强挺着身体不能动,也不能太过僵硬让他们觉得异样。

    几个人把我放下之后互相招呼了一句,结伴离开了。

    我听着脚步声走远消失,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留下来,才试着用手撑地让自己坐起来。

    眼睛上的布条绑得很紧,我睁开眼也看不到任何东西,手是背在身后绑住的,也没有办法解下来。

    我陷入一片黑暗中,被恐惧包裹,不可抑制的回想起被苏娜囚禁的日子。

    她每天都会来,那时还是染了白色的头发,哭花满脸的妆,像鬼一样拉着我们控诉,把从医院里弄来的人骨模型,眼球,小肠肝脏,全部扔到我们身上,甚至有一次把医院里解剖完的尸体扔过来让我们救活。

    我每天都在问老师,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每天都在哭,在大喊着求救,可是没有任何人能救我们。

    她的几个守卫在晚上喝醉了酒,推门进来脱光了身子,把我和老师分开,用刀子割破了衣服施暴。几双手恶心的在身上游走,我不知道拿来的力气,挣脱他们用一块手骨砸破了玻璃,拿碎片去割脖颈上的动脉。他们怕我死了没办法向苏娜jiāo代,把我绑在凳子上,当着我的面毁了老师的身子,她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回头冲我笑,眼泪滴进血里融为一体。

    当我用碎玻璃把绳子割断去帮她时,她还清醒的咬着牙,咬破了舌尖,满嘴都是血。

    我们两个靠在墙角,我手里的碎玻璃一直没有松开过,直嵌进ròu里。

    我以为我们会等到警察,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可当门再次打开,等来的却是苏娜的一瓶浓硫酸。

    瓶子上没有标签,我开始不知道是什么,直到她把液体泼到墙角,老师挡在我面前,满脸烧伤,腐烂,右耳外耳整个都被腐蚀了个干净。

    我的视线里,全是那天的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离我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全身都被灼伤,在苏娜错愕的表情中冲她扑过去。

    赵老师的手罩在脸上,手背上的脓水血ròu全刻进我的瞳孔中,与我大腿上正在腐蚀的肌ròu一样,终身难忘。

    第55章 百折不挠

    直到现在我也回忆不起自己当时是怎么获救,那半年我就像一具行尸走ròu一样,在我妈的陪伴下去看心理医生,大把大把的吃yào,每每到夜晚,记起老师拼命护我的样子都会陷入一阵心慌的昏厥。

    我去看赵老师,她在无菌室里躺了很久,身体好转后做了植皮和整容手术。

    我不敢她的脸,她说不出话来,却抬手安慰我。

    后来我在大腿上纹了受伤的半边翅膀,用散落的羽毛来遮住那些细碎的伤痕,妈说很漂亮,可我从不敢把它露出来面对人。

    翅膀再美,少了一半,也终究是飞不起来的。

    我被医院开除,赵老师被取消了医师资格,大好的前途轰然坍塌,人生也成了被天狗吃掉一口的月亮。老师去了德国,分别时在机场,我们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那天我回到家,在桌子上看到了她留下来的礼物,是一副字。

    百折不挠。

    我不知道一个女人要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撑得起这四个字,我只知道这是她对我最后的教导,在血泪下给我上的最后一课。我一直努力做到,可到如今,才发现我还是做不到。

    周围一片黑暗,眼泪濡湿了眼睛的布条,四肢因为蜷曲而麻木着,仿佛千万只蚂蚁生在骨髓里,正撕开肌肤要往外爬。

    夏秋jiāo接的季节,这地方夜里冷得彻骨,而且似乎要下雨,我穿得很少,牙齿直打着冷颤。

    那些记忆牛反刍似的在我脑海里翻涌,试图让我重新咀嚼其中的滋味,我想张开嘴把它们吐出来,却被缝上嘴巴,任人宰割。

    赵老师留下的那副字,现在还放在我住的地方的书桌深处,遇到挫折便拿出来看一遍,而此刻被丢在这里,身处何处都浑然不知,就算我想要妥协,想要退缩,也没有任何人能给我这个机会。

    我干脆躺在了潮湿的地面上,用手在身下摸索,希望找到一些能帮我脱身的东西。

    这下面是泥土和大大小小的石块,绳子用的是结实的麻绳,在后面系了个死扣。

    我像条虫子似的找了许久,弄得满身泥土,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具,这里只有枯枝残叶,而我需要能割断绳子的锐器。

    我咬着牙重新爬起来,换了种思路,把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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