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明子与菲儿 > 正文 第四十三节 拨云见日
    一路上,我们下了飞机,立即换乘火车,再由火车转乘公共汽车,临近菲儿乡镇的路段,我们又租赁了一辆摩托车,马不停蹄地赶往菲儿的老家。

    到了村口,田牛遇见一位老人,立马上前打招呼,问讯说:“老伯,请问罗菲儿的家,在什么地方,你能给我们指个路吗?”

    老伯眨着浑浊的眼睛,怔了怔,接着,便连连摇头,表示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田牛心里急躁起来,再次重复自己的问题,声调明显提高了许多。我站在边上,看着老人惶然失措的样子,赶紧扯住了田牛说:“不要急躁,估计老人家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算了,不要难为他了?地址上显示:就在这个村落里,我们自己接着找,万一遇上个年轻的人,我们再接着问。”

    田牛搀扶着我的手臂,让我坐在一块树墩子上休息,说:“老大,你先坐着休息一下吧?自从出了苏州大门,你就没有眨过一次眼睛!铁打的身板,也禁不住这样颠簸劳累啊!你就在这坐着,我去前面接着找,等我确定了罗经理的家门朝向,我再过来带你?”

    “田牛兄弟,这都到了村口了,我哪里还能静下心来,坐着休息呢?走,继续!我们一起找!大不了,我们挨家挨户的打听。”

    这时,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妇女,探头探脑地走近前来,跟我们打了声招呼,淳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刚才听你们二位,是在寻找菲儿家的住处,是吗?”

    我连忙站起来,像是中了彩一样,兴奋地说:“正是,正是!请问这位大姐知道菲儿家的位置吗?我们是她苏州的朋友。”

    “嗯!我是她远房的婶婶,我带你们过去吧?”

    “那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真是太巧了,遇到自家人了!”说着,田牛从包里拿出一百块钱,塞到孩子的手里,嘱咐说:“叔叔给你的见面礼,留着买糖吃!”

    妇女拿着钱,推脱了一番,死活不受。

    田牛冷起脸来,说:“这是我们给孩子的,我们喜欢这孩子。你必须得收下,不然我就生气了!”

    “其实,我在这里已经守了两天了。”妇女叹了口气,说:“因为我身上带着孩子,帮不了做事,就只能听当家人的差遣,说菲儿有件物品,要从苏州寄回来,让我在村口等着接收呢!没想到,东西没等到,却等来了你们这两位远方的朋友。”

    我心里已经知道菲儿,在苦苦地等待什么了。我接着上前盘问那位婶婶说:“菲儿现在怎么样了?病情好些了吗?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她,好多人恨不能一步迈到菲儿的身边来,陪着她一起加油,鼓劲!”

    那位婶婶连连摇头,叹息说:“马上就到菲儿的家了,你们自己看吧?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家人已经无计可施,开始准备后事了!”

    “什么?”我听到准备后事,犹如遭到晴日炸雷,感觉眼前一黑,顿时朝前栽去。幸好身边的田牛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我,连连宽慰我说:“老大,你振作一点?农村有种习俗,就是用准备后事这样的举动,用来冲一冲疾病和灾祸的。实际情况,并没有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此话当真吗?”

    “想必如此吧!”田牛冷峻地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我还记得,举办迎春晚会前夕,我与李德先前往寒山寺祈福。在那里,我们有缘遇见了慧悟大师,顺便也给诸位兄妹的前程,占卜了一卦。他隐隐约约地说到,我们之中有人要遭遇一场生死劫难。为了印证这个人是谁,我和李德先都误以为是肖天佐的牢狱之灾。悟能大师却连连摇头,奉劝我们不要叩问天机,如今想来,此人该是罗菲儿!”

    “竟有此事?”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追问:“那么大师是否提示我们,此人遭遇生死劫难之后,还能否枯木逢春,逢凶化吉,渡过这一劫难呢?”

    “大师说:吉人自有天相。”

    “好,好,好!待我回到苏州,一定要斋戒沐浴七七四十九天,然后,亲自前往寒山寺,拜谢大师指点迷津!”

    正说着,我们已经来到罗菲儿的家门口。只见院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副凝重的神情。整个院落,聚积着一股萧杀的气息。更让人为之胆寒的是,窗前的阳台下面,赫然陈列着一口紫红的大棺材。

    田牛紧紧地跟在我的身旁,看着身旁的人来人往,屏气凝神。我们站在人群外,痴楞了半晌,我终于鼓足勇气,扯着嗓子,放声大喊说:“菲儿,我来看你了!”

    屋里的人,听到我的喊声,罗叔叔c邓阿姨忙不迭地来到院门口,看着我和田牛站在门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罗叔叔大步流星地抢到我的面前,一把握住我的手,深情感动地说:“你们怎么来了?我真没有想到,你会不远千里,来到家里,看望我们的菲儿!做梦都没有想到啊!”

    邓阿姨也深情依依地拉住田牛的手,激动地泪湿眼眶,颤巍巍地说:“不管怎么说,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走,走,走,赶紧进家里去,菲儿知道你们能来,她肯定也乐坏了!”

    菲儿闭着眼睛,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显得格外憔悴。她听到我的声音,眼角抖动了一下,似乎想挣开眼睛,再看我一眼。可惜,眼睛微微地翕动了一下,又沉沉地闭上了。两只清冷的眼角,缓缓滑落两滴晶莹的泪珠。

    我强忍着眼窝的心酸泪水,伸手握住菲儿的细长的小手,悠悠地说:“菲儿,别怕!不管你遭遇什么,我都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了!你还记得吗?你告诉我,你还有好多梦想,都没有实现呢!咱们不能就这样倒下,认输了!你说你最看不上那些半途而废的人,今天我也告诉你,你也不可以半途而废!我要你重新站起来,陪着我,一起打拼天下,共享荣耀!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一起生活,你不可以这么任性的把我一个人丢下,知道吗?我还要和你一起生活,结婚,生孩子,去我们一直都梦想着,想要去的地方!好多好多的理由,随便那一条,你都没有道理拒绝的!”

    罗叔叔看着我情绪失控,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赶忙制止说:“老板,老板,你的情意,我们心领了!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菲儿现在的情形,真的是无能为力了。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恐怕再也感受不到我们的心痛了!事已至此,我们就放过她吧?让她安安静静地走,不要再留下任何牵挂。”

    “菲儿不会走,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们的!”我横手抹了一把眼泪,痴狂地力争说:“菲儿,吉人自有天相,她绝对不会有事!从现在开始,谁再要多说一句丧气话,我定然跟他翻脸不认人!”

    罗叔叔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孩子,面对现实吧!菲儿,是我唯一的孩子,哪怕还有一丝希望,我能撒手不管吗?事到如今,就算我豁出这条老命去,也是于事无补啊!”

    “罗叔叔此言差矣,简直是大错特错!你刚才没看见,我刚刚来到菲儿面前时,菲儿明明为我流下了两滴眼泪,你怎么能说菲儿意识模糊呢?”说着,我转身推搡着田牛,罗叔叔,邓阿姨他们离开菲儿的房间,我想和菲儿独处一些时间。

    罗叔叔仰天长叹,摇头顿足地离开了房间。田牛跟在罗叔叔的后面,随手关起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邓阿姨,我,和熟睡的菲儿。邓阿姨看着我悲痛欲绝的模样,唯恐我会做出出乎寻常的事来,不住地安慰我,天意弄人,顺其自然。

    我眼含热泪,目不转睛地守着可怜的菲儿,唯恐不经意眨一下眼睛,就会有人把我的菲儿抢走似的。我紧紧捂着菲儿的手,希望通过她的手,能够感知到我心里要跟她说的话。这时,我突然惊喜地发现,菲儿的嘴角微微的动了一下。我兴奋地跳了起来,伸手拉住邓阿姨,说:“你看到了吗?菲儿的嘴角在动,她一定有话要跟我说!这回,你也是真的看到了吧?不,菲儿不是要说话,她一定是饿了,她在告诉我,她想吃东西!”

    邓阿姨一脸茫然,睁大了眼睛,验证我说过的话,是否属实。

    我已经顾不得邓阿姨是否相信我了。总之,菲儿给我的信息,我已经真真切切地收到了。我略微沉思一下,立即拿起刀片,割破自己的手掌,让我的汩汩鲜血,直接注入到菲儿的体内。该死的癌细胞,我的血液与你们水火不容,绝对让你们吸取不到任何营养。

    “你这孩子,要干什么?做什么傻事!”

    “阿姨,我要救菲儿!哪怕用去我的半条命,也值得!你就让我再为她做点什么吧?”

    温热的血流,像一支铁甲部队一样,缓缓地流入菲儿的唇边,穿过喉腔,注入菲儿的体内。我亲眼看见菲儿的喉咙,轻轻的蠕动了一下。菲儿终于有了进食的迹象。我坚信自己的做法,终于可以唤醒菲儿薄弱的意识。我坚信,用不了多久。菲儿一定会清醒过来。

    田牛跟着罗叔叔来到客厅,嘘寒问暖,喝茶聊天。他们觉得有些事情,实在无力挽回,那就只能各安天命,顺其自然。田大鹏打来电话,询问这边的情况。

    田牛回答说:“菲儿当前的状况,比我们想象的样子要好。只是老大的情感,受到了极度的创伤,整个人,都变得神情恍惚了。他一门心思地想着菲儿,这个时候,才觉得宁肯失去自己,也不能失去菲儿!就这么陷在情感的漩涡里,无法自拔!为了唤醒菲儿,他甚至对自己割腕取血,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豁出去了!”

    “让你跟着老大,我们就是担心他感情用事,坏了大事!你既然看到了,为什么不上前制止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苏州这边一大摊子的事,我们又该当如何是好?”田大牛气急败坏地说:“田牛,你是局外人,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万不能被老大的感情用事所干扰啊!”

    “这个我知道!老大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他自己认定的事,任凭九头牛来,也扭转不了他的决定!但愿老大这次的坚持,能够感天动地,让他如愿以偿吧?”

    “天意如此,岂是人力所能为的”田大鹏叹口气,沉吟良久,说:“只怪老大对罗菲儿用情太深,以致今日这般不能自拔!感情这个东西,有时候可以助人成事,有时候也要害事啊!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尽人事了!希望老大能够早日脱离这道泥潭!”

    这时,罗叔叔同族的兄弟,裹着一身的泥泞,悄悄地走近罗叔叔,轻声耳语说:“孩子的万安之地,已经修葺完工了。下面的事,就是家人过去,系个红子以求吉利。再者,把工匠们的劳动钱,一起给结算了。”

    罗叔叔心酸地抹了一把鼻子,使劲地拍了一把大腿,呔然说:“唉,罢了,罢了!走,随我一起上山吧?”

    罗叔叔从抽屉里摸出一卷红布,胳膊里夹着一盘鞭炮,抬起步子就朝外边走去。邓阿姨听到罗叔叔唉声叹气的声音,有心无力地走出菲儿的房间,沙哑着嗓子说:“孩儿他爸,你振作一点!不到最后关头,我们绝不能自己先倒下!做我们该做的事,至于明天会发生什么,明天再说!想的太多,我怕你的身子骨扛不住啊!”

    罗叔叔把手里的物件交到堂弟的手上,他转回身来,双手扶着邓阿姨期期艾艾地说:“老太婆,别光是顾着心疼我!你看看你自己,一夜之间头发都白了大半!我都懂得,菲儿是我俩这一辈子的心头肉,谁能料到,竟然要走在我们的前面!一想起这个,我真是万念俱灰,连眨一眨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啊!”说着,他卷起衣袖,轻轻地为邓阿姨拭去眼角浑浊的泪滴。接着,狠狠地扭过头,大踏步地往外边走去。

    邓阿姨两眼朦胧,望着罗叔叔渐行渐远。旁边的妯娌,上前扶住邓阿姨,劝慰说:“嫂子,你别伤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咱自己挺起腰杆来,天底下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你看菲儿这孩子,多讨人喜欢,多给咱罗家人长脸啊!那么多的亲朋好友,都不远千里,纷纷赶来看她!我们得相信,好人定有好报!老天爷都明明白白地看着呢,不会把我们的菲儿夺走的。”

    “谢谢妹子,给我说了这么多宽心的话!我眼睁睁看着菲儿,忍受这样的痛苦,做父母却束手无策,我的心都要碎了!你不知道我这心口窝,疼得我都没法呼吸啊!”邓阿姨颤抖着手臂,指了指房间的我,说:“你瞧,里面的那个男子,那也是身家百万的大老板,为了咱家的菲儿,不惜从自己的身上割腕取血,来给菲儿补给养分!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不是心疼菲儿,我能忍心看着人家做这种舍己救人的举动?”

    妯娌啧啧称赞,说:“菲儿,真是好福气,遇见的都是贵人啊!满满的福气,都摆在脸前了,为什么命运却要这么折磨她,不给她一点机会消受呢?”

    “是啊!老天这样对待菲儿,真是不公啊!如果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就让我我这个老太婆来替菲儿承受吧?求老天爷开开眼,放过我的菲儿吧?”说着,邓阿姨扑腾一下,双膝跪地趴在地上,呶着劲儿,磕头祈求老天开恩,放过菲儿。

    我守在菲儿的床前,紧紧地握着菲儿的手。忽然,菲儿的手在我的掌心里抽动了一下。我惊喜地直起身子,上前呼喊:“菲儿,你醒了吗?快告诉我,你觉得好些了吗?”

    菲儿似乎听懂了我话语一样,跳动着眼皮,竟然在我的不懈期待中,缓缓地挣开了眼睛。我看到此情此景,激动的整个人都要癫狂了,浑身像是触电一样,充满了兴奋的力量。我忘乎所以的样子,真是想哭又想笑,满腔的惊奇和喜悦,化作一副鼻泪横流的怪模样。

    “快来人!哈哈,菲儿醒了!菲儿,终于醒了!”我伸手抚着菲儿的额头,说:“菲儿,你看清楚了吗?我是明子,真的来看你了!这回我保证,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担惊受怕了!我要陪你一辈子,你听懂了吗?”

    菲儿微弱地淡淡一笑,似乎带着某种幸福的感觉,又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只是我能真切地感觉到,菲儿的呼吸的节奏,更加有力度了。

    菲儿醒了。屋里的人,听到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一股脑地涌到菲儿的房间来,或是鼓励,或是庆幸,或是问候邓阿姨看着众人关心,帮助菲儿的情形,终于含着眼泪,许久以来,第一次笑出声来。

    众人在唏嘘惊喜中,慢慢散去。田牛像一尊门神一样,笔挺地站立在门口,目不斜视地守护着。邓阿姨拾起菲儿的小手,爱惜地揉搓着,嘴里洋溢着幸福说:“孩子,你昏迷的这些天,把妈妈的大半条命都给吓死了!我和你爸爸都以为,你再也不能挣开眼睛,看一眼我们俩老人了呢!”

    “妈妈,对不起!”

    “别说话,孩子!你的这点精力,妈妈知道用金子都换不回来啊!我们说,你听!只要眨眼,摇头,我们就懂你的意思了。”

    菲儿嘴角浅浅地一笑,调皮地朝着大家眨了一下眼睛,把我们大家都逗乐了。

    大家都沉浸在欢笑声中的时候,邓阿姨忽然伸手举起我割破的手掌,语重心长地说:“不管爸妈为你做什么,那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但是,有一个人,有这么一块手掌,妈妈希望你能牢牢地铭记在心,他就是你的老板,万子明先生!如果说是爸妈给了你第一次生命,那么你的第二次人生,就是子明先生,用自己身上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沁入你的身体,喂养着你,恢复体能,才能重新活过来的!”

    我连忙把受伤的手缩回来,刻意地指出邓阿姨有些言重了。邓阿姨不理不睬,坚决强调自己的主张。

    菲儿伸过手来,抚摸着那只被纱布缠绕的伤手,呶了呶俊俏的小鼻子,斥责说:“傻瓜!”

    “傻瓜?”我挺起胸脯,开怀大笑,说:“这个傻瓜,我当得值,相当值啊!我万子明在商海混战多年,唯独今天这桩生意,可以光照千秋!赚的我是志得意满,大快人心啊!”

    菲儿轻轻地一笑,说:“明子哥,我饿了!突然,想吃一碗,你手拉的面条。”

    “好,好,好!饿了好,我这就去给你做!区区小事,看我手到擒来!”说完,我起身就去厨房,准备给菲儿做面。

    当我走进客厅的时候,正好遇见罗叔叔上山回来,于是上前跟他打了声招呼。罗叔叔双目呆滞,面色灰白,愁云密布的胡渣里,更多了几分沮丧和哀愁。我正要告诉他菲儿醒来的喜讯时,不经意一回头,再次看到阳台上陈列的那具恐怖的血色棺材。惊颤的心头,不由得火冒三丈,继而拉住罗叔叔,请求说:“罗叔叔,我求你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

    “什么事?”

    “我要把阳台上的那口木头箱子,统统砸了!我要拿着这些木材,给菲儿煮面吃去!”

    “什么木头箱子?”

    罗叔叔正诧异着,我猛然抢过他手里的锄头,轮起手来,就朝着那口血色棺材砸去。

    罗叔叔看着铁硬的锄头,大起大落,砸得棺木七疮八孔。顿时慌了神,连忙上前阻止说:“使不得,使不得啊!你这孩子,不懂事理!怎么可以这么蛮搅胡来呢?”

    “罗叔叔,你切莫动火!”田牛上前拉住罗叔叔,解释说:“让他砸吧!使劲的砸,把这些天里,挤压的闷气,统统发泄出来!有个好消息,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菲儿已经醒了,她还要准备吃面条呢!菲儿,从鬼门关那里走一遭,能够大难不死,必是好兆头啊!”

    “你说什么,菲儿醒了?”罗叔叔得知菲儿苏醒,瞪圆了眼睛,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抢带跑地冲进菲儿的房间。顿时,老泪纵横,拉着菲儿的手,破涕为笑地说:“孩子,你可算醒了!”

    “爸,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只要你安然无恙,爸爸就算豁出命去,也心甘情愿!”罗叔叔黯然神伤,拉住邓阿姨的手,说:“苏州来的那个明子,把我们给孩子置办的物件,全都给打砸的七零八碎!这万一”

    “你是说回光反照?”邓阿姨浑身颤栗,赶忙伸手捂住了嘴。她痛心疾首地看了一眼菲儿,也不能保证,万子明这么莽撞的行径是否妥当。但是,菲儿能够醒来,毕竟,全赖子明之功啊!菲儿似乎察觉到了父母的难处,微微地发出声来,说:“爸,妈,砸了就砸了吧?不过就是浪费几块钱的事。明子,他也是一番好意。只要他,能够守在我的身边,我相信自己,应该用不上那些东西了。”

    “好了,好了!我相信,相信!那就由着他砸吧!砸完了之后,爸爸还要添一把火,把它烧个一干二净,我们再也不要想起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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