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了。
前几天，卓航才来找我。
「什么事，山猪？」
「我存够钱了，这周六就要出发，想说必须跟嵘哥说一声。」
「哦，什么时候，我也要去。」
「嵘哥，为什么？」山猪有些意外。
「我也有事情，我要去找我妈。」我随口说。
「我已经很久没听你提到你妈了，嵘哥。」卓航说：「你知道你妈在哪里吗？」
「不知道，但显然不在汶北市啊。」
「那嵘哥的意思是？」
「山猪，你之前说要去罗切纳大陆吧？你去哪我都跟着去。」
现在，我已经从卓航家出发，和他一起到机场。
「我没几个半月是回不来的，想好了吗，嵘哥？」山猪再次确认。
「对岸那么大一块，我们一起去也有个照应啊。」我哈哈一笑：「所以说，是去哪儿呢？」
「我想先把目标定在铁汶岛正对面的穗羊省会找找。」
「那很近啊，一下飞机就到了。」
卓航说：「我掌握的资料其实有些复杂，所以我必须一个个确认。」
我们嘴上讨论着，走到安检门前，门上忽然闪出了奇异的光线。
「滴——————。」
「喂，带了什么啊！」
一个正装人员大喊着扣住了我的手腕。
「也没带什么。」我打了个哈欠：「你搜搜看就知道了。」
「那我搜一下哈，你带口红干什么？」
这个看起来像是菜鸟军人的家伙饶有兴味地翻着我的提袋，待他发现里面东西很少时，啐了一口。
「为什么我不能带口红？」我说：「送礼不行吗？你管这么多。」
「刚刚发出警报的是什么？你藏起来了？」
「没有啊，我干嘛藏？就是你说的那个口红啊。」
「噗哈哈哈胡说八道，你还不招啊，臭小子？」那个役男板起脸孔。
「唉，你拿那支口红去扫描一下不就知道了欸，等等啊，把这个也带着，你看不懂就请上面的人来看。」
我脑子一转，拿出了特殊机关部的证照。
「什喂喂喂臭小子，你别想逃啊！」
那役男一愣，这小子的手什么时候挣脱的？自己明明抓的很紧啊！
「我没有要逃，我就站在这，你还不拿证照去吗？」我不满地说。
「咦，这不是军方证照的样式吗？」役男有点惊奇：「特殊机关部？没听说过嗯？防伪证明都不假啊。」
「看完了吗？我要去对岸做任务，可以还我了吗？」
「看完了看完了，同志，你把自己的东西带走吧。」
役男说着，把微型手枪和证照都放在提袋里还给我。
「嗯，算你识相。叫什么名字啊？」我这才笑了出来。
「同志，我叫吴增。」
「吴增啊，我记住了，下次有好处找你一起。」
「谢谢啊，谢谢。」
我走到前头，看着一脸茫然地等着我的卓航。
「嵘哥，你是军人啊？」
「不是喔。」我摇摇头：「我不想说谎骗你，你别问了。」
「好吧，反正嵘哥不会害我的。」
「废话。」我敲了一下他的头，转移话题：「出岛玩了，开心吗？」
山猪坦承：「有种不真实感。」
「我第一次出岛的时候，甚至还出国了。」我喟然叹道：「第一次出远门，都是这样的。」
其实，也没多久啊。
那时候，岚小恶魔还在身边。
岚小恶魔。
「嗡。」
口袋一声震动，我拿出手机，差点没把它摔到地上。
岚小恶魔：去哪里？
非常简单的三个字，看不出情绪。
我打起字来：「罗切纳大陆。」
岚小恶魔：任务？
我停顿了一拍，然后肯定了她的猜测，惶然收起手机。
任务都有保密原则，一切都推给任务，她一来无从查证，二来也不会怀疑我的离家时间。
我说服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让彼此沉淀c让彼此冷静。
一
穗羊省，省会城市穗羊市。
「你真的有带够钱吗？」我在人群中怀疑地问。
「有吧？」
山猪的回答让我有不祥的预感。
「那么，我们今晚睡哪里？」
「光宵寺。」
「什么！」
我差点没晕过去，住免费的是很好啦寺庙？
「在找到打工前，我不打算花任何钱在住宿上。」山猪有些抱歉地说：「我之前一再确认过的，你坚持要来。」
「我必须来啊。」
「嵘哥」
「没事，我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我笑道：「刚才都是开玩笑的，你说得对，钱能省一分是一分。」
我们赶到了光宵寺，挤在人群中差点失散，还好我有牢牢地扣着山猪的手腕。
不愧是省会，人真多。
「山猪，服务处在哪啊？」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几乎是用拖的把我拖着前进。
「两位施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服务处的大爷说。
山猪回答：「我们要借住几天，香油钱不会少了的。」
「施主，您看小庙今天住房都已经满了。」大爷拿出一本簿子。
山猪回头看了我一眼，给我一个「靠你了」的表情。
我只好又拿出证照，放在桌子上。
「你看看，我有这个，可以给间房吗？最小的房间也行。」
「唔是位军爷呢既然是为国家办事，我看看能不能调出一间房。」
大爷开始拨电话，我和卓航好笑地看着他装模作样。
我知道这也怪不了他，像这种知名的大庙宇肯，甚至是已经成为大地标的地方，一定会预留一些资源以备不时之需的。
像我这样的人，就是他们的不时之需。
「两位施主，这边请。」
「多谢。」
我拱拱手，走进了一间颇为宽敞的房间。
卓航进来后，很惊讶地看着周围。
「不是没房间了吗？」他问我。
「哦，一般人就没有，可是军爷有。」我毫不在意地说。
最一开始，我当然也不是很习惯，但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心理压力了。
几番出生入死之后，我明白这都是等价交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原来是这样。」
卓航接受度也很高：「那我以后可都要赖着你了啊，嵘哥。」
「我们这种关系，哪有什么赖不赖的？」我敲了敲他的头：「早跟你说了，跟嵘哥混就对了。」
「很痛啦！」
「等等，我喝个药。」
我一看时间，发现下午三点了，喝药时间到。
「喝什么药？」
「治头痛的中药，我最近很常头痛。」我随口说。
这也不算骗他，这症状真的是类似头痛啊。
「山猪，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刚刚在飞机上吃过了。」卓航说：「我才想问你为什么饿着肚子。」
「飞机餐那么难吃，亏你吃得下去。」我找了个好借口：「你好好休息，我等等回来。」
「好的，嵘哥，我哪都不去。」
「这样最好。」
我走出光宵寺，忽地发现手机上多了一通未接来电。
「邹老头？」
「姓龙的小子，你到穗羊市了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想在江湖混，就得掌握所有相关情报。」邹老头说：「依照几天前的说法，我知道你八成会搭这班班机登陆。」
「你还能撑九天吧？」
「差不多，你有什么别的事快去办，不然老夫就把那些家伙引去你那里，让你一起陪葬。」邹老头恐吓。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冯姐不管的，你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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